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莫須有的謠言，卻擺在公堂之上，等著要交代。
    經過這一遭，他算是確切體會到了什麼叫心寒，什麼是功高震主的後果。
    攝政王前腳叫自己去封地，被拒絕後，後腳就來了這一出，這其中背後就不信他沒推了一把。
    目前，暫露鋒芒是最好的選擇，隻有這樣才能避免他日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至於攻略陳煦庭的事，經此一事，看著他就不舒服，更不惶說攻略。
    自己本是原主強迫拉過來的，還被強迫攻略男人這種事，本就是強人所難。
    活了二十四年，女朋友都有好幾個，雖然每次分手分的莫名其妙，但是至少不妨礙自己喜歡女生。
    現在還有有些亂七八糟的事，和人要應付。
    咳咳咳，跑遠了。
    書茗還是太小了，“自己”確實與小皇帝感情深厚，可實際上朝堂之上，做主的還是攝政王。
    意味深長慢悠悠道：“功高蓋主，君主大忌。若是有心人借此生事，隻怕那時不僅僅是這麼簡單，到那時，藐視皇權，違抗旨意。”
    一語驚醒夢中人，書茗猛然清醒過來，慌了起來。
    手腳不知所措該放在那，言顧左右。
    “主子，要不我們去封地吧！到了封地後，招兵買馬……呸呸！我們有軍隊的，應該不需要了。不行，我們隻有八萬七千人，倘若真有一天對上，還是不夠的……”
    宋觀南笑了。
    招兵買馬，虧他說的出來。
    不過，好像自己的封地確實有這項特權。
    後知後覺，臉色突然變了，瞳孔緊縮。
    “等等。”
    被突然打斷思緒，書茗露出了迷茫表情。
    不明所以：“主子，怎麼了。”
    “你剛才說我們有軍隊？”
    “對啊！”點頭說道。
    宋觀南狠狠倒抽一口冷氣，難以置信繼續說。
    “八萬七千人？”
    “是啊！”
    瞳孔再次被震驚到緊縮“哪來的？”
    書茗更加迷茫了。
    還是好意回答：“先帝臨終前給主子的啊！目的就是為了保護主子啊！主子，您莫不是忘了。”
    宋觀南大腦忽然一片空白，失神片刻，隱隱約約記得有這麼回事，隻是看不清男人張什麼樣。
    他知道是怎麼回事。
    隻是沒想到天嘉皇對原主用情至深到這種地步，難怪原主寧願放棄一切選擇隨他而去。
    心裏莫名升起一抹負罪感來。
    不過這負罪感隻是短暫的，自己是被迫占原主身體的。
    他大概明白了，這些賬本問題所在了。
    感情哪些隱藏的錢拿去養私軍去了。
    書茗見自家主子突然白了臉，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明知道主子聽不得有關先帝的事，而自己偏偏說了。
    更加慌了：“主子……”
    結果，又被打斷了。
    “所以府中收上來的賬，有部分拿去養軍隊去了。”
    跟不上節奏的書名，本能反應點了點頭，緊接著看到自家主子又捶胸頓足，又是激動又是懊悔，很是複雜。
    主子這是怎麼了。
    大寫的懵逼！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宋觀南心理活動是。
    “大意了，當初怎麼就不問清楚。”
    捂住額頭，眉頭垂下，嘴角抑製不住上揚。
    軍隊啊！那可是軍隊。
    自古以來，帝王都非常忌諱下麵的人養私兵，有的朝代對此甚至頒布律法，私養兵馬，乃是死罪啊。
    這都不算重點，重點是這支軍隊人數。據史書記載，陳國總人口數隻有不到八百萬，偌大的首都雲京人數不到一百五十萬。
    因為之前戰亂頻繁，男人都出去打仗去了，哪怕到今天男女比例差距也大，差不多是二比三。除去女人孩童老人，這麼算下來，自己這支軍隊人數相當多。
    最重要的是，是用來保護自己一個人的，這就離譜了。
    宋觀南一時無法評判，天嘉皇對原主的感情是用情至深，還是色令智昏。
    就不怕原主造反啊！對親兒子都沒這麼上心過吧！
    天嘉皇也太瘋狂了，難怪史書都承認原主是史上唯一的男皇後。看來，天嘉皇何止瘋狂，簡直就是瘋子。
    難怪能從一方地方官當上皇上的位置。
    “你害得我好慘啊!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冰冷的起伏線越來越高，逐漸變得尖銳刺耳朵，每一聲都帶著無盡的怨念與陰冷，就像冰冷刺骨的狂風肆虐灌入耳朵，無孔不入。
    像是要把他死死困住，困死在這方狹小昏暗的環境中。
    “換我命來，還我命來，宋秋，我詛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安生，孤獨無依。宋秋，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漸漸成為曲調，久久不散。
    白著一張臉的宋觀南，如小扇子的睫毛微微顫動，怔怔站在那昏暗的一角一動不動，像是被嚇傻樣。
    過了許久，他也說不清是多久，更沒有去糾結，或許是春去秋來長吧！
    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平複心中的恐懼，手指微微卷起，眼皮抬了起來。
    一抹狹光一閃而過。
    死死盯著前方，像獵人的眼睛盯著獵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