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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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多何必、不必、未必,太多小心翼翼,有太多的定律,奇怪邏輯。
有太多先例、條例、下不為例,卻忘了也有即興的權利。
有太多周期、限期、預期,太多偉大主義,有太多的挑剔,固有邏輯。
有太多規例、事例、不成比例,卻忘了愛有即興的權利。
用我的放肆,愛特別的你!
——莫文蔚·《我的自由式(Alive!)》·專輯《I》
“……想當初你孤苦伶仃到我家來,隻以為暖巢可棲孤零燕,我和你情深猶似親兄妹,那時侯兩小無猜共枕眠,到後來我和妹妹都長大,共讀西廂在花前……”
虛圈。極度無聊的世界,至少晝冬是這麼感覺的。
沒有人,沒有死神,沒有飯館,沒有商店,沒有學校,沒有醫院,沒有網吧,沒有書店……當然,更不會有卡拉OK!
什麼娛樂活動都沒有,實在懷疑自己會像魯迅先生說的那樣: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睜開眼,天花板是白色的鏤空跨梁,五米高的四壁上鑲嵌著四扇離地兩米,幾乎挑到頂棚的黑色鑄鐵玻璃窗。白色的牆壁,地麵上大塊大塊的鑲拚地磚讓晝冬著實研究了許久,她至今都沒弄清那些能當鏡子照的地磚用的是什麼材料。
“……到如今無人共把西廂讀,可憐我傷心不敢離花前,記得怡紅院吃了閉門羹——”
緩緩坐起身,下意識的歎了口氣,耳邊的曲突然悄無聲息。不解的抬頭,看著靜靜站立在側的雙麒,“怎麼了?繼續唱啊,‘記得怡紅院吃了閉門羹’然後呢?不會是忘詞了吧!?”
雙麒立刻搖了搖頭,左麒站出來俯下身小聲的說:“主子,烏爾奇奧拉大人在外麵。”
“知道了,繼續!”晝冬‘啪’一下重新倒回鋪了整整一地的靠枕上,提起手對雙麒道,“哦,對了,還是從這段的開頭重新唱吧,就是‘金玉良緣將我騙,害妹妹魂歸離恨天。’這裏開始。”
“是。”右麒乖巧的點點頭,頓時,柔亮的唱腔再一次的纏綿徹響。中國的越劇與此時此刻的歐陸風格毫不相稱,但晝冬絲毫不在意,隻心滿意足的沉浸在鄉音中努力徘徊。
‘咿呀’一聲厚重門扉的移動聲,空氣中的細微波動讓閉目養神的晝冬蹙了下眉。
“……好容易盼到洞房花燭夜,總以為美滿姻緣一線牽,想不到林妹妹變成寶姐姐,卻原來你被逼死我被騙……”
軟儂的唱腔依舊,即使來了位不速之客打擾,看來雙麒的應對能力比原來進步不少啊。晝冬滿意的點點頭,她睜開眼看向來人,“請問烏爾奇奧拉大人有何要事?”
來人見她沒有起身之意,於是走到距離晝冬十步遠的地方說道,“藍染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無聊的人,正確來說應該是無聊的虛。晝冬每次看見他腦海裏總會浮現這句評價。
瘦削修長的身軀,垂到頸肩的黑發,殘破的麵具掛在左後腦上。毫無生氣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和死氣沉沉的唇線,兩條從雙眼下側開始一直拖遝到下顎的黑紋硬生生的割裂掉殘存的最後一絲人類應有的憐憫,簡直就是一件器具。
晝冬與他對視了半分鍾,終於在最後一句‘人世上風刀和霜劍,逼迫妹妹你喪九泉。’中站起了身,“那真是不好意思,讓大人您枯等了這麼長時間,我實在是想把這段戲聽完。”說著,悠悠的踱上前靠近,狀似懺悔,“請不要介意。”
烏爾奇奧拉姿態依舊,他轉身走向房門,“那麼,請您快一點吧。要知道,藍染大人也許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晝冬伸手一勾,雙麒重回斬魄刀的原始狀態,把刀插回鞘內,然後慢吞吞的說:“怎麼可能,那位大人有的是耐心。也許,他最不缺的就是這個。”
“架子很大啊,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你一個。”
剛進入王廳,就聽見這句異常不滿的怒吼,不用拿眼睛去驗證就知道是哪個家夥。於是晝冬故意露出一臉恍然,仿佛突然間豁然開朗,“原來我的地位已經上升到要勞駕您這位大人物等待的階層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然後靠近那人身前,對上他的眼,剛對視半秒忽然低下頭捂住半張臉,接著悶悶的聲音從指縫中傳出,“抱歉,請原諒,今天我實在是擺不出受寵若驚的表情,請容我回去好好練習幾天。”說罷,抽手抬臉無表情的說:“請您原諒。”
“你這個死女人——”一掄拳頭就向晝冬砸來。
“牙密!”
