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他言歸正傳，“我們是來看日出的，不是嗎？”
    她抬起頭，看向天邊的那一片白雲。
    這是個難得的晴朗的秋天的清晨。
    “再過一會兒就可以看到日出了。”透過話筒，朝傑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邊。
    ——日出！
    不到半小時，她就看到柔和的太陽從遙遠的地平線上緩緩地升起。那景致隻能用美不勝收來形容，其間充滿了希望與對未來莫名的向往。
    “真的太美了。”菡萱不禁喊出來。
    “喜歡嗎？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天天陪你看。”
    她瞪著對麵的他。
    “其實我很早就想對你說了，隻是——”朝傑停頓了一下，“隻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現在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很深情地看著她，“菡萱，我喜歡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菡萱沉默了下來。
    這是第一次有人鄭重其事地說他喜歡她，也是第一次有人真心誠意地要她和他在一起。
    仿佛是感動，有太多的震撼，菡萱的眼濕潤了。
    她曾經以為再也沒有幸福會降臨到她的身上，然而現在——
    她再也沒有理由拒絕它。
    菡萱笑得一臉燦爛地看著朝傑：“那你不能食言哦。”
    “一定不會！”朝傑也如此燦爛地笑著看她。
    這一切美好地讓人好生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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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在唱歌——6。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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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美的不過幸福，那樣讓人好生羨慕，甜到心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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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瑞，去北京一個多月可不能忘了渝渝啊？”菡萱開玩笑地說。
    “怎麼會呢，我可是很忠誠的。”
    “量他也不敢。”渝渝插上嘴：“他要變心就是找死，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我倒相信。”朝傑在菡萱身邊坐下來，“所以臣瑞，你可得自重一點哦。”
    “今天怎麼啦，你們是給我上思想教育課哪還是為我踐行的？”三個人居然連起來圍攻他，“我說你們還要不要我回來的禮物啊？”臣瑞趕緊轉移話題。
    “當然要啦！”渝渝大叫：“而且是要我喜歡的，你應該知道吧。”
    “我們的呢。你就看著選。”朝傑看到他們倆就覺好笑，“要求夠低的吧。”
    “是啊，因為呢，”菡萱又開著臣瑞的玩笑，“我看一個渝渝就夠你應付的了。”
    “又開我的玩笑。”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臣瑞反擊道：“夫唱婦隨的。”
    “好了啦。”渝渝倒是看出了今天的菡萱和朝傑不一樣。他們一定是——
    “人家感情好，隻開了個玩笑又沒怎麼的。幹杯，幹杯啦！”
    “臣瑞，一路順風啊！”
    “還有，要想我們哦。”嗬——嗬。
    哈哈……
    “我看你的腦子也記不住。”渝渝拉著臣瑞往屋裏走，“還是給你列張清單比較安全。”
    “你要買多少啊？至於到列清單的地步嗎？”
    “多著呢，走啦！”
    坐在天台上的他們看著兩個小冤家忍不住地笑著。
    “說他們是歡喜冤家還真不為過呢？”菡萱開口道。
