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平靜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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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清啊聽不清,聽不清啊聽不清。。。根本就比雅思考試的聽力還要難嘛,終於我聽見了一個“喂”字,難道我練成了傳說中的千裏耳?我挪了挪身子,把耳朵更貼近窗縫,忽然又聽到一個“唉”,咦怎麼裏麵光說唉不說別的啊?“女娃娃啊!”聽到了聽到了,我興奮的熱淚盈眶,雖然隻有四個字但是那是曆史性的突破,那短短的四個字對於我是一個小的突破,對於全人類是一個大的飛躍。。。飛躍啊飛躍。繼續聽聽看,他們似乎說到我,肩上驀的一重,我一聳肩甩掉那隻搭在我肩上的爪子,嘴裏喃喃道:“別煩我!”耳邊傳來吃吃的笑聲,我頭也不回又喃喃道:“嚴肅點,我這偷聽呢!”忽然我覺得四周布滿了不祥的棒子味兒,我扭頭一看,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下意識捂了喉嚨。庸醫撇著他的小三角眼道:“偷聽啊?”我坐在地上幹笑著說:“嘿嘿,是呀偷聽,嘿嘿,好巧啊!”驚嚇過度語無倫次了,庸醫翻了一個白眼道:“看你那點出息,東西拿好,藥丸一個時辰喂一次,注意給他降溫燒傻了就可惜了!”我拿著他丟過來的藥碗和一本書站起來,疑惑得問道:“聖醫大叔,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底細啊,你真的不是穿過來了的?”聖醫一臉打定主意要掉我胃口的表情道:“你這麼多問題我回答哪個啊,而且我也不是白問不收費的,你問一個就要給我做一件事!”什麼嘛,玩趙敏那招啊,可是人家是男的給女的做事唉,真是小氣死了果然是棒子戲看得。我權衡了一下問道:“那個,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底細的?”這個問題說廣不廣,但是很可能套出他的底細。庸醫說道:“因為你的臂環!”說完指指我袖間露出一小段的翠綠碧玉環。這就回答完了啊,太簡潔了吧。我急了說道:“就這樣啊,我是問怎麼看出來的啊?”庸醫有搓了搓他的小胡子道:“第二個問題了,你想清楚,我的事沒有、這麼好做哦!”我閉上嘴猛搖頭,我還是不問了。他笑了笑了道:“好自為之吧,我們會再見的,說完一揮寬大的衣袖就就要離開,我瞥見手裏的書趕緊問道:“這本書都是什麼?”他頭也不回道:“看了便知,第二個問題,兩件事!”話說完人也不見了,聲音幽幽得傳來。
被他打敗了,男人小氣到這種程度,也是夠了。不過庸醫似乎真的不簡單,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呢。搞不好他知道怎麼送我回去,一想到這個我猛地一拍腦袋,哎呀早知道剛才問他這個問題了,白白浪費了機會啊。
喂了上官禩吃了第一顆藥丸,上官禩燒紅的小臉愈加的紅豔。端了一大盆涼水,整夜的守在他床前,蠟燭短了一截又一截,涼水換了一盆又一盆。上官禩始終處與半夢半醒的狀態,迷迷糊糊的說些夢話,什麼“不要,不要,我不要!”什麼“卑鄙,卑鄙!”怎麼聽著怎麼覺得像是被色魔逼到牆角,然後哭著跑出來的小女孩。天已經大亮了,這廝還是迷迷糊糊的,一句整話也講不清楚。我伺候的腰酸背痛的氣不打一處來,他好歹醒來一下讓我歇會吧。
值得慶幸的的是,太陽移到正當空時,喂下去第七顆藥丸,此時上官禩煞白了一張臉,體溫完全降下來,阻止了我一度有把他扔進冷水了的衝動。但是我並沒有因此鬆口氣,因為他的體溫又向低溫發展了,在溫度低於人體一定程度的時候人就會徹底休克,低溫不像高溫那麼有上升的空間,人體可以接受40度,甚至43度的高溫,可是人體最多接受25度的低溫。一時間真是不知道要做什麼,高溫病人大家都會處理,低溫的可怎麼辦啊。於是天字客房出現了這種詭異的場景,一女子一邊點著三個大火盆,一邊猛扇扇子。
