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懟太傅質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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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裏一空,手被甩開,陳煦庭心頭感覺空蕩蕩的,仿佛什麼在慢慢流逝,抓也抓不住。
尤其是那一閃而過的防備,心髒沒由揪痛了一下。
詭異的死寂縈繞在馬車內。
突然,馬車突兀驟停,坐在邊上的宋觀南由於強大的慣性,一個重心不穩,險些甩出去了。
反應快速的陳煦庭,手疾眼快拉住了衣角,才幸免遇難。
砰砰!
心有餘悸之餘,心裏十分感激,鄭重其事道謝。
“多謝今日相救,來日若用得上我,隻要不為作奸犯科,違法犯忌,盡管提。”
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宋觀南很清楚,如果被甩下馬車,後果不堪設想。
陳煦庭神情一滯,放開了他的衣角,坦然接受。
“好。”
“王爺,醫館到了。”
焦急的聲音從窗外襲來,宋觀南恍然大悟,看了陳煦庭一眼掀開簾子一角,對著外麵的人說道。
“本侯已無大事,繼續走吧!”
外麵的人猶豫了,目光看向了自家王爺,眼神裏像是在請示。
陳煦庭怔了怔,冷冰冰點了一下頭。
“聽觀南的,繼續趕路吧!”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於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兩人一來路過窗戶,就看到小皇帝坐得筆直,口中背著文章;一老者坐在上麵,手裏的戒尺一上一下有節奏拍打著自己手,神情嚴肅監督小皇帝背書。
腳步不由停下了,老者也看到二人,眉頭微皺,似有什麼不滿。欲要起身,就收到了來自攝政王搖頭示意。
老者收回目光,手裏的戒尺繼續拍打著。
“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意誠而後……後心正……”
然後卡住了,喵了一眼太傅,小皇帝心顫了一下。
張漁見此,神情更加嚴肅了。
“嗯。”
打從心底的恐懼一下子席卷而來,嚇得小皇帝趕緊努力回憶昨晚背過文章。
“心正……心正……”
越急越亂,導致大腦一片空白,徹底沒了印象,急得小皇帝直冒汗,小手胡亂擦了一下臉。
身外局外人,宋觀南莫名有些感同身受了,和學生時代一樣的老師如出一轍,恐怖至極。
當然,相對而言,這位帝師比自己以前見過的老師要嚴格好幾倍。
就這麼分神之際,裏麵的傳來啪啪的聲響,將他拉回來了。
宋觀南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默默為這位帝師豎起大拇指。
牛逼!
終於找到了張漁死因了。
從接受了來到這裏的事實後,沒少整理關於這個朝代的相關資料。
大概了解到,這位小皇帝可不是善茬。
相關資料中有記載,陳徵親政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老師給宰了。
還是車裂,不可謂不慘。
現在看來,這麼苛刻小皇帝,小皇帝能不記恨?
再則,小皇帝終究是君,這不免是在將君的臉麵按在地上摩擦。
作死也不是這麼作的啊!
都說棍棒出孝子,嚴師出高徒,可有時候隻會適得其反。
眼前這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在短短幾息的思考間,心髒再一次不舒服起來。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太刺眼了。
陳煦庭明顯感受到身旁人氣息變化,見他神情變了,心疼咯噔一下。
轉眼之間,眼前人翻身進去,消失在眼前,再定晴一看,隻見他手握住了懸著戒尺,與張漁對視著。
陳煦庭一急,連忙往正門方向走去。
“師者,傳道受業解惑,而並非是這般做派。”
清脆冰冷的聲音回蕩在耳畔,鏗鏘有力,久難消去。
張漁先是一愣,隨即神情難看極了,青紅交錯。
身體氣得發顫。
這是在教自己做事,還是諷刺自己呢?
與他相比的小皇帝就恰恰相反,看著他,眼神發亮,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樣,所有的恐懼都在看到他那一刻銷聲匿跡。
“宋叔,你來了。”
稚嫩的聲音響起,宋觀南愣了愣神。
目光轉移到小皇帝已經紅腫的手,怒火衝天,眼睛沒由紅了,單手折斷了戒尺,一把甩開了。
半截戒尺深深插在了地上,搖晃了幾下,發出微不可聽的聲響。
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張太傅是老糊塗了,如此,便辭官吧!”
說罷,不在乎他是何表情,何心情,彎腰抱起小皇帝就離開。
恰逢陳煦庭走進來。
無措倉惶:“觀南……”
宋觀南停頓了一下,冷冰冰看了他一眼。
“他將徵兒交給你,你就是這麼照顧的。”
言罷!頭也不回抱著小皇帝就離開。
陳煦庭不寒而栗顫抖了一下,那一眼仿佛將他刺穿,就像冷冰冰的刀刃無情插入胸腹。
那聲音那話,直接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
而屋內的另外一人張漁,臉色發青,手不停顫抖。
忽而,一口老血吐了出來,翻了個白眼,兩眼一抹黑,昏死過去了。
“宋叔,你生氣了?”
軟綿稚嫩的聲音在耳畔拂過,宋觀南愣了一下神。
笑了笑,神情緩和過來。
“對,生氣了。”
“宋叔不氣,生氣對身體不好,這是你說的。”
宋觀南將他放了下來,手指戳了戳他額頭。
沒好氣笑道:“這你到記得清楚,那你還記不記得微臣也教過,不要讓自己被人欺負。”
小皇帝趕緊捂住額頭,小臉鼓鼓的。
“古人雲:尊師重道,太傅是朕的老師,朕也不能尊師重道;再則,確實是朕的不是,沒能將太傅講的背下來。”
宋觀南挑了挑眉,改捏他的臉蛋。
“合著還是微臣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