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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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之前,本宗死了一些前去曆練的弟子。”“生死有命——”狐打著哈欠懶懶道,“大道路險。”青菰靜靜看了他兩眼繼續道:“可是後來我發現他們的魂燈在死之前就被動過了……這世間有什麼法子可以通過魂燈害人的?”
狐攤開爪伸了伸。青菰順其自然地放上一瓶頂級佳釀,狐顛了顛湊近嗅了幾口氣,表情舒暢愉悅。盤腿正襟危坐:“多著呢——什麼移魂術,控魂術,邪行術,都可以通過魂燈輕易操控自身等級以下的魂魄讓其生或死,行之所欲,修其道行。”
“聽著怎麼像邪修的伎倆。”“方法罷了,正道又不是不可用。”“此舉隻怕會摧毀道心走上邪修歧途,正道如何用。”青菰倒未因他的言語而感到冒犯,隻是靜靜地問。
狐喝了一大口酒喟歎一聲:“啊——”,堵住了瓶口,接著又道:“你懂甚!”青菰豎起耳朵仔細聽。結果“呃”打了個嗝,“厚顏無恥……厚顏無恥,都已無羞恥之心了又怎會對不起自己的道心?無恥之人更加活的心安理得不必受道德譴責困擾,否則又何來魔可成仙,不過功法不同,逆天改命尋求長生時判罰不同而已。”
“要我說啊分個什麼邪魔正道毫無意義,是非對錯自有評判才是真。”
“你說得有理。”他點點頭,“所以我應該怎麼對這衣料的主人呢?此人可是個重要的突破口……”
狐轉了轉眼珠想了想開口道:“你們為何放一魔族的小東西在這峰中亂跑。”
聞言青菰麵不改色:“據說因為救了朝槿被魔族驅逐。”“嗬,你的心到大。”
“你總要時不時地放點小餌,不然魚會餓死的。”
狐語氣輕快地調侃:“你也不怕把它養肥嘍。”
“怎會。”青菰極其輕柔地說道。狐沒來由地打了個寒戰,扯開瓶塞繼續喝酒。青菰溫柔地摸了摸他的狐狸耳:“走了。”
“卿崇”尹空翠扭頭撫著噬魂獸悠悠道:“最近父親看起來心情頗好。”“為何?”後者八卦地豎起耳朵,魔尊心情好?多少年沒有的事兒啦。以往雖然笑著,但總是笑意不達眼底。“因為啊噓——不告訴你。”卿崇不樂意了:“公子,我好得還在這給你做眼線呢?您好歹安慰安慰我。”說著湊近著試探:“莫不是得了什麼寶貝?”空翠勾起嘴角坦然承認:“你倒有幾分聰明勁兒”“你不妨再猜猜與什麼有關。”
“嗯嗯”卿崇想了想正要張嘴搶答,遠處卻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她隻得三言作兩語,簡明扼要:“公子,我在宸宇宗發現了魔族一脈的氣息,雖然很微弱,但是偶爾發現了,卻一時不能判斷來自何處。”
“難不成本族私下又派了同族來?”
“這怎可能,父親不曾說過啊,他總不會騙我。罷了,你先觀察著,我去探探父親的意思。”
“卿崇在這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不是說了麼……”腳步聲更近了,空翠隻能簡言:“觀察仙門動向尤其李朝槿,另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查探另一股魔氣的來源。”“是。”
機椧:“卿崇姐!”卿崇扭頭大喊一聲:“幹嘛呢!大白天……沒死呢!”她沒好氣地提著裙子朝著機椧矮小的身影走去。
“主人說想見你。”話音剛落就溜了沒影兒。卿崇低頭左右遊移了一番尋思半晌,在原地留下掐了一個紫色的飛蛾沒入竹杆中。
“朝槿,你找我幹嘛?”
朝槿尋聲望去,隻見一人拎著一邊裙子,輕巧地躍進來便隨口道:“你不是不喜歡這些拖垮的衣服嗎?”聞聲後者驚訝地翹首下意識問:“你怎麼知道?”此人竟然如此細心。“偶然發現的。”,卿崇佯裝淡定端莊大方地進門在其一旁坐下。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品了幾口頂級茗品,喜悅如水紋蕩開般漫上眉梢。
朝槿看了一眼搖了幾下手,窗邊看書的暮蟬似是感應到什麼徑直抬起頭,放下書,頭也不回地出門。
見此卿崇的八卦心又熊熊燃起“他怎麼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麼?”
