致我們失去的九年 第八章:丟失的不僅僅是記憶,更是一家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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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書,你知道了些什麼,是不是,你想起來什麼了,是不是?”母親李雲霞的反應好像特別失常。
“我今天見到孫老師了,他說我退學以後沒有回去過。以前我總是好奇,我小學到初中甚至高中的一些資料怎麼總找不到,您不是告訴的我不是從十九中休的學嗎?,我以前對此深信不疑,從來沒來想過問您。”
“我知道您愛我,從來不會傷害我,所以我一直沒問出來。可今天我見到了孫老師,他還說我父親是校長,我不知道父親原來是校長,以前隻是覺得他是一名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教師。可現在,很多事情和您說的不一樣。媽,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那麼不能提及嗎?”
那年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李雲霞坐在沙發上嘴角慘然一笑,那年誰是贏家,誰又是輸家,誰說得清呢。誰又能判斷誰對誰錯,都是為了各自的兒子罷了,可王蘭,你這個賤女人,為了你的兒子,毀了我們一家,毀了我的兒子,毀了我們一家三口的人生。
那年,李雲霞初識王蘭是在一個下午,是臘月二十左右,一場大雪鋪滿了小區的每一個角落,兒子和謝振出去看電影了。那天李雲霞因病在家休息沒去上班,一個穿著很是得體富貴的女人突然來到了她的家中拜訪她。女人自我介紹是謝振的母親,很冒昧前來打擾,因為陳玉書幫著自己兒子謝振學習的事特來向她道謝。
李雲霞忙說客氣了,同學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和王蘭還算聊得來,彼此也熟識起來。兩家自此因為兒子們的關係熟悉起來。過了正月沒多久,王蘭特意打電話過來,說自己哥哥要調來F市當二把手了,希望兩家人和自己哥哥一塊聚聚,李雲霞想都沒想都答應了,約在了一個周末。
那天是西曆的二月二十六日,李玉霞記得特別清楚,因為那是兩家關係和命運轉變的開始。兩家人到的很早,彼此在寒暄中等著謝振舅舅王阜新的到來。
晚上7點,一個帶著眼鏡,滿臉書生氣的中年男人進來了,滿口說著道歉,說著有太多事情要處理,來晚了自罰三杯。王蘭和謝正國,陳建軍,李雲霞幾人趕忙站起身來連忙說著不晚不晚,是我們來早了。
不多久陳建軍夫妻就和王阜新熟絡起來,舅舅王阜新問起兩個孩子去了哪裏,王蘭趕忙說兩人忙著在家學習,不來了。王阜新特別看重自己的這個外甥,特意吩咐王蘭趕緊把兩人叫來。王蘭趕緊出去打了個電話,不多久,兩個人就趕了來。
剛進門,舅舅看到謝振和一個不熟悉的男孩子走了進來,臉上好像有一絲不悅,但很好的掩飾了過去。等到兩家人吃完飯,舅舅把謝振母親留了下來,說了一些話,王蘭臉色變得很可怕起來。
三月十日,王蘭讓人搜集到了一些東西,她拿起電話給哥哥王阜新打過去,說了聲:確認了。大哥,我想請你幫幫我,幫幫你唯一的外甥,他不能就這麼毀了。我要他,他們一家永遠不要出現在謝振麵前。”
“犯法的事情不能做,阿蘭,這件事讓我想想辦法,讓我好好想想。”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的有些疲憊。
三月二十日,王蘭特意請了陳建軍李雲霞夫妻前來做客,謝正國看著王蘭做的這一切,想說些什麼阻止,可想到兒子的前途,還是退縮了。
那天,李雲霞和陳建軍特意準備了一些王蘭喜歡的禮物。剛進謝家,就看到王蘭一臉的不高興,謝正國也是悶悶地坐在沙發上。剛坐下,王蘭就冷冷的說了句:
“李雲霞,你帶著你兒子離開吧,你們一家三口離開吧。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兒子麵前。”
