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卷-刀鋒猶未冷 第二十一章 揮手縱豪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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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江湖上總不乏美麗動人的傳說,二十多年以前,大少爺韓徹和“白衣殺手”冷落的故事,就是一個永不腐朽的千古傳奇。在那個年代,一把名為“殺氣飛霜”的魔刀和一口鏽跡斑斑的鐵劍,幾乎搞得江湖滿城風雨。
“殺氣飛霜”,重十七斤六兩,具魔性,若不懂駕馭之法,持刀人反而會為刀的刀氣所傷,隻因這把刀的殺氣太濃、太重,這世上,唯數人方能操縱自如而已,韓大少就是其中之一。
鐵劍,隻是一口毫不起眼的爛劍,劍既出,決不空回,隻因冷落的劍法雖然很簡單,卻很有效,很實用。
一劍穿喉。
據說冷落每次殺人的時候,一襲白衣永遠都是整齊而潔淨的,絕不會沾上別人半滴鮮血。死在他劍下的人,不但死得很自然,也很幹淨利落,極少痛苦。
俱往矣,逝者如風。這兩個人,一把刀,一口劍,所有的故事都已成往事,或隨飛花,或如流水,早已一去不回頭。然而,隻要江湖不老,故事就還在,不僅猶存,而且一直都在繼續。
任我殺的人和他的刀,就是當今江湖上最精彩的傳奇。無可否認,歐陽情也是個和任我殺同樣神秘、最惹爭議的人。就是這麼樣一個既平凡卻又絕不簡單的女人,甘願為了任我殺出生入死,以身涉險。
一個神秘的女孩子,愛上一個神秘的殺手,這是一種怎樣的情緣?
這個女孩,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百裏亭和花染自命風流,一生多情,對於女人的研究,比對自己的家世族譜更多,但他們也瞧不出歐陽情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她的眼神是溫柔的,像秋水般明亮,卻又如冰雪般堅強;她的氣質如風,卻又有著明月天涯、詩一般的儒雅,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讓人心神皆醉,神魂顛倒。這是個完美的女人,完美得無可挑剔,甚至不敢心存雜念,隻能仰慕,隻能悠然神往。
思思也是個美麗的女人,但太嬌嬈,太媚俗,脂粉氣也太濃太重,而歐陽情卻是那種不著顏色也能令人驚豔的女子。
思思的美,就像是野菊花,清麗中帶些狂野;歐陽情的美,卻如不沾風*、脫俗的芙蓉。
百裏亭開始在不停地搖著頭,歎著氣,花染卻已連眼睛都瞧直了。
左丘權忍不住重重地咳了幾聲,大聲道:“任我殺已成眾矢之的,誰若包庇此人,就是武林公敵。歐陽大老板也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為了他而得罪了江湖,是不是?”
法羅大師輕喧一聲佛號,緩緩道:“老衲隻為查明柳師侄被害的真相,也不想節外生枝,女檀越若肯說出任我殺的下落,老衲必為女檀越供奉長生祿位,日夜誦經,祈求平安。”
秦孝儀也微笑道:“老夫願意在此擺宴十二席,以謝叨擾之罪。”
“小女子的確也無他的消息,說什麼好呢?”歐陽情輕輕歎了口氣,苦笑道,“就算各位大老爺們拆了這酒樓,也是徒勞無功。”
“歐陽姑娘是否有難言之隱,不便在這裏說?”秦孝儀壓低了聲音道。
歐陽情眼波流轉:“老爺子不相信小女子所言?”
秦孝儀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這種事,自然是沒有人會相信的。”左丘權冷冷道。
百裏亭輕咳一聲,緩緩笑道:“不錯,這世上隻有騙死人不償命的女人,卻沒有哪一個女人願意把心掏出來給別人看的。”
花染立即接口道:“通常女人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就是口是心非。”
“兩位公子好像很了解女人,是麼?”歐陽情冷笑道。
“對於女人的研究,自然首推百裏兄。”花染微微一笑,“但若論女人的心事,在下倒也毫不遜色。”
“莫非公子認為小女子是在說謊?”
“女人嘛,有時候總是不可全信的,否則吃虧的就是男人。”
“噗哧!”思思輕輕發出一聲嬌笑,嗲聲嗲氣道:“歐陽大老板真是個既癡情又固執的女人,能讓她如此執著的男人,想來也必是一個既多情又善解人意的風流公子。這樣的男人,思思倒也想見一見,看看他究竟有什麼地方讓女人如此著迷,竟不惜觸犯眾怒。”
“可惜你卻要失望了。”花染故意歎了口氣,“這世上絕沒有哪一個女人會把自己的情人送到另一個女人的麵前。”
百裏亭也忍不住笑道:“如果我是任我殺,本該開心的,可是男子漢本該敢作敢當,像他現在這個樣子,卻未免太委屈歐陽姑娘了。”
思思點頭道:“這種事,的確應該由他自己來處理,反而讓一個女人為他遮遮掩掩,倒教人好生失望。”
“看來任我殺除了隻懂殺人以外,還懂得如何推卸責任,如何才能把燙手山芋扔給別人。”花染搖搖頭,一連歎了幾口氣。
“這種人,通常都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的,這可就難為了歐陽大老板。”百裏亭長長歎息一聲,臉上露出一給不忿之色。
“你們如此一再苦苦相逼,這是英雄所為呢?還是憐香惜玉?”歐陽情冷笑一聲,悠悠道。
“這……”百裏亭微微一怔,搖頭苦笑道,“歐陽大老板也太強人所難了,你隻是一個弱小女子,何苦為了任我殺,不惜與武林對立?隻要你實言相告,我們立即就離開這裏,再不相擾。”
“你們既知她隻是個弱小女子,卻一再軟硬兼施,未免有失身份吧?”燕重衣一聲冷哼,目光一冷,沉聲道,“你們若再不離開,休怪我劍下無情。”
“無論你的劍法有多麼可怕,畢竟也隻有一把劍,我們卻有這麼多的高手,縱然你劍下無情,這一劍又能殺得幾人?”左丘權陰惻惻地冷笑道。
“我若出劍,你們哪一個人敢先出手?”
沒有人回答,每個人都知道,“殺手無情”燕重衣出手無情,劍不輕出,他們隻是一群烏合之眾,各懷鬼胎,誰願意冒這個險?
燕重衣冷冷地瞧著左丘權,緩緩道:“就算你們聯手而上,我第一個殺的人必然就是你。”
左丘權臉色變了變,嘎聲道:“此事因任我殺而起,你為什麼偏偏就是喜歡攬禍上身,非為他出頭不可?”
“因為我們是朋友,也是兄弟。”燕重衣緩緩道。
朋友?為什麼任我殺總有一些這麼樣的朋友?曾經,米玨為了他,甘冒生命之險;而今,就連燕重衣也寧願為了他成為武林公敵。這些人所做的一切,隻不過是為了保護他而已。左丘權不住地搖頭苦笑,此時此刻,他隻有無奈地笑笑。
一時之間,沒有人再說一句話,整個酒樓仿佛都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之中。
就在這時,突然從樓梯口傳來一聲低沉的歎息。
這一聲歎息,就像是一把錘子,重重地敲在歐陽情的心上:“好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