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那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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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噴火,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這二十幾年來,還沒有幾件事幾個人能惹他像這般生氣,好死不死司馬閑成為其中之一。
一句輕飄飄的“不想當”,就以為一切都可以揭過去。
這是置他於何地,把君王之言當作笑話,如果人人這般,那還有什麼威嚴可言,還那有君臣之分,君不君,臣不臣,國不國。
這是想憑一己之力挑戰千百年來的禮教。
“抗旨不遵,你是想造反不成,你可知這是什麼罪名。抗旨乃是死罪,是滿門抄斬,你莫不是想要常州的那些至親為你錯誤擔責。”
逐字逐句告訴他實現的殘酷,打破他的幻想。
司馬閑渾身一顫,肉眼可見臉上的血色褪去了幾分。
駭人的氣勢壓得他挺不直身體。
雙眼空洞,聲音哆嗦喃喃自語:“不是這樣的。”
聲音很小,但這並沒有讓司馬長離錯過。
見話起到作用,從椅子上下來,走到他的跟前。
輕輕抬起他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直視。
雙眸淩厲,漫不經心中帶著寒意“本王知道你不願,但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詔書之事,朝中無一不知。更何況,先前培養新王的事,人盡皆知。你這個時候想走,已經晚了。”
“你可有想過,這麼一來司馬家的威嚴就會受到質疑,到那時若是人人仿效,千機又會麵臨怎麼樣的境地。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萬聖國,沒了威信,最後隻能落的一個被瓜分下場。”
司馬閑瞳孔劇烈收縮,臉龐不受控製抖動了下。
萬聖國,他自然知道,那是一個在曆史上添下濃墨重彩一筆的國家,也是第一個統一中原的國家。
是一個世人提及備受爭議的朝代。
萬聖國前期確定很厲害,將四分五裂的中原統一,讓天下百姓避免戰亂紛爭,造福社稷,百姓安居樂業。
但後期因為皇帝昏庸,內政腐敗,各種苛政如雨後春筍冒出來,再加上外戚強大,皇室弱,皇室沒了威信。
無數仁人誌士揭杆而起,外戚幹脆連和那些人造反,瓜分了萬聖國。
皇室之人盡數斬殺殆盡,無一幸免。
統治中原近七百年的萬聖國,就這樣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
或許在忌憚某些緣故,導致後麵成立的國家,無一敢稱皇。
一個沒有威信的君王,注定坐不長,但司馬長離現在還沒有正式退位,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是司馬氏一族。
滿門抄斬不是他想要的,陷千機不利之地,更不是他所願。
難道真的沒有退路了嗎?
瞳孔流露出痛苦和不甘,司馬長離盡收眼底。
他哪裏不清楚司馬閑所想。
萬聖國國滅,從本質上是因為皇帝昏庸無道,內政腐敗,外戚強大所致,跟威信沒有多大關係。
隻不過是誇大事實來嚇唬他罷了。
所謂的威信,因人而異,跟國家滅不滅亡,真心沒有關係。
更何況,隻要他想,又有幾個人敢如此放肆。
隻是他已經沒有後路了,千機不能沒有君,要是真的亂套了,他沒辦法再能護千機以及黎民百姓。
所以,必須有人做出犧牲。
更何況,還有一個在暗處敵人,他很清楚虞兮的手段和謀略,隻要不死心,總會有一日卷土重來。
司馬閑看似不著調,實則是在藏拙,司馬長離哪裏不清楚他藏拙,隻不過是不想戳穿罷了。
倘若司馬今恩沒有死的話,司馬閑不願當這個君王,他或許不會做出強迫這種事。
但世上哪裏有那麼多倘若可言,族中其他同輩之人,不談嫡庶不談血緣親疏,因祖訓被從小被灌輸不許爭不許搶不許肖想那個位置,長久以往,個個難以堪大任。
就算有心,留給他的時間也不足以他再找其他人來培養;再加上司馬閑近來軍功加身,在軍中,百姓中,頗有聲望,這樣一位有勇有謀還懂得隱藏的人,最適合不過了。
感到自己的話起作用了,司馬長離鬆開他,轉身走坐回去,循循善誘好言相勸“乖乖聽話,坐上那個位置,你就會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萬人之上,接受萬民朝拜;權利、地位、身份,是世間之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是個有野心的人難得不心動。”
聲音溫和,如陳年老酒般醇厚,循循善誘,好聽極了,最重要的有種莫名其妙的信服感。
司馬閑笑了,臉上多了抹堅定,眼神清明。
挺直身體,直視上麵的人。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淺笑,至高無上的地位,權利,確實很誘人。
先打一巴掌,然後再給一個蜜棗。
“既如此,王上又怎會輕易退位,難道僅僅是因為子閻王嗎?在臣看來實則不然,高處不勝寒,相信王上比臣更明白這種感受。”
“所謂的權利地位,隻不過是一種束縛,另類的牢籠,沒有自由,沒有七情六欲;一輩子困在看似華麗實則利欲熏心的黑暗中,見不到半點光,稍有差池,便萬劫不複。子閻王隻是一個導火線,其實您早就厭倦了,所以才會費盡心思離開。”
深邃漆黑的眼睛裏多了絲令人看不透的眸光,直勾勾看著他,語氣不急不緩,繼續說。
“王上,用冠冕堂皇的話來粉飾太平,掩飾您的私心,你何嚐的不自私自利。”
這話格外的尖銳,刺耳,不留情麵,甚在肆意妄為,大逆不道。
如同一把利劍解剖司馬長離內心,讓他無處可逃。
要是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沒命了。
但眼前的人,是司馬長離。
司馬長離也不怒不惱,微眯眼睛,臉上若隱若現讚賞之意。
不得不說,他選擇是正確的,有膽識,有能力。
有他當千機王,何愁身後事。
“你說的對,但那又何妨!”
說的那叫一個輕描淡寫,也極為欠揍和囂張。
仿佛在告訴他,你能奈我何,這王位你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
司馬閑神色一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置信。
仿佛在說:怎麼會這樣。
司馬長離莞爾一笑,漫不經心道:“你的算盤打錯了,本王要是這麼容易會激怒,哪裏能走到今日,成為世人口中的明君呢?”
像是被說中心思的司馬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至極,周身甚在散發出破罐子破摔自暴自棄頹廢的氣息。
沒錯,他就是想激怒司馬長離,讓他惱羞成怒,放棄這個念頭,甚在一氣之下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