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晟的聲音很軟，像一根羽毛輕輕掃得程胤淞的心髒發癢，又像一瓶酸水泡得他心口發酸，低頭吻過那雙明亮的大眼，再覆上那因為委屈微微撅起的唇。
    溫柔、眷戀。
    “八十天，不算久。我們可以每天視頻，周末了我去看你，你專心訓練。”
    “分開一天我都嫌久。”
    程胤淞在他額頭親了親，“乖，別讓林叔叔久等了。”
    肖景晟摟著腰的手緊了緊，把臉埋在他胸口過了好幾秒才鬆手，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吧。”
    程胤淞接過行李箱，把人一路送到校門口。
    “我真的走了？”肖景晟這麼多年跑了很多地方，但是從來沒有哪一次覺得分離是如此讓他難受。
    此刻他才真正體會到了古人那種離別的惆悵，他們尚且能每天視頻，以前的人們是怎麼抵得過那無盡的相思的呢。
    程胤淞壓著心底的酸澀，強行鎮定地揉了揉他的後腦勺，“照顧好自己。”
    H市實在算不上遠，高鐵兩個多小時，自駕也不過三四個小時。
    午餐的時候便收到肖景晟的微信消息，是他自己和H音樂學院大門的自拍照，看著倒是笑容滿麵的。
    程胤淞放下筷子，給他撥了個視頻通話過去。
    “程胤淞！我到啦。”
    “什麼時候到的，都安頓好了嗎？”
    “到了有一會兒了，林叔都給我安排好啦。我讓林叔叔回去了，自己轉一轉熟悉下環境。明天開始上課。”
    “吃飯了嗎？飯菜還吃得慣？”程胤淞可沒忘記對方挑食的小毛病。
    “嗯，食堂的菜還挺好吃，各種口味的都有，吃得慣的。”
    “住宿呢？”
    “林叔幫我安排了教師宿舍，一室一廳帶廚衛有空調洗衣機。你吃飯了嗎？”
    “正在吃。”
    “給我看看，你吃的什麼。”
    程胤淞切換鏡頭，對著餐盤裏的飯菜仔仔細細照了一通，“放心，我會按時吃飯，不讓你擔心。”
    肖景晟滿意地點頭，“真乖！淞淞小朋友要乖乖吃飯，等陽陽哥哥回來給你買糖吃啊。”
    程胤淞低聲笑著，陽陽太可愛，想親了怎麼辦。
    晚上，肖景晟掐著下晚自習的點給程胤淞發了視頻通話過來。
    視頻裏，少年已經洗了澡，半幹的頭發被隨意撥弄，身上穿著件純白的T恤。
    T恤有點過於寬大了，掛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隨著他的動作領口往一邊滑下露出一截瑩白圓潤的肩頭，程胤淞往外走的腳又收了回來，重新回到座位上。
    “陽陽。”
    “嗯？”肖景晟放下撥弄頭發的手，笑看鏡頭，“你還沒回宿舍嗎？”
    “嗯，等下回。”程胤淞喝了口水，“陽陽，你的T恤？”
    肖景晟低頭拉了拉T恤，“你的啊。”
    “你什麼時候……”明明行李是他收拾的，他沒往裏麵放自己的T恤。
    肖景晟笑得得意，卻也有些沒心沒肺，“你幫我收洗漱用品的時候，我偷偷拿的，嘿嘿，這樣就四舍五入是你陪在我身邊啦。”
    程胤淞：……
    “陽陽，你犯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