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心碎斷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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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份執著的情意,卻是致命的債!無憶的心在痛,有感動,也有怨恨,他就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為了毫不重要的自己,甘願舍去一切,甚至生命!這是她用一生的自由換來的生機,他卻輕易的放棄了。
“如果你不離開,莫怪朕無情了!”風無塵銳利盯著皓然,強壓著內心暴怒的醋意,聲音帶著濃濃的殺機,“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朕一樣可以找個理由將你處死!隻不過這個死法,恐怕就不怎麼光彩了。”
皓然神色不變,清澈的眼波一直看著無憶,根本不理會他的威脅,“走吧,跟我離開這裏,聽話。”他的聲音很溫柔,輕聲呼喚;她的神色,則變來變去,複雜無比。
風無塵見狀,臉色越來越可怕,眉間殺氣也越來越濃,生與死之戰,一觸即發之間;無憶心下一驚,這同暉皇帝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想殺誰就殺誰,向來由著他自己的喜好和性子做事!皓然的處境更危險,人單力薄,說不定真的會被風無塵殺掉,屆裏挑起兩國戰爭,一發不可收拾,可憐的隻有那些百姓。
無憶手按腰上的泣血軟劍,紅光彈出,已架在她的頸上,她瞪著皓然,嘶聲道:“如果你再不離開晉國,我就。。。。。。就死在你的麵前!”神情決絕、毫無回轉;皓然聽了,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她竟然用死來威脅自己!
“你走不走?”無憶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咬著唇逼問;風無塵沒想到無憶會這樣做,怔了一怔之下,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冷笑,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救蕭皓然,害怕他會被自己殺掉,以死相持,就算如此,他又能逃得出晉國嗎?
皓然眼神憂傷,看著她不言不語,心中的痛變得尖銳,變得深邃!她怎麼變了一個人?變得好絕情,不再是他所熟悉的人!“好!我成全你!”說完,一口鮮血從他嘴裏溢出來,一滴滴落在地毯上,“你要留在這裏,我。。。。。。我成全你。”鮮血溢得更多,刺目淒豔。
也許,他已經無力體味心中的痛有多深,他已經沒有力氣了,“泣血劍不能隨便出鞘,劍鋒必飲其血,否則反噬其主而傷其身。。。。。。你忘了嗎?”他艱難邁向她,嘶啞著聲音,伸出了冰冷修長的手,將她頸上的泣血劍輕輕抽下。
無憶全身冰冷,麻木而立,她聽到了心碎的聲音,那透骨的痛。“你。。。。。。保重!”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就一眼也好!身形掠起,輕煙般消失在漆黑幽暗的夜色中。
他走了!他終於走了!徹底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無憶木然望著皓然消失的方向,撕心裂肺的痛噬咬著她的神經!她縮起身子,抱著雙膝,淚如雨下!此時的她,柔弱、孤寂、彷徨,說不出的心痛。
風無塵緊緊的盯著她,神色在變,心莫名的抽動,莫名的刺痛,霍地抱住她發抖的身子,試圖用自己溫暖的體溫去溶化她深深的寒冷。
她突然暈過去了。風無塵心下大驚,抱她放在床上,大聲喝斥著宮外守候的人:“傳太醫!”
天微亮,淡淡的光線照在無憶蒼白的臉龐上,更顯得淒冷;她一直在沉睡,好像不願醒過來,但願永遠沉睡下去!
風無塵額上的青筋一根根在跳動,盯著她的目光在燃燒,仿佛恨不得掐死她,又恨不得捧在手心上嗬護,寢宮裏跪滿了一地宮娥太醫,個個麵無人色,膽戰心驚,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唯有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