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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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舊不知疲倦地下著,海上起了風,海水的味道撲鼻而來。雨勢越來越大,鋪天蓋地地籠罩了整片海域。遊輪外的一切都顯得很模糊,分不清哪裏是天,哪裏是海。
木宴站在甲板上看著雨簾後漆黑一片的大海。客艙裏亮如白晝的燈火透過玻璃窗照射在甲板上,泛出微弱的光。“刷刷”的雨聲掩去了喧囂與浮華,一成不變的旋律似乎能夠蕩滌心靈,衝刷掉一切汙濁,世界變得異常寧靜。
一碟藍莓派遞到她麵前。
“吃吧!”
木宴略一遲疑,從厲延澤手中接過瓷碟……
……
厲延澤:“咳,那是個意外,我不會介意的,你也別放在心上。”
木宴,陰鬱地橫他一眼,“我沒有!”
“……”
“……”
“怎麼不說話?”
“……我在想,剛才那個人如果是暗殺者的話,我已經死了……”
“……”
“他撞過來的時候我竟然沒能避開……太大意了……”
“……我說你啊,其實根本不是女人吧?”
“你在說什麼啊?!”
……
“小鬼,聽說你是翹家逃出來的?”
“……安辰告訴你了?”
“這邊的事結束後,你要跟辰走嗎?”
木宴,小口挖著藍莓派,“……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都跟他回來了!”
“那又說明什麼?”
“嗬,說得也是……”
……
“我說,有沒有考慮過留下來?”
“留在哪兒?你家?光是繼承家業就夠你嗆的了,我可沒打算給你惹麻煩!”
雖然麻煩已經產生了……她想。
“那你就不怕你老爹找辰的晦氣?”
“……我又沒說會跟他走!”
“你可以接受辰的幫助卻不願意接受我的嗎?同樣會引發正麵衝突,給辰‘惹麻煩’就理所當然,是不是?……太殘忍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厲延澤,心情惡劣,“你管我!”
木宴黑線。
……
“對了,有樣東西給你!”
木宴疑惑地看著厲延澤從懷裏取出一隻黑色絲絨盒子,打開遞到自己麵前。她看他一眼,左手端著藍莓派,空出右手將盒子裏的東西取了出來……
那是一條非常美麗的紅寶石項鏈!光華在指間流轉,木宴帶著探究的目光打量項鏈上那顆巨型寶石……
極品色調的紅寶石!清澈、瑰麗,宛若煙花般絢爛。色澤不沉不燥,品質豐潤純淨。它就像一團明豔的火,在暗沉的夜色中熠熠生輝。那光芒並不似普通寶石那般主要來自對外界光源的反射,而更像是寶石內部有某種物質不斷燃燒!這種猶如新鮮跳動的血液般強烈豔麗的深紅色……
“這是……鴿血紅?”
厲延澤頗意外,“小鬼,很有眼光嘛!”
木宴沉默了一下,把項鏈遞回去,“我不要!”
鴿血紅寶石,寶石中最珍貴的品種。因其顏色鮮豔如火,像極了緬甸當地一種鴿鳥的鮮血,故而得名。鴿血紅出產稀少,晶粒細小,對於它的鑒定標準有著近乎苛刻的規定!很少有超過2克拉的鴿血紅,達到5克拉已屬罕見,而10克拉以上鴿血紅的價格更是超過同等級別的鑽石!這顆約莫20克拉的鴿血紅,無論從顏色、淨度、透明度,還是切工和克拉重量都堪稱極品中的極品!
“理由呢?”厲延澤一手接過寶石項鏈,同時利落地解下了木宴脖子上那條鉑金項鏈。
木宴往後退了一步,“這東西不便宜,你還是自己放著升值吧,給我我也沒用。”
厲延澤向前進了兩步,環過木宴的脖子,不容拒絕地替她帶上那條寶石項鏈,“送出去的東西就是送出去了!你如果不要就扔到海裏去……別讓我知道就是了!”
