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年輪未滿(家教5986)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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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在普通人眼裏彭格列財團的高層主管必然各個身家萬貫,但此例對剛上任一個月且以拯救彭格列財政危機為己任的獄寺隼人顯然不通用。
十代目萬分抱歉本來決定要共度難關薪水減半的,但是如今資金告罄信用卡全麵透支外加房貸……獄寺望著賬單在心裏朝澤田磕了百八十個頭,還是咬咬牙下決心把自己拖欠自己的工資從賬戶裏劃出,畢竟時間都花在工作上了他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到處打工,而離家出走後他更是沒接受過家裏一分錢的援助。
一邊計劃著如何用剩下的錢度過這個月一邊盤算著讓三浦春給自己還錢的概率有多大,不知不覺配送車就到了家。獄寺打開門就看到三浦春坐在沙發上,整個身體蜷成一團,懷裏的毛怪被擠得變了型。他也沒怎麽在意,回身去搬堵在家門口的洗衣機,而在後麵的裝配人員此時也搬著床板出現在樓梯口。
「哈伊,獄寺你回來啦。」沙發上的三浦春似是聽到了動靜主動跳了下來,「看著好重的樣子,小春來幫你。」說完就開始撂衣袖要接住獄寺搬起的洗衣機。
「別添亂一邊站著去!」獄寺感到手勁不對立即嗬斥。搬著重物爬樓即使是他也難免感到吃力,而三浦春跑過來又正好擋在了他前麵,加上這妮子不會使力竟把洗衣機往自身方向拉,弄得他一麵要維持洗衣機不墜一麵又要保持平衡以免洗衣機翻倒。
「蠢女人你快放手,不然壓到你我不管!」這女人到底會不會搬東西,完全是在跟他玩拔河啊。
「獄寺你不要傻不愣登地站在門口快搬進來啦。」
「搞清楚是誰讓我站在門口的,趕快給我放手!」
「真是的,小春一直在後退,可獄寺你不往前走怎麽進得來嘛。」
獄寺心裏一動這才緩了語氣,「讓你搬也可以,不過你得聽我指揮。呐,現在先別使力,我說走你就往後退,別一個勁地就知道往後扯搬東西是往上使勁。」
三浦春巴眨了兩下眼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現在開始,走。」
「哈呼哈呼。」
「蠢女人你退慢點!還有你那是什麽聲音!」
「哈伊,和一二一是一樣的意思啊……」
「哪裏一樣啊!」
安放家具的過程中獄寺總算明白三浦春為何執意要買張雙人床,因為她要用另一邊的床位安置她帶來的那堆動物玩偶。獄寺的房子是二手的一室兩廳的商品房,遠沒有三浦春家空間充足,能擺設物品的地方更是少之又少,三浦春隻能把帶來的玩偶都暫擱在床上。她說前兩天睡覺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把泰迪熊海豚醬擠到地上去了,這才打算要給自己買個雙人床。解釋完後三浦春又問獄寺是不是付了錢,獄寺理所當然地答說你這不是廢話麽。
然後三浦春就笑嘻嘻地朝獄寺伸出了手,「請把賬單給小春吧。」獄寺掏出賬單拍到三浦春掌上,無可無不可地附道,「自己買的自己付,別賴賬。」
在獄寺眼裏三浦春死皮賴臉慣了也沒真期望她能還錢,可三浦春卻出乎意料地點了點頭說,「小春會還的。」獄寺一時間懷疑眼前的人是否真是三浦春時,就聽見三浦春那嬌弱下去的聲音纏了上來。
「不過,不過我們共有的那些家具,可不可以一人一半啊……」
「你很缺錢麽?」獄寺狹起了眼。據他估計家裏那老家夥給她的錢絕非小數目。
「也不是啦,如果獄寺不願意的話,能不能通融一段時間小春以後再還給你呀。」語氣漸放漸軟,小姑娘幹脆合起雙掌,一副拜托了的陳懇神情。
「就算你求我……」介於三浦春很少流露出這種表情,獄寺看著也不禁有些心軟,「你最近是急需錢嗎?」
三浦春斜開了眼似不好意思提起,「因為上次,就是婚禮那次……小春喝得糊裏糊塗的,所以帶去的相機都……獄寺應該也知道相機和鏡頭都很燒錢的吧。」
「那老頭子給你的錢應該夠買這些玩意了吧?」獄寺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哈伊?老頭子?」
「就是我老爸。」獄寺開始不耐煩。
「如果是獄寺爸爸的錢,小春沒收多少哦。」
對上獄寺驚訝地眼神,三浦春不自覺尷尬地笑了笑。
「畢竟小春不是他真的兒媳婦怎麽能收那麽多錢呢,即使收過來的錢小春也是打算在一年後還給他的,不過也準備用在生活上一點的……」三浦春稍低下頭細語陳述,獄寺也沒立即搭她話,氣氛竟微妙得安靜了下來。
「既然他給你了你花就是了,顧忌那麽多幹嘛。」獄寺背過身去撓了撓頭,「賬就暫時欠著吧……但要算利息。」最後一句他加重了語氣。
「勢利眼,守財奴,高利貸……」背後傳來三浦春含糊不清的咕噥。
「你說什麽?」
「哈伊。小春說,說獄寺好像和爸爸的關係不是很好耶。」
「不是說了這跟你無關嗎?與其費腦子想這個還不如想想今天的午飯怎麽解決,你腦子蠢到雙休日都不用吃午飯的是吧?」
經獄寺一提三浦春才猛然想起今天並沒有買菜,匆匆一個口頭禪加一個「糟糕」就急急忙忙去了廚房。現在出去買食材回來可能會錯過飯點,三浦春打開冰箱巡視了一圈,暗自慶幸所餘存貨還能勉強湊活過一頓之餘,仍不忘繼續剛才的話題。
「其實獄寺爸爸還是很疼獄寺的嘛,還把獄寺小時候的照片拿出來給小春看,那真是──」似是想不出恰當確切的形容詞,三浦春壓癟了唇陶醉地拖出一條起伏的嬌音。
在她看到獄寺幼時照片時不得不承認有一種忍不住想緊緊抱住的衝動,就像她當年第一眼見到裏包恩時那樣。由於母性泛濫得太厲害自言自語不小心就說出了心裏的想法,導致獄寺那一天見她就跟見鬼似得躲。三浦春好不容易才抓住個機會逮住他跟他解釋自己隻是對小孩子很喜歡對他絕對沒有非分之想,為徹底洗刷嫌疑三浦春末了還跟獄寺開玩笑說照片上的其實根本不是獄寺,獄寺這麽凶的人小時候怎麽可能這麽討人喜歡,其實是獄寺的弟弟吧搞不好還是私生子誒。
但三浦春沒料到就是這麽一句玩笑話,把獄寺惹生氣了。不比平常地火氣一上就青筋暴現十字掛頭恨不得把人揍一頓的生氣,獄寺隻強壓著怒氣低吼了一句,「這與你無關。」就離開了三浦春的視線。
這件事三浦春一直都想不通,難道獄寺心智未長成一直停留在十四五歲的叛逆期?
三浦春自言自語地推測了良久才發現獄寺一直沒搭話,轉身發現背後並沒有人,而書房的門卻不知何時關上了。
三浦春無奈的歎氣裏竟隱藏一種悲天憫人式的哀憐。
哎,這個中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