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卷 第三十四章護花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781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時代廣場的品朔酒吧在秋山區有一定名氣,和平常見的開放式大型酒吧相比,它的賣點主要就是小包廂氛圍的靜謐,很適合密會。周五晚九點六分,按常理來說這個時間點正是酒吧客人爆滿的時候,可現在居然還有很多空出來的包廂可以選擇。
今晚薑麗瑜一改平日裏的高馬尾她紮起了丸子頭,穿著轉為純白;修身白色長褲配白色高跟鞋還有單薄的長袖白襯衫,比往日的女士黑西服隨意化了些,整體穿搭更為年輕。他們點了酒菜,麵對麵坐了下來。薑麗瑜將一杯黃酒一飲而盡,她鬆了口氣,咬了咬自己的拇指,發覺陳臏之有些心不在焉,無奈說道:“這地方變了。”
“或許吧!”陳臏之滿腦子都是許景汶最後的慘狀,他抓了把花生,一粒一粒吃起來,歎了口氣。
薑麗瑜點了根香煙,抽了起來。她慢悠悠的說:“去找許景汶了?”
“嗯。”陳臏之回答薑麗瑜後,眼睛就泛紅了,他自斟了一杯酒托在手裏看,看著酒杯上因燈光效果而綻放光芒的波紋,波紋裏有許景汶最後的影子。
薑麗瑜明白了,她掐滅了香煙,眨了眨眼睛,濕潤了;低頭將掐滅的香煙放進煙灰缸裏,抬頭就一臉難掩的悲傷,悲傷裏又帶著遺憾和釋然的笑意:“是跳樓的那人,吧!已經死了,嗎?”
“就用這杯酒敬故人吧”!陳臏之哽咽著說完,豆大的眼淚就忍不住一粒一粒湧出來。他將酒灑進包廂內的綠化盆栽後,就用手遮住眼睛側過臉:“抱歉。”隨即就痛快的大哭起來。
薑麗瑜取出隨身攜帶的布巾,擦拭著自己的眼淚。
不多時,陳臏之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冷靜了下來。他邊擦眼淚邊對薑麗瑜吐槽:“沒想到就算是許景汶那樣的人,也有人會為他掉眼淚!”
“是啊!這段時間真是恨死他了。”說完,薑麗瑜又拿出香煙正要點燃。
“啪!”陳臏之起身將薑麗瑜手裏的香煙打掉,用很不高興的語氣說:“在公司你是上司,顧慮到你的威信我不能勸你;剛剛我正想著許景汶,來不及提起你就開始抽了;現在心裏明朗了,你剛好又要抽?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染上這傷身玩意的?”
第一次被這樣對待薑麗瑜感到有些不適應,她沒有生氣,反而陳臏之這嚴肅認真的表情和態度令她想笑又笑不出來。薑麗瑜直愣愣的看著陳臏之說道:“什麼時候“?或許不想自揭傷口,她轉了轉大眼珠,小小的岔開話題繼續說:”如果你希望,我可以不抽這個。”說完她將一整包香煙連帶掉在桌子上的那一根全部掃進了垃圾桶;抿著嘴對陳臏之做了個假笑。
陳臏之還是一臉認真,他坐回原位,一邊斟酒一邊說:“麗姐,我真心希望你能長命百歲。”
“喝嗬,人生少了一個樂趣!得拿什麼補償呢”?薑麗瑜接過陳臏之斟滿的酒,一口悶了,試探的問:“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說?”
陳臏之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想起了關於機構的任務;那確實是重要的事,卻隻能讓他去做。陳臏之抹去汗水,決定就直接問了:“麗姐,你有做過腦芯手術吧?”
