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長離扭過頭，雙眸波光微動，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意味深長道：“報仇，出氣。”
    報仇？報什麼仇？
    一臉蒙圈的孟浮生，跟上他的腳步，與他同行。
    疑惑不解：“報仇！”
    司馬長離微微側目而視，眼裏堅定不移，鄭重其事“對，報仇。”
    “誰惹到你了，告訴我，我去收拾他。”
    氣勢昂昂，一副不弄死對方不罷休的架勢。
    倆人東拉西扯，邊走邊說出了客棧，上了馬車。
    一路上，孟浮生都在搓手握拳，躍躍欲試的神情都掩蓋不住暴起的青筋。
    司馬長離從暗格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麵具，遞到孟浮生麵前。
    “給。”
    孟浮生先愣了一下，下意識接過來。
    迷惑的看著他戴上麵具，腦袋似乎有什麼劃過，速度很快，僅僅是電光火石之間的時間。
    即是這樣，他依舊捕捉到了，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忙不迭戴上。
    兩人的麵具整體呈黑色，周邊都是用金絲鑲嵌，鏤空花紋，戴上麵具，僅露出眼睛和下巴。
    給人一種神秘且陌生的感覺，若不是熟悉的人，恐怕根本認不出對方來。
    “阿離，這青天白日的，我們這樣不是明晃晃告訴別人，我們要搞事嗎？”歪著頭，納悶問。
    司馬長離微微勾唇，笑而不語，伴隨著馬車外傳來的聲音，站起來，從容淡定說：“走吧！”
    說完，率先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孟浮生心裏雖有疑，但也沒有刨根問底去追問，快步跟上他。
    倆人一前一後下了馬車，孟浮生看清不遠處的畫麵，心中的疑惑瞬間消散了。
    與隻見百步內，一家名為空中閣的門前排著長長的隊伍，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臉上都帶著同樣的麵具，和他們的一樣。
    這周圍都是馬車，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往這裏趕來。
    司馬長離吩咐其他人都在這候著，倆人獨自前去，孟浮生欲言又止，最終都沒有說什麼。
    走到隊伍後麵，排著等候。
    孟浮生望著烏木牌匾上幾個打字，不由感歎萬千。
    “瞧這字，龍飛鳳舞，行雲流水，好字好字。”
    他不得不承認這字確實寫的好，司馬長離聞之，微微抬眼皮，瞥了一眼。
    確實是好字。
    不過······
    摸著下巴看了又看，總感覺哪裏不對勁，蹙眉“好是好，不過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阿離，你才智敏捷，你有沒有發現哪裏不對勁。”
    司馬長離眼睛裏快速滑過一抹驚訝，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發現了盲點。
    “空中樓閣，又能長久。”意有所指回答。
    恍然大悟的孟浮生，並沒有聽出弦外之音，而是激動拍了一下手，高聲說出心中的想法。
    “我就說嘛，哪裏怪怪的，原來是這樣，哪有人起這樣不吉利的名字，這家主人怕是有什麼大病，起這樣名字，也不怕真的成了空中樓閣，關門大吉。”
    話音未落，瞬間引來各種各樣的目光。
    有詫異，有古怪，也有瞧不起，各種各樣的目光彙集到一處。
    然！當事人全然沒有感覺，仿佛與他無關。
    “不過嘛！這字再好，也沒有阿離的好，阿離的字才是驚為天人。”
    望著眼前這個毫無顧忌的人，司馬長離會心一笑，正大光明牽起他的手。
    語調輕快，隨意掃了將目光投過來的人一眼“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瞧不上這些，但出門在外，該低調時候還是低調。”
    細細想來，就會發現其中的縱容。
    嘴上說著低調，實際上不言而喻。
    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有些不服的想要辯解一二，卻在觸及到司馬長離的警告眼神後，嚇得下意識扭過頭去，心裏的那點心思被擊潰成散沙。
    默默擦了擦一把莫須有的冷汗，暗道：“好可怕！”
    眼神淩厲，宛如鋒利冰冷的利刃，寒光直射，像是要將人千刀萬剮般，令人不寒而栗，心生寒意。
    不遠處一個滿是不服氣的男人，想走上來辯解，被他身邊的連忙拉住了，隱約傳來“公子，息怒”“這裏臥虎藏龍，莫要因為幾句閑言碎語，得罪了人”的字眼。
    這些話，隔著老遠司馬長離都聽得清清楚楚，隨意瞟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從司馬長離握住他的手的震驚中緩過來的孟浮生，瞪大了雙眼，心裏瘋狂“啊啊”尖叫。
    阿離，竟然當著這麼多人握我的手，阿離這是在昭告天下嗎？
    在他看來，無論是不是，他都認定了。
    所以，無論司馬長離說什麼，他都聽。
    忙不迭點頭“我聽阿離的，阿離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模樣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
    這一幕落入旁人眼裏，隻覺無比刺眼，眼神也變了，更多是鄙夷或嫌棄。
    但倆人旁若無人，完全沒有將那些人放在眼裏。
    前麵的人漸漸變少，抵達台階處，司馬長離不知從何掏出一張請柬，門口站著的人接過來翻看確定，臉色突變，畢恭畢敬將請柬還回來。
    連忙招呼了一個類似於小二角色的人過來，囑咐了幾句，然後態度恭敬謙卑對倆人：“貴客，這邊請。”
    司馬長離微微頷首，跟著那人往裏麵走。
    這一幕在落入旁人的眼裏，又引起一陣騷動。
    都暗自猜測，他們是什麼身份，竟然引得這般重視。
    空中閣從外麵看起來，平平無奇，走進去才大有乾坤，走進後院，一塊巨石佇立院中，格外顯眼，最奪目的是巨石被鑿空成一扇門的形狀。
    “貴客，這裏就是通往地下拍賣行唯一的路。”怕他們多想，那人耐心解釋。
    地下拍賣行，顧名思義，其實就是在地底下一個拍賣行，一個神秘的存在，隻有你想象不到，沒有它沒有的。
    這裏拍賣的商品，應有盡有，千奇百怪。
    早就將這裏摸清的司馬長離並沒有感覺到大驚小怪，隻是點了一下頭，牽著孟浮生的手，跟在那人的身後。
    下麵的路，全部是階梯，不斷往下麵深入，石壁上鑲嵌著成排的蠟燭照明。
    早就見識過類似環境的孟浮生，也沒有覺得詫異什麼的。
    看了一眼前麵的人，發出確保他聽不見的聲音：“阿離，你剛才的請柬從哪裏弄來，看著好厲害，你剛才是沒看見門口那些人，個個震驚，目瞪口呆的熊樣，就跟沒見過世麵似的。還有，前麵這家夥，又是什麼身份，瞧著不簡單。”
    司馬長離看向他，正色道：“這庸州的說到底還是我的領土，想要弄一份請柬，豈不手到擒來。至於他，回去我再告訴你，切記，下去之後，一定不要與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