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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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別墅。
晚宴的場麵十分盛大,各界名流及成功人士都應邀參加。
衣香鬢影、觥斛交錯間,各種合作交易借由酒會融洽放鬆的氛圍能夠更容易地達成,深諳個中之道的人們自然不會白白錯過這種絕佳時機。
互相恭維、彼此算計——一場金錢與利益的盛宴!
入口處整齊地排著兩列服務生,訓練有素地核對著賓客名單,足見對這次宴會的慎重。
林勝榮,名列國內富商榜前十名,其一手建立的宏輝集團每年光是盈餘就有上百億。兒子林揚是市議員,兒媳是工會會長的女兒——也就是說,林家的政、商關係都很好。
木宴站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神情頗哀怨——眼睜睜地看著服務生手端精致誘人的食物來回穿梭,卻礙於下屬的身份,隻能看不能吃,這對向來嗜吃的木宴來說是多麼的不人道啊!
是的,最後還是被安辰帶來了!
*********
自從那日在庭院打過照麵,厲紳就纏上了木宴。一麵顧慮著不能暴露身份,一麵還得防止自己容貌曝光,雖說厲紳多數時間都在外麵鬼混,極少留在宅子裏,木宴還是覺得不勝其煩!
由於厲延澤的回歸,無需繼續作餌的安辰不用再天天往外跑,連帶著木宴從前一覺睡到中午的悠閑日子也一去不複返……
用過早餐,厲延澤帶著安辰出門,BADA拉著木宴把兩個男人送出門去。
臨走前,BADA細致地為厲延澤整理著裝,狀甚親昵地輕聲低語,末了還當著眾多保鏢、手下的麵,攬住厲延澤的脖子,熱辣地送上一吻,厲延澤則一臉習以為常的樣子。
隨後,眾人的視線非常默契地投向木宴和安辰這邊……
於是,木宴開始逼汗!
雖然事實上木宴隻是基於一項交易而答應做安辰的手下,但別人似乎都不這麼認為……
安辰邊係領帶邊走到木宴麵前,照常交代著“不要亂跑”、“我很快回來”之類的,抬眼看到木宴僵硬的表情,又轉眼看到眾人越發狐疑的眼神,心下了然。笑著勾起木宴的下巴,埋頭一個深吻,然後留下一頭黑線的木宴,隨著厲延澤走出大門。
男人們走後,木宴就開始被過分熱情活潑的BADA糾纏。直到午餐結束,BADA還是沒能如願看清木宴的臉,一看時間剩下不多,隻好怏怏地回房為晚上的宴會做準備。
沒睡飽,還被纏了一上午,木宴心情不怎麼好地穿過走廊,想趁著安辰外出的時間回去補個眠。
男人的身體在拐角處貼了上來,腰被摟住,濕熱的呼吸撲上後頸……
木宴勉強壓下給對方一肘的衝動。
厲紳粗暴地捋開木宴的額發……
木宴被迫仰起頭,側過那張美到不可思議的臉,斜瞥著瞠目結舌的厲紳……
時間靜止!
厲紳瞪大眼睛,喃喃自語,“真是個妖精……安辰這臭小子真他媽走運!竟然找到這種極品……”
雙手在木宴身上放肆地摸索,厲紳的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興奮,粗重地喘息著,“我早該想到,留得住安辰的,怎麼可能是普通貨色!”
“紳少爺,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安辰的人!”木宴低聲說,眼底一片冰冷。
厲紳見木宴沒有反抗,誤解了她的意思,左手蛇一般自背部向下滑去,“別擔心,寶貝!他被厲延澤帶出去了!”
安辰和厲延澤都不在,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吧?
果然,還是應該把他打到半死才對!
或者,殺了也沒關係吧?!
匕首不動聲色地滑入手中,殺氣在眼中蔓延。
可惜男人過於全情投入,沒有注意看木宴的眼。
那是一雙,狩獵的眼睛!
“唔!”