我汗如雨下,濕透小衫,可是咱已經脫得不能再脫了。我一會要開窗通風防止上官禩還沒有冷死先一氧化碳中毒而死,一邊要猛喝水。在我折騰的差不多要流汗流掉一層皮的時候,上官禩吃下去第十顆藥。我剛把他扶著躺在床上,他就嚶嚀著,睜開了朦朧的雙眼,眼神那叫一個銷魂啊。
他怔怔的盯著我看了一會,隨即緋紅了雙頰,我一看體溫不低了又開始高了,我白忙活了。伸手就要探他的額頭,上官禩一歪頭躲向一邊說道:“衣服。”他發高燒的時候我給他擦身子降溫,覺得衣服礙事就給他扒了,哪曉得扒了就不曉得怎麼穿上去了,也沒時間折騰那個,穿衣服還沒有裹幾層大被子來得實在。我從地上撈起他的一堆上衣道:“這裏,你現在要穿啊?”上官禩的臉更紅了,頭別向一邊說道:“不是我的,我說你的!”聲音曉得我費了好半天勁才聽清楚,感情是讓我穿啊。我現在隻著了一件輕紗小褂,袖子還高高的挽在手臂上。古代人就是封建,穿少點怎麼啦,搞的你們洗澡不脫衣服似的。
我澆滅了火盆,披上件衣服,打開窗戶,一陣冷風吹在身上,汗水從鬢角的發梢滴下來,身上一絲絲的涼意,我微微閉了眼睛,一晚上沒睡繃緊的神經讓我愈發的疲憊,上官禩一醒來我便覺得天旋地轉,累得好像快要散了一樣。
上官禩見我良久沒有反應,輕輕喚道:“池舞,池舞!”我撫著窗框,理了理頭發回頭看向他。上官禩,作勢要起來,我走過去扶他一把道:“你不冷了嘛,昨天晚上你燙得要命,今天又冷得要命,你到底是怎麼了?”他低垂了眼簾:“對不起,池舞。”老媽說得沒錯,男人都是有點難以啟齒的小秘密的。我也不打算再問他但是還是嗔他:“還說是朋友呢,這都不告訴我,白照顧你一晚上了!”說著到了清水遞給他,上官禩沒有接水望著我說了一句驚世駭俗的話:“舞兒,我會負責任的,如果你不喜歡你也可以殺了我。”
現在是什麼情況,木紅棉被段譽看了臉的劇情麼?我幹咳兩聲道:“上官禩,你沒事吧。”上官禩看著我不解道:“你。。。不要我負責?”
我脫口而出:“我什麼就要你負責啊?”
上官禩說得吱吱唔唔:“你那個,照顧我,我也沒穿你也沒穿,傳出去毀你清譽。我可以負責的!“說完哀怨的看我一眼,我哪有沒穿而且你也隻是沒有穿上衣啊,我在內心大聲的抗議。
看他說得不情不願我一時覺得好笑反問道:“我是準太子妃,未來要母儀天下的人,你怎麼負責任?”他一時愣住也不知怎麼回答我,我又說道:“除非我真的殺了你。”我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誰叫他一副娶我很委屈的樣子。
上官禩閃著一副星星眼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我最受不了他用這種小白受的眼神看我,萌到不行。我噗哧一聲笑出來道:“開玩笑,還當真了,非常時期嘛,你救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咯,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不要在意這些大俗人定的土規矩!”
上官禩猛點頭道:“就知道池舞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夠豪氣,以後我罩著你了,誰敢動你一根汗毛,我上官禩絕對幫你出頭。”說著豪氣拍拍胸膛,發出“砰砰”的聲音。
香爐有嫋嫋的青煙升起,雕花的大床裏,略帶病容的少年笑得溫暖萬分,雪白的瓷牙,在陽光下狠狠得閃著亮光。耀眼的疼痛,一切再平靜一些,再平靜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