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幽靈草被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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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得手了。”
赤火瞥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吩咐道:“走,同他們彙合去。”
一聲令下,所有人腳步急促朝著放出信號方向趕過去,隻留下血肉橫飛的一具具屍體,滿目瘡痍。
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久不散去,密林中很快陷入了一片死寂,像是不曾有人到過。
十九不知跑多久,直到天空中那聲炸響,他在猛然停下腳步,下意識朝那個方向看去。
他身體一顫,心裏像是翻腸攪肚般痛苦,冷汗直冒,腿腳發軟撲到在地。
那個方向是其他人逃走的方向,而那信號彈並非他們的,隻有一個可能那是對方的。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心底瘋狂湧向四肢和大腦。
幽靈草被搶了。
這個念頭很快占據了他的全身,一點一點地滲入。
他失了神般,搖頭否定:“不會的,不會的,幽靈草怎麼會被搶了,一定是我想錯,對,是我想錯了。”
連滾帶爬,跌跌撞撞朝著那個方向跑去,嘴裏直囔囔著:“六部不是黯國恥辱,也不會成為黯國的恥辱······”
等十九趕過去,越發靠近,沿途的屍體越來越多,有敵人的,也有自己人。
直到眼前的一幕,十九徹底崩潰了,淚如雨下。
與剛才慘烈的景象相比,這裏有過之而無不及,血肉橫飛,死狀淒慘,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昨日還鮮活的人,現在卻在此長眠。
在屍體裏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個熟悉的人,這人並不是其他人,而是帶著幽靈草的那個人。
說是人,不如說是屍體來得恰當。
那是一個雙手被砍斷,血水還在流動的死人。
他身上早於空無一物,十九心裏徹底涼透了。
顫顫巍巍在屍體中扒拉,尋找著什麼。
他不肯相信到處翻找,嘴角哆嗦,顫抖說:“不會的,不會的,一定還在這裏,一定還在這裏。”
到處翻找了一圈,許是累了,如死狗般癱倒在地,雙眼空洞。
嘴裏喃喃自語:“不會的,怎麼會,幽靈草,幽靈草,啊啊啊……”
淒厲的咆哮聲,劃破虛空,響徹雲霄。
上天像是感應到痛苦的悲鳴,天邊迅速集聚了一大片烏雲,慢慢靠近。
伴隨著一陣陣驚雷聲,大雨傾盆而下,拍打在樹葉上,滴落在大地上,與血水交融,漸漸形成一股股血色細流,積聚成一個個小水坑。
狂風怒號,肆虐拍打著,像是要為其哀鳴。
密林之中,一個小小的身影,不斷刨坑,手指都破了皮,都不曾停歇。
一道驚雷炸開,睡得不安穩的人,猛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閃電的照耀下,一張極其蒼白滿是汗水的臉被照得發白。
不斷咽口水,瘋狂喘著粗氣,不穩定的神情波動,表明他此時的心情。
被驚醒過來的孟浮生,原本還睡眼惺忪,在注意到身側人不安的模樣,徹底清醒了。
連忙爬起來,將人摟入懷裏,慌慌張張焦急問:“阿離,怎麼啦!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突然,比剛才更響的雷聲襲來,緊接著伴隨了嘩啦啦的雨聲滴落。
如白晝的光芒,照在臉龐,那張蒼白的臉顯得格外的慘白。
孟浮生見一言不發的人,心下更急了。
緊緊抱住他,心急如焚呼喚:“阿離,阿離,你怎麼了,阿離……”
眼見沒有絲毫回應,急得衝著門口方向大喊:“來人,人呢?都死哪去來。”
縱然他加大音量,那些聲音都被振聾發聵的雷聲和雨聲覆蓋住了,外麵始終沒有任何動靜回應。
他心知這麼喊是徒勞,低聲對懷裏的人說了聲“阿離,你等一會,我去去就來。”
說著正欲起身去找人,突然,手被人猛然抓住了。
孟浮生先是一陣錯愕。
“阿……”
司馬長離抬起眼皮,扭頭仰視他。
若無其事安慰:“我沒事,剛剛做了個噩夢,心裏像是被什麼壓住,悶悶地,一時半會沒有緩過來。”
孟浮生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點,語氣懇切,不確定性詢問:“真的隻是這樣嗎?可是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要不我們還是找禦醫過來看看。”
微微搖了搖頭,順勢靠進他的懷裏。
“不必太擔心,我沒事,可能是近日處理通商的事,太疲憊了,隻需多加休息即可;再者,這麼晚了,就不要折騰其他人了。”
說的那叫一個雲淡風輕,孟浮生略微遲疑了一下,最終相信了他的話。
可一想到通商的事,不禁責怪起自己,怎麼不多費心,都讓阿離做起噩夢來。
一時愧疚不已,他暗暗思襯,早點解決這件事,阿離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背,溫柔說“既如此,早些睡吧!”