拳頭在一厘米處停下,牙密不甘的慢慢收回,咬牙憤恨的覷著晝冬,晝冬一甩袖子走到她應站立的位置,大方的任他用‘眼刀’不停刺殺。
王座上的藍染坐直身子,沉沉的開口,“各位,我們已經迎來了新的同伴了,今天就是請各位來見證這個時刻。”說著,他朝門外說道,“你們進來吧。”
巨大的門被推開時總有沉重的轉軸悲鳴,這樣的悲鳴為這個停擺的死亡國度增添了一線跳動。就像人死後僵硬的擺動。對於虛圈,‘死’隻是另一個開始。
“那麼我們來認識一下新同伴吧。”藍染的心情似乎頗為愉快,緊著讓人家做自我介紹。
“你覺得怎麼樣?”藍染側著腦袋發出問題,一派的悠閑自在。
整個大廳此時空蕩蕩的,人去樓空之後空虛的讓人煩躁。白煞煞的顏色看的晝冬一陣眼暈,趕緊低頭尋找審美平衡。盯著自己衣服上大朵大朵的梅花半晌後,才有餘心回答,“不錯,比最早那批要好很多。”
“我明天打算讓烏爾奇奧拉去現世辦點事。”藍染突然轉移話題,並好整以暇的微笑。
“是嘛。”不太在意的回答。
“那個旅禍小鬼很讓我在意。”
仿佛故意說給她聽似的。無奈的歎口氣,累人。“既然明天要派人去現世,那我在這裏也申請一個名額好了。”
“你明天也想去?”好象突然來精神了一樣,藍染直直的看向她。
不是正和你意嗎?暗自冷哼一聲,頜了首。
因為跑的有點急,晝冬在走道上撞上了人。
“你是誰?”一把拉住晝冬的肩膀,對方湊近仔細打量她,“好象沒見過你,好象不是[破麵],難道是死神?”說完,盯著晝冬的大花衣服研究了半天。
因為晝冬實在受不了沒有人性的‘銀裝素裹’,所以她幹脆穿著大紅色的中式衣袍矯正自己不斷遭受‘白彈’轟炸的眼睛。
外袍的樣式與[破麵]的穿著款式基本一致,隻是領口是中國式樣的盤扣,而且還是一直裹到下顎並外沿翻著花邊的立領,下身是一條寬鬆的燈籠褲七分褲,露出一截小腿,光腳踩著一雙繡花布鞋。外袍的兩隻袖子長過手掌,並且非常寬大,上麵繡著大朵大朵的梅花,不過刺繡隻限於袖子。
這身衣服完全就是為了思鄉而穿的,她大概是整個虛圈裏唯一穿著帶顏色的衣服的人,哦,不,是死神。
抓開對方鉗製肩膀的手,“見過的,你們那天的‘滿月酒’我參加了,[破麵]NO。6——葛力姆喬·賈卡捷克對嗎?”
“哦——”葛力姆喬扯著嘴角,頰邊的殘餘麵具隨著麵部表情挪動,“原來藍染大人身邊還會有你這樣的死神,真讓人意外呢。”不明所以的大笑,異常的囂張。胸口上巨大的孔洞,淩亂並向後梳的頭發,裸露在外的胸口和雙手插袋的站立姿勢都顯現出此人的張狂外揚。
歎口氣,虛的心態是很難琢磨的,“很高興娛樂了你,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走?”葛力姆喬感興趣的詢問,“你要去現世?”
“是啊,昨天特地申請過的,快要遲到了。”其實她很想一腳踢開他,但對於初次認識的人不應這般無禮。摸摸胸口,她真是善良。
“還有誰?”
這麼感興趣?也對,一直呆在虛圈無所事事,又不能隨便出去。對於他們這些為了戰鬥而生的虛來說,關在一個地方是一種酷刑。
“我是和牙密還有烏爾奇奧拉一塊去。”
“烏爾奇奧拉?又是去偵察什麼嗎?切!沒勁,我還以為是殺死神的任務呢——”喃喃的說著,不符剛才的興奮,語氣裏有絲泄氣。
晝冬對於他的話不語置評,“……那麼,你可以挪一下腳嗎?”
