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孟浮生和仲韋雪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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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處位置一高一低,即使這樣,雙方的氣勢不相上下。
片刻,仲韋雪微眯眼,如老樹皮褶皺的臉展開了些。
“何相高看,是仲某唐突拜訪,接下來恐怕叨擾何相,還望何相多多包涵。”
何初尋表情未變,笑意盎然。
從善如流接話“太尉遠道而來,是寒舍蓬蓽生輝,歡迎都來不及;路途遙遠,想來太尉舟車勞頓,不若到府中先歇息。”
雙方都知道對方都是客套話,誰也沒戳破誰。
仲韋雪也不是矯情,下了馬車,在何初尋的帶領下,一路來到前廳。
放下茶盞,看向首位座上的人,仲韋雪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
“此次前來,仲某有一事相求,這件事事關我天乙生死存亡,還請何相出手相助,他日定重酬想謝。”
何初尋眉心一跳,心髒仿佛停跳一拍。
事關天乙生死存亡!
這可不是簡單的事,能讓仲韋雪拋下朝政,千裏迢迢跑到千機,他能猜到的,這件事大抵是和子閻王有關。
莫不是子閻王出什麼事了?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到什麼事能直接影響到天乙生死存亡。
“天乙與千機乃是盟友,事關天乙,我朝豈會置身事外。”
見目的達到了,仲韋雪站起身對他作揖拜了拜,心存感激。
“多謝何相鼎力相助······”
避重就輕,告訴何初尋自己的訴求。
而後便辭行離開了丞相府,到驛站等候消息。
送走仲韋雪,何初尋頭疼扶額。
“昭告示,凡是能提供關於子閻王有用消息者,賞黃金百兩;另外,加派人手,繼續尋找。”
沐遼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思索再三,還是將心中顧慮說出來。
“大人,這獎賞是否要減些,府中已經沒有多少銀兩,另外城中能調動動的人手基本上沒有了。”
總結下來一句話,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何初尋手頓了頓,猛然瞪大眼睛看向他。
“怎麼會沒人,城中不是還有······”
後知後覺,像是想到什麼的何初尋,舌頭打結,停頓了下。
城中能調動的人手,早就在之前分了十之七八去找他人了,另外剩下的就在前不久派去找閑世子,現在還在回來的路上,早就沒有人可派。
語氣急轉直下,峰回路轉說:“就算沒人,錢怎會沒有,我這些年的俸祿,除了必要開銷,基本上沒有動過,怎會沒錢。”
沐遼眼角抽搐,怎麼會沒錢,這是一個好問題。
無奈歎了一口氣,如實稟報:“大人的俸祿確實多,但您設立多家義堂,收留了許多無人孤寡老人和無家可歸的孩童,每月花銷便要了大人一半以上的俸祿,而這遠遠不夠,義堂大多花銷還是來源莊子和商鋪的收成。”
“除去義堂的一半,剩餘的除了府中開銷,便隻剩下五分之一不到;這些年存下來的倒是有不少,但是您吩咐過,後院的那位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所以……”
點到為止,該懂的都懂。
何初尋愣了一下,幹脆果斷道:“府中沒錢,去找戶部要,至於人手,你拿我牌子去暗國,請他們幫忙。”
“暗國,我怎麼忘記了,你速速去請瀧夜公子到府中,就說我有些事請他解惑。”
說著,兩眼放光,亮起來。
他怎麼忘記了,昨日瀧夜才傳回王上的口諭,可見早已過王上等人見過麵,自然清楚王上的蹤跡。
與其花費這些時間、精力、人力、物力,綿薄錢財,還不如直接問一個知道王上下落的人來的快。
沐遼顯然是想到這層關聯,連道“是。”
就在沐遼準備去請瀧夜的時候,急匆匆的腳步聲再次傳來。
“大人,大喜事,大喜事。”
還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配方。
倆人對視了一眼。
喜事?
這個時候能有什麼喜事,怕不是得了失心瘋吧!
何初尋麻了,甚至是習以為常,他反正已經不指望了。
“說吧!所為何事?”
語氣出奇的平靜,沒有一點跌宕起伏。
興高采烈的管事停頓了一下,大人不應該高興嗎?
狐疑了會,表情稍稍收斂些,如實回答。
“王上回來了,估摸著現在已經快到宮裏。”
“回來便回來,這算什麼喜……你說什麼,誰回來了,王上!”
何初尋堪堪反應過來,猛然站起身,一臉難以置信。
猶如一顆石子丟進波瀾不驚的湖水中,泛起層層漣漪。
王上回來了,不就是等於子閻王回來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正愁找人,沒想到自己送上門。
他這劇烈的反應,嚇管事一跳。
隨即忙不迭點頭。
“回大人,是王上回來了。”
確定這不是幻聽,何初尋樂了。
的的確確是大喜事,這段時間的愁緒一掃而空,緊繃的身體也鬆懈下來。
趕緊安排人去告知仲韋雪一聲,他也換了身衣裳準備進宮。
和他一樣,收到消息的也紛紛往王宮跑。
回到王宮的司馬長離,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時時板著一張臉,冷淡,淡漠,往那一站,就好似一座散發寒氣的冰山,沒幾個人敢往他身邊瞅。
越往寢殿內部走去,司馬長離腳下的速度不由自主快了許多。
突兀,像是想到什麼的司馬長離,下意識吩咐“對了,蜜餞不要漏了,要不然子閻就不喝藥。”
身後的瀧夜嘴角止不住抽搐,內心深處一個小人忍不住大聲咆哮。
“王上,您這是第六次囑咐了,屬下早就吩咐下去了。”
就算是癡兒,都記住了。
腹誹歸腹誹,他倒是沒有膽說出來。
不勝其煩,說“是。”
“還有,晚膳也要清淡些,葷腥不利與子閻身體修養。”
“是。”
“另外······”
“王上,您好生糊塗,您這是把天乙置於何地。”
怒吼聲從寢殿內傳出來,怒意似要把房頂掀起。
倆人同時停下,與此同時也打斷了司馬長離的話。
子閻王和仲太尉吵起來了。
司馬長離:子閻受欺負了!
瀧夜:孟浮生竟然和仲太尉吵起來了!
一想到子閻受欺負,司馬長離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在他做出反應時,裏麵再次傳來熟悉的聲音,阻止了他的舉動。
“仲老頭,消消氣消消氣,你瞧瞧你,一大把年紀,還瞎操心;要是換做別人,這個年紀,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別等死的那天才後悔,活了這麼久都沒好好放鬆過,虧不虧啊!
再說了,你這些話就嚴重些,天乙可是我給阿離的聘禮,就連我那死鬼父王都讚同的;我就是這個時候給他,也名正言順,誰敢質疑。”
一番話下來,真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倘若他不是那副吊兒郎當,說話理所當然,還沒大沒小,瞧著十分欠揍。仲韋雪或許就不會這麼生氣。
瞧瞧,這是那個正常人說出來的。
仲韋雪氣得怒瞪大眼,渾身發抖。
哆哆嗦嗦:“王上,您您······您這是要逼死老臣才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