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幾人並沒有回公司，在一家中餐館解決午餐。
    餐桌上，李清言和呂和一聊業務上的事時，宋潤南就默不作聲聽著。
    有一盤炒菜擺在角落，宋潤南不起身夾不到，他索性放棄去夾，隻夾擺在自己前麵的。
    可李清言竟在跟呂和一談話的間隙，把那盤菜悄悄放到了宋潤南麵前。
    那是一盤宋潤南很愛吃的菜，以前跟李清言一起吃飯時點過，而且他幾乎一個人消滅了一盤。
    沒想到，李清言竟然遞了過來。宋潤南以感謝的眼神看了一眼李清言，然後埋頭幹飯。
    李清言邊吃邊跟呂和一講話，但是在宋潤南往碗裏夾菜時他的嘴角含笑。
    下午稍事休息後，幾人就去拜訪一位政府單位的負責人。
    呂和一他們也是首次拜訪。請人通報後才敲門進去，那位負責人在椅子上坐著，手裏拿著手機在看，聽到他們進去的動靜後抬了一下眼皮，伸手指了指他辦公桌前的椅子“請坐。”
    “劉局，您好，我們是日精公司的。”呂和一、李清言都遞上自己的名片。那人拿起來瞄了一眼，就放在了桌上。“請坐。”
    “你們公司白鈺我認識。”那人不大在意的說，“日精公司在電子顯示屏這塊還是有一定名聲的。”
    “白總出差了，讓我們先來拜訪您。”呂和一滿臉堆笑禮貌地說。
    “你們是來談全省中小學校電子顯示屏采購的事吧？”那人問，把握十足的樣子。
    “是的，劉局，不知道我們公司有沒有機會參加這次競標？”呂和一的屁股往前挪了挪，隻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
    “日精也算是顯示屏大廠，要參加當然是可以的。這樣你們去找隔壁辦公室小王要個招標文件，按照文件投標吧。這次采購走公開流程，公平公正。能不能中，看你們公司提供的產品和條件。”那人說話，咬字隨意，官腔味十足。
    “謝謝劉局。這樣，潤南，你去趟隔壁辦公室找小王要一下資料。等會到外麵等一下。”呂和一交代。宋潤南出去時，呂和一還跟著把門關上了。
    宋潤南找隔壁辦公室一個小姑娘要了文件，就站在門外等。足等了半小時，呂和一、李清言兩人才從那間辦公室出來。
    那位之前官腔味十足的劉局親自開了門送他們出來。
    開門那刹那，宋潤南看到李清言的臉上，冒出精光，似對這筆業務，信心十足。
    而李清言的視線接觸到宋潤南時，他的臉上是溫和如春風的笑意。
    宋潤南轉開視線，微笑著看幾人道別。心裏，卻突然升騰起警覺。
    他要離李清言遠點的。可偏偏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回去的車上，呂和一邊開車邊跟李清言說“清言，這次真的要謝謝你，沒想到你跟劉局還有這麼層關係呢。”
    “沒什麼，我也是聽白總說起這次競標的事，才問了我叔叔的。”李清言說。
    “我之前問你的時候你明明說不去的，你今天怎麼突然變了主意了？”呂和一快速看了他一眼。
    李清言笑而不答。隻是往鏡中看了一眼。宋潤南那時也在看著鏡子，注意到李清言的目光，趕緊移開了視線。他看到李清言笑了。
    宋潤南隻聽他們說，也不問。但捕捉到的信息足夠理解一些事了。
    回公司趕上晚飯，他不得不和李清言一起吃。宋潤南並不想跟他多說話，他覺得李清言應該也沒什麼要跟他說的。
    兩人沉默又沉默。
    隻是偶爾，他會匆忙看一眼他，他也會在他低頭吃飯時看他一眼。
    那些眼神裏流露的情愫，靜悄悄地飄在空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