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海邊的秘密 第14章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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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斌駛進停車場,看著為數不多的幾個車位幾乎已經被占滿,他不由得微微皺眉,不是經濟危機嗎,怎麼還有這麼多人來這兒。
於斌做好了在車場打轉的準備,這時最裏麵的那輛POLO剛巧離開,於是他以一個漂亮得堪比藤原拓海的漂移,迅速搶占上車位,從後視鏡中看到僅差一步的寶萊無奈地轉頭開始尋找車位。於斌略有些幸災樂禍地吹了聲口哨,接著停好他的別克凱越,從車廂裏拉出高爾夫球袋。
球袋光亮如新,這是他精心保養的結果。他是在一位大學前輩的建議下開始打高爾夫的,沒想到自己竟一發而不可收地愛上了這項運動。即使工作再怎麼忙他也會抽出時間來打兩杆的。所幸自己從踏入社會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努力的工作,沒有不良嗜好,現在的收入還算可以滿足自己這有些奢華的愛好。
於斌看著伊莎貝拉國際高爾夫球中心的大門,不禁感歎球場竟也可以建得這麼富貴。地方是百裏奚挑的,而他自己也是第一次來。他自己打球的話是不會挑這麼高檔次的球場,畢竟自己也隻能勉強算作一個金領。走進大門,於斌再次感歎起球場的豪華來。明亮得幾乎可以當鏡子來用的大理石地麵,臉上掛著迷人微笑的導航小姐,整潔的休息區、舒適的椅子,碩大的液晶電視。這是他來過的設施最豪華的球場。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導航小姐迷人的笑臉出現在於斌麵前。
“呃,沒有。”於斌如實回答,“其實我,我約了朋友,不過,他好像沒到。”於斌不知道自己這樣說會不會被趕出去。
“那先請您到那邊休息區等一下吧。”導航小姐的臉上依舊是職業化的笑容。
“噢,好的,謝謝。”於斌在導航小姐的引領下走向西區的休息區,當他剛坐下,一杯裝在一次性紙杯中的水就遞到了麵前。
“啊,謝謝!”於斌有點局促,這種星級的球場服務也是星級的啊。可是這樣的球場打上一小時是不是得需要很多錢啊,於斌開始擔心自己錢包的現金夠不夠用,這裏應該可以刷卡吧。這樣想著,於斌也就略感安心。
放鬆了心情的於斌看了眼手表,離他和百裏奚約的時間還有三十分鍾,因為是第一次來這裏,所以他特意早出了門,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地方了。等待的時候略有些無聊,他茫然地看著電視,正在播放某個歌星的演唱會,很不巧這個歌星不是他所喜歡的。他很不明白為什麼時下那些紅得不得了的歌星都沒有幾個歌唱得好聽的。就拿此時電視上的這個歌星來說吧,於斌一直認為他唱歌有點走音,但他就是紅得不得了。於是他歎了口氣,將視線轉向大廳。
都在說全球陷入經濟危機,可是來玩高爾夫這種奢侈的運動的人卻比前幾年要多得多。看來年輕人追求時髦的心態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改變的。放眼望去,大廳中等待的玩家中大多都是年輕人,一身的裝備齊全,但真正會打的想必沒幾個。
半吊子來這種球場就是浪費嘛!於斌這樣想著撇撇嘴,再次感歎現在真得越來越階級化了。卻忽略了其實也自己也隻不過是比半吊子稍稍好上那麼一點。不過,他之所以會來這兒完全是因為百裏奚。昨天臨下班前,他意外地接到了百裏奚的電話,而電話的內容更讓他意外,竟然是約他周六來打高爾夫!正巧這個周末不用加班,而自己也確實好久沒打了,加上對這位探長的印象不錯,所以他就答應了。話是這麼說,但他的心裏或多或少還是有那麼點忐忑,楚昭的案子還沒有結論,負責辦案的探長就可以放鬆地來打高爾夫嗎?如果是問話的話,自己在案發的時候就已經被問過了,難道是要問別的嗎?可是到底要問自己什麼呢?
“抱歉,我來晚了!”百裏奚愉快的聲音打斷了於斌的思考。
“啊,沒關係,是我來早了!”於斌急忙站起身看著出現在麵前的百裏奚,一身純白色的運動服,左肩膀上背著黑色的球袋,俊逸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實在無法想象這樣一個陽光般的男子竟然會是專門處理刑事案件的探長。
“好,那我們走吧。”百裏奚衝他點點頭,便帶著他向VIP專用通道走去。在入口處,隻見百裏奚從兜裏取出一張卡片在電子驗證版上輕輕一刷,隨著“歡迎光臨”的電腦語音,兩個人通過入口。百裏奚先去一旁的服務台拿打擊席位的號牌,而於斌則在原地等他,沒想到百裏奚竟然是這裏的VIP,探長的薪水這麼優渥嗎?
