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自欺欺人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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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稟丞相,佑州平反,和王被捕,但青州世子司馬今恩在戰亂之中薨了。”
    轟!
    宛如驚雷在所有人耳邊炸開,振聾發聵,讓在場之人皆短暫失聰。
    所有人的表情就像是複製一般,不說毫無相關,隻能說是一模一樣。
    眼裏充斥著難以置信,滿臉驚濤駭浪,心裏掀起滔天巨浪。
    唯一的心聲就是:怎麼會這樣?
    司馬今恩就這樣沒了!
    率先反應過來的何初尋,眼神也變了,大步流星走到驛卒麵前,一把奪過他手裏的信封。
    拆開看,隻見上麵寫的內容,核心總結下來就是剛才驛卒說的那些。
    瞳孔劇烈收縮,身體不受控製倒退了兩步。
    原本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的其他人,見他這副反應,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一時間,大殿內無一人言語。
    空氣中彌漫著詭異。
    何初尋很快反應過來,大腦高速運轉,想著如何給司馬吏交代,以及把消息立即傳到王上手裏。
    於是板著臉對著其他人說:“世子薨這件事,本相不希望除了你們之外的人。”
    其他人都清楚他這是在敲打他們,這件事事關重大,他們也不敢外傳。
    畢竟現在王上“生死未卜”,要是這件事傳出去,又會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無人敢想象。
    到那時,隻怕千機會陷入混亂之中。
    但是,這麼瞞著,短時間內可以,可時間長了,紙終究包不住火。
    他們能想到這些,何初尋同樣想到。
    但事急從權,不得不做。
    敲打之後,他就沒有再多提留,立馬就寫了兩封信,一封到青州,一封到庸州。
    為什麼是庸州而不是天乙,原因有二。
    一是天乙的人半月前就到了千機,說是來找子閻王的;二是同樣是半月前,暗國突然有大動作,被調到庸州去。
    子閻王是和王上鬧翻來,然後追著來的,既然沒有到九朝,那麼就側麵應證了王上去了庸州;如果這不足於證明,那麼調動暗國力量,無意就是論證了王上就在庸州。
    所以他才讓人將信送往庸州。
    何初尋不知道的是,司馬長離現在壓根不在庸州,恰恰相反就在九朝附近的縣裏。
    佑州。
    “你好!我叫司馬今恩,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今,恩澤如雨霈的恩。”
    “我聽母妃說過你,知道你比我小,所以你得叫我一聲堂哥。”
    “你我本就是兄弟關係,而且我比你大,所以叫你一聲閑弟,並無不妥。”
    “閑弟,閑弟,等等我,等等我。”
    “你差銀子,我可以把我的私房錢都給你,不過我得寫信讓人從青州送過來。”
    “閑弟,你別害怕,雖然我沒上過戰場,但我會保護你的。”
    “閑弟,小心……”
    畫麵最終定格在了那張驚恐的表情上。
    往事如走馬觀花,浮現在腦海,揮之不去,記憶猶新,好似昨日發生的事。
    每一次想起,那個又傻又蠢又固執的人,突然從生命中消失了。
    心就像是被銼刀來回銼著,疼得窒息。
    就是這樣一個在他眼裏又傻又蠢的人,還大言不慚保護他的人,以身擋在他麵前。
    司馬閑第一次感覺到前麵的路,是那樣的黑暗無光,茫然無措,明明一切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什麼都沒了。
    他才不相信這煩人的家夥沒了,他怎麼可能沒了呢?他不過是太累睡著了。
    對,就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可始終他不敢抬頭看一眼躺在哪裏沒了生息的人兒。
    營帳外。
    梅郝蒔看著麵前一群端著東西的人,問“還是不行嗎?”
    手裏端著東西的婢人,搖了搖頭,麵露惶恐。
    “司馬閑主帥說司馬今恩主帥隻是睡著了,這些不需要也沒有必要;如果奴婢等人再提及此事,一定斬了奴婢等人。”
    梅郝蒔皺了皺眉,長歎了一口氣,揚了揚手示意她們退下。
    這兩位主帥的關係他都看在眼裏,司馬閑看著很嫌棄司馬今恩,實際上不過是口嫌體直。平時也極為關心,無論是在軍營裏還是在戰場上屢次護著他。
    而司馬今恩看著執幼,但在這三軍不服倆人的情況下,也是極力維護司馬閑;倆人相互扶持,關係極好。
    可偏偏在這最後關鍵時刻出了意外,竟然以身替司馬閑擋劍。
    實在是可歎可惜。
    但戰場就是這樣殘酷,不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麵,要想活下去就要拚命,並非他無情,而是事實就是這樣。
    再次歎氣,麵色恢複如初,掀開簾子,走進營帳。
    佑州大捷的事,很快天下皆知。
    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與此同時,青州這邊收到何初尋的信後,所有人都懵了,陷入了恐慌之中。
    “父王,不是這樣的,哥哥才不會死。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一定是騙我的。”
    說著說著,就哽咽住了,少女早已成淚人了。
    可看著父王母妃的那恍如蒼老十歲的容貌,少女難以置信鬆開了司馬吏,身體踉蹌倒退了好幾步。
    瘋狂搖頭:“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們騙我;我要親自到九朝城。”
    堅定抹了一把淚水,橫衝直撞衝出門去。
    見狀,在一旁的哭得梨花帶雨的婦人焦急吩咐下人“你們快跟上去,要是郡主有什麼閃失,你們擔待得起嗎?”
    她已經沒了一個兒子,不能再失去女兒。
    勉強理智的司馬吏,忙不迭吩咐仆人,準備上京。
    王府內一陣兵荒馬亂,然後一大家子急匆匆趕往九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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