一聲痛哼,糾纏著自己的男人倒了下去,倒下的身軀後是安辰冷漠的臉。
木宴的呼吸這時才有了些許不受控製的急促,不知是因為積壓的怒氣還是被強行打斷殺意的挫敗。
安辰徑直從被他打暈的軀體上踩過去,伸指輕彈木宴的額角,“盡給我惹麻煩!”
木宴抬手去揉彈疼的地方,手腕在半空被捉住,安辰順勢一扯,將木宴整個兒攬入懷中,聲音低柔,“他死了會有麻煩,現在還不能殺他!”
“……”
木宴自安辰懷裏抬起頭,看了眼倒地昏迷的厲紳,匕首在指尖旋轉,思索著什麼……
安辰微眯起眼凝視懷裏的小家夥,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
她就像隻被激怒的小獸,一旦脫離主人的束縛就會立刻撲向獵物撕咬一番。
指尖一空,匕首已落入安辰手中,“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所以,先別殺他!”
木宴看了安辰一眼,又瞥了眼地上的人,默默地點了下頭。
“乖!”安辰在她臉頰輕啄一下,“今晚宏輝的晚宴跟我一起去!”
“說了不去……”
“聽話,我可不能再把你一個人留下,繼續被別人覬覦了!”
“……”
*********
思緒回到現實……
厲延澤在安辰的陪同下正與一幹企業家們熱烈地攀談著……
一改前一夜狂野不羈的裝束,今晚的厲延澤西裝革履、風度翩翩,言談舉止優雅得體,搖身變為一名彬彬有禮的紳士……
燈光刺眼!濃烈的香水味也讓人產生類似暈車的感覺!還有,肚子餓了……
一杯白蘭地遞了過來。
“喝嗎?”BADA一身深紫色晚禮服,更襯得她唇紅齒白、明豔動人。
“不喝……謝謝!”
“你不餓嗎?”BADA微微俯下身子看木宴。
以木宴一米六六的個頭在女性中並不算矮,隻是BADA比她還高了那麼一點,加上高跟鞋的視覺效果,兩人在身高上就較明顯地差了一截。同成熟嫵媚、身材曼妙高挑的BADA站在一起,木宴越發像個孩子……
“我是安辰的小弟,不能隨便吃東西!”木宴悶悶地道。
“是了是了,我都忘了!安辰也真是的!真要是舍不得留你一人在家,就把你帶在身邊好了!讓你作這種打扮算怎麼回事兒呀!”
BADA不滿地打量著木宴這身白襯衫、黑背心的裝扮,簡直能與門那邊站成一排的服務生“媲美”了!
“是我自己……”
“可憐的小東西……”BADA露出心疼的表情,隨即仿佛下定決心似的拉起木宴的手,“不行!怎麼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我看看……唔,那兩個男人很忙的樣子!不如……”BADA眼珠一轉,笑眯眯地道:“我們出去透透風吧!”
“你是厲延澤的女伴啊!”
“很多事沒有女人不行,很多事有女人萬萬不行!況且那種生意場上的事我也不耐煩聽!”
BADA不由分說地拉起木宴從側門摸了出去……
*********
聽安辰說,BADA是厲鴻送給厲延澤的人——這樣做的意圖很明顯,無非是在厲延澤身邊安插一個眼線。然而厲延澤對待BADA卻向來不薄,兩人在一起一年多,無論怎麼看,BADA都算是厲延澤的女人。這當中真假難辨,安辰也不太清楚。
木宴吃著BADA帶出來的慕斯蛋糕,跟著她在回廊裏慢慢繞著。
寧靜的夜晚,月光柔和,繁星點點,淡淡的花香在空氣中飄動。
“小宴,你多大了?”
“十九。”
“哦呀?你看上去比年齡還小啊!”
“……”
“唉,年輕真是好啊!皮膚水嫩、沒有皺紋、體力也好……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在做什麼呢?啊啊!我竟然已經二十二了!連延澤都還比我小一個多月呢!無情的歲月啊!”