“四盒球夠嗎?”百裏奚指著手中的球盒問道。
“啊,差不多的,打完再說吧。”於斌心裏卻在想不知道這兒一盒球需要多少錢,在不知道價錢的情況下還是省著點打吧。
“也是,反正球可以隨便取的。”百裏奚似乎看透了於斌的心事笑眯眯地說道。
“啊,是這樣啊。”於斌略有些放心地應道。
他們分到的打擊席是在球場的中間偏左的位置,視野很好。兩個人放下球袋開始做些輕微的熱身運動。
“啊,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呢!”百裏奚首先打開話題。
“是呀,是個打球的好天氣。”於斌眯著眼看著萬裏無雲的天空,伸手拉了拉帽簷。
“確實,不過我一直沒有時間,而且高爾夫不適合一個獨來獨往的人呢!還好今天有你,不然,我這張卡恐怕這一年都不會有機會用。”百裏奚說。
“那樣太浪費了!”VIP一年要好多錢的,當然這後半句話於斌沒有說出來。
“嗯,確實浪費了我大哥的心意了。”百裏奚看著一臉詫異的於斌,如小孩子般的挑挑眉,“我大哥是這裏的老板,這球場是以我大嫂的英文名字命名的。”
於斌吃驚得張張嘴,然後想起似乎曾在報紙上有看過關於這家球場的報道,依稀記得這家球場的老板好像是姓百裏,但沒想到竟然會是百裏奚的大哥。有錢人是人民公仆,這種感覺還挺微妙的。
“我可以了。”說著百裏奚走到擊球席上就位,他從六號杆開始,隻是練習擊球。
於斌也結束了熱身,不過他並沒有急著打球,而是站在一旁看著百裏奚。看樣子真的是因為太久沒有打球,百裏奚的動作有點生澀,力度控製得也不是很好。但慢慢地,他找回了感覺,當一盒球快打完的時候,他已經可以自由地移動重心,而且也可以用力地揮杆了。不得不承認,他的姿勢很漂亮,尤其是用力擊球的瞬間,頭發微微飄動,非常得瀟灑。
“這樣看著我可是會有壓力的!”百裏奚打出最後一個球後說道。
“嗬嗬,你打球的姿勢很棒!”於斌並非恭維。然後他拿起球杆,這一次他沒有和往常一樣練習一號杆,而且是拿起了最拿手的三號杆。或是想顯示但更多的是不想丟醜,第一球他就用全力擊了出去。球飛得又高又遠,坐下來休息的百裏奚看了眼球,大概有兩百多碼。
“真不錯!”百裏奚打開一瓶礦泉水說道。
“嘿嘿。”於斌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今天的手感好。”這不是他自謙的話,不知為什麼,他今天一上手就很有感覺,怎麼說呢,用書上的話說就是“掌握了以球杆的甜蜜點擊球的要領”。
於斌接著揮杆,幾乎沒有任何失誤,他的姿勢正確,重心移動得當,每一球都幾乎都急速旋轉著飛向高空。
“哈,”於斌看著隻有一個球的球盒,才發現自己似乎打得太投入,竟然把百裏奚忘記了,“這個……”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百裏奚。
“嗬嗬,沒關係的,你繼續。”百裏奚衝他點點頭。
“好的,謝謝!”於斌點點頭,接著再次揮杆,這一次他打出了一記完美的小鳥球。
“很不錯啊!”百裏奚將礦泉水遞給坐下來休息的於斌。
“啊,謝謝。”於斌喝了口水,“其實是今天的手感很好,所以才會打得這麼順的。”
“如果不是經常練習的話,即使有手感也不一定會打得這麼好的。”百裏奚的話沒有半分恭維之意。
“嘿嘿,過獎。”於斌再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工作這麼忙,於先生還堅持打球,看樣子你是真的很喜歡高爾夫啊。”百裏奚的眼睛看向遠處。
“嗯,我是很喜歡高爾夫的。不過,最近的工作確實太忙了,要不是你約我,估計這周我也不一定會來打球的。”於斌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般接了話。
“也是,突然少了一個人,工作自然會亂。”百裏奚點點頭。
“是呀,真沒想到楚昭會……唉,世事無常。”於斌搖搖頭。
“死亡總是這樣給人來個措手不及的。雖然我對楚昭的了解並不多,但我認為她不會自殺的。”百裏奚略有些感歎地說道。
“我也不認為楚昭會自殺。她是那麼的樂觀而且還很理智,我實在想不出她會自殺,而且還寫那種讓人匪夷所思的遺書。”於斌表示讚同。
“正常來說會自殺的人,自殺前總會有些怪異的舉動或是受到什麼刺激啊壓力之類的。楚昭有嗎?”百裏奚不動聲色地聲色的拋出問題。
“沒有,早上的時候她還忙著分房間,定水果的,還和水果攤的小夥有說有笑的。”於斌認真地回想了一下,“要說刺激壓力嘛,公司最近的效益不是很好,楚昭和老板都有點著急。不過,我不認為她會為這個自殺,這家公司不行了大不了換另一家,她在行裏這麼有能力根本不愁找不到工作的。如果非要說壓力吧,”於斌似乎想了下,“難道是流言……”
“流言,什麼流言?”百裏奚的眼睛微眯。
