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憂慮的發情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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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不寧呐,心神不寧~
秋葉辭枝,打著旋兒從樹上落下,乾郎張手接住,一臉愁苦。
他最近很不安。
因為……
“郎,你在做什麼?”身後傳來嬌滴滴的聲音。
乾郎身體一震,僵硬的臉上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慢慢地轉過身去。
看見乾忻的樣子後,那絲勉強的笑容再掛不住了。
他、他又想幹什麼?
乾忻身穿明黃色曲裾,外麵套了個淡黃色輕紗罩衣。臉兒低垂,桃瓣臉蛋上薄翼般的小嘴含著嬌羞的淺笑。風吹衫動,翩翩如飛。真可謂是: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一般雄體看到這景象,莫不會被勾了魂去。
但是!他不是一般雄體。他是從小飽受乾忻荼毒的乾郎!
並且!他在眾老婆高壓政策下不斷學習進步,已經深刻理解了“越斑斕的生物越有毒”這個千古真理。套在虞的身上便是“越溫柔的喬虞越狠毒”;而這話用來說忻則成了“越嬌羞的乾忻越圖謀不軌”;這話用來說弦的話……這話不能用來說弦,弦是好人。
好……人嗎?
乾郎一想起最近的事,就覺得應該在“好人”後邊,加一個“?”才對。
所以此刻,他非但沒被勾去魂,反而神智清醒、充滿危機感。
“身體不舒服嗎?怎麼眼神直愣愣的?”邁著小腳走近,伸手便要試額頭溫度。乾郎得瑟一陣躲開了。
沒不舒服,就是嚇到了。“……沒什麼……你今天太漂亮,看得我都移不開眼睛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乾忻一聽這話,笑得那個燦爛啊。隨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趕忙回複了嬌羞的神態,“那……你有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一雙水靈大眼撲閃著希望的光芒盯著乾郎。
講什麼?
乾郎疑惑地看著乾忻……
……片刻後,乾郎深思地看著乾忻……
……緊接著,乾郎恍然地看著乾忻。
最後,乾郎對乾忻說:“是弦叫你來的吧。你看我一忙就忘了。好,我馬上過去。”說完撒腿就跑,留乾忻在原地淚眼汪汪委屈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乾郎跑了好長一段距離才停下。他當然知道乾忻不是為這種事情來找他的。
可是那時不逃更待何時!若等乾忻凶相畢露,那時再想逃也沒用了!
他找了個更為偏僻的地方,無聊地踢著樹葉玩。
雖然他給乾忻說去找靳弦,但是他怎麼敢呐~他得了“武”能力珠後,靳弦就自告奮勇地陪他練武。他當然知道弦老婆是希望自己盡早適應能力,是一番好心。但是每次都被他拉著練好幾個時辰,累得他可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全身無力半死不活。
箭技高超的弦老婆,夜能視物、目能辨秋毫,眼力那是相當的好。為避免被他抓工,乾郎時時刻刻鬼鬼祟祟躲躲閃閃。
可是……
“找到你了。”
……可是無論他躲得再隱蔽,都能被找到。
見靳弦拿著箭緩緩走近,乾郎在心裏大大地哀歎一聲,臉上卻作出不滿的表情,“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跑哪裏去了!”典型的賊喊捉賊、無中生有。
可老實巴交的靳弦就是會中計,羞赧著俊臉,不好意思地說:“我也到處找你,所以沒呆在一處。”
然後又輕聲補充一句:“我以為你躲著不想見我……”
乾郎還沒來得及得意洋洋,聽見最後一句話心裏就像被針刺了——直疼!
我自私自利!隻想著自己輕輕鬆鬆就東躲西藏,沒想過這種態度有多傷弦的心。
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卑鄙太無恥太下三濫太無可救藥……
“既然我們找到彼此,就開始練武吧!”痛算什麼!隻要弦老婆開心,再苦再累我都能扛!
弦點點頭,兩人就拉開架勢。
一段時間後……
乾郎覺得弦老婆今天很不對勁。
他迅猛出掌準備拍向小灌木,手掌卻突然被弦輕輕握住了。
“怎麼了嗎?”他問。
靳弦一雙星目盯著他瞧半天,突然迅速放手,羞赧地搖搖頭。
他紮著馬步,手上正練赫連氏教他的伏龍拳第八式,有雙手輕輕落在肩頭,害他一驚之下出拳揍人,幸好反應過來後及時轉向,才沒打到放手在他肩頭的靳弦。
“沒傷到你吧!”他緊張地問。
靳弦看看他,星目的光澤暗下去,“沒有……”悻悻放手。
……
如此反複好幾次,乾郎不由得擔心起來,“你今天不舒服嗎?怎麼怪怪的?”
