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兩相厭 第12說 滿苑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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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親王府,龍則天在書房內來回踱步,過了些時候,他又坐回到書桌後麵,對著那塊免死玉牌若有所思。一旁的雙龍戲珠青銅香爐嫋嫋散著白煙。
“王爺。”毅輝在外邊沉靜地喊道。
“進來。”龍則天從書桌上抬起頭來。
毅輝雙手呈上了一樣東西,麵上有些惻然。
“這不是我交與林四小姐的玉佩麼?”龍則天抬起頭來。
“回王爺。這枚玉佩是在當鋪發現的。據當鋪掌櫃說,這是從招財酒館的老板娘那收去的。屬下調查到,林四小姐曾進過得香苑。但是,去了得香苑後的事,卻打探不到。”
龍則天原本溫和焦慮的眉眼慢慢冷卻下來:“得香苑可是青樓?”
毅輝看了龍則天一眼,回道:“是。王爺。”
“林四小姐為何進得香苑的理由呢?還有這玉佩為何會在那酒館老板娘手上?”
毅輝身板筆直,一字一句靜靜說道:“這玉佩是在酒館門口被老板娘收去的,屬下去問過,當日,白府少莊主白億頡飲酒,無錢付酒錢,剛好遇上林四小姐,老板娘說,白少莊主稱林四小姐是他朋友,於是收了那玉佩抵作酒錢。至於得香苑……”
毅輝抬眸看了眼龍則天,看到他輕輕皺了眉,繼續說道:“不知何緣由,林家五小姐被賣進了得香苑。林四小姐是為了贖五小姐答應接客的。但當晚,林四小姐和五小姐一齊不見了。”
龍則天眉頭蹙著,麵上很是凝重。
“暫且不管林家五小姐為何還活著,單就白億頡和林四小姐認識這點就有問題。”
“王爺,還有一件事。”毅輝說道。
“什麼事?”龍則天看向毅輝。
“當日點名林四小姐的客人是弦親王。”
龍則天聞言,眉頭皺得深了,他摩挲著那塊玉佩,半響,回道:“毅輝,派人去白府和弦親王府調查,務必要找到林四小姐的行蹤。”
“是。”毅輝恭敬地退了出去。
白府。寶蘭苑。
日上三竿了,林錦畫才迷迷糊糊從宿醉中清醒過來。她坐起身,覺得頭痛欲裂,口幹舌燥。於是迷糊地走向桌前,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仰脖子喝了。
茶水冰涼的味道讓錦畫清醒過來。她捂著炸裂般疼的腦袋,雙眼裏灌滿迷惑。她走近自己的梳妝台,看向鏡子,駭了一大跳。那鏡中發絲淩亂,雙眼紅腫,黑眼圈濃重的人是自己麼?頓時,昨夜喝酒的事想了起來,連同自己拉白億頡坐在一邊,還吐在他身上的事也給想起了。
“糟了。”錦畫半眯著眼想,今個兒不定那白億頡要怎麼折騰她了……
她正唉聲歎氣,自己的房門被重重敲響了。錦畫大吃一驚,寶蘭苑還有這麼不識相的人麼,也不怕那白億頡把他給踹飛了。
錦畫立即走到門邊,將門打開,登時,一張臉綠了,還道是哪個不識相的,她卻忘了,寶蘭苑最不識相的不就是白億頡本人麼。
此時,白億頡一身白衣站在陽光下,那陽光灑落的金色將他俊逸的臉龐勾勒出完美的輪廓。錦畫一時看呆了。但隨即看到白億頡臉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時,剛才的那種感覺瞬間被當成了錯覺處理。
白億頡見到錦畫那黑眼圈濃重的樣子,愣了。差點把要說的話給忘了。他嫌惡地皺了皺眉道:“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床!把昨天弄汙的衣服給洗了。”
白億頡衝她再度皺了皺眉,丟下錦畫出苑門去了。
“真是大少爺脾氣。”錦畫癟癟嘴,回房理了下自己,接著準備去洗被自己吐了一身的衣服。
到了白億頡房中,錦畫差點把下巴都掉了下來。那床上滿滿當當鋪著的有一米高的衣服,地上也淩亂地鋪了幾件。
“我就吐髒了一件吧?!”錦畫自問道。
在看那床幔,上頭瀟灑地用狼毫筆寫著一行字。
“在我回來前把衣服全洗了。順道把床幔也洗了。”
錦畫氣得直咬牙,白億頡你狠,你真狠,這樣的招數也想得出來。錦畫氣了一陣還是無奈地將那些衣服分成幾次跑去浣衣池洗。
“白億頡,我祝你吃飯噎到,喝水嗆到,走路扭到,睡覺被鬼壓到!”錦畫一邊用勁洗著手上的衣服,一邊用力罵著。一邊幾個丫鬟看著那四個大水盆中浸著的衣服,也都不可思議地交頭接耳起來。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錦畫才把所有的衣服全部洗好。她將衣服全部掛在了寶蘭苑的空地上,將白億頡的書房前塞得滿滿當當。各色醫料的白色衣服隨風輕輕飄揚,錦畫敲著自己差點直不起來的腰,笑得那叫一個無邪,覺得心情暢快極了。
做完這一切,錦畫才意識到自己身體的難受,她麵上布滿酡紅,走路有些虛浮。
此時,白億頡回來了,身後跟著抱滿一懷書畫的白石秋,兩人看著寶蘭苑內白衣飄飄的景象,都瞪大了眼睛。幾秒後,白億頡麵上的訝異轉為憤怒,一雙眼直直射向站在不遠處的林錦畫。
“你做的是什麼?!”白億頡穿過層層衣服走到林錦畫麵前。
“你這個女人,怎麼……”白億頡還沒罵出口,錦畫砰得一聲整個人摔在了地上,麵上緋紅,冷汗頻頻。
白石秋急忙上前捂上了錦畫的額頭。
“少莊主。錦畫發熱了。許是昨夜落水之故。”白石秋答道。
白億頡罵了一半的話悻悻收了回去,他皺了皺眉,跨過錦畫往前走去。
“子荏,讓皮叔來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