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到現在，你看這匣子看得緊，裏麵究竟裝了什麼。”
    聞之，孟浮生笑眯著眼，將匣子遞到他的跟前，神秘兮兮道：“打開看看，絕對驚喜。”
    司馬長離不禁挑了挑眉，好奇得緊，還以為又是什麼稀奇玩意，滿心歡喜打開。
    當看到裏麵的東西後，滿臉笑容僵住了。
    孟浮生一見情況，心裏咯噔了下，以為是藥的壞了，連忙低頭看，見還是完好無損不禁鬆了一口氣。
    還以為是藥出了問題。
    可見他臉上的笑容被嚴峻取而代之，孟浮生心底更沒有譜了，小心翼翼問：“阿離，幽靈草到手了，你的病就可以治愈，怎麼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的樣子。”
    司馬長離恍惚了一下，關上了匣子，厚重的聲響重重敲擊心髒，像是告訴他這是真的。
    一把抓住孟浮生的手腕，直勾勾盯著他，嚴厲問：“你答應了她什麼條件？”
    不是疑問，是篤定，無比的篤定。
    言語中鋪天蓋地的擔心和不安。
    眉頭緊鎖，沉寂的眸子幽光閃爍。
    孟浮生被盯得頭皮發麻，後背升起一股涼意。
    期期艾艾解釋：“沒，沒答應什麼條件，她就是讓我吃了條蟲子，然後就把幽靈草給我了。”
    說完，偷偷瞟了一眼，見他臉上越來越難看，心裏的不安被無限放大。
    深怕他生氣，忙不迭繼續說“阿離，我我真的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真的，我發誓……哎！”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被拖拽著走，手裏的匣子差點掉了，嚇得他穩住後緊緊抱穩。
    焦急萬分喊：“阿離，這是做什麼，慢點，小心傷口蹦裂了，阿離阿離。”
    司馬長離充耳不聞，拉著他衝進後院。
    正在忙碌煎藥大夫和藥僮，聽到動靜，下意識看過去。
    嚇得心髒撲通撲通跳過不停。
    “郎······”
    “給他診脈。”
    看著冷若冰霜嚴肅的司馬長離，以及那雙凍死人的目光，大夫哪裏敢耽擱，這可比罵罵咧咧的那位恐怖多了。
    連忙催促藥僮，去拿診脈需要用到的用具拿來。
    晴空之下，院裏的樹蔭下，大夫沉默不語替孟浮生把脈，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夫的神情愈發變得古怪，捉摸不定。
    孟浮生欲言又止，想要說自己沒事，不需要弄這些虛的，可瞧著司馬長離憂心忡忡的模樣，又壓製住了。
    死寂般的環境，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極致的安靜，更令人不安。
    微風徐徐，樹影婆娑，打破了安靜。
    倏然，大夫驟然睜開眼睛，渾濁的眸子裏迸發出意味不明的光亮，亮得瘮人。
    “大夫，怎麼樣。”
    大夫沒有回答他，而是轉而問孟浮生：“郎君在此之前，可有吃過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我能吃什麼不該吃的，無非就是一日三餐唄，忍不住腹誹。
    但一想到剛才吃了條惡心的蟲子，怔住了，隨即反應過來如實相告“吞了條蟲子，黑漆漆的蟲子，很是惡心，這算嗎？”
    大夫一聽，心頭大震，不確定回答司馬長離：“老朽暫時不能斷言，郎君稍等片刻，老朽去翻翻醫書，才能確定。”
    聞言，司馬長離點了點頭，心裏的不安和害怕幾乎抵達了巔峰。
    等大夫一走，孟浮生忍不住吐槽“阿離，不要擔心，我吃的香睡得好，身體倍棒，能有什麼事；這大夫看起來一臉嚴肅，其實天下醫者都是一個樣；我看呐！他八成就是一個庸醫，什麼大夫還需要現場去翻書的。對，就是庸醫一個。”
    “不行，我現在有點懷疑他了，要不，我們重新換家醫館，重新看看你的傷；要是他亂用些亂七八糟的藥，還得了。”
    這麼一說，孟浮生就坐不住了，深怕這“庸醫”亂用藥，把阿離的身子給弄壞了。
    站起身拉著他急吼吼要走。
    然！司馬長離不為所動，僅是眉心一動。
    孟浮生見他沒有走的打算，疑惑不解“阿離，你······”
    話還沒有說完，就在這時大夫急匆匆走出來，神色也不太對勁，走到司馬長離跟前。
    對司馬長離說“這位郎君，可方便單獨談談。”
    這下，孟浮生不樂意了，什麼話還要避開他。
    “有什麼話，不能攤開說，非要躲著我，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小爺我······”
    “聽話，我去去就來。”
    還想爆粗口，在聽到這話，瞬間焉了，如霜打的茄子一眼。
    不甘心怒瞪了大夫一眼，再看向司馬長離時，表情和眼神也溫柔了下來。
    略帶委屈說了一句“好吧！”
    忿忿不平，不甘心盯著倆人走到院子另外一邊。
    “郎君，把脈之時，老朽發現那位郎君的脈象很是奇怪，霸道無比，老朽翻閱醫書，終於確定那位郎君中的是生死蠱毒；這種蠱毒在人體內，首先會改變人的脈象，讓人會覺得他身體康健，沒有什麼問題。
    其實這種蠱毒會啃食人的五髒六腑，這蠱毒還有最要命的一點就是，它的唾液有毒，這種毒雖然不致命，但能讓人生不如死。
    凡是中此毒者，大多數不是因為五髒六腑被啃食死亡，而是難忍毒液帶來的反應自殺身亡。”
    轟！
    司馬長離恍如晴天霹靂，大腦緊繃著的那根玄斷了，眼前一片黑，身子不受控製踉蹌倒退了幾步。
    臉上僅有的血色也退得幹幹淨淨，大夫想要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
    反應迅速的回過神，強壓著恐懼，捏緊拳頭，就連指甲掐進肉裏，也沒有絲毫反應，聲音哆嗦顫抖艱難從唇齒間吐露出：“有什麼法子可以治。”
    大夫搖了搖頭，沉重道“老朽無能為力，醫書上沒有記載，這世上恐怕隻有一個人可能有辦法醫治。”
    “誰！”
    “傳聞中神龍不見擺尾的九道老人，據說這蠱毒就是九道老人培養出來的，想來隻有他有法子。”
    “師傅！”瞳孔劇烈收縮。
    神情恍惚，陷入了回憶。
    “小阿離，師傅又養出一個好玩的玩意。”吊兒郎當的男人，捧著一個陶瓷罐子，對著一個孩童說。
    孩童看都沒看一眼，極其冷漠無語說：“師傅，你培養這些蠱蟲究竟要做什麼。”
    吊兒郎當的九道大義稟然說“保命啊！關鍵時刻，還能救命，你師姐都學了，你要不要學。”
    鄙夷瞥了他一眼，冷冰冰吐出兩個字“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