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辦公室裏，劉雯的工位旁坐著一位看著有點疲憊，但妝容精致看起來很幹練的女人。
    此刻，女人的神情很是嚴厲。
    “劉老師，你好，我是程胤淞的媽媽。”
    劉雯聽了對方的介紹對她的來意也猜了個大概。
    “你好，這麼早，你吃早餐了嗎？”
    程胤淞媽媽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才剛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不禁對下屬交上來的資料產生了懷疑，就這麼個看著連學生都能踩到他頭上的小姑娘能帶出那麼多優秀的學生來？
    “如果你的孩子從年級第一掉到八十五，還曠課、退賽置自己未來於不顧，請問你還吃得下飯嗎？”
    麵對對方的咄咄逼人，劉雯不卑不亢，依舊為對方倒了杯熱水。
    “程胤淞媽媽，我承認你說的是事實。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背後的原因是什麼呢？”
    齊堯冷著一張臉，“這個學期分了班，我兒子和一個叫肖景晟的學生同桌，這個肖景晟逃課翻牆打架是吧？
    當然，我也不是歧視別的學生，我就一個疑問。為什麼學校要撤銷火箭班？去年我兒子在火箭班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成績！”
    “撤銷火箭班是校領導經過慎重研究後決定的，均衡教育資源也是對所有學生負責。”劉雯心平氣和地解釋，“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們冷靜下來從別的角度來思考一下，導致程胤淞成績下降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有什麼原因？”齊堯冷笑，“劉老師，原本我也不想把話說的太直白。但是劉老師，我兒子從上個月月考成績就開始下滑，你不但沒有通知我還放任他成績繼續下滑，甚至連那麼重要的競賽退賽你都沒有通知我，請問你是怎麼當的班主任？”
    劉雯轉過頭吐了口氣，調整一下心情，“程胤淞媽媽，我們先別激動好嗎？我想問一下，平時你對程胤淞的關注多嗎？”
    “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對程胤淞了解嗎？”
    “嗬嗬，劉老師，你這是在開玩笑嗎？我兒子我還能不了解？他從小就優秀，從來都不用我操心。”齊堯頓了頓，“劉老師這推卸責任的速度夠快的啊。”
    劉雯心累，程胤淞媽媽這態度真是……
    “要不這樣，我請你到外麵的咖啡店吃點東西，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我覺得我們已經沒有坐下來慢慢談的必要了，如果你們學校不恢複火箭班，我就會給我兒子轉校。”齊堯起身就走，語氣強硬，話裏沒有什麼餘地。
    “程胤淞媽媽！”劉雯嚴厲地叫了聲。
    見對方停下腳步，劉雯做了兩次深呼吸，壓住自己心底翻湧的情緒，語氣溫和，“有個孩子的話我想請你聽一聽，如果聽了那孩子的話你依舊決定要給程胤淞轉校，我絕對不攔你。”
    齊堯思考兩秒，“好。”
    肖景晟被雯姐從教室裏叫出來的時候人還是懵的。
    “怎麼了，雯姐？”肖景晟打了個哈欠。
    劉雯掃了眼看向這邊的程胤淞，“還是上次打架的事，有些情況要跟你了解一下。”
    “哎，黃毛那傻逼找到學校來了？”肖景晟聲音拔高了幾分，教室裏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沒有，就問問你詳細情況。”
    “那行吧”肖景晟跟著劉雯走的時候還討價還價，“下一節可是數學課，要是我下次月考數學沒考好你可不能賴我。”
    劉雯沒好氣瞪他一眼，轉而又歎氣。
    “哎，雯姐，不至於啊，別太為我操心，歎氣容易變老。”
    劉雯並沒有被他逗笑，隻嚴肅地告訴他，“其實我找你是為了別的事。”
    “別的什麼事？”肖景晟想了一圈，“上次翻圍牆那事？我不都做了檢討嗎？”
    “程胤淞的媽媽來找我了，說要給程胤淞轉校。”
    肖景晟一聽就炸毛了，“他媽有病吧！”
    劉雯伸手拍了他胳膊一下，“別罵人。”
    好吧，雖然她在心底也把程胤淞媽媽罵了好幾輪。
    肖景晟習慣性摸口袋卻摸了個空，昨天去了程胤淞家，沒帶糖。
    “我呢，就想請你幫忙把程胤淞的問題和他媽媽好好溝通溝通。”劉雯舉起一隻手，“就你們兩個談，我不聽。可以嗎？”
    肖景晟無所謂地點頭，其實雯姐聽不聽都無所謂了，她既然能做到讓所有老師和領導對程胤淞的反常不管不問想必是也猜出原因了。
    學校門口的咖啡廳裏，齊堯要了間包間，咖啡端上來她卻一口沒動，看著桌上已經翻了一宿的資料。
    包廂門被打開的時候她下意識抬頭，進來的是劉雯，身後還跟了個男孩。
    男孩長得很漂亮，白白淨淨看著很乖巧的樣子，光從外表倒看不出來對方是個打架鬥毆翻牆逃課的。
    劉雯替他們介紹，“程胤淞媽媽，這是肖景晟同學，程胤淞的同桌。肖景晟，這是程胤淞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