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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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槿忍不住咳了幾聲,假裝未曾看到他的審視,自顧自說道:“我是意外通過一個龍角進入此地,龍角的力量似乎是整棟樓的力量之心,因為龍角碎的刹那,明顯原本樓閣詭譎多變的氣息驟然空釋,圍繞整座樓的極陰之氣和邪雲刹那間消散地無影無蹤。隻是仍然有隱隱壓製,大概是因為龍角沒有完全被毀。”
“另外”朝槿歇了幾下喘息幾口,蒼白的唇唏噓道:“我在裹挾我過來的洪流裏看到一些記憶。”“什麼?”男子麵無表情地忽然道。
“一個和那座樓隱隱相似的塔,滿月之下”
“所以我鬥膽猜測,您其實是不知何原因無法從塔心出去對吧?而您在外仍有所求,而那個所求或許——就是報仇。對象——是將您關進此塔的仇人?”
那人不在言語……
古浮僅憑一個伏羲琴,雖然目前修為隻能發揮其初級的力量,但來自遠古神器的巨大力量,依舊讓萬鬼殤,眾鬼嚎。巨蟒不信,心中起起伏伏氣憤不已,自己竟然被一個小修士給傷得滿頭是血!咽不下這口氣,失了分寸瘋狂向前進攻。古浮被逼著節節敗退。瘋起來的巨蟒威力大增,可也……漏出致命的破綻。古浮忍著湧到喉口的腥甜,瞅準它毫無防備的七寸聚集所有力量於右手,並彙聚於指尖,三兩撥千斤,力挽狂瀾。凶神惡煞的巨蟒刹那豎瞳一白,失去所有生機。
巨蟒一死,鬼王氣憤非常。招式越發凶狠淩厲。趕來的尉遲簡飛身扶住了踉蹌的古浮,虛手一握,皺著眉頭不悅道:“師兄,你!”“唉,罷了回頭再教訓你。”
時木蓉:“古浮兄,你先去一旁休息吧,這交給我們吧。”
尉遲簡撇撇嘴,恨恨地叉腰道:“就是就是,誰讓你這麼拚命的,不知道自個能力還不足以駕馭伏羲琴嗎?虛脫成這樣,我看你怎麼向師叔交代。”
時木蓉噗嗤一聲笑了。
其他弟子解決了剩餘的鬼魅也向這邊走來。
想要強大和長壽的鬼魅們不甘心就此身死仰天嘶吼道:“我絕不放過人間!我絕不放過人間!”
此時的古浮卻忽然皺緊眉頭,無奈道:“他們不是厲鬼,真正怨氣深重法力高深的厲鬼還沒有出來。”
站在高空的鬼王咧嘴嘲笑道:“喲,終於意識到了……今天——我要把你們所有人——血祭在此!”
以眾人為中心,四周出現了八大護法,那些人一看,氣勢就與方才的鬼截然不同。周身彌漫著濃濃的血煞之氣,昭示著重重深重的罪孽。
眾人不由地握緊本命法器,額頭露滿細汗,手掌捏了又緊張不已。甚而有的害怕地渾身發抖。
仲青菰:“爺的體質真是……要麼幾百年不動手,要麼頻頻動手……”爺真懷疑自己收了個劫做徒弟。
鬼王:“今日……吾要汝等祭在此處!”
“木兒!!”一個婦女的叫聲忽然打破了一切。她腰間的青鸞佩熠熠生輝。八大護法中有一人長相恰是慕城(小名木兒),隻見那人抱頭一痛,麵目猙獰片刻後忽然委婉溫潤起來,他顫聲道:“娘——
”
“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進了秘境,我恰在周邊行事,又擔心你的安危,怎能不來?”
“你究竟,究竟怎麼了?為何會成鬼王護法之一。”她焦急道
鬼王眉頭狠狠一擰,從慕城體內竄出了一個虛影竟與鬼王結合。“呃——”因此鬼王的動作被迫停滯。
無端端地,鬼王抬起突然幻化如獸的利爪,迅猛地撲向慕城,慕母大驚,飛速運起弧月刀爆發潛力向前突擊。腰間佩閃爍不停,鬼王的速度遠大於慕母,輕而易舉地粉碎了他的內髒,吸取他的原神,碾碎成無數的碎片,期間他毫無反抗之力,一切突然其來,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慕母慘叫一聲:“不——木兒!!”
“為什麼!?”
“嗬,為什麼?他這個孤魂野鬼奪了本該屬於我的投胎機會,你說為什麼?”鬼王緩緩地摘下麵具,竟長得與慕城一般無二。慕母滿身淚光的雙眼卻怔住了,一時不知所措。
“你為了助力修煉不聽勸告所佩戴的巫族異佩,讓一個孤魂在你腹中孕成鬼胎,吸收了我——你真正兒子的生命之源,我被孕至八月,流產而出變成死胎。而他冠冕堂皇地在你腹中蟄伏,至恰當時機出生,成了你的第二胎。”他陰桀桀地笑著,眼中滿是笑意卻透著徹骨的寒。“那二胎相當於你的另一靈體,他修煉了多少境界靈力,會同等反饋於你身,你心疼什麼?不過是心疼一個修煉法寶!”
