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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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不安地看了白大發一眼,低頭,“我心情不好,低落,就不想喝酒。”
“你為什麼會心情不好,你不是說你和翩翩小姐的聊天很融洽嗎?而且,心情不好,很多人都會選擇喝酒來解悶!”姚照文一針見血。
白大發倏地暗下臉。
韓修也替白芙覺得緊張,一切的不利因素都指向她,可是他還是篤定白芙是不會殺人的。
白芙一直低著頭,卻突地抬了上來,她好像豁出去了似的,對一直對自己逼問的姚照文,不滿地說道,“你是懷疑我殺人!對!你的一切解釋都很有道理,我的殺人嫌疑最大!可是,你這次恐怕猜錯了!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為什麼不喝酒的原因,我是因為我來月事了,所以不能喝酒。如果不相信的話,你是不是還想要我來個當場驗明身體呢!”
白芙氣也不喘一聲地說完這些話,小臉紅紅的。
姚照文被白芙突來強烈的反應給楞住了一下。
白芙繼續說道,“你恐怕還會說,我的這個理由就算是真的,但也不排除我是下毒人的嫌疑。那麼我也告訴你,我不可能下毒,因為當時四娘的房間裏沒有酒,所以她就叫下人去外麵拿了一瓶進來,那瓶酒我記得是開過的,估計是從樓下拿的,我不可能在這期間下毒,四娘這麼聰明,我怎麼可能當著她的麵下毒!”
眾人聽完白芙的一番話,都震住了。連韓修也暗自叫好,想不到白芙還有這麼威武的一麵。
最後連姚照文也沒話說了,他哈哈大笑了幾下,或許是為了解除尷尬,他稱讚道,“不愧是虎父無犬女啊!白老板,恭喜你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女兒,真是令姚某慚愧不已。剛才的事情還請你不要見怪才是!”
蘇如海道,“是啊,老姚的性格就是這樣,鐵麵無私。大發,你就不要介意了!”
白大發和氣地笑道,“沒事,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那麼可以放我女兒走了吧!”他頓了一下,想起什麼,凝神微蹙,又道,“說到紅酒,我記得我為了今晚的晚宴,把家裏的全部紅酒都拿到了一樓的儲備間裏,小芙,你記得當時是哪個下人拿了酒給你們的?”
白芙想也不用想的,就脫口而出,“是家裏新來的那個丫鬟,好像叫小琴吧!”
“來人,把小琴叫上來。”白大發吩咐下人,又對著大家說,“今晚是我和翩翩結婚的日子,本來都是開開心心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哎,希望你們能幫我抓住凶手……雖然翩翩她是個紅塵女子,但是她都我一直很好,我討她,也不是為了兒戲。我老了,白芙總是要嫁出去的。你們都知道我的大太太和二太太都走了,就隻剩下一個麗雅,我就是想以後老了,身邊能多個伴!”
白大發眼中自然地流露出一種傷懷。妻子接二連三地離他而去,恐怕一直是他的心魔。
他歎氣,自嘲道,“看來我有克妻的命啊。”
這個時候,管家帶了小琴進屋,是個長相再普通不過的小丫頭,身板還未長全,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衣服,膽怯地都在老管家身後。
白芙說,“就是她。”
這次姚照文沒有發問。韓修站出來,問道,“你是小琴是嗎!我想問你幾個問題,這瓶紅酒,你是從哪裏拿來的。”
小琴害怕得快要哭了,“我是隨便在樓下拿的。我想樓上沒有開瓶器,就拿了一瓶開封的酒上去。”
“那你記得你是在哪個位置拿的。”
小琴使勁地搖頭,小臉慘兮兮的,“我不記得了,當時樓下人那麼多,我隨手好像從一張桌子上拿的。”
“那你把酒拿上樓時,中途有沒有碰到什麼人,或者你中途有沒有放下過酒?”
這次小琴想了一下,還是搖頭,“沒有,我就記得當時人多,我拿著酒瓶好幾次被人碰到了幾下。”
韓修緊接著問,“那你看到撞你的人了嗎?”