“卿崇姑娘”朝槿喊完靜默片刻,靜靜地抿了一口茶又道:“很感謝姑娘的出手相助,不過仙門終究不能長久為您提供庇護。您為何不想一些長久之計,與你而言豈非更重要。我相信姑娘不是短視之人。”
“另我會給予姑娘靈丹法寶當還恩,可否?”
沉默半晌,卿崇終究有些不太適應:“你就這麼說趕我走,就趕我走了?”,難以置信地蹙眉:“我畢竟是你的恩人,正道就是這般對你的救命恩人的。而且我們也曾患難與共過,不曾想最薄情寡義的卻是正道!”由於憤憤不平,粉麵薄紅。朝槿不曾看一眼,低垂的眉眼如萬年不變的深潭,冷地徹骨,可惜都被鴉羽般眼睫遮擋。他冷冷地肅穆的語氣好像寒冰在屋內漸漸地彌散開,與先前截然不同:“機椧同我說,他記不清。”緩緩起身:“事實究竟如何,你可隨意一言蔽之。”
“你在懷疑我說謊嗎?”卿崇急不可耐地插嘴。
“啊啊啊——”尖銳的叫聲打破寧靜,發呆的暮蟬猛地一激靈愣愣地迷茫地隨便挑了個方向看去。
卿崇一巴掌拍他腦門上,習慣性挑起嘴角諷刺:“豬,那邊。”測測測地踏下階梯語氣輕快:“快看看去。”暮蟬愣著,下意識地扭頭看向朝槿。誰知他一動不動。暮蟬有些困惑不知所以的撓了撓頭,總感覺經曆過以前的事後,公子變得越來越冷淡了。
“你來找我作甚?”青菰望向了不速之客有些訝然,朝槿踏上青階。
“前輩”朝槿靜默須臾,最後輕聲道:“何為大氣運者,修道者……”
“不是皆等嗎?”
“不等”聞之青菰喝了一大口酒不甚介意地隨口一答。朝槿並不眼前人輕浮的姿態絲毫影響。他望著腳下的青階不知是在對誰喃喃又或者什麼都不是。
青菰隨覷了他一眼,卻不等青菰有別的想法就徑直離開了。
青菰微微晃首,不知作何表意。
“狐狸”襲星,“嗯?”狐狸斜眼,眸色一厲警告意味頗濃。襲星趕忙改口:“你這是被趕出來了?不對呀,從鬼城回來時,不見你們關係似乎有所緩和嗎?而且那日回來後,就甚也不說,自顧自地做事去了,話說你們那一日到底都做了哪些事?”
“掌們”有個弟子急急忙忙地進來通報。“唉”襲星一甩袖子頗有些無奈:“又有何事?”
該弟子嚴肅回道:“劍陣出現裂口了,好多弟子被罡氣所傷。”
“好端端的,這結界怎麼裂開了,這幾個弟子是不是幹了什麼不該幹的?”掌門威嚴一出,弟子有些怵“這”磕磕巴巴:“弟子,也,也不甚清楚。”“罷了”甩一甩衣袖,收斂神色:“本尊自去查探。”
“是哪個劍陣?”
“最,最大那個。。”弟子輕聲地回,悄悄覷著掌門。
“……”,“罷了……習慣了。”這一屆的兔崽子真是難帶。正好事發地在劍鋒附近,於陵子應當已經在處理了……不如晚點去吧。掌門也想偷點懶,掐了一個傳聲訣至於陵子,表意若有什麼特殊發現再來找他。掌門靜靜地目送法玨飛遠去。
“我覺得啊……應該下這。”空翠迅速拿起白棋啪嗒一聲落在棋盤一隅,妖君之子白帝眉眼中的溫柔漾開,輕輕用三指捏起空翠皙白的手腕兒:“滾”
空翠勾起嘴角沒臉沒皮,沒心沒肺還高興地又跑過另一頭指點江山,藺無躺在盤根錯節的古樹上換了隻手枕著,左手食指卡著書縫輕聲調侃:“你若再胡鬧,這白帝怕是要忍不住把你丟到萬妖穀了。”
“唔”聞言空翠一愣,倒是收斂了點。
與白帝對弈的宋頡包容地朝他笑了笑,白帝見此幕分外刺眼不爽地從鼻子裏發出一聲鼻音:“哼”,隨即想了想又覺得不夠:“你個攪屎棍,你那屁大點地方是呆不住了嗎?又跑到我這犯傻來,吃藥沒?”
