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吃桔子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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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雨桐看看我剛才被楸的耳朵,心疼的說,哎呀,都楸紅了,痛不痛啊。
我說,這不是廢話嗎,我楸你試試。
陸雨桐說,我楸你你不會躲啊,還伸著個腦袋讓我楸。
我氣憤說,你們女人到底還講不講道理啊。
陸雨桐說,幹嗎,那一點也不想要了是吧?
我連忙舉手投降,要,要。
下午總鏢頭和大師兄帶了一些人回來了,帶來那幾個人都是附近村子的村民,對他們而言,挑貨走山路那是家常便飯。總鏢頭說,前麵不遠有個廢舊的山神廟,地形不錯,我們可以在那裏安營。
於是眾人趕緊動身,沒走多遠,看見路邊一個小山包,那山頂上果然有座破廟,隻有一條小路從山下一直通到山頂,在山頂可以把附近的動靜看得清清楚楚,確實是一個安營紮寨的好地方。
於是眾人在山腳下手忙腳亂的分家,雇來的八個村民抬著要送到天門派的四個大箱子,大師兄挑了六個鏢手做護衛,總鏢頭再三叮囑,遇事切不可急躁,要隨機應變見機行事。大師兄說道,請總鏢頭放心,添鳴一定不辱使命。總鏢頭雖然點頭,但那一絲擔憂還是寫在臉上的。
大師兄跟我們揮手作別,漸漸走遠了。
留下的人就牽著馬馱著貨上山,費了老大的勁才把剩下的貨弄到山頂上。那座山神廟年久失修已經破舊不堪了,隻是一時半會也不會倒,廟裏的泥菩薩連腦袋都不見了,隻剩下半個身子,到處都結著蛛網,還有老鼠在地上竄來竄去。
眾人把貨物都抬到廟裏,廟門口還有一大片空地,晚上可以搭帳篷歇息。
到了傍晚時分眾人就埋鍋造飯,吃飽喝足照例圍了火堆一通神侃,晚上鏢手們兩人一班輪流守夜,這一夜倒也平安無事,隻是半夜輪值的兄弟說聽到山中狼叫,不知道大師兄他們是怎麼過的。
等到了白天,眾人無所事事,晚上還可以看看星星,現在就隻好大眼瞪小眼的無聊。
華紫仙可是個閑不住的人,拉著陸雨桐過去耳語了幾句,陸雨桐笑著連連點頭,接著又跑過來叫我,走,我們去山裏麵逛逛去。我說,我當然想去,就怕總鏢頭不答應。陸雨桐說,你別管,我去跟總鏢頭說去。
接著她就跑去找總鏢頭,隻見她一會撒嬌一會撅著嘴巴生氣,總鏢頭哪裏招架得住,隻好點頭。陸雨桐興奮過來叫我們,我和小白高興得跳起來,跟著起身就走,剛轉身,有人扯我的衣角,回頭一看,莊亦簡正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我心裏說,你個小兔崽子就會裝可憐。但是不帶她去嘛她一個人在這裏也確實挺無聊的,又不能跟誰說話。
正在那裏猶豫要不要帶著這個拖油瓶,陸雨桐回過身來牽著小姑娘的手說,走吧。我說,等等,我去帶點幹糧。於是起身去拿了些幹糧,鏢手們都無限羨慕的看著我,總鏢頭跟我說,路上小心點,不要走太遠,天黑之前一定要回來。我連連點頭,放心吧。
五個人就這麼興衝衝的出發了。
陸雨桐遊玩的原則就是,哪裏好看往哪裏走,隻聽她一會說,哎呀,那邊的山真漂亮。於是眾人跟著她往那邊的山上爬。爬到山上一看,哎呀,那邊有個瀑布,快過去呀。眾人隻好跟著她瞎跑,我還要照顧莊亦簡,著實累得夠嗆。不過這天柱山奇峰異石,流泉飛瀑,確實風景如畫,難怪天門派那幫家夥要躲在這裏麵清修,這確實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等走到一個瀑布旁邊,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就說,不行了,休息會。
陸雨桐一看天色,已經是正午時分了,就說,也好,吃點東西,下午接著走。