李雲霞和陳建軍有些不明所以,直到王蘭把那些請人偷拍的照片甩在了兩人麵前。
“請你兒子自重一些,不要再勾引我的兒子。你兒子可以轉去外地上學,可以出國,這些我都可以幫你們安排。陳建軍要去別的地方做校長,李雲霞你想去別的大企業當會計,我都可以安排。隻要你兒子永遠別再出現在我兒子麵前。隻要你們做到,這些我都能幫你們做到。”王蘭陌生而寒冷的語音傳來。
“如果不同意,別怪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這樣對孩子,對大家都不好”王蘭語氣明顯的加重了,威脅意圖明顯。
陳建軍看著照片默默坐在一旁沒說什麼,隻有搖頭歎息,李雲霞看了一眼照片,
“說我兒子勾引你兒子,你有什麼證據,難道不是你兒子先勾引的我兒子,自己管不好自家孩子,我可以替你們管教,畢竟我家老陳是教書匠。”
“教書匠,就教出這樣一個兒子,我看你們家教不怎麼樣嗎?”王蘭不甘示弱的反擊。
“夠了,”謝正國製止了兩個女人的爭吵。
“這樣吵來吵去解決不了什麼問題。這樣吧,等孩子們回來,咱們各自問一問自己的孩子,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兩家人就這樣鬧得不歡而散。
陳玉書那天回到家,就看到父母滿臉陰沉地坐在客廳沙發上,茶幾上散落著十幾張照片。見陳玉書回來了,李雲霞趕緊握住陳玉書的手,拉他坐下:
“兒子,你是不是和謝振談戀愛了,是不是他先追你的。”
陳玉書滿臉土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你這孩子,是要急死媽嗎?”
“我們確實在一起的,不是他追的我。”陳玉書好像耗費了很多力氣似地說道。
“你個傻孩子,喜歡誰不好,喜歡哪個女孩子不好,非要喜歡一個男孩子,偏偏是那個女人的孩子。今天你不知道她說的話有多難聽,我和你爸爸根本在他們麵前抬不起頭來。”李雲霞哭了出來。
“媽,爸,你們聞過秋天落葉的味道嗎,它們散發出的味道都是暖暖的,你們看到過早晨山上的日出嗎?特別的漂亮,特別的溫暖。你們聞到過玫瑰的香甜的,雖然帶刺卻很舒心。我和他在一起,活的很快樂,很輕鬆。”陳玉書好像在囈語。
“不,不,兒子,你不能喜歡他,你有美好似錦的前程,你有一個優越的家世,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喜歡一個男孩子,不能。”母親發瘋似的嘶嚎著。
“我會死掉的,母親,如果沒有他,我會死的。”陳玉書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說過,會我和上同一所大學,所以他拚命學習。他說,等畢了業,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他說過,沒有我,這個人間就成了地獄。”
終於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陳玉書癱在了沙發上。一直沒說話的父親,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活力,看都沒看陳玉書一眼,蹣跚站起來扶著李雲霞進了房間。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清醒的,清冷的風通過窗戶吹進來,陳玉書冷徹心扉,黑暗直接向自己吞噬而來。他想給謝振打電話,可猶豫了很久,還是放棄了。他知道謝振麵臨著和他一樣的狂風暴雨。
謝振放完學後,和陳玉書難舍難分的回到家裏,看到父母坐在客廳沙發上,心情不是很好。謝振問父母發生了什麼。謝正國剛想問出來,被王蘭用眼神製止了,謝正國這才說是生意上的事情,小問題,不久後就能解決了。看著兒子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王蘭拿起了電話,給自己的哥哥打了過去。
還是一樣的請求,王阜新再次拒絕了。王蘭沒有打算放棄,她覺得兒子不能就這樣毀了,那麼隻能毀了他,毀了他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