    “那我們呢？”朝傑回頭看著坐在身邊的她，“像什麼？”
    菡萱沒有回答，抬頭看向滿天的星星，夜空真的很美！
    “你知道嗎？每個人都有一顆屬於自己的星星來守護著自己，如果找到了那顆星星就能永遠幸福。”
    “有我在你身邊，一定能找出那顆星星。”
    “嗬——”菡萱突然笑了，“那你豈不是要找一輩子啦！”
    “所以我就可以一輩子在你身邊啊。”兩個人四目相對著。
    菡萱微笑著，把頭靠在了朝傑的肩上，感覺幸福。這就是她想要的，現在得到，應該還不算太晚。
    有一顆很亮的星星在夜空中閃爍著，就好像是守護她的那一顆，在此時看來是那樣的耀眼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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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來比賽跑步，看誰先跑回家啊？”菡萱突然很有興致地向朝傑挑戰著。
    路上的行人並不多，深秋的風吹在身上已覺著些許涼意了。而對於此刻的菡萱來說，卻是那樣的心曠神怡。
    “你？”朝傑不可思議，“可以嗎？”
    “當然，在大學時，我可是體育部部長哦。”
    朝傑點點頭：“那好，我沒問題。”
    菡萱做出起跑的姿勢：“我倒計時啦，三、二、一，跑！”
    兩個人在安靜的街道上跑著，隻感覺風從他們耳邊無聲無息地劃過，一遍一遍的。
    “我要超過你囉！”
    隻用了幾個步伐，朝傑就輕鬆地追過了菡萱。
    “停、停停。”菡萱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在了路邊，“不行，剛才吃得太多了，跑不動了。”
    “是看我超過了你吧。”他轉身朝她走過來。
    “才不是呢，是肚子痛。”菡萱抱著肚子，整個人蹲在了地上，“我走不了了。”
    “我背你啊。”朝傑示意著。
    菡萱笑著，將手圈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很聰明哦。”
    “你很奸詐啊。”朝傑背著她慢慢向前走著。
    “朝傑，這世界上每個人也都有一個守護自己的天使，而我找到了，就是你。”
    他停了一下腳步，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那麼主人，現在我要為你做些什麼呢？”
    “快點回家。”菡萱開心地喊著。
    “遵命！”他加快了腳步，“出發囉！”
    長長的街上回蕩著他們的笑聲，回應著屬於他們的幸福。
    “再快點，再快一點——”
    “是，衝——囉！”
    嗬嗬……哈哈……
    “累不累啊？”
    “快到了，堅持啊！”
    ……
    最近，菡萱的辦公桌上都會有朝傑放的溫馨卡片。她會一張張地保存著，心情也便隨著不斷增多的卡片越來越好起來。
    朝傑的細致入微，讓她很是感動，甚至有時候想著想著，她的臉上就綻開了花。
    幸福有時候真的會讓人神魂顛倒，著迷到不能控製。但誰都不願意就此理智，因為幸福真的太美。
    菡萱體會著這種溫暖人心的幸福，她知道這一次她要牢牢把握住，再也不要它飛走了。
    “喂，朝傑。”菡萱在街上一家店一家店地逛著，“我想給你買樣東西，可是，我卻想不出你最喜歡什麼。”
    “什麼都可以啊，重要的是你送的就好。”
    “嗯，這樣吧。”電話裏的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好點子，“你先向前走十步，看看你停在了哪裏？”
    “你想玩數字遊戲啊？”菡萱照著他的意思向前邁著步子。
    “到了，這個數字有我說。”她閉上眼，想到了一個數字，“5。”
    一轉身，菡萱看到一家飾品店，櫥窗裏排放著一層層漂亮的笑飾品。
    “該你說第幾個了。”
    “7吧，從左到右數。”朝傑期待地說：“是什麼？”
    菡萱的手指在第5層第7個位置上的東西。
    ——一對項鏈。
    “很漂亮耶。”菡萱迫不及待地跑進店裏買下了它。
    “快說是什麼啊？”
    “先不告訴你，等後天啊。”她賣起官子來，“我有個電話先不說了，Bye！”
    “好吧，ByeBye！”
    “恩明，有事嗎？”菡萱接通了電話。
    “好久不見，想約你吃頓飯啊！”
    “好啊，上次的事我都還沒當麵謝你呢。這樣吧，明天下午在西區地鐵站的那家咖啡屋見，好嗎？”
    “OK!”