靳弦抿著堅毅的唇沉默不語,乾郎以為他會一直沉默下去時,靳弦突然衝上來,拽住他的領子。急衝衝的像準備說話,卻因為重心不穩,眼見就要摔倒在地。
乾郎想也沒想就以身墊背,順勢推了靳弦一把。結果靳弦倒是站得穩穩的,他卻摔得四仰八叉。
“哎呦呦,怎麼了啊?”喬虞詫異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靳弦張張嘴,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跑,連弓都給落在原地。
喬虞走過來準備揶揄兩句,突然想起什麼,眼珠一轉,溫柔含笑著蹲在郎麵前。
“郎,摔得痛不痛啊?”語氣嬌滴滴地像要掐出水來。
乾郎一聽這語氣,立即毛骨悚然,暗叫糟糕。
“不、不痛……”
掙紮地想起身,卻被喬虞緊緊按住,“不痛嗎?但人家還是不放心,讓我給你揉揉吧。”說著就將凝脂玉手探上乾郎胸膛,輕輕地揉了起來。
揉得乾郎那個意興遄飛、那個心猿意馬、那個想入非非、那個……
“不、不用揉了!”
不要被這點小花招迷住了眼!他要時刻謹記“越溫柔的喬虞越狠毒”的千古真理!要克製衝動、識破詭計!
可喬虞裝沒聽見,一雙手手越揉越變調,最後乾郎受不了地怒叫一聲“都說不用!”,看都不敢去看喬虞變壞的臉色,爬起來就跑。
哎呀呀,三個老婆為什麼都變這麼怪!我做錯什麼了嗎?心神不寧呐~心神不寧……
——
乾忻、靳弦、喬虞三人聚在一塊兒。
乾忻不滿地看著喬虞,“你不是說郎喜歡羞澀的小黃花,不喜歡我這種大大咧咧的嗎?可我今天夠羞澀了,怎麼一點用都沒!”
靳弦說:“我的也沒用。”已經很主動很主動了,可非但沒用,還……真丟臉!
“我也很疑惑啊!”喬虞深皺著眉,“都說發情季的雄性羽,一點點刺激都會使之獸性大發。我今天做的事應該不隻一點點刺激吧?怎麼他都不為所動呢?”
對!這就是三人對乾郎態度變化的原因。
這般秋涼季節正是羽美好的發情季啊!正是平日裏為生存疲於奔命的羽行夫妻之實的季節啊!
發情季一開始,三人就滿懷期待,等著乾郎叫自己去暖床;等了好久沒見他行動,還以為自己魅力不足而暗自傷心好久;到最近爭風吃醋的一場衝突,才讓真相大白:原來三人都是獨守空床。所以在喬虞的設計下,三人積極行動,可沒想到卻無功而返。
“哎~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乾忻憂心忡忡。
“莫不是……”喬虞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莫不是郎……不、能、人、道?”
乾忻眼裏寫滿吃驚。
震驚過後,靳弦突然滿臉憂色地道:“我想要小孩。”
“小孩啊……”喬虞歎了一聲。
“我還期待新婚後能有‘性’福生活,鏡花水月!過眼煙雲!”乾忻也抱怨著。
過了會兒。
“算了,”沒想到竟是乾忻先想開了,“隻要能和郎在一起,這點小困難我能克服!”強忍心痛的臉,寫滿豁出去的堅定。
靳弦、喬虞對望一眼,想想也隻能這樣了。哀歎一聲。
“但郎會傷心吧?”
“應該會吧。據說雄體都把自己的那個能力看的和命一樣重。郎或許背著我們傷心過好多次。”
“真可憐……我們也可憐……啊!命運弄人!”
……
三人我一句你一句就這樣一邊可憐郎、一邊抱怨命運。
可是……為什麼三人都沒注意到,這事全是三人一步步臆想出來的,沒找乾郎確認過吧?
——
“你們三個又怎麼了?”
不複昨日的古怪行動,今天三人就像被霜打過一樣萎焉無力。
三人對看一眼,同時哀歎出聲。“哎~~~”
“唉聲歎氣地幹嘛啊。我從好久之前就覺得你們不對勁。說!怎麼了!”乾郎找塊大石頭,端正地坐下,一副不說實話不罷休的樣子。
三人又對望一眼。然後喬虞憂慮地注視著乾郎,“這個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其實我們也能體諒,這不是你的錯。以後你傷心可以找我們哭,沒什麼的,這事不丟人。”喬虞語氣輕輕的似乎在害怕碰破什麼。但越是這樣,乾郎越是一頭霧水,“你究竟想說什麼啊,說清楚一點嘛。”
“哦~”喬虞一臉同情,“其實我們已經發現你……~!@#¥%……但我們……~!@#¥%……所以以後……~!@#¥%……我們不會……~!@#¥#%……請放心!”
乾郎臉色瞬息萬變,聽完最後一句話後,臉上已經七色雜陳。
“我還沒成年!沒有發情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