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臉色發白又發青，一看就不是活人，真的”譚逆鱗微微提高聲音“就他媽和鬼片裏放的一樣，我當時都嚇傻了”
    “他和你說話了？”殷玖問，嘴角還帶點笑意，不是那種嘲笑，非常輕鬆的笑，這讓譚逆鱗多少有了點勇氣，憤怒開始大過害怕。
    “對呀！他突然就把手搭到我肩膀上，說他在找人，問我看沒看到”
    “你回答了？”
    “我能回答個屁！我都快嚇尿了！”說完他又有點不好意思，感覺要被笑。
    殷玖卻沒有笑他，反而握住他的那隻手開始摩挲他的掌心，這動作有點曖昧，感覺殷玖也是想事情無意識的動作，但是譚逆鱗還是有點不自然。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可能是被人耍了，但是當時那個場景，那個氣氛，那個男人還背著一頭死豬，我當時害怕也正常”譚逆鱗開始給自己找借口“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沒人了”
    “他背著一頭豬嗎？”殷玖問。
    “對呀，大半夜的，臉綠得根一株西蘭花一樣，還背頭死豬，誰見誰不害怕”
    “昨天晚上是不是也發燒了？”殷玖問。
    “對呀”譚逆鱗摸摸腦袋，果然不燒了“就那天之後晚上發燒，白天又啥事沒有”
    “那個養老院在哪？”殷玖問。
    “就在”譚逆鱗說到一半，意識到不對，看他“你要幹嘛？”
    “就是想看看你說的那個背豬的人”殷玖雖然語氣平平，但是譚逆鱗覺得他似乎齜牙咧嘴要吃人。
    殷紅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手裏提的東西有些多，進來見譚逆鱗居然又睡了，殷玖在一邊不知道在畫什麼東西，聚精會神的，她進來都沒有什麼反應。
    “秦周那邊怎麼說？”殷玖突然出聲。
    “嚇，我還以為你沒感覺到我進來呢”殷紅把東西放桌上，看了譚逆鱗一眼，小聲道：“那老家夥不肯把生意給我們”
    殷玖冷笑，殷紅意識到他似乎在生氣，而且非常生氣，這種生氣還和秦周的生意有關係。
    “老東西”殷玖似乎把這三個字拉長了許多，帶著點不屑和冷漠，他微微仰頭，吐了一口長氣，那模樣又危險又蠱人“真是什麼事都敢做”
    “他年紀大了，帶的弟子一個都不成器”殷紅覺得姓秦的也是作，年輕的時候霸道專橫，帶的幾個弟子也是一身戾氣，現在年紀大了身邊一個靠譜的人都沒有，他是急了，不然他那一脈怕是要斷了“他現在就是死撐”
    “我怎麼感覺這小子有點不像生病？”殷紅看著譚逆鱗發白的麵色心裏開始犯嘀咕。
    “撞鬼了”
    殷紅還愣了一下，然後叫喚道：“不是吧？這小子怎麼這麼倒黴？”
    殷玖也歎了一口氣，他有點懷疑是不是因為譚逆鱗睡過自己那副棺材。
    “這體質也太招東西了”三番四次撞鬼，殷紅一時覺得譚逆鱗也真是蠻可憐的。
    殷玖說“他在市養老院撞上的，你晚上過去一趟”
    殷紅點頭。
    “先不要出院”殷玖看向譚逆鱗，眉頭皺得很深“晚上應該還會起燒”
    殷玖沒有說錯，醫生都說沒事了，結果到了晚上八點譚逆鱗又開始燒了，燒得他都開始說胡話。
    “他以前有沒有什麼舊疾？”醫生掀起人的眼皮，發現病人開始翻白眼，手腳也開始抽搐。
    “沒有”站在一邊的殷玖麵色冷清。
    “你和病人什麼關係？”醫生一邊做緊急措施，一邊對他說“馬上聯係家屬過來”
    殷玖停頓了一下，開口“我是家屬”
    他太冷靜了，醫生和護士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一會兒就沒事了”他語氣低緩，彎下腰用手摸了摸譚逆鱗的頭，眼睛卻是看著病房門口，那目光又陰又毒“沒事的，它們不敢”
    靠門比較近的護士感覺身後不知道從哪吹來陣陣陰風，讓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忍不住頻頻回頭看向空無一人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