“……與其扔進海裏還不如拿去換錢!”
厲延澤愣怔片刻,怒了,“你要是敢那麼做的話你就死定了!”
“我不要!”
木宴說著就要去解那條項鏈,手卻在半空猛地被抓住,抬頭就撞進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中。
“收下吧!這是……”
“是什麼?”
厲延澤沒作聲,凝視木宴幾秒鍾後忽然輕輕地笑了一下,手一揚,黑絲絨盒子和木宴之前帶的那條鉑金項鏈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銀弧,迅速消失在雨霧中……
木宴將視線從海上收回來的時候,厲延澤已經頭也不回地徑直向客艙走去,“你很快就要走了,當作留個紀念吧!”他說。
……
厲延澤雙手插進褲兜,倚牆而立。眼前是燈火通明的會場,珠光寶氣、衣香鬢影……不相幹的熱鬧。
緩緩闔上眼睛——
放棄原來是這麼困難的事情麼?
“收下吧!這是……”
“是什麼?”
這是……我放棄的愛情……
……
木宴站在原地沒有動,不知為什麼,厲延澤臨走前那個異常認真的眼神讓她的心禁不住地紛亂起來。那漆黑犀利的眼底仿佛有種壓抑過的深沉感情在其中翻攪……那個囂張任性的家夥,幹嘛露出那種表情!
伸手托起胸前那條璀璨剔透的項鏈,木宴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歉疚感……為什麼?
一陣突兀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請問是木小姐嗎?”
“什麼事?”木宴回過頭去,驚訝地發現跟自己說話的正是之前在舞會上撞到自己的那個服務生。
“有位姓安的先生請您去找他。”
“他在哪兒?”
“在客房部,請讓我為您帶路!”
*********
走道上沒有其他人,年輕的服務生在前麵領路,木宴沉默地跟在後麵。
“之前撞到了您,真是非常抱歉!”
“沒關係!”
“木小姐帶的這條項鏈可真漂亮!不過再漂亮也不及您的十分之一!”
“……”
“紅寶石象征愛情的永恒和堅貞,被喻為‘愛情之石’,厲少爺一定很喜歡您……”
“……”
“今天的天氣可真糟糕,明明氣象預報沒有說會下雨的……”
“唔!”一聲痛哼打斷了服務生的喋喋不休。
木宴扶住牆壁,勉強穩住身體。
“木小姐,您怎麼了?”
“腳……好像扭到了!”
“咦?那真是太糟糕了!”服務生折回來,“沒事吧?”
“扶我一下好嗎?”
服務生俯身過來扶,木宴伸出右手繞過服務生的肩膀……
“能動嗎?穿高跟鞋可一定要小心,要是傷到骨頭的話……”
就是現在!
手臂勾住服務生脖子的刹那,左手徒然抓向對方手腕,將他整條左臂反折到背後,精準巧妙的角度,即使對方是男人也決計難以掙脫!膝蓋撞上對方脊背,整個身體隨即壓上去,右手卡住那人的後頸,幹脆利落地將男人摁在了地上。
如此輕易就得手有些出乎木宴的意料——畢竟之前的舞會上,她甚至沒能躲過這個人的碰撞!就算剛才在甲板上,他的腳步聲也是突然出現的——那也就意味著,他掩藏聲息的本事非常強!但現在看來,他的拳腳工夫似乎不怎麼樣!
“我不記得告訴過你這條項鏈是厲延澤送的!”木宴冷聲道。
“誒?”
“躲在暗處觀察很久了吧?從剛才就一直跟著我,可以告訴我原因嗎?”說著手上加勁。
“不能…不能呼吸了……”
木宴稍稍鬆了力,“不想死的話就說實話!是誰派你來的?”
“咳咳…咳……我說,死丫頭!你真不記得我了?”