倆人重新躺下,孟浮生貼心蓋上被子,手依舊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不勝其煩哄他睡覺。
司馬長離隻覺心裏暖暖地,黑暗之中,勾起一抹笑意。
雙手環抱著孟浮生的腰,整個人縮卷進他的懷裏,臉頰用力噌了噌他的胸膛。
聲音軟綿綿:“子閻,有你真好!”
比起叫阿生,他更喜歡叫他的字,這樣他覺得更顯得親密些。
“阿離,有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
他還想說,卻發現懷裏的人已經睡著了,驚人的速度,令孟浮生不由啞然失笑。
不禁刮了刮他的眉心,認真喃喃自語道:“你呀!阿離,我的阿離啊。”
說著,摟著他閉上了眼睛。
自從倆人肆無忌憚在平越麵前捅破那層窗後,平越上下敲打了一番,以至於倆人同寢而眠,同桌而食的事,絲毫風聲都沒有透露去。
通商這件事,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不簡單。畢竟兩朝通商,這等大事,所有人都格外的重視。
為了確保日後來往的商人安全,還在沿途設立“保護傘”;與此同時,孟浮生為了鼓勵商人的積極性,還專門頒布了一係列的有利於商人的優惠政策,昭告天下,凡是在兩國往來的商人都有這個特權,不論是那個國家的商人。
這件事前前後後花了大半個月時間才告一段落,司馬長離來天乙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了的,所以天乙這邊一旦開始動了,那邊也敲響鑼鼓動了起來。
所以,通商這件事格外的順利,為了慶祝通商的成功,孟浮生特意弄了一個宴會。
“什麼?幽靈草被搶了,六部僅一人生還。”
司馬長離氣得拍案而起,臉上的表情都沒控製住皺成一團。
怒目圓睜,聲色俱厲怒道“虞兮,你夠狠!”
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他派人找了八九載才找到的藥,輕而易舉搶了過去。
語氣堅定,不是疑問,是篤定。
就算沒有查出是誰所為,他依舊一口咬定認定是虞兮搞得鬼。
這世間除了虞兮那條瘋狗一樣,不依不饒想要他的命外,他實在想不到第二個人對他會抱有這麼大的仇恨。
憤怒之後,他漸漸冷靜下了。
“據我所知,幽靈草生長的地方,不止隻有一株,附近肯定還有,傳消息回去,加派人手再去找。”
煉陽聽到這話,頭下意識低下去了,欲言又止。
良久,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口舌幹澀回答:“黯國支援的人,第一時間隨六部僅存的人去那個地方找過,方圓百裏,僅僅找到三兩株,但無一例外全部毀了,根本無法入藥。”
聞言,司馬長離不受控製後退了幾步,癱走在椅子上,氣得不寒而栗顫抖起來。
臉色鐵青,難看至極,眼神如鋒利的刀劍,宛若殺神刺目,周身驟然散發出的冷氣,令煉陽不寒而栗抖了抖。
他早該想到了,以她的的手段,自己能想到的,她定然猜的到。
不愧是她!
“咳咳咳咳咳。”突然,司馬長離捂住嘴猛咳嗽起來,一股甜腥味襲來,一抹猩紅的從手指縫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