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累了,放手吧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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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第二清晨,我們一起回了她家。
一進屋,幾個弟妹就迎麵笑著歡迎我,都問我有沒有給他們買好吃的,看著他們那無憂無慮的可愛的樣子,這讓我感受到了,長大後迷茫。長大意味著有了責任,意味著人生開始了另一段旅途。現在多麼渴望自己不要長大,永遠和馨萸活在那個快樂的18歲。
叔坐在木椅上,臉色不大好。對我的到來,他似乎不太高興,也沒在意。我走上前行了個禮,輕聲地說,陳叔好。他輕描淡寫地回了句,好。
我回頭偷偷地看著馨萸,心裏覺得滿安心。陳叔對我不像從前那樣親熱了,他對好象有滿肚子的氣。
那天,我忙著和馨萸一起做家務,忙了一天,整個人都快散了。傍晚的時候,我坐在原子裏,幫馨萸看同學的作業,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陳叔叫醒了我。他冷冷著我說,咱家不是沒床,怎麼不到床上去休息呢?你看你一個大學生,出去這麼些年了,來到這窮鄉裏,不習慣了吧!我聽著,陳叔的話是話裏有話,為什麼他會這麼想呢?我心裏浮起了淡淡的憂心。這不是他一時的氣話,我知道,他還恨我爸,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為什麼老人都還把她放在心裏呢?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那一年,我高考,和馨萸一起,同是高三畢業生。那一年的秋天來得比較早,雖說是7月,一切且已是秋天的景象。路上落滿了滿地的黃葉,踩上去,發著沙沙的聲音。接近高考的那段時間,我經常和馨萸一起到牧慈河的小橋上玩,也是在小橋上,我們私自定下了終身。甜蜜的山盟海誓,如夢的美麗承諾,讓我們更加互相依偎。
正當我們開心的享受甜蜜的時候,厄運也悄悄地來臨了。那是高考發榜後的幾天,我和馨萸一起考上了同一所大學,拿著紅紅的通知書,想著要和馨萸一起走進我們夢想的大學校園,真有說不出的開心和喜悅。
突然有一天,陳叔來到我們家,和媽媽說了我和馨萸的事,因為我和馨萸的事他從開始就知道,他也沒反對我們,還為我們小兩開心著呢?媽媽知道了後,沒告訴我,直到爸爸從部隊回來的第三天,媽媽把一切都告訴了爸爸,爸爸很是驚訝,同時也極力地反對我們,還打發脾氣地狠抽了我頓。本來他剛從部隊回,我們全家是高興的,沒想到爸爸會為了這件事大發雷霆。
遭了爸爸的打,我心裏很是委屈,總爸爸當我是小孩子,我都18歲了,我會想我自己的事了,我和馨萸是真心的,為什麼他就不明白的。媽媽對我和馨萸她沒說反對也沒表示同意,她隻是勸我,做事都要考慮後果,將來後悔那就了來不及了。我和媽媽把我馨萸之間的感情說了,她很感動,她安慰我,現在最重要的是安安心心地去上大學,感情的事等事業有成的時候再談也不遲。
我知道媽媽是一片慈母之心,而父親,是不明事理,依舊改不了他多年來的死教條祖訓家規。想著爸爸不可能讓我和馨萸走到一起,我就暗下決心,決定和馨萸一起遠走。現在想想,我那時候真的想得太簡單了,解決事情太幼稚了。
過了幾天,我和馨萸說好了,放棄上大學,一起南下打工。趁著一個下雨的天氣,我和馨萸一起逃離了我生活了17年的家鄉,坐上了去廣州的長途車。一路上,馨萸總問我同一個問題:裕哥哥,我們這樣是對還是錯啊?我沒回答她,隻是緊緊地握著她的雙手。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錯。年少的我,心裏隻知道,隻要能和馨萸在一起,就當爸媽沒我這個兒子。年少的心,年少的武斷。當初的我,從沒想過媽媽的感受,她是怎麼想的?她真的當從沒有過我這麼一個孩子嗎?天真年少的兩顆心靈,握住了幸福還是把幸福拋向了一個無知的未來?
