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國天下 第二十八章 風雲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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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堂內,陸崇宇臉色煞白地聽著屬下的稟報。
“銀羅突然發兵,已經攻過了夕江,北方防線岌岌可危!”
“什麼?!”陸崇宇拍案而起,“想它銀羅前日還同我國結盟,還不到一個月就反咬一口,真是卑鄙至極!”隨即怒叱來者:“為什麼這麼輕易就讓他們過了夕江!?北線防軍都是酒囊飯袋麼!”
傳令的屬下嚇得身上一栗:“丞相息怒,丞相息怒……北線防軍大多被調到亞嘉,銀羅發兵突然,我軍防備不周故令其乘虛而入。”
“可惡的銀羅,正是看準了這個空當,若是北線被破那麼後果便不堪設想啊!”陸崇宇徘徊不定終是拿不準主意,喚來下人道:“備轎,進宮!”
“……”
陸崇宇大著膽子向龍越彙報軍情,看著主子的眉頭逐漸鎖緊,某人心裏叫苦:這回事態如此緊迫,到底該如何是好?
“陛下,北線若是被破了,那麼銀羅大軍便會長驅直入,皇城岌岌可危啊!”
“早料到他們會出爾反爾,隻是……”龍越揉了揉頭,“隻是,沒有想到這麼早就行動。”
“請陛下盡快決策。”
龍越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有節奏地敲著案麵,一下一下敲得陸崇宇心慌。
“朕……”手指一頓,龍越起身走到窗前,他背對著陸崇宇道:“朕要禦駕親征。”
什麼叫如雷貫耳,陸崇宇終於親身經曆到了。
“陛下,這怎使得!”儲君征戰在外,國主又要親征,萬一出了紕漏誰擔得起責任!!
龍越擺擺手:“朕意已決,多說無益。現在立刻備戰!”
“這……是,微臣遵旨。”這個主子的性子陸崇宇再清楚不過,凡是他決定的事情誰也不能改變。
聽到陸崇宇退下的聲音,龍越重重歎了口氣,望著窗外濃鬱的綠色,他不禁想起曾經相似的一幕。那個人同樣阻止自己禦駕親征,而當初的龍越年輕氣盛,乖戾囂張,執意去了戰場。而為了救自己,他落了一身的傷,多少次被困敵中,隻要看到那飛揚而起的青色戰袍便知自己無恙,何謂青龍神軍?不過是兩人攜手打來的天下。龍越攥緊拳頭,目光如炬,我決不允許你九死一生換來的和平這樣被人踐踏!
“這是為何?”龍風離不解地看著許淸如,“亞梭圖不該死麼?”
許淸如輕輕一笑,經過幾日的休養他的身體已經恢複了許多,卻仍是清瘦。“他當然該死,隻是覃亞差異過大,大覃欲統治亞嘉便不能殺他,縱是亡國之君也有價值。”這不過是借口,我不想殺他隻是因為他算得上我的表兄,更何況,傀儡般地活著比死亡更可怕,我就是要他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龍風離忽而一笑,心想他定是不知自己與青遠煙的賭注,否則也不會出麵替亞梭圖說話,那麼這個亞梭圖便是誰也殺不得了,便道:“本宮可以答應你不殺他,但你可欠了本宮一個大人情哦!”
許淸如心中苦笑,這人還真是斤斤計較,揖道:“莫說人情,小人這條命都是殿下救的,殿下有命則萬死不辭。”
龍風離朗聲笑道:“萬死不辭?誰要你死了?隻怕本宮前刻要你赴必死之命,後刻便有人要抹我的脖子了……”說的是誰兩人心知肚明,看到對麵的少年意料之中地紅了臉,龍風離心中澀然,麵上卻是一派囂張霸道的神情:“你隻須記得,你欠本宮的本宮遲早要討回來!”言罷轉身離開,所以許淸如不知道他真正的心語。
許清如,即便你愛的不是我,我也會等,等到你回頭的那一天,今生等不到便等下一世,永生永世我都會在原地……在原地等你。
青許兩人別了龍風離返回己部,按照計劃攻打泊月城——嘉寒前方最後的一座防城。
“殺啊!”喊聲撼地,氣勢衝天,覃軍大舉攻城,而守城亞軍也殊死反抗,一時僵持。為了振奮氣勢,青遠煙身先士卒,殺入敵中,看到主帥如此,覃軍很快振奮起來,守軍漸漸不支,城破在即。而在陣外觀察的許淸如卻敏銳地發現城頭上三個黑色的人影,為首的一人一身玄衣,銀發束起,冷冷盯著城下戰場。他身旁的兩人正挽弓瞄準陣中央,青遠煙在混戰之中專心指揮殺敵,根本沒發現有人準備暗殺他。許淸如心中一驚,動作卻比思維還快,一手抄起旁邊人的弓,連搭三箭,彈指間手鬆弦弛,城上三人之中兩人被射中正心當即摔下城樓,為首的銀發人機警地擋掉射向自己的箭,看到許淸如正持弓看著自己不禁大吃一驚,卻也隻能不甘地撤走。與此同時,泊月城門轟然倒塌,“衝啊!兄弟們!”覃軍潮水般湧進城內,亞嘉皇都的最後防線也被攻破了。
覃軍占得泊月後立即整頓,隻等與太子一方軍會合以進行對亞嘉的最後一輪打擊——攻占嘉寒。此時的將領大多忙得不開交,統計傷亡,修整裝備,遣送敵俘,彙報戰情,由於損失較大還需重新編整,而這關鍵時刻卻偏偏不見了軍師,兩位愛兵的主帥又跑去慰問傷員,直接結果便是全軍上下一大攤子事都攤在了李副官頭上。某人一邊抱著一摞公文戰表在各部出出進進,一邊感歎軍師平時工作之重,效率之高,若是換了自己隻怕要少活三十年。哎呦我的軍師大人呐,您快點出現吧,在這樣下去老夫命不久矣!
而此時的許清如正在泊月城客棧中飲茶,蠻荒之地自是缺稀中原的好茶,更何況眼前站著個礙眼的家夥,所以許清如隻是淺啜幾口便冷冷道:“你怎麼到這來了?”玄衣人聞言轉過臉來,竟是那銀發的刺客!
“陛下有命,刺殺覃國威遠將軍。”
“這麼說來上次在箭上抹毒也是領命而為了?”
“是。”
“你應該清楚有我在你殺不了他。”
“你要抗命麼?”
玄衣人話音剛落他麵前的茶桌就應聲而裂!對麵的少年笑得美麗而又危險,“你以為你在跟誰講話?摩諾。”
一聽這話,玄衣人連忙跪下,不敢吭聲。眼前這個人的心計手段自己不是沒有領教過,甚至至今都心有餘悸,隻是方才見他莫名其妙地阻攔自己執行任務心存不滿才忘了身份語帶不敬。
許清如收住笑容,道:“這事你莫再插手,隻管原話帶到方可。”言罷便起身離去,白色衣角淩厲地飛起幾乎劃傷了摩諾的臉,少年帶著危險的笑容走出門外,未能看到身後人怨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