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門口一溜的早餐店肖景晟都吃了個遍，但他最愛吃的還是煎餅果子，那老板每次給他加的料都特別足。
    他會讓老板把煎餅果子煎得脆脆的，裏麵夾著香脆的薄脆和裏脊肉刷上他最愛的酸辣醬料，一口咬下去，滿滿的幸福！
    今天早上出門早，教導主任和學生處主任還沒開始查風紀，他提溜著煎餅經過保安的時候還大大方方和保安叔叔們打了招呼。
    教室裏程學神已經在座位上了，有幾個女生在小聲背著不知道語文還是英語。
    肖景晟把煎餅放在桌上，脫下書包，熱情地打招呼：“早啊。”
    “早。”
    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的早餐，肖景晟糾結了片刻，推了過去。“還沒吃早餐吧？請你吃，我跟你講，這家的煎餅特別……好……吃”
    “嘔……”程胤淞轉過頭，又！吐！了！
    肖景晟哐地把書包砸在桌上，不管幾個女生詫異的眼神，拿起煎餅上走廊吃去了。
    程胤淞趴在桌上待那陣惡心感過去，做了幾次深呼吸，起身抽出一本物理競賽題開始刷題。
    肖景晟一麵啃著煎餅，一麵盯著淡定刷題的程胤淞，這人是有病吧，王子病！
    早讀的時候肖景晟一直頭衝過道的方向，他怕自己忍不住把王子病揍一頓。直到劉老師來把他們叫到辦公室，他冷著臉和程胤淞並排站著，倆人離得遠遠的。
    “下個月有個英語競賽，你們可以去試一下。”
    “下個月啊？下個月什麼時候？”肖景晟盤算了下自己的行程，十一那幾天肯定是不行的。
    “要等月底了吧，怎麼，你有別的安排？”劉雯挑眉。
    肖景晟笑得既乖巧又真誠，“那沒有。”
    程胤淞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拳，又緩緩鬆開，緩緩道：“我準備參加十一月的物理競賽，就不去了。”
    劉雯思索了片刻，“行，那就這麼定了。從下周開始放學之後要加一節競賽課，肖景晟沒問題吧？”
    “沒問題。”
    出了辦公室肖景晟恢複冷漠臉，和程胤淞前後腳回到班上，一上午沒再搭理他。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謝慶煓拉上肖景晟和鄧家家幾個湊到一桌商量著下午放學留下來打球。
    “青團，你高一和程胤淞一班？”
    “啊。”
    看著斜對麵的不遠處坐得跟棵鬆樹似的程胤淞，他盯著麵前的飯已經很久了，但遲遲沒有動筷子。
    肖景晟夾了塊火腿塞進嘴裏，“他是不是有病啊？”
    “啊？”謝慶煓一根豆芽掛在嘴邊，很顯然被他的問題問住了，“沒有吧？挺正常的，學習好，性格好，很多女生喜歡他？”
    肖景晟不以為然地搖頭，“這都誰得出來的結論啊，難道你們就沒覺得他特矯情嗎？簡直就是王子病。”
    “沒有吧？”謝慶煓一臉懵逼。
    雖然學神這人吧和他們這些凡人有壁，讓人特別親近不起來，但是他們去請教問題也好，跟他借筆記也好，他都不會拒絕。
    程胤淞最終還是沒有動他的飯，起身倒掉了。
    肖景晟皺眉，嘖，真是貴氣，嫌難吃就上外邊五星級酒店啊，要麼讓自己家廚師送唄，跑這兒來浪費糧食！
    下午上課前肖景晟跑到學校商店買了一兜的零食。
    “謔，好家夥，肖景晟你是打算開茶話會吧？”李誌高他們各自拎著瓶飲料。
    肖景晟笑得眉眼彎彎，“啊，最近餓得比較快，可能要長個兒。”
    鄧家家搭著他的肩膀從袋子裏摸了顆鹵蛋，“是得長長，不然投籃總被蓋帽。”
    肖景晟笑著去搶鹵蛋，“吃人嘴短啊，要不你還是還給我吧。”
    鄧家家立馬改口：“不不不，您是如此偉岸，高大如青鬆翠竹。”
    旁邊幾人眼淚都要笑出來了，“老鄧你為了顆鹵蛋都要突破自己的極限了，下次作文肯定不會再得零分。”
    鄧家家是個語文渣，渣到能讓語文老師抹淚，上學期期中考試因為一篇零分作文轟動全校，還覺得是老師沒理解他中心思想的人物。
    肖景晟是不太高，一七四的個子在他們平均一八幾的幾個人麵前簡直就是雞入鶴群，但是他打球技術不錯，靈活、爆發力強彈跳力也好，在球場上並沒有太明顯的缺陷，大家調侃他的身高也隻是出於玩笑而已。