這瀑布倒也不高,隻是溪水從兩塊大石之中流出來,如白練一般,煞是好看,瀑布下麵是一個水潭,水不深,清澈見底,還可以見到魚兒在遊來遊去。
華紫仙嫌幹糧嚼著無味,就對小白說,我要吃魚。
小白累得像條死魚一樣,正躺在一塊大石頭上曬太陽,有氣無力的說,你不如先把我吃了吧。
陸雨桐也對我說,你去抓魚,我也要吃魚。
我四處看看,拿什麼去抓了,又沒魚網,想了想,用柳葉刀砍了根直直的樹枝,再把一頭給削尖了,做了根魚叉。接著晚起褲腳下了水,看準了就把魚叉扔出去,竟然真叉到一條。陸雨桐和華紫仙高興得跳了起來,我又叉了好幾次,好歹抓了幾條二三兩左右的小魚。
陸雨桐和華紫仙趕緊去找柴火,我就拿刀把魚剖幹淨了,用樹枝穿好,放在火上麵烤。偷雞摸狗的事我以前幹得多了,烤這東西是駕輕就熟,沒多久就烤得香氣四溢,雖然沒什麼佐料,眾人還是吃得津津有味。
等吃飽喝足眾人繼續趕路,隻是這次連陸雨桐也不知道去哪邊玩才好,才過了正午,現在就回去嘛又有點嫌早。
碰巧前麵走來一位樵夫,陸雨桐就上前問路,那樵夫說,到了天柱山自然要去看看飛來石啊,往那邊走,走一個多時辰就該到了。陸雨桐謝過樵夫,又帶著我們匆匆趕路。
樵夫說一個時辰到,我們差不多走了兩個時辰,我這才想起來,那樵夫天天爬山走起山路來自然比我們快多了,他走一個時辰我們自然要走兩個時辰了,何況我帶著莊亦簡這個拖油瓶,她走不動了就讓我背,我累得真想把她扔到山下去算了。
好不容易看到了那個飛來石,原來就在一個小山峰頂上壓著塊大石頭,感覺隻要風吹一吹,那大石頭就要掉下去了。
小白氣喘籲籲的說,那個殺千刀的樵夫,一塊破石頭有什麼好看的,累死我了。
眾人找了塊空地坐著休息,這山風吹著倒是挺涼快的。
眼看著太陽西斜了,我說,快回去吧,不然天就要黑了。
眾人又掙紮著爬起來往回趕,剛開始都還記得來路,過了幾個岔路口,似乎就沒那麼清楚了,陸雨桐說,走這邊吧。小白說,不對吧,我記得是那邊吧。
好吧,聽小白的吧,走了一段,大家都發現不大對,於是把小白罵了一頓又折了回去。等在另一條路上走了一段,還是發現不對,於是又把陸雨桐說了一通,隻是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了,陸雨桐因為被大家說了,賭氣的說,朝前走吧,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有路走回去。眾人也隻好跟著她往前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隻感覺這地方從來沒有來過。太陽也下山了,天一下就黑了。這下大家就急了,但是越急越找不到路,到底身處何方,誰都不知道了。
我背著莊亦簡實在累得不行了,天色也越來越暗連路都看不見了,我說,算了,別走了,休息一會,等月亮上來再走吧。大家隻好停下來休息。
這山裏麵陰風陣陣,吹得樹葉嘩嘩得響,華紫仙緊緊靠著小白,陸雨桐和莊亦簡就緊靠著我,大家都不敢說話,好像一說話就會把什麼嚇人的東西給招來。
小白突然“啊”的叫了一聲。
這下不得了,華紫仙幾乎跳到小白身上。陸雨桐一下抱住我的脖子,我是想趕緊摟著她,隻是另外一隻手還要抱著莊亦簡了,心裏就一個勁的罵,你這個拖油瓶,早知道就不帶你了。
小白把華紫仙抱在懷裏抱了個夠,然後說,別怕,別怕,我隻是餓得打了個嗝而已。
華紫仙氣得拍了他一掌,然後趕緊離他遠點,陸雨桐也知道上當了,趕緊鬆了手。
我心裏一陣竊笑,這一招小白用了多少次了,真是屢試不爽啊。
小白說,以我小白多年的打虎經驗來看,大蟲一般都是喜歡在這個時候出來散步的。
我說,為什麼啊。
小白說,哎呀,這個時候的人肉最新鮮啊,那大蟲吃人啊,一般先吃手,再吃腳……。
華紫仙說,你閉嘴啊,你再說我把你舌頭割了。
小白點點頭,好,好,不說了,不過說起這個舌頭啊,大蟲一般是不吃人舌頭的……。哎呀,不要打我啊。