薑麗瑜的表情有些異樣,很明顯這不是她期待的話題;但直接了當的說沒有那就聊死了。“腦芯手術”?薑麗瑜想了想配合著說:“過去為了快速獲得大量知識確實有做過那種手術!後麵因為風險問題又做了複原手術。”
陳臏之本來希望套點話就能補充好資料,沒有想到得到那樣的回答。但腦芯手術在風險這塊陳臏之早已略知一二,除了不能用腦芯係統去玩遊戲,他並不知道其他風險問題;他嘴角微微揚起有點小孩子氣,自作聰明的問:“風險是用腦芯係統玩遊戲嘛?”
薑麗瑜的眼睛裏、嘴角邊有一絲鄙夷之色;好在變化非常微小,陳臏之沒有察覺出來;她夾了塊醃菜放在嘴裏,閉著眼慢慢的說:“你這人隻知道玩遊戲。”
陳臏之很不服氣,他有點生氣的說:“玩遊戲?喝醉了等等不一起到線上賽車玩兩局嘛?”
“以前我不清楚才和你一起瞎鬧,現在我知道這樣玩對神經的傷害很高,會降智!所以不去碰了?”薑麗瑜毫不客氣,一臉什麼都懂的表情。
一切都很明了了,腦芯手術不止有電子遊戲限製那類風險,這讓陳臏之有些許警覺。為了知道更多,陳臏之搖著歪頭眯著眼對著薑麗瑜擺出一副死纏爛打的樣:“麗姐,好姐姐,快告訴我,風險是什麼?”
薑麗瑜指著陳臏之抿著嘴笑:“你看你,又孩子氣了,喝兩杯就開始發酒瘋,服了你了。和你說吧!你不去戰亂國家,就沒有概率會受到電磁攻擊;沒有受到電磁傷害就不會有風險”
陳臏之點點頭,覺得薑麗瑜的話有問題,又好像沒問題。為了確認薑麗瑜所說的真實性,他在機構頻道提問:“腦芯有什麼風險問題嘛?”
張進濤發言道:“正常來說,小心電子類病毒的攻擊就沒問題,就是不要胡亂連接外麵的網絡。”
張進濤沒有提到薑麗瑜所說的風險讓陳臏之憋得慌,眼看張進濤沒有其他話要說,陳臏之隻能提問:“如果是電磁傷害呢?”
機構頻道的發言進入了短暫的停頓期,隨後張進濤繼續發言:“你說的是受到電磁彈這類的攻擊是吧!那確實很棘手,可能會損壞整個腦芯吧,嚴重的話人會當場死亡。可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國度,遭受這類型的攻擊就是零。”
陳臏之沒想到做了個腦芯手術後會有那麼多的風險,他的心懸了起來:“有什麼應對方法嘛?”
張進濤快速做了回答:“如果腦芯處於關閉狀態應該就不會有影響”,說完應對方法後,張進濤對陳臏之提出疑問:“陳臏之,你不正進行任務嗎?現在問這些幹嘛?”
陳臏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能應付的回了個“哦!”;然後祈求對方放過自己。果然,張進濤也沒有多加追問了。
陳臏之這一兩分鍾內的幾次神態變化薑麗瑜一直看在眼裏,隻有經曆過才明白正在經曆的人目前在做什麼。薑麗瑜從剛剛的對話、套話以及陳臏之的種種舉動上看已經確認他做了腦芯手術,並且現在的小聚中使用了。薑麗瑜決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將陳臏之的酒杯斟滿,推到他麵前:“臏之,酒都快涼了!趁熱喝了這一杯。”
陳臏之還在係統狀態,他隻能用盡量有限的精力去應付薑麗瑜,所以,他將杯子裏的酒一口氣喝下肚。
正當薑麗瑜正給陳臏之斟第二杯酒時,高慶初發來訊息:“陳臏之,怎麼樣,對方答應去東海醫院了嘛?如果想去別的醫院也可以安排。”
“直接問沒問題嗎?”陳臏之很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
高慶初以責備的口氣回複陳臏之:“當然是直接問,難道要采取第二計劃?”
