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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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辰修長英挺的身影出現在三樓扶梯口,木宴直起支在雕花護欄上的身體,“老陶在書房等你!”
“謝謝!”安辰朝書房方向走去。
“……厲延澤到現在還沒回來……你明天不是要和他去參加晚宴嗎?”
“他會回來的!明天你乖乖待在這裏,晚餐前後我就會回來。”安辰囑咐跟在身後的木宴。
“不用我一起去?”
安辰停下腳步,轉身,寵溺地撫上木宴的小腦袋,“乖,我知道我不在你會很寂寞,但這次的任務沒有危險到需要你出麵的程度。為了你自己的安全,還是少出去露麵比較好,嗯?”
木宴原地黑線,“隨便你!”
安辰輕笑,手指順著涼滑的發絲觸上木宴的臉頰,“不過……如果你堅持的話……”
木宴拍開安辰的狼爪子,“不去!老陶在裏麵等很久了,挺急的樣子!”
“回房等我!”促狹地扔下一句曖昧不清的話,安辰進了最內側的那間房。
木宴很聽話地擰開右手邊的門走了進去……
*********
書房。
“安少爺!”老陶一如既往的謙恭有禮,雖然等了很久,卻沒有絲毫不耐。
“怎麼了?”
“少爺的保鏢已經回來了!據他們回報,少爺又在途中甩掉手下獨自行動了,您看這……”
“你不用擔心,少爺馬上就會回來了!”安辰笑著寬慰老陶,對於個中原由,他十分了然。
“是!”
“還有什麼事麼?”
“是的!譚總管差人送消息來了。”
“哦?”
……
*********
夜涼如水,靜謐無聲,皎潔的月光灑在露台上,亮如白晝,溫度卻是清冷的。
男人站在屋頂俯視腳下的露台,帶著君臨天下的霸氣,犀利的眼眸在黑夜中流動著刀鋒般的光芒,嘴角噙著一絲倨傲的笑。
差不多該回來了吧?這一次……結果會怎樣呢?
房間內部傳來轉動門把的聲音,來人依舊沒有開燈的習慣,腳步聲漸漸靠近……
一抹白色進入視線的瞬間,男人縱身躍下,在空中扭身,一腿向目標掃去!
木宴走到窗邊,眼角餘光瞥見地上一晃而過的黑影,不假思索地從大開的落地窗躍出,腦中驚雷炸響——“他們”來了!
“嗯?”對方發出疑惑的聲音。
太大意了!自己竟然沒注意到有人!果然長時間的安逸會使人懈怠……
木宴不及細想,左腳甫一觸地便立刻彈起,轉瞬間欺到來人身前,指間寒芒劃出一道銀光,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向對方招呼過去!
女性的體格注定木宴不可能在對敵時以力量取勝,但她超乎常人的反應協調能力和格鬥方麵的天賦,以及自小磨練的技術,讓她躋身頂尖殺手的行列,連身體單薄和力量上的不足也可以用快速的回複能力彌補。
這一次的木宴,與之前同安辰交鋒時,那又是麻藥又是傷的狀態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幹淨利落的招式,柔韌靈活的身體,行雲流水的氣質……一旦進入攻擊狀態就神采飛揚、耀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幾輪攻防交手後,男人對這貌不驚人的小家夥產生了興趣!
沒見過的新麵孔,能夠自由出入辰的房間……
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家夥很強!
隨著對打時間的延長,木宴漸漸理清了紛亂的思緒——對方的招數似乎不是追捕自己的那一路,而單獨行動也不是他們的作風……
難道是衝著安辰來的?
這個念頭一起,眼前強悍矯健的身影突然與安辰的影像重疊!
身形和氣勢都很相似……
微一分神,就被對方鑽了空子!
木宴側身險險避開襲來的一拳,卻終究被男人的指骨帶到,臉上微微刺痛,一道擦痕由白轉紅,慢慢滲出血絲……
一擊得手,男人卻停止了攻勢,沒有進一步動作……
左手背上還殘留著方才那一擊的觸感——柔軟、細膩,讓人驟生一種碰壞了某件精致奢侈品的錯覺……
木宴困惑地看向對方。
門在這時再次被打開……
“哦呀!你們在幹什麼?!”一個潤澤、磁性的女聲自門邊響起。
兩人不約而同地將注意力轉向門那邊。
安辰同一個沒見過的女人站在門口。
“怎麼饑不擇食到連這種小家夥都不放過?”安辰平靜地穿過房間,朝露台這邊走來。
木宴的視線在兩個男人之間掃了掃,收斂起殺氣站直身體,心下不甚樂意——什麼叫“這種小家夥”?!
“喲!好久不見!什麼時候養了隻小貓?很凶悍啊!”厲延澤神情愉悅地向安辰打招呼。
安辰走到木宴麵前,幫她理了理打鬥後微顯淩亂的衣衫,眼神在觸及她頰上那道擦傷時驀地暴出一抹寒光,攬著木宴往房裏走去。
“厲延澤,我對你這種一見麵就動手的遊戲已經十分厭煩了!”
木宴在安辰的臂彎裏扭頭,瞅向露台上的男人——他就是厲延澤?!厲家的少當家,果然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喂喂喂,你不會是為了這小鬼在對我發脾氣吧?”厲延澤一愣,隨即跟進房間,頗不以為然地道。
安辰心中一動,緩了緩語氣,沉聲道:“要動手也應該看清楚對象,你這樣毛躁,總有一天壞事!”