“若不是你埋我之地,機緣巧合鬼王殘魂入體,我也活不至今,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被人侵占身體,操縱一切,活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木城眼中透著徹骨的恨,恨意濃稠。
“行了。”他體內另一個聲音插話“你既已報仇,就別妨礙本座辦事。”
“嗬,報仇?”木城“還沒完呢?”“啊啊——”他一伸手,那婦人撫臉慘叫,而腰間玉佩也瞬間爆炸,婦人突然渾身抽搐,口吐血沫,跪在地上難以站立,痛苦狼狽至極。原來他那一招竟是同時毀了她的靈根,玉佩和臉。至此,木城的怨氣才算永消……他悲涼地望了望眼前,留下最後一抹淚,徹底消弭與人間。而此,他天生帶的瓊英體也徹底與鬼王融為一體。鬼王周身冥光大作。唇齒間吐出一聲:“嗬……”
仲青菰,雲衍城從方才起就沒閑著,一直用神識交流,兩人一對視,趁所有人未反應過來率先擊殺兩名護法,其他幾個姣姣弟子也團結地一鼓作氣去擊殺剩餘幾位。古浮趁機再啟伏羲琴,以音為域,困住鬼王。仲青菰於雲衍城聯手攻擊鬼王。人多勢眾,加上失去最佳時機,鬼王應對極其吃力。
“該死”鬼王,他們的實力竟然在我意料之外,不過……“哼哼……你們不要忘了這是哪裏。”
頃刻,天現紫色裂痕,地麵崩塌搖晃。一群人人險些掉進裂隙深淵。眾人伸手拉住攙扶,其餘領頭人立即立起防護陣保護群體。
境心中——境中人感到外麵異樣,眯了眯眼不耐道:“現在外麵是何人?”
“一個怪物,他們稱之為鬼王。”李朝槿。“……外麵似乎出事了,你如果再猶豫不決,恐怕就出不去……也不知道那個塔……塌了沒有。”
這話正好戳中了神秘人的心上。
“……好吧,你便讓你的寵物,帶我們一起出去吧。另”一道靈光打入李朝槿靈台:“休要糊弄我,否則有你好看!”
李朝槿沉默不語地下達命令……
正在幾人打得正憨時,一道鋪天蓋地的精純靈力從鬼王上空襲來。鬼王躲避不及受了重傷。雲衍城一劍破了他的命門。再幾招讓其碎裂成光粒。收劍。
尉遲簡耐不住好奇道:“不知前輩是何人?”這位前輩一襲淡綠雲牙袍,揪著李朝槿的後頸緩緩落下。一臉孤高。李朝槿淡定地拍拍衣袖,無動於衷。
仲青菰招呼不打忽然消散於原地,雲衍城亦是。
“恭送前輩。”時木蓉默默道,眾人聞言,雖人走,卻也恭敬禮貌地行了一禮:“恭送前輩。”
鏡中人不屑地掃視一眼:“迂腐”
甘鳴珂趕緊奔向前:“朝槿,你有沒有受傷?”
尉遲簡,時文恩:“大家有沒有人受傷,人齊嗎?”藍羽:“你是古浮吧,來,我這有恢複元氣的藥,你先吃一顆修複一二。回頭出了此地再仔細療傷。”“多謝。”古浮誠懇道。藍羽擺擺手隨意至極:“不必客氣。”
眾人浩浩蕩蕩,好在有驚無險,出了澧都……一群掛了彩受傷,衣著狼狽的人互相道別,各回門派稟報。
回去的路上——甘鳴珂忍不住問:“木蓉姑娘,你肩上那個老盯著我的白團子是甚?”“啊!”時木蓉不好意思地低笑道:“你別誤會,它那是看食物的眼神。”“……”甘鳴珂。“哼哼哼”見甘鳴珂一臉菜色,時木蓉悶著笑,眼裏盛滿了笑意無奈地解釋道:“這小寵兒有兩個稍長的耳朵又比兔短,像極了雪球,我便叫它雪兔兒。它鼻子可靈了,約摸是聞到你身上用靈植做的食物了,但又膽小不敢做出旁的反應隻得盯著你。哼哼哼哼……它對你沒有惡意的。”
“什麼,你身上有吃的,我快餓死了,快給我吃點。”雷迢遞說著就要來扒鳴珂,後者邊躲邊道:“嘿,我還餓著呢。別搶,別搶,我分給你!”順手塞了一嘴給“兔兒”
“謝謝。”時木蓉。
就在此時李朝槿忽然問“羅重衣呢?你們有看到他嗎?”
