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嗦嗦：“王上，您您······您這是要逼死老臣才甘心嗎？”
    孟浮生像是受到驚嚇，連連後退了幾步，雙眼瞪得老圓。
    手指顫抖指著他：“仲老頭，你好歹是一國太尉，萬人之上，竟然有一天也會睜眼說瞎話，本王何時要你逼死你，不要胡說八道，毀本王清譽。”
    自稱從我到本王，本該會威嚴許多，誰知道還是那副德行。
    話裏話外，莫名透露出詭異的氣息。
    成功衝散劍拔弩張的局麵。
    仲韋雪如梗在咽，氣得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噗！”瀧夜忍不住笑出聲。
    清譽！
    他孟浮生還會在乎清譽這東西。
    腦袋裏已經自動浮現出裏麵畫麵的瀧夜，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突然，像是感受到一道灼熱刺目的目光落到身上，瀧夜笑容僵住了，隻覺後背涼颼颼的。
    目光無意對上自家王上那雙冰冷不像話的雙眸，下意識低下頭。
    “屬下失態，還望王上恕罪！”
    司馬長離冷冷撇了他一眼。
    “殿前失儀，自行去領十鞭。”
    “謝主隆恩！”
    所謂的殿前失儀，罪名可大可小，對瀧夜而言，區區十鞭，比起以前，這簡直就是不痛不癢的懲罰，壓根不會放在眼裏。
    他也明白，王上這不過是讓他長長教訓。
    在宮中，最忌諱的就是控製不住自己言行舉止。
    見他無話可說，孟浮生隻當他羞憤難當。
    上前幾步，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
    而後痛心疾首捂住胸膛，一臉痛苦“仲老頭，本王呢？知道你用心良苦，可是當時情況危機；本王以為真沒救了，想著沒子嗣繼承王位，又沒有宗親幫襯，偌大的天乙沒了主人，隻會大亂。所以······”
    神色一變，大手一揮。
    氣勢逼人，指點江山般說“所以，本王思索片刻，阿離雄才大略，對百姓同施仁愛，今天下之人誰提及不稱一句明君；太尉你想要不就是百姓安居樂業，免受戰亂之苦嗎？若他日天乙真的成為千機的一部分也是好事，中原一統，相信在阿離的帶領下，說不定會創下一個盛世奇景。”
    一副本王深明大義，全然是為天下百姓著想。
    仲韋雪沉默了，嘴角蠕動，正欲要說什麼。
    但，還沒說出來就被打斷了。
    “另外，本王與阿離本就有婚約在身，乃是父母之命，另以江上為聘，迎住中宮，是名正言順的事；故，將天乙拱手相讓給阿離是最好的抉擇。好在，這年來本王所作所為，導致老天爺都不敢收，所以現在本王活到九十九都沒問題。”
    說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得意洋洋。
    說了這麼多，許是口渴了，孟浮生轉身走到桌前給自己倒水。
    完全沒有注意到仲韋雪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愕和驚訝。
    門外的司馬長離聽了這麼多，大抵將整件事都慣連起來，明白仲韋雪為什麼會千裏迢迢急匆匆到千機來，為什麼會和子閻吵起來。
    深邃的眸子閃爍著不為人知的暗芒，低頭看了看被紗布包裹的手，嘴角不禁揚起，眼角浮現若隱若現不悔的笑意。
    嘴角微微張合“有這就夠了。”
    聲音很小，小的隻有他自己聽得見。
    司馬長離沒有進去，而是轉身離開了。
    孟浮生給自己倒水的同時，孟浮生順勢多倒了一杯，隨手塞進仲韋雪手裏。
    一飲而盡，覺得不夠解渴，又去倒了一杯，慢悠悠轉過來，見仲韋雪手裏的水還沒動過一點，以為他是嫌棄這水寡淡無味。
    隨即道：“本王昨夜受了涼在喝藥，阿離說喝茶水會減弱藥效，有水給你喝就該知足常樂，別挑三揀四。”
    說完，又喝了一大口水。
    眼前恍惚了下，仿佛想到什麼。
    “仲老頭，這件事到此為止，本王不希望第三人知道。這段時間，阿離為了給本王祛除體內的蠱毒，勞心費神，清瘦許多，本王不想因為此事再打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