陳臏之扭扭捏捏,他低頭輕聲說道:“麗姐,明天去東海醫院做次全身體檢吧!”
“啊~?”薑麗瑜一分心,手一抖,灑得滿桌是酒。要不是頭發紮起來,早炸毛了:“吼!那天東海醫院的通訊有你背後搞的鬼吧?”
高慶初在頻道內怒罵:“真是笨蛋,話都不會說;所有人,準備啟用第二計劃。”
“麗姐,聽我解釋!”陳臏之不知道第二計劃是什麼,但是現在的狀況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邊擦桌子邊想辦法如何補救。
”嘩”包廂的門被打開,一名俊朗的服務生用盤子端著一瓶煮好的酒走了進來;獨特的酒香沁人心脾,引起了薑麗瑜的注意:“小哥,這酒是誰點的?”
服務生從盤子裏拿出幹淨的抹布邊擦桌子邊說:“這是新品,額外送的;但是得注意”,服務生微微抬起頭,一副俊朗的臉龐下居然用邪魅的語調繼續說:“這酒很猛,各位喝的時候悠著點。”
“那這酒叫什麼名?”不知道是酒太香還是服務員過於英俊,薑麗瑜很興奮,她轉身看著服務生,故意對其跨起二郎腿,
服務生一臉神秘的指著酒,壞笑道:“哼哼!說了你也不會知道,這是秘藏百蟲酒!”說完後,服務生將不淨的抹布和其他雜物放入盤中,單手拿盤慢慢倒退到包廂外,關上門走了。
陳臏之整個人都直了,因為這個話很多的服務生就是張進濤,他立馬判斷這酒一定有問題。
薑麗瑜正襟危坐,看著酒香四溢的新酒想著剛剛那魅力四射的服務生發愣;她顫抖著對著酒伸出雙手,沒想到陳臏之快人一步先拿起酒瓶就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薑麗瑜的臉黑了:“你怎麼敢喝第一杯?”
這百蟲酒香醇爽口,非常順滑,一股熱勁從嘴通過喉嚨直通腹腔;陳臏之全身冒著熱氣,感覺舒暢極了,他打了個嗝:“我試試這酒……會不會有毒!”這酒確實好喝,但好像還有什麼問題,緊接著陳臏之要給自己斟第二杯。
薑麗瑜一把奪過陳臏之手裏的酒瓶:“你這人很不禮貌,今晚抽空陪你,你還處處讓人不開心,你隻配喝手抖酒。”說完,將之前喝剩下的早已涼透的酒推到陳臏之麵前,自己一杯又一杯的幹起張進濤帶進來的溫酒。
陳臏之很委屈的嘟噥:“剛剛怕我手抖叫我不要喝涼酒,現在又這樣,怎麼有像你這樣說話做事的姐姐?”
薑麗瑜也不管陳臏之說什麼,自顧自的繼續喝。幹過六杯後,薑麗瑜的臉紅了起來,醉醉的說:“看來今天沒有下半場了……”,”啪”一聲,薑麗瑜撲倒在桌子上。
”嘩”門打開了,張進濤和兩名陳臏之不認識的人將喝醉的薑麗瑜抬了出去,陳臏之被突如其來衝進來的三人所作所為嚇愣住了。原來整個酒吧都被機構臨時“征用”了,這讓陳臏之大跌眼鏡;更讓他沒想到是,第二計劃的手段居然這麼下流,他追了上去抓住張進濤的肩膀:“這樣做不是錯誤的嘛?”
張進濤甩開陳臏之的手,他生氣的懟陳臏之:“錯?你下午還打人了,間接害人自殺,沒錯?但凡你做事靠譜一點,這個任務也不會複雜化”
陳臏之被懟得啞口無言,他一臉愧疚的跟了上去,跳上了東海醫院的救護車。
張進濤很無語,他厲聲警告追上來的陳臏之:“情況發生了變化,這叫薑麗瑜的人不會送到東海醫院,最終目的地是上雲大學;你確定要跟著到上雲?”