古浮蒼白著臉,不住地咳嗽。尉遲簡忍不住擔心:“師兄。”前者擺擺手,插嘴到:“鬼城的鬼數量眾多,鬼王一滅,卻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此像實在異常。”
時木蓉沉思片刻後道:“他們熟悉鬼城,或許有我們不知道的逃生通道。”
古浮聲若蚊蠅道:“但願如此吧。”藍羽輕拍他的肩膀:“毋要多想,當下養好身體最重要。那巨蟒修為高深,你已受重創,再不可心生憂慮。”
時木蓉勸慰道:“對的,你好生修養,好有我們呢。”
雷迢遞:“距離此地一城我們就找個地歇腳吧,天色將晚,行路不安全。”
古浮:“可。”藍羽:“正好細細療傷。”忽然有人調笑道:“嗬嗬,師兄的醫者本能真是時時刻刻都在散發。”藍羽不好意識地摸了摸鼻梁。
日暮之前眾人途徑一個古佛寺廟。廟雖破舊,但布滿蛛網的香燭之下竟擺滿了新鮮熱氣騰騰的飯菜,還有一個陰鬱的像乞丐的小孩一言不發靜靜地跪在佛像前。時木蓉憐憫於他,回頭對眾人建議道:“你們先走吧,我過去看看。”
她快速來到小孩身後,看清了他身上斑駁縱橫的傷口。在看案上寒磣的破碗盛著幾根野菜的供品。雖是熱的,可也耐不住寒磣。她輕聲道“孩子,你在這做什麼?”那人扣扣手,局促不安道“求佛……”“你想求佛什麼?”緊接著追問。“我……想求他……”“什麼?”後麵的話,木蓉卻無論如何再也聽不見。
時木蓉牽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孩子走進眾人歇腳的客棧。眾人分分投去差異的眼光。古浮擺了擺筷,垂首道:“沒有找到小孩的家人嗎?”“沒有,他是孤兒,而且渾身是傷,我見他可憐所以就帶過來了。”
“你打算怎麼安頓他?”“帶回宗門,若是靈根好便助他拜師。若是不行,在宗門打雜也比饑腸轆轆居無定所的生活來得好。”
“來,孩子先洗個澡然後把藥擦了。小二給這孩子安排一間房,打好洗澡水。餘錢按著他的身量準備好兩套衣服。”轉頭又對這孩子溫聲道:“這瓶藥一會擦,擦好後下來吃飯。”說著摸了摸其腦袋……
不一會兒小孩洗的幹幹淨淨下來了,還換好了衣服。許是真的餓狠了,隻曉得埋頭苦幹。時木蓉哭笑不得,擔心他噎到時不時提醒他喝點水。末了,忍不住問:“你既這般餓,為何還把那些菜供神佛呢?”聞此,小孩將腦袋深深地埋著,沉默不語。“罷了,來多吃點。”
深夜,窗明幾淨。朝槿默默地站在窗前,側旁縈繞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悲傷。
機椧團在軟墊上,酣然入睡。清冷的月光夾著寒意,唯照亮一窗一人。
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走到身後,暮蟬的聲音傳來:“主人……”
“此行,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我相信以您的天賦,失去的總能再找回來。下一站是迷異林。我們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朝槿沉默了半晌,最終說道:“……從他身體裏出來……我說過了,你不許傷害我身邊的任何人。”
“嘖,唉!我這不是看你太低落了,給你點動力嗎。放心,有我保駕護航,你能夠安全進入迷異林的。”
翌日——
“朝槿,你要回家一趟?”時木蓉。
“嗯。”雷迢遞:“嗯,為什麼?”“李家或有古籍記載丹田異常一事,我想去查查,找出解決之道。”
“哦哦”畢竟古籍關係家族辛秘,眾人也不便跟隨。“如果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聯係我們。”甘鳴珂。“嗯。”
“路上注意安全。”時文恩。
自此,李朝槿與眾人分道揚鑣。
那人在識海不斷說道:“前麵前麵,拐過這條巷子,那邊……東南向郊外,過一座殘橋一片梅林……”
左轉右轉在梅林處進入一個結界中,穿過結界眼前樹木高鬆入雲。
“然後呢?”
“先找到古靈芝給你吊命”“我還沒死。”“你是沒死,但廢了和死了有什麼區別。”朝槿攥緊拳頭,然後問到:“有什麼趕緊說完,最好不要中途增加額外的條件。否則我未必有餘力管你,到時大不了同歸於盡。”
“……自然。你我現在共生,你以為我好找宿主……找完古靈芝,用你之前在鬼都獲得的龍角碎片做陣眼,我來施法,你隻消動腦布陣。我會用這些龍角碎片引出散落此地的幾塊龍脊骨,這是絕佳的寶貝,能重塑你根筋的!讓你擁有強悍無比的體質。你也可以理解為洗精伐髓的天階聖品。不過……”朝槿不動聲色靜靜聽著。
“你毀的是丹田,還得給你重塑丹田,就像一個部件再好的工具,缺了關鍵部位,一就不能發揮出它本該有的輝煌實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