“……”
“真是太無情了!那天在那不勒斯國際機場,搶走我背包、護照和機票的人就是你吧?搶了我的東西不算,現在還想要我的命嗎?”
木宴愣住,細細打量了一下地上的男孩——完全陌生的臉,之前從未見過。隻是他口中所說的那件事……
一些對她來說已經非常遙遠的記憶陸陸續續地冒上來……唔,這麼說來,好像有那麼點印象……
*********
時間倒退——
那不勒斯國際機場。
那時,木宴剛殺掉某黑手黨家族的老大,完成了與另一個陰險黑手黨教父的約定,正混跡在機場的人流中找尋目標。
在平凡人的世界裏,她是沒有身份的。也就是說,在沒有牛掰人物——比如說西蒙——提供特殊待遇的情況下,要從意大利回中國,她必須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在機場晃蕩了將近十五分鍾後,她將目標鎖定在了某位剛換好登機牌的中年大叔身上——亞洲人,身材修長,骨架纖細,一頭頗具落拓藝術家氣息的黑色長發,本來麵貌在一臉大胡子的遮蓋下絲毫看不出來——這樣的外型對於她之後的喬裝非常有利!更重要的是——他的目的地是中國!
“Excuseme,sir!CanyouspeakChinese?”
“Yes!WhatcanI……呃,我是說有事需要我效勞嗎?”站在自動販賣機前,手拿罐裝咖啡的男人笑眯眯地轉過頭來。意外的,這個相貌粗獷的中年大叔的聲音竟然很年輕。
“我找不到托運的行李!工作人員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你看,我外語不太好,這附近就隻有你一個中國人!大叔能幫我找一下嗎?”
“你叫我大叔……”男人似乎被這稱呼打擊了一下,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琥珀般的褐色眼眸中帶上一抹與年齡不符的調皮戲謔,“啊,沒錯沒錯!是該叫大叔!”
木宴:“……”
“原來如此!”男人邊說邊掏出幾個硬幣投進自動販賣機,按下按鈕,“好吧!反正登機時間還早!我先帶你到查詢處去問問!”
“謝謝大叔!”
“身處異國他鄉,同是中國人,互相照應是當然的!”一罐冰鎮咖啡遞到木宴麵前,“大叔請你喝咖啡,小丫頭!”
木宴微愣……
……
“丫頭,你的行李箱是什麼顏色的?樣式和尺寸呢?”
“黑色,普通樣式,普通尺寸!”
“呃……”基本上說了等於沒說。
“……”
“那你的行李牌……”腦袋向後方轉到一半,後頸就遭重擊,男人軟軟地倒了下去。
在四下無人處一個手刀將男人劈倒在地,木宴駕輕就熟地在對方脊椎的某一節上捏了一下——人體的筋骨脈絡是很神奇的!殺手這一曆史久遠的行當流傳著許多現代醫學都已失傳的人體知識——這一指下去,對方少說昏迷兩個小時。按壓時間稍長的話,甚至會抽搐窒息而死。
“哦,老天!發生什麼事了!”一位路過的美國大嬸發出驚呼。
“抱歉,可以幫個忙嗎?”木宴不急不徐地以一口異常純正流利的美式英語說道:“我叔叔中暑了,能幫我找人送他去休息室嗎?”
“真是太糟糕了!孩子,你別著急!我馬上找人來!”
“謝謝您!”
美國大嬸跑遠了,隱約聽到她中氣實足的招呼聲,“親愛的,你快點找人過來!這裏有人昏倒了!”
輕鬆搞定!