“吃了,吃了”空翠盯著棋盤開心地擺擺手
“……”這貨定然是真的腦袋壞了!“哼!”白帝比空翠還要小幾歲,卻棱角分明有幾分硬氣。而旁邊這位氣質沉穩包容的先生宋頡便是他自幼跟隨的老師。白帝撇了一眼似乎不打算走的某傻缺,又看了眼老師,高傲地崛起下巴,雖然站起後腦門隻到老師的胸膛但一點也不影響他像個傲慢的孔雀一樣,拉起老師的手像旁地走去。
“哎,”空翠忍不住喊住他們,“你們不下了嗎?”隻有原始森林處傳來的回音淺唱低吟。他撇撇嘴:“唉,小氣。哼,跟個一點就炸的炮仗似的。連他老師的半分溫柔都沒學到。”
藺無笑笑敬業地當個背景板繼續看書。
妖君隨手撚起綠植上的一朵殘花扔到一旁:“藍天境那邊的人呢,嘖嘖嘖……就是過的日子太好了。”“打了不相幹的主意。”
身後一虛影諷刺一咧嘴:“倒不是不相幹,興許還有別的戲。”
“哦?”妖王感興趣地回望“還是戲中戲。”
虛影外貌模糊至極,好像水中霧中,隨風而晃卻忽然消失。
妖王神色如常自言自語:“誰又惹我的帝兒不開心了。”花叢中的強忍昨夜暴風驟雨的殘花悉數化為齏粉。
風使徐徐走了出來溫和道:“小殿下。”
“啊呀,又是那個……傻子。”
月使憋笑:“其實他挺聰明的,就是……臉厚了點。”
“嗯,倒是同他父親一般無二。”月使繼續憋笑,風使捅了捅他。
宋頡叫住妖君幼子:“殿下”“叫我祝融,小殿下是我給那白癡取的綽號。”
“白帝隻是不願叫他名罷了”宋頡了然無奈笑笑。
“再一會兒,下午要開課了,您該到雅思堂去了。”
“……哦。”
一隻腳腕處皮肉糜爛,滿是鮮血的的靈驚慌失措滿眼無助地向四周探尋,隻可惜並沒有一個是救贖,靈的耳朵尖尖的,略微細長,一身冷白泛著陰冷的藍光,周身血跡斑駁,一頭銀白雜亂地橫陳在臉上顯出主人的慌然無措。崖壁上,四周高大的陰影籠罩著身軀矮小的它,它瑟瑟發抖縮成一團,張大的眼睛裏印著一個個森冷無情的麵龐。
“不能再拖了……”其中一個暗影突然打破寧靜。
“速戰速決,轉移陣地。”一個稍顯嚴肅的聲音。“那它哪?”另一個聲音問道。“必要的時候——殺。”
那道聲音有些於心不忍:“為,為什麼?”
“啪!”那人一巴掌狠狠揮去,“你親人的血灑滿長坡,土壤浸透血水,我希望你也可以去問一句為什麼。”
沉默,沉默……
長久的沉默——
曾經藍羽見過的那道虛影正在一個不知名的亭中,風起四周,可衣紗卻如水一般逆風而動。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刺了刺他的腰窩,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突然探出頭來,朝他眨巴著眼:“我說你啊,天天在這發什麼呆?”“走啊!我帶你去逛一逛!”說著不等他回應便直接拉起他:“走吧,走吧。”能穿過一切實物的身體,那雙蒼白的手此刻卻被這小姑娘拉起了,姑娘手腕上有一個小巧的閃光的銀鏈。
“小玥!又出來逛呢,哎喲你身邊這俊俏的小郎君終於出來了,還挺害羞的一年也不見出來幾次。”
“對啊,他臉皮可薄了。”小姑娘邊說邊指了指自己的臉示意,舉止嬌俏。
“音嬸兒,我要三個冰果。”“好——”音嬸兒滿是皺紋的臉笑得十分燦爛。
“小玥啊,我這有許多小玩意兒,你要買點不?”一個狀似憨厚的中年撓撓頭道。女子高興地奔過去爽朗至極:“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