“人總是要老的!”
“你年紀還小,不會懂得年老色衰的痛苦。”
“……BADA很年輕!”
“嗯?”
“你還很年輕,又漂亮!”木宴想了想,又補充道:“即使老了,也是個漂亮的婆婆!”
BADA微怔,隨即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你這小家夥,寬慰人的手段還真不高明!”
“……”
“但是,聽了讓人很開心啊!真可愛!”BADA“吧唧”一聲在木宴臉上親了一口,露齒笑,“難怪安辰要拋開一堆女人,把你留在身邊了!”
“一堆女人?”木宴擦著臉上的口紅印。
“安辰啊,一向喜歡身材火辣的成熟女性!不過他來這裏半年多,從沒見他帶過女人回來……你很特別哦,小宴!”
是啊是啊,普通女人是不會去做殺手的!
“BADA……”
“嗯?”
“關於安辰,你知道多少?”
“咦?他沒跟你說起過?”
木宴搖頭,“我沒問過他!”
BADA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他其實是個殺手!”
“……”
原來他們知道?
BADA看到木宴露出詫異的表情,以為把她嚇到了,“好歹要知道自己跟的是怎樣的男人吧?!所以說,小宴你太單純了,很容易被騙的!不過還好,安辰不是什麼可疑的人,你可以放心!況且那小子長得不是一般的帥呢!其實比起延澤,我更中意他這型的……”BADA開始扯遠……
“為什麼厲家會把一個殺手放在家裏?”
“安辰是延澤的管家給他派的私人保鏢。”
“譚明?”木宴試探地問,是叫這個名字吧?
“沒錯!厲鴻那老變態想除掉延澤啊!所以,嗯,六個多月前吧,譚管家請了職業殺手來保護他的安全。能請來殺手當保鏢,譚管家的麵子也夠大了!”
原來他在這裏真的是為了保護厲延澤……自己倒是想太多了!
“你知道他是屬於哪個組織的麼?”木宴突然想到了什麼,聲音裏有一絲難掩的興奮。
“這個倒不清楚……不管他是什麼組織,延澤繼承厲家後,會吸納他做二把手吧!安辰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啊……”BADA感慨地歎息,隨即想到了什麼,“話說回來,他對你可說是嗬護倍至了……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受傷昏迷,他收留了我。”
“啊!那就是為了報恩,以身相許咯!真是浪漫的邂逅啊!好希望我和延澤的相處也能羅曼蒂克一點!他那個人啊,根本就是不解風情的木頭!”BADA開始抱怨。
“……聽說你以前是厲鴻的人?”
“啊啊,是啊!以前在他手下做事,領教了他是個變態的事實!”
“你很討厭厲鴻?”
“噓——”BADA伸出食指抵在木宴的唇上,眨眨眼,帶著點小女人的狡黠,“人的感情應該傾注在美好的事情上,生活的創疤少碰為妙哦!啊!話說回來,我還是不得不說,安辰那家夥難道就沒一件像樣的衣服給你穿嗎?這樣看來,做他的女人其實也挺辛苦的!果然還是延澤比較好……”
“不,真的是我自己……”
“明天跟我上街,我們去SHOPPING一下!男人就是用來剝削的!我得好好調教你,你這樣子可留不住一向喜歡性感女人的安辰啊!”
“不用了……”
“啊,讓我想想,去哪裏比較好呢?百安街那裏的款式比較新穎,陸川街的專賣店比較多……”BADA開始陷入自娛自樂的狀態……
木宴其實對厲鴻這個人很好奇,但眼見BADA對這話題不願多說的樣子,也就不再提了。
在BADA天馬行空的跳躍式思維下,木宴很多時候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於是多半沉默;BADA則不顧木宴是否能消化自己說的內容,依舊天南海北地拉著她狂侃……
說話間,兩人沿著回廊慢慢向夜色更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