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我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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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我的信仰
趙朝的神色與平時完全沒有兩樣,看到秦駿辰是依舊眼睛亮亮的,笑著露出兩顆小虎牙。
秦駿辰打開外賣的餐盒,看趙朝心情不錯,他覺得趙朝應該是合格了,便問道:“小朝,體檢結果怎麼樣?我聽同事說,警校體檢結果已經出來了。”
趙朝的笑容瞬間凍結在臉上,他感覺像是一把刀插在他的心上,他很怕秦駿辰問起,他不知道該怎樣說,可該來的終究還是沒能躲掉,他的嘴角僵住了,轉而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體檢沒有通過,隻能繼續高考了。”
趙朝快速的低下頭,吃著飯,他害怕秦駿辰看到他眼裏湧起的淚花。明明在學校都好好的,在聽見班級鄙夷的聲音和冷嘲熱諷時他都沒有想哭的感覺;在顧亭勳笑著安慰他時,他也沒有想哭的感覺,怎麼秦駿辰隻是一句話,就讓他的眼淚像要決堤一樣往外湧。”
秦駿辰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真想跳起來給自己一個大嘴巴,他低沉的聲音裏滿是自責:“小朝,是我不好,都是因為我你才體檢不合格的。都怪我。”
趙朝低著頭淚水已經砸在飯碗裏,他努力控製不讓聲音顫抖才說出來話:“不怪哥,我本來身體就不好。”他很想抬起頭向秦駿辰笑一下,可是他不想讓秦駿辰看見他流淚的樣子。
趙朝吸了兩口氣,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盡可能平緩:“我爸爸是殺人犯,殺人犯的兒子本來就不能當警察。”趙朝的聲音已經顫抖的不成樣子,他又努力的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哥哥,你不用~感到自責~~就算體檢過了~~我政審也過不了。”晶瑩的淚珠向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斷砸進麵前的飯碗了裏,趙朝固執的低著頭,好像他這樣做秦駿辰就真的看不見他落淚一樣。
秦駿辰的眼眶早已在趙朝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紅了,他現在覺得自己都沒臉麵對趙朝,趙朝本來落榜就夠難過的了,現在想讓他寬慰不惜自揭傷疤。
秦駿辰的大手輕輕揉著趙朝細軟的頭發,想安慰他說出口的就隻有抱歉:“小朝,哥對不起你,都是哥的錯,你想要哥怎樣彌補你,哥哥國慶就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趙朝的肩膀控製不住的顫抖,快速的轉身站起:“我去下洗手間。”
趙朝看著鏡子中淚流滿麵的自己,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哭,哭有用嗎?哭能改變已成的結果嗎?哭隻會讓哥哥自責,可眼淚就是控製不住的往外淌,好像是要把他十七年來沒有流過的淚,全都找回來一樣。
他狠狠的用右手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他在心裏罵道“哭什麼,哭又有用嗎?!”
接著左手又抽的自己一個耳光,他的頭向左邊歪去“你還哭!讓你哭!”
趙朝自虐一般打了自己十幾個耳光,他好像分裂了,心裏的他在罵流淚的他無能,可眼淚還是一直往下流,心中的他隻剩下憤怒,他憎恨自己的軟弱。
臉已經被他打的火辣辣的,他才停手,用冷水一下又一下洗著自己的臉。
“小朝,好了沒?哥進來了?”秦駿辰在衛生間外擔心的喊道。
“馬上,就好了。”趙朝不斷用涼水衝洗著自己的臉頰,他現在有些後悔了,他的臉太紅了,甚至能看見臉上的手指印。
趙朝打開衛生間門時秦駿辰就靠在門上,差一點就倒在地上,還好身手矯健直接站穩。
趙朝固執的低著頭,他不想讓秦駿辰看見自己臉上的掌印和紅紅的眼眶,他是聲音有些低沉,徑直掠過秦駿辰,他不想讓秦駿辰看見自己這副樣子;“哥哥,我困了,先去睡了。”
在擦身的瞬間秦駿辰拉住趙朝的手,低沉的聲音中帶著滿滿的責備與心疼:“小朝,雖然這次提前批沒過,但我們高考的時候可以換一所門檻低一些的警校,畢業後一樣能當警察。”秦駿辰頓了頓,說出這句他不屑說出的話:“如果,如果你一定要上這所警校才開心的話,哥有人脈,哥這就打電話,讓他們給你通過,你爸爸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Q國的法律沒有連作,你哥也是刑警你少忽悠哥。開心點,笑一個嘛。”
趙朝突然反身抱住秦駿辰,把頭埋在秦駿辰的肩上,讓秦駿辰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緊緊的,靜靜的抱著,就好像落水的人抱緊浮木,凍僵的人擁抱陽光一樣緊緊的抱著。
過了很久,趙朝清澈的聲音從秦駿辰的耳邊響起:“哥哥,我很開心,有你在我身邊,我就很開心,因為你是我的信仰,我為你做什麼都情願。”
秦駿辰被趙朝這番話給感動了,眼眶又紅了起來,輕輕拂著趙朝的背;“哥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小朝。”
趙朝毛茸茸的頭拱著秦駿辰的耳朵,像是無聲的回答。
秦駿辰感到肩膀有些濕濕的。趙朝又拱了拱,好像眷念萬分的,離開秦駿辰的懷抱,低著頭走向臥室,隨手息了燈。
他很想永遠待在秦駿辰溫暖的懷裏,可他更希望有一天他可以成為給秦駿辰溫暖懷抱的人。
他關上燈,隻是為了隱藏自己紅腫的眼睛,和腫起來的臉頰,明天應該就會好了。
秦駿辰摸黑悄悄躺在趙朝身邊,凝望著趙朝沉睡的輪廓。他到底是有多懂事,才會在自己落榜的時刻還第一時間想著安慰別人,秦駿辰覺得趙朝懂事得讓他難過,他倒是希望趙朝可以自私一點,就像這個年紀的很多孩子一樣,提出這樣那樣的要求,為自己想的更多一點,而不是首先考慮到的是別人。
秦駿辰覺得,他這個哥哥似乎並沒有那麼好,他給趙朝的遠遠不及趙朝給他的。他伸出手摸著趙朝柔軟的頭發,趙朝的頭發那樣軟,可性格確是如此堅強。
熟睡中的趙朝好像感受到秦駿辰一樣,又往秦駿辰身邊靠了靠,伸手環住了他的腰,頭就枕在秦駿辰的肩窩,溫熱的呼吸噴吐在秦駿辰的耳畔。
“小可憐。”秦駿辰揉了揉趙朝細軟的頭發,低聲道。
那晚,秦駿辰想了很久,他本是要給人打電話,動用自己的人脈讓趙朝如願考進警校的;可他就是從那所警校畢業的,訓練強度有多強他很清楚,他實在擔心趙朝的心髒承受不了那樣高強度的訓練,最終還是沒有播出電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