此刻,陳臏之回想起前幾日薑麗瑜所說的話:”請記住我對你的情義!”現在,他遵從著自己的良心一步向前,理直氣壯:“不管怎麼說,這個任務我在負責,我得堅持做到最後!”
張進濤往後退了一步,他警惕的盯著陳臏之:“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吧,負責人在這次任務結束後要通知你什麼。”
“負責人?”陳臏之內心慌得砰砰跳,他鼓起勇氣在機構頻道直接問道:“負責人要通知我什麼?”
“把事情做好。”高慶初對陳臏之發話完後;就此,機構沒有其他人回應陳臏之的問題。
張進濤看陳臏之那一副迷惑的表情,難以置信的說:“不會吧!你還不知道高慶初是負責人嘛?當初是誰帶你進機構的?”
陳臏之終於回想起和那名右臉頰下方有著傷疤的老者見麵的那一天,回想起手術前最後的擁抱!陳臏之居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回過神來,對張進濤發問道:“事情發生了什麼變化?”
“一個壯年在短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變成那樣的,現今地球最大的港口貿易城市上雲,薑麗瑜背後的老板就在那裏。”張進濤說完後注視著陳臏之,看他要怎麼回答。
陳臏之不是很理解:“你是說許景汶最後變成那樣是因薑麗瑜所致?這是不可能的。況且她的腦芯係統已經被手術做掉了,也讀不出什麼來。”
張進濤聽完陳臏之這打偏架的言論嗬嗬一聲便不屑多說什麼。
直接駛入運輸機的救護車經過幾個小時後安全到達上雲城。在上雲大學,薑麗瑜在醉酒的狀態下做了所有的檢查,這一結果讓機構的部分人員很不滿意,其中就包括早已焦頭爛額的鍾楚雄。他的建議是:先進行催眠問話,沒有結果後再為薑麗瑜進行顱骨微創,然後利用外接設備收集記憶。
陳臏之得知後認為該建議過於不人道,他急衝衝的趕往手術室叫停了醫護人員的操作,並且質問鍾楚雄:“有必要做到那一步?”
“這個人很複雜,可能不止資料缺失這麼簡單,她或許還牽扯到兩件事,甚至還牽扯到你那件事上;這個手術不做的結果就是機構最近這幾個月的努力可能要付諸東流。”鍾楚雄勸解著,他將將陳臏之推到門口。
陳臏之瞪得眼珠子幾乎凸了出來,他聽不進鍾楚雄所說的話,擠進門裏對鍾楚雄發出了質疑:“你敢保證?”
鍾楚雄被陳臏之的氣勢鎮住了,心虛的他眼神躲閃、沉默不語。他邊招呼醫護人員趕緊動手注射藥物,邊用力將陳臏之又擠了出去,並打算關上門。
因鍾楚雄的行為,陳臏之被徹底激怒;他一拳打在鍾楚雄的臉上,然後從鍾楚雄身上跨了進去。這麼大的塊頭的人被一擊打倒,醫護人員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麵,隻能嚇得四散逃開;而陳臏之則趁亂把設備砸的稀巴爛,他抱起薑麗瑜從剛剛坐起捂住口鼻的鍾楚雄身邊走出去:“我怎麼可能讓這些爛人和冷冰冰的東西碰麗姐。”
鍾楚雄氣得嗯嗯叫,他將手術室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反應到了機構頻道;不出所料,陳臏之發瘋似的舉動令機構內部一片嘩然。正在氣頭上的陳臏之一怒之下屏蔽了頻道,不久之後,一封電子開除信寄送到陳臏之的大腦裏,在不可關閉的全文語音閱讀後,機構關閉了陳臏之的腦芯係統。
作者閑話:
有什麼前後狗屁不通的段落希望讀者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