“啊,沒什麼,隻是公司裏有人說楚昭和我們老板……哎呀,一定是謠傳了,他們兩個一起去見客戶吃飯什麼的很正常的,你也知道那些女人沒事就喜歡亂講的!”於斌擺擺手,臉上是不屑的表情。
“也是,辦公室裏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流言呢。”百裏奚附和著,但他的腦海中閃過訊問邵岩時她臉上的神情,看來有時候八卦也不全是捕風捉影的東西。
“就是,邵岩她們沒事就喜歡說這些,說楚昭和魏總不清不楚的。啊……”於斌這才發現在背地裏說一個女人的壞話好像不夠男人,再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嗬嗬,沒關係。這軲轆掐了,我沒聽到。”百裏奚打趣道,“既然不是自殺就是他殺,可是又會是誰殺了她呢,我覺得是熟人。”
“熟人?”於斌的臉上掠過可怕的表情,“可是我不覺得公司裏有誰怨恨她啊!而且也沒聽說過她有男朋友的。”
“這樣啊,那案發當天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嗎?”百裏奚循循善誘。
“案發當天……”於斌這個老實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其實正在接受訊問,反而露出幫助朋友的認真樣努力地回想著,“沒有,都很正常。吃飯啊,喝酒什麼的。詩詩好像不太怎麼高興,就是我老板的女兒魏詩詩,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小孩子嘛,喜怒無常很正常。”
“是嗎?”百裏奚眼瞼微垂,看來真的沒有人看到林海濤去找楚昭,“你知道她為什麼不高興嗎?”他想到了林海濤提到的那個水球。
老實人於斌撓撓頭,眉頭緊皺像是在努力地思考著什麼,一會兒興奮得一拍腦袋,“球,詩詩的水球不見了,我想可能是因為這個吧。事後我幫著收拾的東西,詩詩還一直在說她的水球不見了,不過老板娘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不過,那時候出了事誰也沒心情去找。我也忘記了,經你這麼一提我才想起來。”
“是嗎?她的水球是什麼樣的,你記得嗎?”百裏奚眼中閃過一道不易覺察的亮光。
“呃,是一個這麼大,”說著於斌用手比量著如西瓜大小,“紅色的,上麵有點小白花紋的水球,因為之前是我幫她吹起來的。”
“那她沒說是在哪丟的?”
“好像是說丟在礁石那邊了,或者是忘在哪了,當時有點亂,我也沒注意聽。”於斌又再次撓了撓頭。
“噢,這樣啊。記得什麼時候丟的嗎?”
“呃,好像是上船前吧。我記得好像是在船上的時候詩詩突然說,球不見了。然後老板娘就說回去找找,接著回到岸上就出事了,所以也就沒找。噢,對了,”於斌像想起了什麼,“說到上船我倒想起來了,其實想坐船的人不是詩詩而是老板娘。”
“噢?”百裏奚挑了挑眉,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魏家年的證詞中說的是他女兒想要坐船,如果不是他女兒的話,那他又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當時我正好遊完泳上來,看到老板娘領著詩詩從沙灘外麵回來,像是從別墅那回來。詩詩手裏拿著一塊西瓜,而老板娘則像是很急的樣子。不過她倆沒有直接回天幕那兒,老板娘把西瓜扔了之後,就直接帶著詩詩去了海裏。因為老板娘和詩詩都不會遊泳,老板曾交代我們照顧著點,所以我也跟著下了海,聽到老板娘在和詩詩說什麼,所以沒好意思靠得太近。”老實人於斌邊回想邊說。
“她們說了什麼?”
“呃,沒聽清楚。大概好像是「讓水洗洗就好了」、「什麼也別說」之類的,不過有一句我聽得很清楚,就是老板娘說,「我們不在海邊玩讓爸爸帶我們坐船去」。然後回到天幕,老板娘就對老板說,詩詩要坐船去玩。老板很疼愛女兒,所以很爽快地答應了。接著我們就聯係出海的事。”於斌說完又看了百裏奚一眼補充道,“其實我覺得這也沒什麼,雖然老板和老板娘很恩愛但老板疼愛詩詩是出了名的,老板娘打著女兒的名義無怪乎是不想被拒絕吧,畢竟在我們麵前被拒絕也挺沒麵子的。老板娘別看溫溫柔柔,其實挺要強的,很在乎我們關於她們兩口子的看法,老板娘沒事喜歡和邵岩她們聊聊天的。對了,老板娘帶著詩詩好像是在那兒洗什麼東西,可能是詩詩的身上濺到什麼東西。”
“嗬嗬,是呀,所以說女人是一種很奇妙的生物。”百裏奚看了於斌一眼,果然今天得到了不錯的信息。
“來,接著打球吧!”說著百裏奚起身去拿球,接下來就要好好地打球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