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搖了搖頭，笑嗬嗬安慰“好了，沒事了。”
    望著毫無血色虛弱卻還強撐著，他知道這是安慰自己。
    盡管已經壓製住了，但想到之前的場景，心髒襲來陣陣絞痛，手還是止不住發顫，不安咽了咽口水。
    更加堅定要治好他，無論要付出任何代價，就算是把捅破天，也在所不惜。
    在一旁看著倆人你儂我儂的九道，那叫一個複雜。
    隻覺莫名的礙眼。
    轉身看了看嚇得躲在進財懷裏的人兒，展開雙臂，露出自我和藹的笑臉。
    “嚇壞了我的小安安，師祖抱。”
    將臉藏進進財懷裏的安安，聽到熟悉的聲音，帶試探性的目光，偷偷看了看他。
    是師祖。
    還是那個和藹可親的師祖。
    這才大膽正視看向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雙手。
    九道一把將人穩當抱入懷裏，笑嗬嗬安撫他。
    “大晚上吵醒了我們安安，該罰該打，明日師祖就替你教訓教訓他，怎麼樣。”
    安安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見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師叔，心裏很不好受。
    這樣的師叔他從來沒見過，以前師叔總是笑嗬嗬，溫柔，耐心，從來沒有一次這麼傷心和害怕。
    是害怕師嬸出事嗎？
    扯了扯九道的衣領，堅定搖了搖頭。
    “沒有，沒有嚇住安安，師祖千萬不要罰師叔。”
    “聽安安的，不罰不罰，困不困，大晚上被吵醒肯定困，我們回去睡覺。”
    要有所指說，也不管他同不同意。
    “進財，給他們備些熱水。”
    吩咐完，徑直抱著安安離開這裏，回到自己的房間。
    進財瞅了瞅屋裏的情況，也跟著出去，來到廚房，麻利點燃灶火燒水。
    房內，司馬長離扶起孟浮生，全程小心翼翼，深怕稍微用力就會傷到他。
    整個人精神緊繃，緊張兮兮的，哪怕孟浮生安慰也沒有管多大用處。
    折騰了大半夜，才昏昏沉沉睡著。
    “安安，不許偷懶，要是我等會抓住了，中午你就別想吃冰蓮粥。”
    屋裏傳來的聲音，隔著老遠都聽得清清楚楚。
    涼亭裏玩積木玩得正高興的安安，小臉垮了下來，而後可憐巴巴看向陪自己玩的師叔和師嬸，好似在控訴。
    “師叔，師祖好過分，還威脅我。”
    兩眼淚汪汪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全然沒有昨夜被嚇得不清的痕跡，好像沒有發生過似的。
    他一點也不想看書，正玩的開心，還被逼看書，頭疼。
    這場景，司馬長離隻覺無比的熟悉，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對麵的人。
    目光中飽含“這不正是你之前的模樣嗎？”
    在觸及到他目光的孟浮生，神情不自然摸了摸鼻尖，輕咳了一聲。
    看出他的窘迫，司馬長離摸著安安的頭，果斷轉移話題。
    “安安要是還想玩，那便玩吧！”
    聞言，他臉上閃過一抹欣喜，可一想到沒有冰蓮粥吃，又猶豫了起來；兩根食指對戳，欲言又止“可是······”
    我想吃冰蓮粥。
    小臉皺巴巴的，既想玩還想吃。
    心思全寫在臉上，糾結的模樣讓倆人忍俊不禁。
    “別怕，不是還有我嗎？就算師傅不給你吃，還有我的份，到時候我的都給你，你師叔的也給你；小孩子，別皺著臉，小心會變醜。”
    兩碗冰蓮粥！
    刹那間，原本黯然失色的眼睛瞬間亮了，喜笑顏開。
    “謝謝師叔，師嬸，您們對我真好！”
    師祖的威脅他才不怕，他不僅還可以接著玩，還賺到了兩碗，比平時多了一碗。
    歡呼雀躍，將九道的話，拉著倆人繼續玩積木。
    “這裏不對，師叔你好笨啊！”
    “呸！阿離哪裏是笨，分明就是讓著你，懂不懂。”
    “你撒謊，騙人，明明就是師叔笨，教了這麼久還是不會。”
    “小鬼，要不是看在阿離的份上，小心我揍你。”
    “略略略。”
    玩著玩著，就拌起嘴了，誰也不讓誰；即使這樣，也沒有忘記玩積木。
    歡聲笑語聲、絆嘴聲傳進來屋裏，九道失笑搖搖頭。
    “這孩子，許久沒怎麼開心了，如此倒也好。”
    接著，在歡鬧聲中準備繼續翻看手裏的醫書，突然，像是察覺到什麼。
    臉上的笑容嘎然僵住了，隨後一點一點消失。
    輕挑眼皮，看清由遠及近靠近的人。
    語氣生硬“你不再外麵陪他們，跑來找我做什麼。”
    每次單獨來找他，準沒什麼好事。
    他太清楚了，這個徒弟的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