    他自己也不太在意，畢竟他才十六歲嘛，還能躥一躥的。
    “咦？小肖肖莫不是看上哪個妹子了？這一兜其實是送給妹子吃的？”李偉賤嗖嗖的擠眉弄眼。
    “哎，哎，哎！”謝慶煓也跟著起哄，“肖弟弟長大了嘿，說出來給哥哥們聽聽，是哪家姑娘把咱們弟弟的魂兒給勾走了。”
    李誌高立馬給他們送了個白眼，“難怪你們找不著女朋友呢。你們平常送女孩子雞爪鴨掌鹵蛋臭豆腐榴蓮糖啊？”
    “哎，我說老高，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哈，你這是對我們的歧視！是雞爪鴨掌不香還是鹵蛋不管飽？”
    聽了謝慶煓的話，肖景晟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好看的眼睛裏水汪汪的。“哎，不行，青團你要笑死我好繼承我這袋零食麼？”
    “其實我也很好奇為什麼不好送女孩子雞爪雞翅鹵蛋的，還有，肖肖買的這個牌子的榴蓮糖巨好吃。”李偉在旁邊舉手發問。
    李誌高恨鐵不成鋼地指著他們倆，轉頭對肖景晟道：“肖肖你給這倆憨憨上上課。”
    肖景晟抹了把溢出來的眼淚，“吃雞爪鴨掌鹵蛋什麼的會破壞女孩子的形象啊。”
    鄧家家把鹵蛋丟進嘴裏，鼓起一個大包，謝慶煓和李偉嫌棄地瞥開臉，真是辣眼睛。
    鄧家家摟著肖景晟的肩，“可以啊肖肖，這麼會，以後哥哥要是看上哪個姑娘了你得為哥哥出謀劃策。”
    “那你給哥哥們說說應該送什麼好？”李偉猴急猴急的把鄧家家擠開。
    “這題我會！”謝慶煓想著給自己找回點麵子，“鮮花糖果巧克力，約會就是看電影燭光晚餐！”
    轉頭就被有女朋友的李誌高給嗤了，“你咋不說開房呢？”
    謝慶煓咽了咽口水，搓著手，眼裏發著綠光，“可以的嗎？”
    李誌高抬腿給了他一腳，“滿腦子廢料，哪個姑娘能看上你也是有鬼了。”
    “怎麼又不對了？”李偉又懵了，其實他覺得挺好的吧，電視裏不都這樣演嗎。
    這次不用點名，肖景晟自動為他們解答：“你們不覺得前麵那一係列就是為了給最後一步鋪路嗎？目的性太強，一般女孩子不會喜歡的吧。”
    幾人大眼瞪小眼，鄧家家突然倒吸一口氣，“哎？艸！”
    鄧家家瞪著雙眼，狠狠地撓了把頭發剃的短短的腦袋。“我就說那妹子怎麼對我的玫瑰花和巧克力看都不看一眼了，約她看電影也不出來！”
    謝慶煓本來還想反駁，有了鄧家家的血淚史鋪路，他隻能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不對啊”李偉咂摸半天，疑惑地問：“要說老高懂，那是因為他是實踐得真知，肖肖你怎麼也這麼懂？嗯？”
    語氣依舊賤嗖嗖。
    肖景晟無奈聳肩，“從小接觸的女性太多。”
    他可沒撒謊，他也算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加上媽媽科室裏的那些醫生阿姨護士姐姐們，他還真是從小就接觸各種性格的女性，有些東西耳濡目染中自然就會了。
    “你這話很拉仇恨知道麼？”謝慶煓掐著他的後脖子，把他往教室裏麵推。
    聽見門口的笑鬧聲，程胤淞回頭看了眼。
    這人應該是剛去運動了，臉上的紅暈還沒退，濕潤的頭發被他隨意撩開，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帶著笑意的眼睛裏仿佛把外麵的陽光也帶了進來，亮得晃眼。
    肖景晟回到座位上，也不跟程胤淞打招呼，攤開手裏的塑料袋，問周圍的同學要不要吃零食。
    都是些邊吃邊餓的少年，又活動了一中午，哪裏還有客氣的，一袋零食瞬間就被哄搶一空。空氣中一下子充斥著各種零食的味道。
    程胤淞在眾人開始拆零食包裝的時候出了教室。
    肖景晟癟了癟嘴，切，讓你矯情！想了想，也跟著抬腿邁了出去。
    廁所裏，肖景晟又聽見了一陣幹嘔，不過這次的時間似乎有點長。
    這人莫不是真的有病吧？肖景晟皺了皺眉，正常人也不會對什麼食物都過敏吧？厭食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