    “那不見不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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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渝渝像是失蹤了一樣。
    從臣瑞去了北京的那天起，這一個星期內居然沒有她的人影，連個電話，E-mail都沒有。
    菡萱以為按耐不住寂寞的渝渝，會三天兩頭地跑來纏著他們這一群朋友，然後攪得他們不得安寧。
    不過一個星期了，沒有渝渝在從中攪擾的日子，反倒讓菡萱不習慣了。
    “渝渝，躲著不見人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我呀。”渝渝樂不思蜀地說：“這幾天與臣瑞網上視頻遊北京呢。”
    想起那天送機的情景，菡萱就有些自愧不如。
    渝渝是多麼的愛憎分明。她是一個敢愛就愛，有愛說愛的人。藏不住秘密有時候並不是件壞事，有些事是應該說給懂的人聽，與其分享是快樂的事。
    “北京好美哦。什麼時候我們幾個也一起去啊。”
    “我也是很想去呢，嗬嗬。”
    之所以和渝渝成為好朋友，或許就是因為在她的身上有太多自己無法做到的。而這一些又是自己想要的吧。
    就好像有些人適合與歡樂同伴，有些人卻適合與寂寞結友一樣。
    菡萱屬於後者，不管之前有多快樂過，隻要靜下來的時候，寂寞就會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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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家咖啡店就在地鐵站旁。
    外麵，是川流不息，嘈雜不休的人群，而在咖啡店裏，卻寧靜得恍如隔世。
    光潔的木質地板，深色的胡桃木桌子，香濃誘人的咖啡，還有時刻微笑著的店員，共同營造出安靜而舒適的氛圍。
    “兩杯卡普基諾，謝謝。”
    “這裏你經常來？”
    “算是吧。”菡萱微微一笑，“我喜歡這裏有陽光，有香濃的咖啡，還有來來往往的人群，我常常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咖啡……很香。”恩明接過侍者送來的咖啡。
    周圍的空氣裏頓時彌漫著研磨咖啡的味道。
    還有陽光，暖洋洋地撒著，勾引出濃濃的慵懶情緒。
    又一班地鐵開過，為熱鬧的街道添了一撥人潮。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恩明開口道。
    “記得，那次在會議室裏我還走神了。”
    “至今，我都還記得你那天的樣子，一臉如夢初醒的樣子。”
    “我看上去一定很傻吧。”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景，一定很糟糕。
    “是很傻。”他直言不諱，“但你是我所見過的，最特別的女孩子。菡萱……”他欲言又止。
    “怎麼啦？”她睜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
    “我知道你和朝傑現在在一起並且很好，可他……”
    菡萱靜靜地玩著手中的咖啡勺。
    “他如果有一天要回美國，你會怎麼樣？”
    要不是她那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他甚至以為她並沒有聽清楚他的話。
    “你沒有什麼話想說嗎？”他問道。
    “美國有他的家。”菡萱抬起頭來，讓陽光撒在自己臉上，“朝傑要回去的話，我會放他走。”她笑著轉過頭。
    “那很好啊！”
    “今天算是道別吧。”恩明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說道，“所以乘今天，我想把我心裏的話全說了。”
    ——終於來了。
    菡萱一言不發地盯著手中的咖啡杯。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你了，菡萱。”他接著往下說。
    “我……”她囁嚅著。
    “我知道，你和朝傑是幸福的，而我隻想讓你明白還有一個我時刻關心你。”
    “對不起，恩明。”
    陽光漸漸西斜，路上行人匆匆，紅綠燈來回跳躍。
    “沒有對不起，菡萱。你要幸福。我成不了你的男主角，不過，我要你記住，任何時候，如果需要我，隻要打開那隻音樂盒。”夕陽的餘暉在他身上閃過溫暖的光芒，“我這個最佳男配角就會飛奔而來。”
    “謝謝。”麵對著他，她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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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明說他要回台灣了，我的身邊又少了一個朋友。”菡萱靠在廚房的門上，看著在裏麵忙碌的朝傑，有些感慨道。
    “還有我啊。”朝傑回頭看了她一下。
    “你做的這道叫什麼菜？聞起來好香啊。”菡萱轉移話題：“看來你的廚藝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鵝肝醬。”他的動作十分嫻熟，像是一個烹飪高手，“我學過的，而且我也一向不是光靠嘴皮子來裝點自己的。”
    她點點頭：“那我就等著你的晚餐了。”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菡萱有些無聊地開了電視，沒有目的地翻來覆去地按著遙控器。
    “朝傑，你有短息。”她把手機拿到廚房，“是伯母發的。”
    “幫我看一下吧。”朝傑沒有停下手裏的活兒。
    “伯母說，”看到屏幕上的字，菡萱愣了一下，“你爸病了，他們都很想念你，要你回去。”她的語氣平和，讓人覺察不出她的異樣。
    “哦，知道了。”
    回到客廳，菡萱想起昨天恩明問她的話。
    ——他如果有一天要回美國，你會怎麼樣？
    她真的會像在恩明麵前說的那樣，如果他要離開，就讓他走嗎？真的可以那樣收放自如，甚至不留一絲痕跡嗎？
    那麼，之前她下定決心要把握的幸福呢？隻是想想而已，過了就不算數了嗎？
    菡萱舉棋不定著，留與放都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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