眾人就這麼在路邊坐著,過了一會,月亮升了起來,山中就蒙蒙朧朧的罩上了一層月色。
小白突然又啊的大叫一聲,然後人跟著就跳了起來。
陸雨桐說,你就裝吧,回去了我再收拾你們兩個。
華紫仙也說,就是,當我們傻啊。
小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手拚命的往前指。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所有人都嚇得跳了起來。
陸雨桐邊叫邊跳到我的背上,莊亦簡拚命往我懷裏鑽。那邊華紫仙和小白兩個人抱在一起,嚇得都快哭了。
因為有月光照著,我們都能勉強看見眼前的情景,一隻老虎從樹林中走了出來,它慢慢向我們靠近,一邊走一邊眼睛直直的盯著我們。
我把莊亦簡拉到身後,順手把柳葉刀掏了出來,心想這可怎麼辦啊,要是冒出個什麼歹人還可以打,打不過還可以說,問問對方到底想要些什麼。碰上這玩意,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過,說又不能說,任憑我鬼點子再多這會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老虎走到離我們幾丈遠的地方突然就停住了,然後開始左右的度步,似乎在看我們哪個好吃些,它到底先要吃哪個。
我輕聲說道,別動,大家千萬不要動啊。
小白顫抖著說,那要是它咬我了。
我心裏說,咬你當然是最好了,它一咬住你我們就可以跑了,反正它吃你一個也能吃飽。於是我說,咬你也別動,死也別動。
那老虎也不急著撲上來,隻是來回的走動,看得我眼都花了,我想它是不是剛吃完東西不大餓啊,於是輕聲對陸雨桐說,快,在我背後的包袱裏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陸雨桐哦了一聲,悉悉索索的翻了半天,拿了個東西遞到我麵前,我低頭一看,竟然是個桔子。
我說,姐姐,這玩意它怎麼吃。
陸雨桐又哦了一聲,悉悉索索折騰了一會,又遞了個東西給我,我定睛一看,原來她把那個桔子的皮給剝了又遞給我,陸雨桐也不敢抬頭看,細聲細氣的說,現在它可以吃了吧。
我心裏說,你給嚇傻了吧,見過老虎吃桔子的麼。於是不耐煩的對她說,找找別的,有沒有肉啊什麼的。
陸雨桐這才如夢方醒,連忙把手裏的桔子一扔,打算再去翻。
我連忙說,不要扔。哪裏還來得及,那個桔子骨溜溜的就滾到老虎麵前。
老虎低頭看了看,嘴巴就在那裏撥弄,我緊張的手心直冒汗,萬一它老人家不滿意還不把我們一口一個給吞了。
過了一會,老虎抬起頭看看我們,隻是地上的桔子已經不見了,我心裏說,我是看花眼了吧。那老虎伸出舌頭舔舔嘴唇,轉身往樹林裏一竄,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我們幾個目瞪口呆,等到確定老虎已經走了之後這才象一攤泥一樣坐在地上,直到小白突然又大喊一聲,快跑啊。
眾人慌不擇路,隻是沒命的跑,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直到華紫仙倒在地上氣喘籲籲的說,別跑了,再跑我就要死了。眾人這才停下來。
我問小白,是不是老虎又回來了。
小白搖搖頭,不是,我隻是想離那個鬼地方遠一點。
我看看四周,現在雖然是皓月當空,勉強能看清路,隻是到底身處何方就不知道了。我們幾個又累又餓的,山中又潮濕陰冷,今天晚上可怎麼過。
眾人驚魂未定的圍坐在一起,也好抵禦點涼氣。
突然之間,風中傳來陣陣清脆空靈之聲,我仔細一聽,似乎是一陣琴聲。他們幾個似乎也聽到了,於是眾人都站了起來,這會聽得更清楚了,確實是琴聲,這琴聲在山穀之中顯得格外的悠遠綿長,隻是這入夜時分,究竟是什麼人在彈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