我離開的事一下子在人群中傳開了,人們的沸沸揚揚,一向多病的母親,經不起這樣的打擊,她病到了。在離開之前,我寫一封厚厚的信,決然地選擇斷絕我相親相愛的母親的母子關係。在那封信裏,對我父親我沒有太多的語言,我隻是狠狠地寫著,我恨父親。
我和馨萸到了廣州才第四天,爸爸就通過他在部隊朋友的了解知道我們馨萸的住址,並來到我的住處,陳叔叔和爸爸一起去的。當爸爸站到我麵前的時候,我的世界暗了,我知道,我們始終還是要被拆散的。隻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沒了我的馨萸,就這樣和心愛的馨萸分開。
爸爸給我一計響亮的耳光,暴躁的他,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這不孝子,你以為你躲到天邊去啊,啊。。。你會飛了,不可一世了!你知道嗎?你媽媽為你快要去見閻王了,你明白嗎?你。。。”
我抽泣著,沙啞的問陳叔。“陳叔,我媽媽她怎麼啦?她。。她。。。”陳叔表情很慘白,傻娃娃,現在的關心你媽了,怎麼開始的時候不想到這些!你看你們,成什麼樣子了?早已被嚇得泣不成聲的馨萸,偷偷流著眼淚,央求著我的父親“大伯,你別再打阿裕了,這都是我的錯,我們和你回去,和你回去。。。”沙啞的聲音,是撕心的痛,是傷痛的無奈。
父親怒氣沒有平息,狠狠地看著我。他問我,你想怎麼著,我陪你玩到底,你想飛不是嗎?。。。我今天就看你飛上天去!
我嗚咽地說,爸,我不想和你說,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既然你找來了,我跟你回去,我和咱媽說去。父親斜了幾眼,我知道,他還怕激怒我,隻是淡淡地說,好好,和你媽去說,我看你到時候怎麼開口。
陳叔是個老實的人,他沒罵我,也沒罵馨萸,那時候,我心裏真的很感激。
那天晚上,我和馨萸跟著爸爸回了家,一身的疲憊,一身傷,一心的委屈,我心想,我和媽媽說,她會明白嗎?無奈的我,無奈的在父親的威嚴下回到了家。
回到了家,媽媽也從醫院回了家,看到我,她開心,一臉的笑容,可是笑容下掩藏不了的憔悴掛在瞬間蒼老的麵額上。他拉起我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傻孩子,十足的傻氣,你要和馨萸在一起,也用不著離家出走啊!你那絕情的信,可把媽媽的心都弄碎了!
我哭了,我第一感受到了做為母親一下子親生的孩子不要你的心情和痛苦,這是多麼勾魂斷腸的啊!
媽,對不起,是我傷了你的心,孩兒不會再那樣了。媽媽,你知道,如果沒有馨萸,我上大學還有什麼意義。
意義?你說,我和你媽把你拉扯大又有什麼意義,難不成是養你來氣爹氣媽的噶?爸爸的話總是那麼地刺我的耳朵,他不明白,也不會明白?
馨萸和陳叔回了家,我去看過她,她一直不開心,整個都瘦了一大圈。我安慰她,等我們大學畢業了,我父親就再不能阻止我了,我們就慢慢等待那天吧。可是,她且給我一個驚奇的答案,她決定放棄讀大學,她要回鄉裏去教書。她傷心地說,她上大學會讓家裏更難維持的,當前的學費都還沒湊夠,別說要讀四年的大學,這會給家帶了多大的困難!看著傷心的她,我心裏很難受,我想幫她,她那弱小的心靈受不多麼多的苦,從小就擔著一家人的生活,她會挺不起的。
自從回來以後,見麵的時候少了,互相見麵都變得沉沒少語了,無力的我,雖然想幫她,但不知道怎麼幫她,隻有安慰她,更真心的關心愛護她。我的心裏很恨很恨我的父親,我們美好的夢,都在他的彈指間灰飛湮滅了。
有一次,媽媽問起我起馨萸的情況,我把馨萸不想上大學的事告訴了,也說了我想幫她。媽媽很是同情,她被著我的爸爸答應了,她會盡力幫馨萸,幫我的馨萸。聽到媽媽答應了我,我是多麼的歡喜,多麼的高興,我暗暗地高興著,也為馨萸高興著,我很想早點把著個好消息告訴她。
偏偏,世事總那麼的不如意,總捉弄著人,讓人覺得天旋地轉。
[五]
離開學還有10多天,我那準備偷跑去告訴馨萸的,可是,事情就是那麼巧,那麼讓人防不勝防。那天,陳叔來了,他難為情地口向我爸借錢。我站一旁,心跳是那麼的快,我希望爸爸會答應,我希望爸爸不會把我和馨萸之間拉扯到他和陳叔之間。可是,爸爸沉沒了半天,開口說了句很無情的話,在覺得是很無情的。陳簡啊,我說了你不要生氣,我沒有多餘的錢,我這些年存下的,要留給孩子上學的,不是我不想幫你,我也知道你的困難,你還是另外想想辦法吧!