木宴對於這樣的結果十分滿意。不經意地瞥了眼倒地昏迷的某大叔,驀然覺出一絲異樣……
木宴蹲了下來:仔細看的話,胡子是粘上去的,頭發也是假的,皮膚光滑有彈性,一點都不像一個四十出頭的大叔……稍稍扯開領口的衣服——與裸露在外的黝黑膚色截然不同的白皙水嫩……
於是,木宴無語了……
……
十五分鍾後,某個計時收費的休息室裏——
木宴從更衣室走了出來,一身男式休閑衣褲,噴塗成黑色的臉上粘著胡子,頹廢的假發披散在肩頭……對照著護照照片上的大叔形象進行了一番喬裝,全身上下,除了那頂藍色鴨舌帽是她自己的,其他所有東西都是從那個倒在床上,繼續昏迷不醒的少年身上盤剝來的。
取出護照和登機牌掃了一眼——
目的地是Y市嗎?好吧!總之先回國再說!
視線無意中觸及床頭那罐未開封的咖啡,木宴臉上露出了片刻的猶豫,視線轉向床上的少年——
十八、九歲的年紀,褐色微卷的濃密頭發,麵部輪廓非常精致,帶著一股稚氣——自己現在做的這種事是不是就叫做“黑吃黑”呢?
將厚厚一疊人民幣塞進少年貼身衣物的口袋裏,拿起床頭那罐咖啡,木宴小小聲地說:“對不住了,‘大叔’!”
……
——回憶完畢。
*********
“是你……”木宴一皺眉,伸手從少年臉上揭下了一層東西。
“你終於想起來了……”被壓製在地上,露出本來麵貌的少年懶洋洋地開口。
木宴遲疑了一下,鬆開對他的鉗製,站了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們都叫我南宮,你也可以這麼叫!或者叫‘叔叔’我也不介意的!”少年也跟著站起身,手中驀地多出一件事物在食指上飛轉,“丫頭你呢?你叫什麼名字?木什麼?”
木宴不答,伸手摸了摸腦袋,心下微驚——她的假發什麼時候到他手上去的?她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樣的手法如果用來殺人,她可能真的已經死了吧?
她想她大致能夠猜到他是做什麼的了!
這個人……是職業的!
“你是小偷?”
“太失禮了!我可是個大盜!珠——寶——大——盜——!”南宮揚起了眉毛,神情頗驕傲。
果然……
“……為什麼會在這裏?”
“哈!你還問!當然是找你要回背包啦!”說到這裏南宮臉上現出一絲焦急,“你該不會是已經把它扔掉了吧?”
“沒有扔……”
“那就好……”南宮鬆了口氣似的拍了拍胸口,隨即板起臉,惡狠狠地道:“喂,丫頭!好歹我也在意大利幫過你,所以說,快點把背包還給我!那包裏的東西對我很重要!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下飛機後用國際快遞寄回那不勒斯機場了。”
“哈?”
“因為是以預付件形式寄過去的,所以機場會代為保管。附加說明上寫明是失物招領,你到機場服務台問一下,應該就能拿回來了。”
“……”少年瞠目結舌,言語不能……
“不過,既然你已經來到中國,那護照其實已經對你沒什麼用了吧?”
南宮終於回過神來,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護照什麼的不是重點!重要的是背包!背包!你沒亂動我東西吧?”
“沒有!”
她記得包裏隻有幾本藝術品和珠寶鑒賞方麵的書而已,是那麼重要的東西嗎?
“謝天謝地!你知道那些東西對我有多麼特殊而又重大的意義嗎?!發現背包被你拿走的時候,簡直是晴天霹靂啊!晴天霹靂!這世道好人還真不能做!我,被國際刑警追了五年都未曾失過手的我,竟然被你這個死丫頭弱不禁風、乖巧可愛的外表給騙了!本來打算找到你以後狠狠教訓一頓的!索性你還不至於太可惡!所以我決定原諒你了!”說罷擺出一付對自己的寬宏大量十分得意的樣子。
木宴黑線,“……之前你說有個姓安的人找我是胡說的嗎?”
“咦?當然不是!是真有人找你!”
“哦,那麼,反正東西我已經送回去了!那麼重要的話就快回去拿吧!我還有事,失陪了!”
