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獲得能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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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我好怕啊~嗚嗚~~”乾忻埋頭在乾郎懷裏嚎啕大哭。
乾郎眼光閃閃,在心裏狠狠地表揚著他:這次真是個好孩子~
喬虞知道乾忻那麼堅強的樣子其實都是裝出來的,揉揉他柔軟的黑發,然後把胸口上的五指爪印露給乾郎看,撒嬌地說:“郎~都破皮留血了~好痛哦~”
乾郎輕輕吹著氣,直吹得喬虞怕癢地咯咯笑:痛痛飛哦~痛痛飛~
手腕上癢癢麻麻的,乾郎抬眼就看見靳弦撫摸著他手腕上的勒痕,眼神細致溫柔地就像在撫摸自己最寶貴的金弓。
乾郎看著他有些悲傷的神情,輕輕在心裏安慰著:我皮糙肉厚,這點小傷沒事的,一點都不痛。你別傷心呐~見你傷心我真的好心疼~
“咳、咳……”老人幹咳兩聲打斷一家四口的脈脈溫情,成功引起注意後,從一個小瓷瓶中倒出一粒藥丸,“他中了軟骨散。把這個給他喂下。”
靳弦拿過藥丸,去拿水時才記起茶杯裏沒有水了,為難地看著喬虞。喬虞將藥丸接到手裏,捏開乾郎的嘴巴逼他幹吞進去。
乾郎嗆了兩口,終於有力氣說話了。
他看著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桑桐,心理有些複雜。
最後還是起身,蹣跚著腳步走到桑桐麵前。
“你……”他低下身子,附到桑桐耳旁,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道:“你是雌體?”
桑桐一愕,慌忙去摸眉間,然後頹然垂手。
眉間其實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的。但桑桐的動作已經是不打自招。
“你……怎麼知道?”桑桐有些艱難地問。
乾郎尷尬地笑笑,不打算作答。
開玩笑!難道要他坦白,因為自己從八歲起就開始鑽姨娘們——他父親乾林的妻妾——的被窩,所以他從來知道雌性的嘴巴吃起來是甜甜的。他要是敢說這個,肯定會被老婆們亂棍打死!
雖然他沒跟雄性接過吻,但他執著地認為,隻有雌性的嘴巴吃起來是甜的!
乾郎剛剛還在笑,片刻後就嚴肅起來,問:“為什麼要做這些事?你不知道這是違反自然規律的嗎?”
比起同性相交,乾郎覺得雌性侵犯雄性這事,更是難以忍受!這是逆天!
“嗬嗬嗬~~~~真可笑!”桑桐發出陣陣冷笑,“自然規律?!自然規律有規定雄性可以三妻四妾、雌性卻要共侍一夫?!自然規律有規定雌性付出所有的愛卻隻能得到一點點的真心?!自然規律有規定雄性可以流連萬花卻不用付出真心?!哈哈哈~~好可笑啊!那都是你們這些人得便宜的雄體的說辭!”笑著笑著,眼角就泛出淚光,聲音也低了下去,“雌性、雌性太可憐了……”
“可是……”乾郎皺著眉,“可是你覺得雌性可憐,卻要玩弄雄性嗎?失去依靠的雌性,不是更可憐嗎?”
桑桐聞言一震,緊咬住下唇。眼眶泛紅。
老人走上前一步,說聲“我拿走了”。捏開桑桐的嘴巴,掏摳著他的喉嚨,然後退出手。
“嘔~~~”桑桐幹嘔兩聲,一個透明的珠子被嘔了出來。
老人拾起珠子,輕輕摸摸桑桐的頭發,語重心長地說:“你也還隻是個孩子。”轉身把珠子遞給乾郎,“這個送你。”
細看這珠子,跟魚珠差不多,想來也是一顆能力珠吧。隻是裏邊縈繞著七彩的霧氣,正中一個“武”字像暗花一樣時隱時現。
乾郎懵了。
送我、送我幹嘛……
他記起喬虞吞魚珠時的情形,一陣得瑟。
不會是要我吞下去吧?!這麼大個!比虞老婆的魚珠還要大上一圈!這老太婆確定是幫我不是害我?
喬虞毫不客氣,接過能力珠,作勢要乾郎吞下去。
“不要!”乾郎恐怖地大喊,喬虞臉一沉,極具威脅意味地“嗯?~~~”了一聲,乾郎便立馬賠笑道:“能、能力珠不是隻有雌性才能用嗎?我、我就算了吧!”
