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食店裏，情侶們在親昵地小聲聊天，店員們不時看一眼，不過隻是狀似無意地掃過，並不讓人發覺。李清言和他的同學邊吃邊談論，聽談話的內容應該還是在講比賽的事。方一鳴話不多，李清言則很認真的聆聽，另一個男生很健談，所以是談話的主力。
    宋潤南回到收銀台前工作，沒人打擾時，他就低著頭默默聽著談話內容。他是臨時被叫來幫忙的，所以店長沒有過多安排他事情，讓他能在空閑時段喘口氣。
    李清言在談論間隙，轉頭看了幾眼宋潤南，不過宋潤南都沒有發現，他要麼在忙，要麼低著頭。方一鳴倒是在某一次他李清言看向宋潤南時，循著李清言的視線也看了一眼，隨後他微眯了一下眼睛。
    李清言等人吃了一個多小時，其間一直在談論比賽，宋潤南聽出來他們的比賽已經到了重要節點。大多數時候是另一男生和幾個女生在談，方一鳴隻在重要的地方插話，在講到專業部分的時候，非常耐心，他像是權威，大家都認真聽他講話，連在收銀台前坐著的宋潤南也聽得入神。他在心裏感慨，方一鳴果然是學霸。
    李清言在離開時，特意跟宋潤南打招呼，方一鳴也點頭微笑，其他人則跟著揮了揮手，然後一群人就走了。宋潤南看向門口，直到這些人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沒想到代班一天竟也能遇到李清言，宋潤南傻傻地笑了。李桑在旁邊看著他，悄悄問他是不是看上剛剛的哪位美女了，宋潤南搖搖頭“我在想剛剛學長談到的專業問題。”
    “哦。”李桑頗感無聊，不疑有他地走開了。
    下午六點有人來接班，宋潤南終於下班了。他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紫色和白色拚接的防風外套，配上淺籃色牛仔褲，白色運動鞋，仍舊是他的黑色小包，走出更衣室時，李桑看著他，直呼好帥。宋潤南回以笑容。
    走出店門，他看了下手機，已經六點一刻了。還沒吃東西，他抬腳往右，準備去隔壁的巷子裏找點東西吃。
    電話卻突然響了，宋潤南拿起手機一看，是李清言的來電。“喂，隊長”宋潤南接起了電話。
    “你下班了嗎？”李清言的聲音從電話那頭清晰的傳來。
    “哦，隊長，我剛下班。”宋潤南停了往前的腳步，在路旁站定。他的聲音含著疲憊，忙了一天。
    “你到XX商場的六樓來吧，我在彩雲間餐廳等你。等你一起吃晚餐。”聽筒裏李清言的聲音傳來，似很平靜卻又出人意料。
    “你們都還沒回學校嗎？”宋潤南問，猶豫要不要去打擾李清言和他同學們。
    “就我一個人，他們下午已經回去了。”李清言似乎笑了“趕緊來吧，店裏滿桌，就我一個人幹坐著呢。”
    宋潤南突然覺得緊張。按理說李清言應該已經回學校了。不過他還是加快腳步向李清言說的地方走。那個商場就在他打工的速食店對麵，隔了一條大馬路。
    宋潤南到的時候，李清言的麵前已經擺了好幾盤菜，不過李清言並沒有動筷子，他隻端了杯啤酒在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著。
    看到宋潤南，李清言趕緊招呼他坐下。
    “要不要喝一杯？”李清言指桌上的啤酒。
    “哦，好啊。”宋潤南拿了杯子準備自己倒一杯，不過李清言手速更快，已經拿了酒瓶往他杯子裏倒滿了啤酒。
    “怎麼樣，在那工作累不累？”李清言端了杯子舉到半空，宋潤南也端起杯子跟他碰杯。
    “還好，已經習慣了。”宋潤南說，淺淺喝了一口啤酒。
    “以前就在那工作過？”李清言一隻手仍舊拿著酒杯，眼睛看著宋潤南。
    “我寒暑假都在那裏打工。”宋潤南兩手握杯，有點局促地說。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在這麼正式的就餐場合一起吃飯。雖說以前一起吃過早餐，可單獨喝酒吃飯還是首次。
    “辛苦了。你小子真挺能幹的。來，我再敬你一杯。”李清言也不等宋潤南跟他碰杯，端了自己的杯子就喝幹了杯中酒。“你隨意。”既然李清言這麼說了，宋潤南就小小喝了一口。
    “光顧喝酒了，快吃吧。我看你忙了一天該餓了。我沒等你來就點菜了，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李清言仍舊看著他，宋潤南拿了筷子默默夾菜。他感覺麵前的李清言似乎有點不對勁，可他一直盯著自己，宋潤南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