“嘿,丫頭!等一下!”
木宴回頭。
南宮對著木宴脖子上的寶石項鏈抬了抬下巴,“我說丫頭,你知道自己身上那顆紅寶石背後的故事嗎?”
“……”木宴轉過身,“不知道。”
南宮一屁股坐到走道裏的木製櫃子上,正襟危坐,儼然一副學院派教授的風範。
“‘永恒之愛’,七十多年前緬甸抹穀地區出產的鴿血紅寶石,重達21。6克拉。是世界上屈指可數的優質刻麵紅寶石。半個多世紀以來,這顆寶石幾經轉手,都由私人收藏,從未在公眾麵前公開展示過,知道的人十分有限,見過的更是寥寥無幾。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二十年前的紐約蘇富比拍賣會上,以8560萬的天價被不知名人士拍走!二十年後的今天,這顆極品鴿血紅已經難以估價了!”
木宴低頭看了看那顆寶石,又看了看南宮,她說:“好貴……”
“呃……很精辟的結論……不過這不是重點!”
“你今天是來偷這條項鏈的?”
南宮抓狂,“都說了是來找你要回背包的!背包!”隨即小聲嘟噥道:“況且我也打不過你!”
木宴再次黑線——意即“打得過就會偷走”的意思嗎?
“啊啊,那不是重點啦!”南宮忽然衝木宴促狹地眨了眨眼,“看你剛才對厲家少爺的態度,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哦!”
“……?”
“傳說這顆紅寶石喻示著愛情的忠貞和執著,能保佑所有者幸福美滿、逢凶化吉。正如它名字的字麵意思,擁有它的人就會擁有如同聖火般不斷燃燒、永不熄滅的愛情。關於這顆‘永恒之愛’,在抹穀礦區流傳著一個真實的故事——
據說在二十世紀30年代的緬甸,一對彼此相愛的男女不顧家族的反對結合在一起。舉行婚禮的那一天,他們最好的朋友從遠方趕來,帶來了這塊紅寶石,並為他們送上最真摯的祝福。之後,紅寶石庇佑著那對男女,讓他們一生幸福和睦,相親相愛。”
“那又怎樣?很多珠寶首飾都會被冠上這樣那樣的傳說故事,嘩眾取寵罷了!”
“你別急,聽我說完。有趣的部分來了!剛剛那個隻是流傳於世的版本,故事還有另外一麵——”
“……”
“二十世紀30年代的緬甸,一個貧窮的挖礦工在抹穀礦山挖到了這顆紅寶石。他第一時間想到了他傾慕的少女,於是瞞著監工,偷偷藏下這顆寶石。幾年後,終於賺夠了錢的挖礦工回歸故鄉,打算向心儀的少女吐露心聲,並以紅寶石為信物向她求婚。但回去後才發現那位少女已經嫁人,成為她丈夫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好朋友。他非常悲傷,但他知道那位少女深愛著自己的丈夫。所以在少女和他好友的婚禮上,他將這顆原本打算用來求婚的紅寶石送給了那個少女,並且真心祝福二人能夠幸福,自己則將這段熾熱的感情深埋心底,終其一生都默默守護著心愛的女孩。
所以,除了‘永恒之愛’以外,這顆紅寶石還有著另一個鮮為人知的名字——開不了口的愛情,帶著誠摯的祝福和深沉絕望的愛戀——它的名字叫作‘無望之愛’!”
“……”
“怎麼樣?故事好聽吧?”
“……”
“嘖嘖,南陵厲家的少爺,出手果然不一般!上億的寶石就這樣輕描淡寫地送人。作為擁有者,他應該很清楚關於這顆寶石的含義吧?他為什麼不告訴你呢?”南宮斜睨木宴一眼,嘴角勾起一個耐人尋味的笑,“‘永恒之愛’和‘無望之愛’,到底……是哪一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