厲延澤撇撇嘴,“我怎麼知道你突然把一個大活人放在房裏?你這裏一向蒼蠅都別想進來!”
安辰沒有理他,從抽屜裏取出酒精和繃帶,輕柔地為木宴處理傷口。
木宴任由安辰擺弄著,透過擋住眼睛的頭發打量房間裏的兩個陌生人。
先前發出驚呼的女人,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襲火紅的緊身禮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那張精心裝扮的臉豔麗嫵媚,海藻般濃密的卷發披散在肩頭,一種成熟女人的韻味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現在,女人正對著男人碎碎念——
一聲不吭就拋下自己和屬下,單獨行動多危險啊多危險!一見到安辰就動手,多粗魯啊多粗魯!還沒確認對象是不是安辰就亂動手,傷及無辜,多莽撞啊多莽撞!你老這麼亂來,讓身邊的人多操心啊多操心……
而被抱怨的對象,此時正愜意地躺倒在沙發裏,雙腿大刺刺地擱在茶幾上,隨口應付著女人的念叨,一雙銳利的眼睛不停地在安辰和木宴身上來回掃著。當發現那看不清臉的小鬼也正在打量他時,立刻眉毛一揚,挑釁地對上那道視線。
身材高大挺拔,雙腿修長有力,健美的身軀包裹在緊身襯衣下,大敞的領口露出結實勻稱的線條,健康的麥色肌膚,俊美而不失剛毅的臉,一頭漆黑的短發精簡利落,有種野性的不羈和狂傲。
身型和安辰很像,甚至有一瞬間覺得臉也有些相像,氣質卻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不同於安辰的深藏不露,他就像一團烈火,張揚著、燃燒著,一旦闖入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看看木宴一瞬不瞬,盯著自己那充滿戒備和不甘的眼神,又看看安辰一反常態,幾乎可稱作“嗬護”的動作,厲延澤頓時感到一陣惡寒。
“辰,這小鬼到底是誰?你幹嘛把他放在自己房裏?別告訴我,半個月不見,你就轉對男人感興趣了,我會吐血的!”
木宴對於厲延澤肆意的“詆毀”頗為不滿,對其印象又差了一分。
安辰不理會厲延澤的胡言亂語,徑自對木宴介紹道:“這位是BADA!”
紅衣女郎立刻擺擺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好啊,小家夥!”
木宴朝BADA點頭,“你好!”
“哦呀?!”BADA怔了怔,眨眨眼,“原來是女孩子呀!我竟然看走眼,真是太失禮了……”說著就向木宴寬大衣物遮掩下的胸部伸出“祿山之爪”。
木宴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噌”地一下躥起,躲到了安辰身後……
安辰輕笑著將木宴護住,“BADA,別鬧了!小家夥被你嚇壞了!”
看到木宴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BADA頓時母性泛濫,“呀!這小東西好可愛!”
木宴頓時滿臉黑線……
而沙發上的男人在聽到木宴那聲難以掩飾性別的“你好”後,那張臉比木宴還要黑上幾分,錯愕地望向自己的左手……
“至於那個動輒訴諸武力的男人就是厲延澤了!”安辰繼續介紹。
“我知道,就是那個隨時會被推翻的過氣繼承人!”木宴很認真地點點頭。
厲延澤沒料到木宴會這麼說,一愣之後暴怒跳起,“靠!這小鬼真不可愛!”
木宴毫不畏懼地迎上男人的目光,眼神與眼神的廝殺在空氣中展開……
或許是第一個照麵的招呼打壞了,兩人對於方才的交手多少都心存芥蒂——棋逢對手卻未分勝負,體內好勇鬥狠的因子互相衝撞,注定了不能以平和的心態麵對彼此。
安辰仔細地為木宴貼上創口貼,抬眼看到她全神貫注投向厲延澤的目光,突然覺得非常不悅,右手略微用力,抬起木宴的下巴。
木宴吃痛,皺著眉疑惑地把視線從厲延澤身上收回,然後就感到安辰的唇帶著淡淡的紅茶香味覆了上來,輾轉啃噬,甚至霸道地探入她口中,迫使她的舌與之糾纏,當著另外兩人的麵上演一場唇舌大戰……
“WO~”BADA在一旁發出曖昧的驚呼。
厲延澤則徹底被這曖昧激情的場麵弄懵了。
木宴被安辰啃得莫名其妙,當著其他人的麵又不好大打出手,隻能陰沉著臉躲到一邊,憤恨地擦著嘴角。
厲延澤目瞪口呆,半晌才舔舔幹燥的嘴唇,“我覺得有必要為這狀況說點什麼……”
“事情就是這樣!”強行把窩在床角悻悻然的木宴撈過來抱住,重新恢複愉悅心情的安辰貌似打趣地道:“她是我的人!下次再這樣冒冒失失的,我可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
看到厲延澤吃鱉,BADA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咳,”厲延澤清咳一聲,轉移話題,“明天一定要去見林老頭嗎?”
“你想正經做生意就得去打點門路,方方麵麵的人脈關係都要逐步建立起來。遭人回絕就擺出一付‘老死不相往來’的態度,我看你還是用武力解決問題比較方便。”
“喂喂!說話還是這麼毒!知道啦!明天就再去跟那老頭子談談。這合同要是真能拿下來,集團的利潤會相當可觀。”
“很高興你能這麼想!”
“切!”
“還有……”安辰瞥了厲延澤一眼,“老陶傳來消息,譚明那邊的事進行得很順利!”
厲延澤的聲音低沉下來,“哦?是嗎……那很好!”
兩個男人別有深意地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