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名之卷-看不見的刀 第十章 神秘夫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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眇目老嫗指著洪不諱,陰沉沉道:“他就是‘金獅鏢局’的副總鏢頭?”
苗烈再不敢多言,隻道:“是!”
“聽說‘金獅鏢局’最近接了一趟暗鏢,是麼?”
苗烈怔了怔,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想到這對夫妻的可怕,若不說實話隻怕連命都要丟在這裏,隻能點頭道:“是。前輩也聽說過這件事?”
“不管我問什麼,你都必須老老實實回答,但是,你不可以提出問題。”眇目老嫗冷冷道。
苗烈臉色一變,誠惶誠恐道:“是。”
“聽說他們保的這趟鏢是一種奇珍異寶,那東西叫什麼……什麼……”
苗烈急忙道:“‘萬劫重生’。”
“對,就是‘萬劫重生’。”眇目老嫗目光一寒,沉聲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苗烈又怔了怔,囁嚅道:“這……這……”
“哼!你一定也垂涎這東西,所以才來找‘金獅鏢局’的麻煩,是麼?”
苗烈既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神色怪異,相當可笑。
“東西呢?在哪兒?”
苗烈偷偷吸了口氣,小心翼翼道:“晚輩不知道。”
“你不知道?難道你還沒有得手?”
“沒有。”
“他們已在你掌控之中,那東西自然也是你囊中之物。”黑衣老者桀桀笑道。
“他們什麼也不肯說,根本就不承認有那東西。”苗烈戰戰兢兢,額頭上已滲出汗珠。
“你敢說謊。”黑衣老者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
苗烈這一下真是心驚肉跳,連忙說道:“就算晚輩吃了老虎心、豹子膽,也絕不敢欺騙前輩。”
“如果換了是你,別人對你這麼說,你會不會相信?”
“晚輩若敢欺騙前輩,豈非自尋死路?”苗烈苦笑道。
黑衣老者點頭道:“你這小子能明白就最好。”
苗烈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問道:“兩位前輩武功蓋世,空前絕後,還需要這東西做什麼?”
“誰說是我們兩個老不死的需要?是我們的寶貝徒弟。”
“前輩終於收了徒弟了?恭喜,恭喜。”
“他現在被人廢了武功,成了個半死人,你在恭喜我們收了個死人徒弟嗎?”黑衣老者瞪眼怒道。
苗烈吃了一驚,訕訕笑道:“晚輩絕不是這個意思……”
黑衣老者忽然叱喝道:“你這小子哪來這麼多廢話,還不趕快乖乖把東西交出來?”
苗烈嚇得渾身一顫,道:“前輩應該相信……”
他的話立即又被黑衣老者打斷:“你最好別說什麼也沒有。”
苗烈苦著臉,好像一口吞吃了一把黃蓮,滿嘴發苦,苦笑道:“晚輩的確什麼也沒有。”
黑衣老者冷笑一聲,身子似乎輕輕晃了晃,每個人都不敢確定,他究竟是動還是沒有動過,就看見苗烈的身子已經被他高高提了起來。苗烈身軀健壯,少說也有一百八十多斤重,這黑衣老者身材至少比他還小一半,提著他龐大的身軀居然像抓著一隻小雞。
黑衣老者陰惻惻笑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欺騙我老頭子會有什麼後果?”
苗烈隻覺全身軟綿綿的,竟使不出半點力氣,駭然叫道:“前輩,你……”
他隻說了三個字,全身突然變得又酸又麻,好像有千百萬條蠕動的小蟲子在啃食他的五髒六腑,連話都說不出來。
司徒靜性子急躁,眼見老大如此受辱,早就怒火中燒,此刻再也沉不住氣,怒喝道:“死老鬼,吃我一刀。”
他聲到人到,一把長刀也突然斬到。刀光閃動,直斬黑衣老者的腰。
苗烈大駭,叫道:“老三,不可!”