小琴還是一個勁的搖頭,搖地像個撥浪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韓修歎氣,轉向白大發,“下毒的人我敢肯定,就在今晚的賓客之中。他已經算好了一切,他算好了要把你剛過門的夫人還有你的女兒一起毒死!”
白芙心有餘悸地靠在白大發身上,“爸爸。”
白大發撫著她的後背,“不要怕,不要怕。”
韓修繼續說道,“不過要想查出凶手,恐怕很難。像今晚這樣的情況,來的都是大人物,不好下手調查。而且凶手很狡猾,他趁著人多,大家又不注意的情況下,對著小琴手中的紅酒下了毒,這除了智慧,還要有手段。”
蘇媛安慰白大發,“白叔叔,您放心,我和韓修一定會努力查出凶手的!”
蘇如海含笑,原來這個年輕人就是有點小名氣的韓修。
從白家出來的時候,韓修和蘇媛一起去看望了白芙。白芙左邊抱著哈羅,右邊抱著哈利,蜷縮在沙發上。
蘇媛安慰她,“現在沒事了,你就不要再傷心了。”
韓修笑道,“你再抱緊!哈利都快被你掐死了。”
白芙頭不抬,白了他一眼“討厭。”手稍微鬆開了一下,撫摸著哈利的腦袋。
“我沒事!你們都回去吧!不然天黑了,我可保不準會有變態殺手出來哦!”白芙開玩笑說道,但是韓修不難看出她眼中殘留的恐懼,自從自己當警察以來,便接二連三地發生兩起案子,而且都是沒有頭緒的案子,這真是讓他傷腦筋。
他想起這兩件案子都與白大發有關,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白芙,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
白芙點了點頭,“什麼問題,隻要是我知道的!”
“你認真想一下,你爸爸到底有什麼仇人?深仇大恨的!”韓修盯著白芙的眼睛。
白芙下意識地搖搖頭,緊接著又認真的想了一下,實在是想不出爸爸有什麼仇人,“我爸爸為人很好,沒什麼仇人。”
“你再想想,真的沒有嘛?現在已經發生了兩起案子,都是和你爸爸有關。秦寶,翩翩,他們都是你爸爸身邊的人,而且這次凶手是連你也想殺,你再仔細想想,真是沒什麼仇人嗎?”韓修緊張地問道,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緊張。
白芙再次搖頭,她的嘴唇慘白的,“韓修,我真是不知道。我爸爸人這麼好,他怎麼會有人恨他呢。我爸爸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他不像別的有錢人一樣那麼壞!爸爸有錢了,也想著窮人,他經常去救濟一些窮人的。不信,你問蘇媛姐好了!”
蘇媛拍拍白芙的肩膀,看著韓修,“白老板是個好人,我也想不出他會有什麼仇家!但是你說的話也有道理,這兩起案子都是衝著白老板來的。這次要不是白芙運氣好,恐怕……”
韓修見白芙已經很累了,經過今天的這件事情,繞是再怎麼堅強的女孩子,也會覺得心悸,更何況是她白芙。
他站起來,對蘇媛說,“那你再陪陪她,我先走了。”一個大男人待在女孩子的閨房裏太久也不好,他來的時候,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白芙的房間,簡直就跟小說裏麵的宮殿一樣。
蘇媛沒挽留他,倒是白芙說了一句“路上小心點。”
韓修走出了白家,就一個人走著回去,他思忖著這兩起案件,腳下意識地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路兩旁殘舊的路燈終於被修好,昏黃的光線籠罩著他,在潮濕的地麵上打下斑駁。他徑直走向了那條小弄堂,那家石頭記已經關門了,再筆直走著,大約走了十幾分鍾,韓修才到了家。
他累了一天了,肩膀和小腿肚都酸痛的要命。但回到家他並沒有馬上睡覺。他一向有寫日記的習慣,循例地寫完一篇日記,又拿出一張廢紙,勾勾畫畫著。