“?”葛力姆喬低頭看向她,“你說什麼?”
不耐煩的皺眉,晝冬拽了拽遝地的外袍衣擺示意,“我知道你長的很高大,但是從剛才到現在你一直都踩著。”她已經忍了很久了,難道這人,不是,這虛的腳下沒有觸感嗎?
“難怪你剛才到現在一直沒走。”葛力姆喬恍然大悟的點頭。
哦,天哪,饒了她吧!生氣的一把扯出下擺,轉身朝外走去。
果然,在外麵,她看到了一臉不耐的牙密和站的直挺挺的烏爾奇奧拉。牙密看到她出來先是一副準備撲上來撕咬的切齒表情,不過最終理智戰勝了情感,真是難為他了。暗暗點頭表揚了一下,晝冬上前說道,“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們走吧。”
牙密重重的‘哼’了一下以示抗議,不過也就這一個哼哼而已。也許現在的他認為上麵交代的任務,比教訓不聽話的女人要重要的多。
天空就像抽出一條條木頭地板一般上下分開,不多時已裂出足夠寬餘的出口。刺目的陽光迅速侵襲而來,晝冬被曬的直用寬大的袖子遮擋。
“你不走嗎?”餘兩人已站到出口外,烏爾奇奧拉回頭提醒她行動。
“恩——”晝冬遲疑了一下,“你們先去吧,我忘東西了,等會兒自己走。”
兩人皆頓了一下,十秒後,烏爾奇奧拉點點頭,“那好吧,我和牙密先走了。”說完,身影消失在眼前。
晝冬向後退了一大步,出口瞬間合上。
“你沒走?”又是葛力姆喬,這家夥怎麼這麼喜歡在走道裏晃啊。
“忘東西了。”不願理睬她,晝冬快速奔向自己的房間。
左翻右扒,終於找到她需要的器具。
“你……你特地回來就是為了拿這個?”葛力姆喬站在出口大聲嗤笑。
天上的‘地板’再一次被抽動,在現世的光線照射過來的那瞬,晝冬撐開手中的陽傘。她理所當然的回頭,對著不以為然的葛力姆喬道,“皮膚對女人來說是很重要的,平時的防護和保養就是關鍵,”說著,慎重其是的點頭,“紫外線就是一大要害!”
人們之所以能懷抱希望,是因為他們看不見死亡。
朽木白哉說:我們不應該流淚,那對內心來說等於是身體的敗北。
為什麼?疑惑。
因為,那隻是證明了,我們擁有心這件事,根本就是多餘的。
恩……用手輕撫眼皮,陽光透過皮膚在瞳孔前散出一眶肉色的血紅。稍微低頭避過,背光的陰暗讓晝冬緩和了眉頭。
不好,不好。怎麼突然開始遙想以往了呢?莫非是年紀大了?
在走進陽光之前,晝冬重新撐起了傘。
沒有費心去找先前比她早到一步的烏爾奇奧拉和牙密,他們倆這次的任務應該是偵察兼消滅黑崎一護,而且藍染昨天也和她提過。
慢悠悠的在大街上散步,反正出也出來了,讓她多吸幾口現世的髒空氣再回去也不遲。
每舍棄一次尊嚴,我們就越接近野獸一步。
每扼殺一顆心,我們就遠離野獸一步。
所以我直接揮刀砍人,連心一起。更木劍八說……
“危險——”一聲驚慌的喝叫瞬間拉回晝冬的思緒。
回頭,一隻足球朝她直直飛來,撤腳後退輕鬆避過。抬眼發現馬路對麵的沿街公園內跑出一個男孩,滿頭汗水的男孩正左看右瞧的過馬路。
剛剛就是他喊的?疑惑初升未得解答,男孩身後的公園裏又跑出一個孩子,他衝男孩叫道,“你怎麼那麼慢啊!”
被困在馬路中央的男孩也有些焦急,朝身後嚷去,“明明是你不好,踢這麼遠,還差點踢到人!”
“你瞎說!我哪有踢到人!?”
“還說沒有!”男孩伸手一指馬路對麵,“剛剛差點踢到那個紅衣服的姐姐。”
“紅衣服的姐姐?”公園口的男孩疑惑的順著手指望去,“你眼花啊,哪裏有人啊?”
“你才眼花呢,不就站在那裏嘛。”拚命抬著臂膀,倔強的指著認定的方向,“紅衣服,還撐把奇怪的傘。”
奇怪的傘!?晝冬聽到這兒眯了下眼,這是油布紙傘好不好,不識貨的小鬼!