黑衣老者冷笑道:“找死。”
刀光倏然消失,司徒靜突然像一根麵條軟綿綿地癱了下去,像沉睡的貓蜷縮在那裏,也不知是死是活。
黑衣老者左手依然提著苗烈,右手叉著腰,冷冷地瞧著司徒靜,似乎根本就沒有移動過。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沒有人看見黑衣老者是否曾經出手。苗烈也不能,但他卻明白黑衣老者的武功有多麼可怕,多麼不可思議。
“小子,快把東西交出來。”
“沒有就是沒有,就算殺了晚輩也沒有用。”苗烈嘶聲道。
“哦?你這小子連死都不怕,看來也不敢說謊。”黑衣老者手一鬆,“砰”地一聲,苗烈的身子重重摔落下來。
苗烈暗暗鬆了一口氣,爬起身陪笑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我老頭子今日不想殺人,你這條狗命暫時留著,隻是你的弟兄膽大包天,竟敢對我無禮,廢了他的武功可真是便宜了他。”
苗烈又鬆了一口氣,連聲道:“是,是!”
黑衣老者揮了揮手,冷聲道:“這裏已經沒你們的事了,趕快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最好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前輩要我們滾到那裏去?”苗烈遲疑著道。
“從哪裏來,就往哪裏去。”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莫非你還想著和我老頭子搶那東西?”黑衣老者怒道。
苗烈訕訕道:“晚輩……”
黑衣老者低叱道:“我老頭子要是改變了主意,你們想走也走不成了,難道你們想變成死人被抬著走出去嗎?”
“我們這就離開。”苗烈咬了咬牙,長歎一聲,跺了跺腳,果然不再逗留,走得比兔子還快。
黑衣老者緩緩走到洪不諱麵前,冷冷道:“‘鷹爪鬼手’洪不諱?”
這個幾乎和他同樣瘦小的老者,究竟是什麼來曆?這對神秘的夫妻,為什麼如此可怕?洪不諱咬著牙,拒絕回答。
“留下那東西,我老頭子就饒了你們的命。”
洪不諱咬牙道:“什麼東西?”
黑衣老者臉色沉了下來,緩緩道:“我說過的話,你難道聽不見?”
“我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命倒是有一條。”
黑衣老者臉上立即又變了顏色:“很好,我就先殺了你再說。”
洪不諱閉上了嘴,他既已決定選擇死,又何必多說一句廢話?
黑衣老者幹枯的手已揚起,隻要他這隻手落下,洪不諱的腦袋立即就會像梅花一樣綻放出一種美麗——淒厲的美麗,美麗的死亡。
洪不諱什麼也沒有做,他隻求速死。
“師叔……”司馬如龍和海如飛飛身搶出,他們的身形剛剛展動,突然又退了回去。黑衣老者隨手一揮,一種無形的氣浪立即就將他們拒於千裏之外。
“難道你們想陪他一起死?”黑衣老者陰森森地齜牙冷笑。
“你殺了他們,必然也會有人來殺你。”冰冷的聲音,就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地插入了黑衣老者的心髒。任我殺終於長身而起,他的臉依然蒼白如雪,他的眼神依舊冷漠而憂鬱,他的身子挺得筆直,就像一支標槍,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冰山。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孤獨,又那麼的倔強。
“剛才是你在說話?”黑衣老者臉色微變,格格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任我殺目光望著手裏的酒杯,淡淡道。
“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解釋。”
“沒有人可以殺死我,連你也不能。‘一刀兩斷’任我殺雖然是最可怕的殺手,但碰上我老頭子未必有用。”
“你認識我?”任我殺反而怔住了。
“我還知道,你就是殺死龍少雲的凶手。”
“你知道的事情好像還不少。”
“因為他的寶貝兒子龍大少,就是我們的徒弟。”
任我殺這一次終於有了表情,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絲無聲的冷笑,緩緩道:“龍大少?他為什麼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