他先在紙上依次寫上幾個名字。
秦寶、翩翩、白芙。他用圓圈圈出已經死去的那兩個名字。又在這兩個名字的下麵,寫上“白大發。”用箭頭指著。
秦寶是白大發的手下,翩翩是白大發的小老婆,白芙是白大發的女兒。
都是最直接的關係,凶手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他在設下這個想法的時候,心中對姚照文先前的推測有了分歧。姚照文說白大發很有可能就是殺害秦寶的幕後凶手,但是現在看來,事情又有了出路。假如凶手是同一個人,那麼按死板的推理來看,白大發不可能會去殺害翩翩,即使他對翩翩的情意是假的,那麼他也不可能冒著自己親生女兒也被毒死的危險,去害翩翩。
當然以上這些,都是設定凶手是同一個人的基礎上,而分析的。假如這兩起案子出自同一個人之手,那麼他就可以肯定,這凶手絕對不會是白大發。
如果凶手不是同一個人,那麼這一切都成了無頭公案。
韓修頭痛地抱住自己的腦袋,凶手為什麼殺人,殺人動機是什麼?他用冷水衝了一下臉,清醒了一會,又繼續思索。
秦寶是被一刀刺穿胸膛而死的!翩翩是被毒死的!兩種死亡沒有什麼共同性。而且秦寶被砍斷了右掌,翩翩沒有。
他到現在最頭痛的問題,就是不明白這砍斷的右掌,到底能說明什麼!
他揉揉額頭,看著窗外的天空,黑暗的沒有一顆星子。
他再次歎氣,作罷地就躺在床上,準備好好睡一覺,等醒來再去繼續想這些問題。
鋪好被子,他一個撲騰就跟死人一樣的,撲到床上。
突然,他的腦海裏靈機一閃,一個突兀的想法,衝刺著他。他猛地坐起身來,為自己的這個想法覺得不可思議。
他沒穿拖鞋,就跑到電話旁,找出蘇媛家裏的號碼,準備撥出去,他準備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
電話馬上就有人接了。
“您好!這裏是蘇公館!”是下人的聲音。
韓修禮貌地問道,“您好!請問蘇小姐到家了嗎?”
“小姐在,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蘇小姐的同事,我叫韓修,我找她有急事,請你幫我通報一聲!”
“哦!您稍等!”那邊,電話被擱下。當那邊的電話再次被拿起時,韓修馬上抓緊電話筒,叫道,“蘇媛!”
“你好。韓先生!”卻不是蘇媛的聲音。
雖然韓修和蘇如海也隻有今晚的一麵之緣,但還是馬上聽出是他的聲音,意識到這點,韓修恭敬地道,“蘇司令,您好!”
蘇如海笑問,“韓先生,這麼晚了,找小女有什麼事?”
韓修聽說過蘇如海的威名,對子女的管家也是很嚴格,他想著今晚自己的一通電話,是否被蘇如海看成陌生男子的騷擾。
“是這樣的,我找蘇小姐,是為了今晚的案件有了新的問題,我想找她商量一下。”
“哦,但是媛媛已經休息了。”
韓修把這看成是婉轉的拒絕,便客氣道,“不好意思,深夜還打攪您的休息。”他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和蘇如海掛斷電話。
他又找出了白芙家的電話,打通了,電話沒有馬上接,想了想,這種事情應該當麵和白芙說清楚,手一按,就把電話掛了。
蘇如海和韓修通完電話,蘇媛剛好洗完澡出來,頭發濕漉漉的,往地上滴水。
她適才聽到下人叫她接電話的聲音,就問,“爸爸,是我的電話嗎?”
蘇如海回道,“是韓修的電話!”
蘇媛從下人手裏接過一條幹毛巾,擦著頭發。蘇如海又道,“他找你,是為了今晚的案件。”
蘇媛哦了一聲,也沒問什麼。走到電話旁,想打回去。
蘇如海說道,“今天晚上這麼晚了,還是早點睡覺吧!”他說完,拿起一份報紙就看起來。
蘇媛停頓了一下,手機械地拿著幹毛巾不停地摩挲著頭發,她說了句,“爸爸,您也早點睡。”就放下電話,走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