“沒事的,這種‘武’能力珠,並不是從羽的身上長出來的,而是天地蘊育而成,雌、雄兩性都可以用。並且更適合雄性一點。”老人好心地解釋道。
喬虞又伸手要去捏開乾郎的嘴巴。
“等!”乾郎趕忙叫停,然後陪笑著說,“那、那個能力珠不是桑桐吐出來的嘛?有點髒謔……洗、洗一下再說吧。”轉半天腦筋才勉強想出這麼個借口。他可不想老婆們知道自己怕痛。這可事、關、尊、嚴!
喬虞當然不理這種爛借口。捏開乾郎的嘴巴就把能力珠塞了進去。
“痛……嗚……貢!貢!貢!貢~~~~~~!(痛!痛!痛!痛~~~~~~~~!)”乾郎叫得撕心裂肺,聽得旁人都覺得自己疼的倒抽冷氣。
“白癡!”喬虞笑罵一聲,朝乾郎腦袋拍了一巴掌,堵在喉嚨裏的能力珠就順著食道滾進肚裏。
“呃……”怎麼沒感覺啊?明明那麼大個的……
“能力珠會與身體融化在一起的,一點都不會痛的。”老人好笑地解釋道。
“嘿嘿嘿~~”乾郎不好意思地摸摸頭。
幾人正準備調侃乾郎時,突然聽靳弦說了一聲:“他在變淡。”眾人目光紛紛集中在桑桐身上。
果然桑桐越變越淡,在眾人反應過來前,化為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怎麼……!”乾郎四人看到如此靈異的畫麵,大驚。
老人語調淡淡地說:“隻是回家去了。”
枯呐巍峨冷寂的城門
“我們走了。”乾郎四人朝前來送行的黑壓壓一片枯呐百姓揮手告別。
桑桐消失那天,老人就號令禁衛隊放出被關押在宮殿深處的雄體。
沒想到老人竟是前城主夫人,大名鼎鼎的紅將軍赫連氏。他的夫君公孫玖曾是老界王的軍師。赫連氏年輕時也曾隨老界王四處征戰,平定桑界疆土。
當然,公孫玖確實是病死,而非乾郎等人猜測是被桑桐害死的。桑桐赴任之後,深憚赫連氏的聲望,又不忍對雌性下殺手,便逼赫連離開枯呐。而赫連情係這片熱土。於是易容躲在城內,決心與枯呐同生共死。
那些禁衛隊也是原枯呐城民,對赫連氏敬重之至,忙不迭放出了雄體。
其實並非所有雄體都遭受過淩辱。隻有那些極其或英俊或美麗的雄體才會讓桑桐選中侍寢。而其餘雄體都呆在宮殿深處幹著暗無天日的重活。
之後,乾郎等人在這裏住了幾天,用打獵來的毛皮補給了糧食。枯呐人熱情地想送他們東西,都被婉拒了。畢竟這裏百廢待興,白拿一針一線都會讓他們過意不去。
“城主夫人……哦,不,城主,感謝你們的招待。我們走了。”乾郎深深感謝著這位善良的老人。
“嗬嗬,我這隻是暫代城主。一把老骨頭早不該坐這個位置了,應該交給你們年輕人來管。其實呀,我還是覺得你來坐這個位置比較好。可你又……”
“不、不!”乾郎慌忙擺手。
赫連氏理解地笑笑:“我知道,好男兒誌在四方!我也不強求你。隻是在我找到合適的接班人之前,這個位置都為你留著。你要是倦了,隨時歡迎你回來。”
“好!我會的……”乾郎感動的差點掉淚,自小長大,這還是第一次受到長輩的關懷,“那……我們走了……”
“去吧!”赫連氏笑著揮手。
乾郎戀戀不舍地看看赫連氏,看看熱情道別的枯呐人,再看看逐漸有了生氣的巍峨城門,揚鞭、策馬、奔向朝陽!
“喂,乾忻我問你,為什麼你突然能跑能跳了?”
“……腳好了嘛……”
“腳好?突然之間?我記得你前天還直說腳疼,隔日便能飛奔去找赫連城主理論。這也太快了吧!我可不相信哦~”
“……管你信不信!就是很突然很突然之間腳就好了!你能怎麼樣嘛!”
“我能怎麼樣?!哎呦呦,幾天沒被姐姐疼就忘記姐姐能怎麼樣了?來來來,姐姐讓你回想回想!”
“不!要!……你走開呐!……”
乾郎坐在車外趕著車,聽著車廂裏的歡快打鬧,好笑地搖搖頭。突然想起一張妖嬈卻又難掩失落的臉。心裏一陣糾結。
他轉回頭透過簾幕低聲問著車廂內的人:“你們,後悔過跟著我嗎?怨恨過我不能給每個人全部的真心嗎?”
聲音低到除他自己外沒人聽得見,他也不打算撩開簾子詢問他們。呆怔一會兒後轉正頭繼續駕馬。
這種問題他再不會問了。
因為,無論如何,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