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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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特寧,一對男女相視而坐。女方一臉燦爛,很是雀躍的樣子,而男人卻顯得有些拘謹。像是在斟酌著什麼,他稍作思考又低頭喝了口水,終於如打定主意般開了口:
“藍…”顧宇第一個字就卡在了那,他咬了咬牙,擠出她的名字,“孟瑾,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好好談一談。關於我的過去、現在還有未來。”
一句未來說得孟瑾小鹿亂撞,他竟然說要與自己探討未來。一向靈牙利嘴的她此時根本不知道作何反應,隻是睜大眼睛用力地點頭仔細地聽著。就算熟悉如慕雪,也不曾想到她會是個如此好的傾聽者。
“我有過去,用力地傷害過一個人,直到沒辦法彌補時才醒悟她的珍貴。跟慕雪在山裏的那一段時間我一直在逃避,想去理清楚一些什麼,最終的結論是,我放不下,但僅僅是放不下,我沒有能力挽回什麼了。所以,我又重新回到現實工作、生活,我以為我就會這樣一直到老。直到你的出現。”顧宇自顧自地說著,他的眼沒有焦點,不知道他此時的思緒停留在誰的身上。而孟瑾卻越聽越緊張。
“直到你的出現,我才意識到我是否應該要有正常的生活,重新認識女孩、戀愛、結婚、生小孩。可我不能再傷害別人,我心裏住著一個人,我不可以再傷另一個。但麵對燃起的過新生活的期望,我很矛盾、也很掙紮。”他看向她,用他很誠懇很誠懇的眼神。
孟瑾動容了,這個男人是在向自己求救麼?他不想騙她,用她來遺忘過去,卻給了她一個飛蛾撲火的契機,她害怕他說:我不能傷害你,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於是決心做那一直飛蛾。
“我願意,陪你一起驅趕過去。”藍孟瑾從來都是風風火火、瀟瀟灑灑,從來都是用熱情感染身邊的所有人,可此時,她靜如處子、眼裏盡是堅定。她想告訴顧宇,她很認真的在聽、在想、在選擇、在決定。
而白慕雪聽見這些的時候嘴巴完全無法關上。
“你再說一遍,你們在哪裏談?”她覺得自己緊張地快要窒息。
“曼特寧啊。”此時的孟瑾全然沉浸在自己小女人的情懷中,完全不是當初義憤填膺指責自己對蘇言念念不忘的那個藍孟瑾了。愛情就是這樣讓人無力,作為旁觀者時的冷靜、理性在自己身上完全起不了效用。慕雪大致感覺出曼特寧的相見並沒有碰上寧佳音,看著眼前的孟瑾她忽然後悔沒有早些告訴她顧宇與寧佳音的糾葛。而這時候,是說還是不說?
“你真的不介意他的心裏埋著一個女人?”
“小雪,你對我有信心好不好,既然他都說了跟那個女人不會有結果,那我們為什麼不能試著過自己的生活?總有一天我要他的心裏隻有我。”孟瑾說的鏗鏘有力,她說的並不無道理,可慕雪怕她低估了寧佳音在顧宇心中的分量,而最終傷了自己。
不管了,她能做的隻是在出狀況的時候把傷害減到最低,那些致命的感情要由他們自己去談。慕雪托著腮幫子,自己還一大堆麻煩呢。煩什麼?煩季然。這個姑娘沒事就來找她,吃飯、逛街、喝茶,儼然把自己當做姐妹淘,而自己根本沒本事拒絕,還真的就一次次地跟她混開了去,混到最後她連心裏的那一點不舒服都混沒了。怎麼會這樣?她自己也不明白。如果真的喜歡這個女孩子,那麼就真的不能再想蘇言了,她這樣跟自己說。其實,做朋友挺好,她和蘇言是一對,自己跟莫南也能有未來,而蘇言對於自己隻是舊識,這樣就沒有尷尬了……
“喂,慕雪,是我啦。”慕雪把整個腦袋擱在桌上正睡得起勁,電話鈴聲歡快地唱起來,她邊抹口水邊聽電話,那邊傳來季然撒嬌的聲音,肯定是有事相求啊。
“恩,說。”她迷迷糊糊,這種時候意誌力往往比較低下,更容易犯些原則性的錯誤。
“是這樣啦,晚上有個酒會,我不想去,不喜歡那場合,然後呢正好有場超想看的話劇要看,今天最後一天了。你能不能幫我去參加一下啦,拜托啦小雪。”白慕雪終於知道為什麼別人都成雙成對隻有她孤苦伶仃了,季然與藍孟瑾撒嬌的功力她算是都見識到了,不認輸也不行。自己都聽得全身酥麻的,何況男人。
“好啦好啦,是什麼酒會啊?我隻要負責吃就好的麼?給我時間地點吧。”慕雪隨口就應了下來,實在吃不消季然發嗲。
“哦耶,太好了,你就隻管點頭微笑然後吃東西就好,我把我的禮服送你,等下蘇言會拿給你,你跟他一起去就行,他會罩你的,哈哈,你要幫我看好他哦。”季然在那頭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慕雪在這頭完全清醒了。
“白慕雪你腦袋有問題吧,這麼瞎的事情你也會答應?!”她低著頭拍著自己的腦袋感歎著,“要不跟她說臨時有事?”她是真的後悔莫及。
“來不及了。”來人話中帶笑:“別敲了,本來就不聰明。”
她抬頭看見蘇言抱著個大盒子玩味地看著自己,頓時覺得臉都丟完了。還要努力裝出強硬的態度冷眼問:
“去了澳洲幾年,連敲門這種最基本的禮節都不會了麼?”
“我敲了,隻是你對你的腦袋太專注沒有聽見。”他振振有詞。
“你……”她瞪大了眼,卻反駁不了他的話。
“我怎樣?”蘇言一步步走近她,被她此時的神態逗得不行。
“我……”他越是靠近她越覺得窒息,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你怎樣?”她越是緊張他越覺得有趣。
“我不去了!怎樣?”她推開他靠近的身子,鼓足力氣吼了出來,她邊說還微微挺了挺胸昂了昂下巴。
怎麼還是沒有長大,蘇言看著怎樣的她竟微微出了神,是什麼時候她也曾如此時般跟自己示威,勝利的時候嘴角牽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那麼好看。差一點,他就想為了再看一看那個笑而點頭滿足她。可是不行。
他把手中的盒子塞到她手上,輕輕吐出兩個字:“不行。”
白慕雪像泄了氣的皮球,捧著盒子嘟著嘴還拿眼斜他。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說了不行自己就沒有再抗爭下去的力氣。她始終拿蘇言沒有辦法。
“看什麼看?眼睛大很了不起麼?”蘇言享受到快樂便上了癮不舍離去,不停地惹她,“換好衣服等我來接你。不過真不知道撐不撐的起來。”說完他還故意上下打量了打量她。
白慕雪氣絕,他是不是吃錯藥?忽然對自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