陳隻是淡淡地笑了,沒關係,我再向其他鄰居借借。
媽媽沒說什麼,隻是讓不要擔心,讓我告訴馨萸,不要放棄上大學,隻要我們聽話,她什麼都會幫我們的。
開學的前兩天,媽媽把7000千元錢給了我,讓我給馨萸,過兩天一起上路。媽媽微微地笑,我的阿裕會長大的,你要記住,媽媽今天對你好,是希望你塊塊樂樂地,那做母親的也就安心了。
我感激我的母親,什麼時候把我捧在手心,她的恩情,我一輩子也報答不了。而這一切,父親都是不知道的,同時,我也很怕她知道了這一切,他知道了,這一切就完了。
是啊,他知道就完了。
那天,我和馨萸相約在牧慈河的小橋上見了麵,我把媽媽給我的錢給了她,她看著一下子有了學費,別提有多高興了,她拉著我的手,神情地望著小河水,靜靜地懷想著我們美好的大學校園。
陸裕,一個響亮而狠狠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著。我猛地回過頭,是父親,他生氣舉起手,但是沒打下來。我顫抖地認著錯,害怕他知道我是拿錢來給馨萸的。哈,為什麼我每一個念頭會在父親的身上發生,我後悔自己的想法,恨透了無情的父親。
他把目光移帶馨萸的手,伸手讓馨萸把東西拿過去,馨萸看著我,我苦苦地求著父親。爸,你不能這樣,我送馨萸一點生日禮物,難道這你也要管嗎?爸,我聽你話,好好去上大學,你別,別。。。爸爸沒聽我的,伸拿過馨萸手中的紅色紙包,打開了!他很驚訝,他笑了,那是詭秘的笑,那是魔鬼的笑,我大聲地哭了。爸,我恨你!
馨萸跑了,流著眼淚跑了。。。那是多麼的無奈!痛心,恨,深深的恨,此刻之間深深砸進了我幼小的心靈。
我哭跑回家,徹底地失望了,徹底地恨著了我的老父親,一個軍人,無情的人。上天啊,他是我父親嗎?我無數次地問自己,為什麼他就沒一點像我的父親。我哭著對母親說,母親哭了,她明白我心裏想的,可是這一切已經發生了,她不知道父親會這樣。她輕輕撫摸著我。。。
父親回來了,他腳剛踏進門,媽媽便走上前把他手中的紅紙包奪了過來。我說老不死的,你這些年在部隊裏是不呆糊塗了,還你神經出了問題,這是我讓裕兒這樣做的,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爸爸沒了表情,他沒想到,媽媽和他相親相愛了一輩子,今天這樣說自己。我想,父親那時候也不好受,可是,這怪誰呢?
好好,很好,你母子一條心,不管,我不管你們,你就看著咱陸氏族人都來看咱家的笑話,說我我陸某人的兒子是怎麼樣的不孝,怎麼樣地給祖先丟臉。你們說,我容易嗎?
這一刻,母親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她拉著我進了我的房間,幫我檫著眼淚。
孩子,你都聽見了,這麼多年了,你爸還是那樣,我跟了他這麼多年了,我明白他放不下的什麼。你別恨他,他是不對,但是他是你的父親,陸氏家族的族長,他心裏裝著的東西太多,這麼多年他都沒放下,也真夠他受的。哎~~!真不知道他這些年都想了些那樣,都什麼年代了,還是不能放手~~!媽媽是這樣地了解父親,又是這樣的理解他。我問母親:媽,父親,父親他真是像你說的那樣嗎?媽媽兩眼汪汪地說:傻孩子,不那樣,他還什麼樣呢?別想了,你會明白的。聽了母親的話,我好糊塗,我心很亂,這一切真是這樣嗎?
大廳裏,隱約傳來父親的歎息~!
