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理想破滅
    趙朝考了提前批次入警的全省第一，在整個伯恩高中都出了名，校長次日和趙朝談話，對他表示讚揚，並以學校名義給趙朝發了5000元的獎學金，從前懶得多看趙朝一眼的老師，如今也對趙朝刮目相看了，甚至還主動提出給趙朝換座位，都被趙朝拒絕了。他習慣了坐在後排，其實座位對於他來說沒有影響，哪裏都是一樣的。
    “行啊！老趙！不愧是我顧亭勳的好兄弟，真隨我。”顧亭勳拍著趙朝的肩膀笑道。
    “滾蛋，要隨也是你隨我。”趙朝笑著罵道。
    人真是勢力的動物，尤其是在伯恩高中這種勢力動物聚堆的地方。平時班裏的小透明趙朝，就因為這次考試成了班級裏炙手可熱的人物，走廊裏甚至擠了一堆人專門來看他。
    趙朝不喜歡和這些勢力的人打交道，就好像沒看見一樣，繼續看著手裏的書。
    下晚自習的時候，趙朝拍了拍顧亭勳的肩膀，顧亭勳從桌子上爬了起來，閉著眼睛背上書包。
    “老顧，一會我請你吃飯吧，就當是慶祝了。”趙朝一邊收拾書包一邊說。
    “靠，幸福來的太突然了。”顧亭勳搓了搓臉，好像確定自己是清醒的而不是在做夢：“吃什麼啊？”
    “燒烤？學校西邊那家。”
    “走著！”顧亭勳興奮的站了起來，一下課就滿血複活。
    街邊的大排檔簡易的燈牌招牌閃著花花綠綠的霓虹，看得人眼暈，兩人找了個空桌子坐了下來，趙朝拿起菜單，問道：“你有什麼忌口嗎？”
    “沒有，啥都吃。”
    趙朝看了看：“二十個羊肉串，二十個牛肉串，五串雞爪，五串鵝掌，蟬蛹也要五串吧，再要個錫紙金針菇。”
    他把菜單遞給顧亭勳：“你看看，還有什麼想要的嗎？”
    顧亭勳掃了眼菜單：“夠了，要一打啤酒。”
    “我不喝酒，你要喝就自己喝。”趙朝提醒道。
    “別介，你不喝我自己多沒意思。”
    “我真不喝。”
    “那酒不要了。”
    服務員又報了一邊菜名，走了。
    現在的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人越來越少，顧亭勳一直在和趙朝說笑著，臨走時突然麵色陰沉的說了句：“趙朝，我真替你感到開心。真的。”閃爍的霓虹燈把顧亭勳的臉染成藍色，襯的他臉上的表情越發陰冷怪異。
    趙朝先是一愣，轉而就笑了，拍了拍顧亭勳的肩膀：“謝謝你，你也會考上軍校的。”
    顧亭勳笑而不語，臉上的表情還是陰冷陰冷的。
    三天後，趙朝拿到體檢報告的時候一顆心就好像墜到冰湖裏一樣冷，他的體檢報告上赫然印著三個紅色的大字“未通過”，趙朝的心簡直痛的都要碎了，剛剛燃起的理想之火，轉瞬間就被一桶冷水澆滅，這麼多年的堅持就被這樣一張薄薄的紙否定，化為烏有。
    趙朝麵容平靜，他的眼睛，如同萬丈深淵，縱然深淵之下怒濤萬丈，狂風巨浪，到了深淵之上，就隻能看見一片漆黑沒有半點風浪。
    趙朝體檢不合格的原因是因為心髒的問題，無遺是替秦駿辰擋下的那一刀。理想破滅雖然很痛苦，甚至有一些茫然，但趙朝不後悔那天的選擇，如果再給他一次從新選擇的機會，他還是會推開秦駿辰為他擋下那一刀。
    秦駿辰是他一生中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的，甚至是湮滅自己的理想也在所不惜。秦駿辰三個字仿佛已經成了趙朝將要必生守護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