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如果還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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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夏小朋友剛百度一下那把琴的價格,差點嚇出心髒病。7200RMB,要她好幾個月生活費……這麼大筆錢去哪兒弄?
寫到這兒,我們不得不說說夏春秋的生活狀況,作為一個典型的文科生,完全沒有理財頭腦,作為一個嬌生慣養的小米蟲,完全沒有省錢的觀念,以上的這些客觀因素導致了夏同學是根本沒有存款的。所以現在夏春秋隻能趟在床上裝自己已經羽化仙去。
思來想去沒有解決辦法,正抓著頭發拿腦袋撞牆的時候,姬雅開門進了寢室。夏春秋忙不迭地打招呼:“姬雅!”
對方隻是冷淡的“嗯”了聲。
我忍,完成任務要緊:“明天英語課上完先不要走,我有話要和你說。”
“現在不能說?”
“要明天啦!”
“好吧。”
解決一個,夏春秋爬下床去江雨晨寢室串門順便再把剛才的話對另一當事人複述一遍任務也算完成一半,頓時輕鬆很多。隻是一想到那把催命吉他命又去了一半。
左右不是辦法,隻好硬著頭皮給夏老爹打了個電話,磕磕巴巴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夏老爹在電話那邊問清吉他的型號就說會請音樂學院的老師幫忙買好。催命吉他的事也算是解決了,長舒一口氣,晚飯都不吃倒頭就睡沈入夢鄉找同她最親愛的周公下棋去。
正當她廝殺得興起,殺得周公兵敗如山倒時,周公竟然翻臉掀桌,大哭起來:“分手!分手就分手!我不稀罕!”
嘖,真是太沒棋品了,還虧他老人家是製定禮樂的聖賢祖宗。
翻個身,繼續盹,想把棋盤再擺開。哭聲卻還是斷斷續續響著,迫不得已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掃視一圈寢室看到秦立方站在陽台上,看一眼手表已是淩晨,其他四隻都已睡死。夏春秋微不可聞地歎了聲氣,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下來。
秦立方手上還拿著手機,看得出來她捏得很緊,好像捏碎那個手機就可以捏碎自己好不容易拚湊起來的整個世界。是在發泄。眼淚一滴滴地落在欄杆上,不是眼角含淚梨花帶雨的哭法,是真正悲傷、絕望了的哭。
夏春秋走上去抱住淚如泉湧的秦青青,無言地僵持很久。
“我們在一起2年,也許我很幼稚,我真的想過永遠。在一起,那麼多美好的回憶,隻是……隻是為什麼,我記不清他的樣子了……”中間停頓了很久,夜半的風還是有點冷。秦立方緩緩的開口:“他說要出國,雖然不說分手,但那是早晚的事,既然他狠不下心,就由我來說吧!”
“為什麼一定要說分手?”你們深一腳淺一腳走出的情路,我全部都看得到,千辛萬苦換來的幸福,為什麼那麼輕易就要放手。
因為幸福從來看不到起點,看不到終點。
很多年很多年後,秦立方終於可以在夢醒之後露出滿足的微笑。
回頭看,幸福隻在一念之間。
“也算是解脫,哪怕情非得已……”秦立方再堅強都是倔強的表象,她骨子裏其實是個溫柔多情的浪漫主義者。
她絮絮叨叨地重複他們的開始,甜蜜的點滴。
高三的時候用腦過度隨時都會覺得餓,他總是不停地變出麵包、蛋糕、巧克力和酸奶,他總是不停得逗她笑,甚至一起描繪共同的未來。以後我們結婚了,我帶孩子,家務全包,你是女王嘛!我要買保時捷911帶你去兜風,那多有麵子啊!對了,沒事幹的下午我們就去星巴克泡到午夜12點,看看我的灰姑娘會不會顯出原形落荒而逃。
現在想想多傻,兩個什麼都不懂的高中生,憑著一時的愛戀想私定終身。像極古時的小姐和書生。
但是張生和崔鶯鶯從古至今隻有一對。
他在電話裏說,等我從巴黎回來,給你帶卡地亞的鑽戒。
可是你真的還會回來嗎?
我無法用四年的時間去壓一場沒有勝算的賭局。
夏春秋無話可說,很多事沒有對錯之分。不論現在還是很多年以之後,她都知道有些事無能為力。人最軟弱的地方,是舍不得。舍不得一段不再精采的感情,舍不得一份虛榮,舍不得掌聲。我們永遠以為最好的日子是會很長很長的,不必那麽快離開。就在我們心軟和缺乏勇氣的時候,最好的日子毫不留情地逝去了。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從我人生中退場。”
那夜夏春秋陪著秦立方聽《如果還有明天》一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耳機裏阿信一遍遍的唱:
我們都有看不開的時候
總有冷落自己的舉動
但是我要把握每次感動
如果還有明天
如果真的還能夠有明天
是否能把事情都做完
是否一切也將雲消煙散
……
如果還有明天
你想怎樣裝扮你的臉
如果沒有明天
要怎麼說再見
如果還有明天,我一定會好好愛你,不再用倔強的表情阻隔彼此想觸摸的臉龐。
如果還有明天,我一定會好好愛你,不再用沉默的對望代替我們想聆聽的願望。
如果還有明天,我一定要好好愛你,爭吵時學會體貼退讓不再爭鋒相對的尖利。
如果真的還能夠有明天……
可惜沒有明天。
那麼美好的開始,那麼悲傷的結局。伊藤誠說:錯的不是我,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