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暗影重重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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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寒冷的夜風中送來一聲淡淡的幽然歎息!卻又如此的熟悉!無憶的人霍地繃緊,不由自主的抬起了頭,迷茫的目光穿過窗台,停在無比清冷的夜色中,再也無法移開。
蒼白的月色下,卓立著一個人!他的衣袍輕輕飄動,優雅絕塵的臉,恬淡溫柔的眼神,泛著深邃的痛楚,靜靜凝視;那種絕世之姿,宛若靜夜中的神,安靜、從容。
是夢?非夢?無憶不知所措,手中的杯子滑落!熟悉的人影,熟悉的眼神,她努力瞪大眼睛,突然衝了出去,不管是不是夢,她的思念,她的心都無法抑止她去追逐夢中難舍的人!
她投入了夢的懷抱,溫暖、結實的懷抱將她緊緊包圍,變得真實,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洶湧而下!“然,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她哽咽輕問,伸手觸及卻不敢相信,用力的抓住他柔軟的衣裳,喃喃自語:“是不是我在做夢?是在夢裏見到你了嗎?”
“我就在你的麵前!”溫柔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動人,擁著她孤獨單薄的身子,露出了心痛的微笑:“不是做夢,我真的回來了!”
無憶激動的心忽地變得冰冷,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人,無比熟悉的麵容,他真真切切在自己的麵前!原來不是夢!她鬆開了手,退開幾步,神色在變。
“我說過不會留下你獨自離開,就一定會回來帶走你!”他的目光和聲音都變得堅定不移;無憶眼裏泛起了怒色,顫聲道:“你為什麼回來?為什麼要回來?”
皓然溫柔看她,道:“因為你。”她全身僵硬,黯然搖頭:“不該回來,不該回來呀!”“我回來,是帶你走。”
無憶一步步後退,退入了寢宮內,而他一步步的追來,伸出了手:“走,跟我離開這裏。”“你知不知道你夜闖皇宮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會隨時被侍衛殺死?隨時隨地都有危險?你就這麼不珍惜自己?”無憶恨恨的瞪著他,麵色慘白,如果他被發現了,一樣逃不開死亡的召喚,自己所有的心血和犧牲都白費了。
“你回來幹什麼?”她跌坐在地毯上,雙手掩麵而泣,“為什麼要回來!”“因為我的心還在這裏,我回來把心帶走。”他依然溫柔,無憶咬著唇,啞聲道:“我不會跟你走的,絕對不會!”
“你留在皇宮,是因為他嗎?”皓然的眼神痛楚,深處好像燃起一團炙熱的火焰,“是你舍不得他給你的東西?”他輕聲責問她,那團火焰,原來是嫉妒。
無憶的心好痛,怒目而視:“不錯,我就是舍不得他給我的一切,所以我再也不走了,你死了這份心吧。”他黯然神傷,望著她無言;“你走吧,我不會跟你走的。”她用盡力氣,顫著聲音:“走吧,趕快走!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她背轉身不再看他,他的心比寒冬還要冷,望著那柔美的背影,身有千斤之重,舉步艱難,這個女人,這份糾纏不清的情,他終難棄!
“你還想留到何時?”寢宮外傳來一個冷酷無情的聲音,風無塵身穿龍袍站在門口,孤傲冷沉的目光,高高在上的神情,盯著皓然。“你敢夜闖皇宮!看來你還真不怕死。”
“我能走,自然能回來。”皓然唇邊掛著淡淡的冷笑,毫無懼色,“我要帶走她。”無憶頓時嚇得駭然失色,幾乎站立不穩,看著二人挑釁的目光,充斥著濃濃的火藥味,她害怕得想退縮。
“這個女人朕要定了,誰也不許帶走她!”風無塵冷冷的開口,“隻要朕一聲令下,你就變成死人了。”“你除了用你的權力壓人外,你還有什麼本事?強行給的恩惠,她會覺得幸福嗎?”皓然神色不變,淡淡的看他,“恐怕不會有。”
風無塵眼裏立即升起了怒火,他被激怒了!“朕給她的,你一輩子都給不了!”皓然溫柔凝視無憶,泛起了濃得化不開的柔情:“我什麼都沒有,隻有一份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