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找到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低頭卻見殷玖正微仰著頭盯著他看。
    “幹什麼？”
    “不是說不願意擠？”
    “那沙發又短又窄”說完見殷玖還盯著他，猶豫幾秒又說“床好歹隻是窄夠長吧”
    殷玖輕笑一聲，算是接受他這個蹩腳又牽強的借口“我說謊不生氣嗎？”殷玖翻了一個身麵對他，正好麵部朝著譚逆鱗的胸口，有一種整個人埋在他懷抱裏的錯覺。
    “啊？”譚逆鱗撓了撓後背，感覺露在外麵的後背有點冷。
    “我沒做噩夢”
    譚逆鱗沒說話，聽他繼續說“你剛才摸出來了吧”
    “你是警察，這種小事騙不了你”
    “譚逆鱗，我不喜歡你和李銘傑在一起”這個今天紮了殷玖一天的刺終於被他剔出來了，他說完也不管譚逆鱗什麼回答，抓住他胸口的衣服閉上眼。
    譚逆鱗失眠了·········
    早上聽到走廊裏的腳步聲譚逆鱗立刻就醒了，他自由的那隻手按了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看還在熟睡的殷玖，小心把自己另外一隻胳膊從他腦袋下抽出來，然後迅速下床穿上外套，等殷玖聽到動響的時候隻看到微微煽動的窗戶。
    連夜趕回棺的殷紅把店裏翻得亂七八糟，最後在雜物間拖出一個積灰的木箱子，看到箱子的那刻心微微沉痛，她伸出手摸了摸箱子的表麵，麵上帶著懷念和矛盾“怎麼一晃也這麼多年了”有很多事在她腦子裏閃過，她吸了一口氣整理自己的情緒，直接打開麵前的箱子，她記得的，當年她親手收拾父親的遺物，她記得有那麼一張照片·······
    早上的菇鄉有趕集，醫院對麵就是早市，出攤最早的是早餐鋪，譚逆鱗在路邊買了一瓶水漱口，借著冷水洗臉，冬天的冷水有點凍指尖和耳朵，清醒了他踩著青石路走到路邊拿了煙盒出來，他邊上有個正把一箱一箱水果從推車裏搬下來的胖女人，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譚逆鱗拿著煙盒往邊上走了好幾步，冬天裏有柿餅賣，上了糖霜的柿餅一個個打了包裝放在攤麵上賣，他的對麵就是個擺攤賣煎包，小籠包，蒸餃的夫妻倆，兩個人在熱氣繚繞的攤位間忙活，譚逆鱗就站了一會兒，煙就夾在手指間也沒點燃，口袋裏的電話先響了。
    來電是李銘傑，譚逆鱗看著手機響卻沒有接，昨天他還打算給李銘傑解釋一下事情的原委，現在他卻一點這個念頭都沒有，有些事在慢慢發酵，他以前沒有意識到，但是最近卻突然無法忽視，那些東西像上了霧的鏡子，現在正在被一點一點的擦清晰。
    他直接掛了電話走到買包子的攤位，對老板說“來一屜包子，一杯豆漿”
    譚逆鱗回病房的時候護士和醫生正在給殷玖做複檢。
    “沒傷到筋骨，最近不要做什麼大的運動，靜養一段時間，家屬”
    “這裏”譚逆鱗提著東西走進來，大夫看了他一眼，點頭打了個招呼繼續說“最近不要吃辛辣，要忌口，海鮮也不要碰，傷口也不要碰水”
    “他的腰沒事嗎？”譚逆鱗有點擔心，昨天疼的殷玖都坐不起來。
    “問題不是很大，但是要注意，最近一段時間不要久坐”醫生低頭寫東西，轉頭和護士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出門前對譚逆鱗說“下午可以辦出院手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