我躺在床上,眼前閃現著馨萸傷心的樣子,我。。。我和無助,很無能為力。長長地夜,長長的歎息,伸向歲月最孤寂的角落。父親,你有什麼不能放手的,你有什麼不能放手的?我在夢裏追問著。。。
那幾天,我一直呆在家裏,一個悶悶地把自己鎖在小屋裏。
過了兩天,母親叫上去看馨萸,並把學費給他帶去。我冷冷看著父親,這一次,父親什麼也沒說,似乎沒聽見媽媽對我說的話。
我悶悶跟在母親身後,我心裏害怕著,我該怎麼去麵對馨萸,父親一次次地這樣對她,她還會接受我們的好意嗎?
一進她家門,就覺得滿屋子的不舒服,陳叔還是那麼的熱情,我想,他還不知道我爸又一次傷害了馨萸。媽媽把東西給陳叔,他拒絕了,他很淡然地說,不必要了。我忙問,陳叔,為什麼?
陳剛要開口,馨萸來了,她一副開心的樣子,忙替陳叔解釋。阿姨,我想好了,不上大學了。我不是不接受的好意,隻是我不上大學了,要這些也沒那個需要了。我上前拉拉馨萸。但是依然拒絕。
我呆在原地,失去了一切的知覺,馨萸這是在給我什麼暗示嗎?
我和媽媽都無話可說,像吃了閉門羹似,沒多會就回來家。
時間一天天地過著,我和父親同住一個家,就好像兩個個陌生人,沒有語言,沒有會心的一個對望。
去學校報到的時間了,媽媽為我準備了好多吃的,用的。對這些,我從未在乎過。我隻想早點離開家,早點看不見我的父親。這樣的絕情,這樣的無知,幾乎讓我永遠地找不回了父愛。如今想來,我是幸運的,我失去了馨萸,但是我依然是父母唯一的依靠。
離家那天,我慢慢走在最後麵,我心放不下馨萸,我好想回去看看她。。。
媽媽回頭看看,看著不開心的樣子,她明白,我還是想著馨萸的。她把我手中包接了過去,對我說:“去吧,以後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見著,去和她道個別。”我笑了,回頭就跑,我一氣跑到了馨萸的家裏,家門鎖著,沒人在家,我失望極了,沒想到,他們都怕見到我。哎~~~!我歎著氣,傷心失望地往回走。
走出她家院子,看見陳叔站在院牆旁,一副鬱鬱的蒼白。他叫住我,他走進我,拍打著我,嘶啞地說著:“小裕啊,我對不起馨萸,我這個當父親的沒做好,不能讓她和你一起走進大學的校園。不容易啊,好孩子,好好地讀,鄰居門等著你榮歸的那一天。”說話間,他流著累,說不出的苦楚,都一一地咽到了心裏。“去吧,馨萸在小橋等著你的。”望著陳叔,我那種說不出的滋味在心中陣陣地番滾。別過了陳叔,我一奔牧慈小橋。
遠遠地就看馨萸一個傻傻地站小橋上,我加速地向她跑過去。奔到了小橋,我不自主地慢下來,馨萸傻傻地看著我,她沒不開心,她依然和4年前一樣,
那麼有活力,那麼瘦弱,風吹動她發間的長發,輕輕的,很美,很美。
她開心笑著,遞給我一個藍色的同心結和一個粉紅色筆記本,我輕輕地接過來。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傻傻地看著她。她拎了下我的鼻子,笑著說:“我的裕哥哥,怎麼很不開心的樣子,別忘了,今天是的生日,這是人生的第一個18歲,也是我唯一的18歲。”她望望,接著說:“怎麼,你不為我高興嗎?”眼淚不聽話地流了出來,“馨萸,我高興,為你高興。可是。。。。。。”馨萸忙用那溫暖的手蒙上我的嘴角。“裕,什麼都別說,我明白,我都明白。”眼淚,眼淚成了唯一的訴說。我們擁抱著,感受著對方的心跳。。。多麼希望這樣的時候永遠也不要離開!
“馨萸,你會等我嗎?”
“等,我會一輩子等著你。。。等著你”
這是承諾嗎?曾經,我們說過:馨萸永遠不離開阿裕,阿裕永遠隻要馨萸。馨萸是牧慈河裏的小魚兒,阿裕是牧慈河的流水,魚兒和流水永遠相依相伴,不離不棄!美好的誓言,夢的承諾。今天,我們又一次承諾著,感動著。
[六]
馨萸沒能上大學,很大的關係是因為我爸,我知道這些年陳叔過得不容易,他眼看著馨萸一個女孩子把所以的心事都往自己的心裏放,從沒對他有個任何一個怨言。這也難怪他記恨著我的父親。
陳叔的話我沒往心裏去,也沒告訴馨萸。我清楚地知道,當年,是父親傷害了他們。也許,這都是世事的捉弄,這三年裏,通過家書,我慢慢地了解了父親,他背負著太多的責任,他活了這麼多年,也苦惱了這麼多年,值得慶幸的是,他放下了。
在馨萸家裏呆了兩天,我和馨萸說好回城裏看爸媽。那天早上,我告訴陳叔,我要帶馨萸去見我爸媽。這一下,陳叔臉色變了,他的眼神裏充滿著一種可怕的恨意。他冷冷地告訴我,既然我和馨萸已經見過麵,就應該不要糾纏不清,馨萸這些年吃的苦他是看在眼裏,痛在心裏。馨萸這些年已經受夠了,我不想她在這樣下去,你明白嗎?
我不相信自己,陳叔今天怎麼和我過去爸爸一樣,對我充滿了敵意,我不解地愣著,仿佛麵對的我三年前的爸爸,那讓人毛骨悚然的麵孔,又次在腦海裏閃現著。毫無意料的自己,一時間盡不該怎麼辦。我問陳叔,“這是為什麼?當初的你不是這樣的。”
當初,別再提當初,也別在提過去的事,我怕說到你心裏去。
陳叔的話是那麼地一針見血,我安靜下來。好好向她解釋說:“叔,我對馨萸,你該知道,這麼多年了,我沒變過,這個世界上,除了馨萸,我陸裕不會再鍾情與任何女子。我希望你放下對我父親的成見,為馨萸和我著想。三年了,馨萸和我都覺得很累了,我們何須再抱著曾經所有的種種而傷人心懷呢?”
好,真是好孩子,讀了幾年大學,說話一套一套的,但我不會同意你的。
爸!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
馨萸一切都聽見了,她從房間走了出來,淚流滿了雙狹。
馨萸,我這是為你好,為什麼你一見到就變了?你忘記你以前受的苦還少嗎?你還想受這樣的苦到何年何月?
陳叔沒給我們半點的希望,他的話是那麼直接,那麼不留餘地。我普通的跪到地上:“叔,我求你了,難道你想和我父親一樣,背負內疚惶恐不得終日。他犯下的錯,難道你今天要走他的後路嗎?”
馨萸傷心地哭倒在沙發上,看著她,我撕心地痛。三年來,她沒開心過,壓鬱著自己內心的感受,憂憂鬱鬱地過了三年。為什麼到了今天,我還是給不了她快樂和開心。難道幸福真的不和降臨我的身上嗎?
無論我說什麼,陳叔都聽不進去,他滿口地道著是為了馨萸,其實,他是放不下心裏的那個結,父親當的所為,真的很傷他們的心。但是,這已是過去的事了。父親背負了多年的束縛解脫了,怎麼陳叔又係上了那個該死的結。父親曾經背負的太多責任,今天切成了陳叔對我們的不滿和敵意,這結害了我們兩代人,傷害著無辜人。蒼天啊,這是你設下的嗎?又一次的絕望,又一次地傷心失意。
馨萸說的沒錯,累了,放手吧。經曆了這樣的風風雨雨,我真的無心無力了。
我不想再乞求陳叔能答應我什麼?我最後乞求他,讓馨萸和回牧慈小橋看看,過了明天,過了明天我就學校,永遠也不會再回來。
陳叔看著我苦苦低聲求他,勉強地答應了。
馨萸看著我,我點了點頭,她明白我心想什麼,她也是這麼想的。
中午,我和馨萸一起坐上了回城的汽車,離開了。
馨萸依偎著我,感傷地說:“阿裕你想好了嗎?”
我毅然地回答她:“想好了,馨萸你害怕嗎?”
馨萸笑了,她握我的雙手……
我們來到牧慈小橋,我們靜靜地站在橋上,望著水中的魚兒,回憶著曾經美好的誓言。“馨萸永遠不離開阿裕,阿裕永遠隻要馨萸。馨萸是牧慈河裏的小魚兒,阿裕是牧慈河的流水,魚兒和流水永遠相依相伴,不離不棄我們緊緊地依偎著。。。。。。
靜靜地,緊緊地依偎著,我們將永遠也不再分離:馨萸永遠不離開阿裕,阿裕永遠隻要馨萸。
牧慈河水靜靜地,輕輕地托起牧慈小橋,她們依偎著,永永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