不過,看著兩個拚命爭論自己是否存在的孩子,晝冬思忖,那個孩子看的見自己呢,真讓人意外。能看的見靈子的人類是很少的,今天隨便出來晃一下竟然就讓她碰見了。
晝冬腳下用力,離開原地跳上附近的電線杆,她回頭看向隨著她的動作而移動視線,此刻已是滿臉錯愕的男孩。笑笑,吻上自己的手指,‘呼’吹送個飛吻給他,疾步離開了那裏。
夜幕漸漸垂下,一條街,一個人,一隻稍有進化的虛。
石田已經失去了滅卻師的能力,他躲不過個頭巨大的龐然大物凶猛的攻擊,尤其還是恢複力比以前增強數倍的怪物。
險險閃過一波攻勢,剛想有所喘息,那廂的虛根本不知憐憫為何物,與其體形相稱的斬魄刀幾番起落再一次砍來。被衝擊的氣流撞飛數尺的石田側目看見了月亮下的人,他瞪大雙眼,“你——”隻有吐一個字的間隙,身體再次被撩倒。疼痛鑽過全身,這就是喪失資格的代價嗎?石田奮力拖動不聽使喚的雙腿。
背光而立的晝冬靜靜注視著,眼中的漠然和冷淡讓石田心中一緊,莫名的寒冷從胸口溢出,接著,他聽到了極其考驗精神力的話——
“不好意思呢,石田君。再次見麵卻是在這樣的場合,我感到很遺憾。”
“你為什麼……”
“你想問為什麼袖手旁觀是嗎?因為我已經沒有幫你的立場了。”說完,晝冬扯了扯嘴角,似無奈,似嘲笑。
跌爬在地的石田突然吃驚叫嚷,“……是那個叫藍染的人嗎?”
眨眨眼,表示讚同。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晝冬溫吞的說:“其實‘上帝’自會出現,但是,總覺得你快掛了——”完全的自言自語,也不管石田是否聽到。
把手中握著的傘往背上一扛,邁腿向前走去。
“你……”石田抬起頭,“你為什麼又過來了?”
不言不語的聳聳肩,殘磚頹牆前,虛抽刀滿含殺氣的發問,“你是什麼人?正好,連你一起砍!”說完一刀劈下。
一陣猛烈撞擊,氣旋四射,飛沙走石間斬魄刀停止了勃發。捂住頭部的石田微微仰起視線,隻見身前的晝冬依然站在那裏,舉過頭頂的右手抓著劈下的刀刃,但是原本的袖子已全部潰爛,手臂如燒傷般血跡斑斑,真正的血肉模糊。
鬆手扔開巨型‘鐵塊’,晝冬舒掌握了握右手,還能動。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石田被她的行為弄混淆了,她幹嗎徒手去接!?
“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對方病態的吼叫,完全被激怒了。
“沒什麼意思,嗬嗬”晝冬發笑,“隻是想試試這實驗品有沒有腦子。”
實驗品?雖然不解,但石田知道現下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回神之際,身前幫他做了次盾牌的晝冬輕盈的跳上旁邊的矮牆。
“來了哦~~~”晝冬提醒。
下一秒,石田看見了已落至眉骨的刀鋒,下意識的閉上眼,就在同一時刻,由外橫空而來的攻擊適時解救了他。煙霧散盡後,譏誚的聲音隨之而來,“真是難看啊,雨龍。”
‘上帝’登場!
“你是……”石田雨龍驚訝的撐起身體,“龍弦——”
“對自己的父親直呼其名,真是不禮貌。還有……”石田龍弦側目,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了明目張膽的窺視者。
冷冽的眼神,透過鏡片直逼準備撤退的晝冬。
是想殺我嗎?晝冬分析目光中的成分,哎呀哎呀,正牌滅卻師果然不同凡響。
鏡片內的瞳孔猛地收縮,噬血的色彩一閃而過。
好恐怖!微欠下身,衝他們擺了擺手,轉身離去。石田龍弦,滅卻師血脈的真正繼承者。如果她剛才不是當了回盾牌,那位可怕的大叔肯定會直接喂她‘子彈’的。
一腳踢開緊閉的門,晝冬大咧咧的走進去,“幫我抹點藥綁一下。”
裏麵的治療人員全部看向她,排在她前麵的人也是。
“你終於舍得回來啦,看來戰況頗豐啊。”嘲笑的言語來自掉了條胳膊的牙密。
晝冬惡劣的笑笑,“雖然很想說彼此彼此,但好象不是這樣。”舉起傷痕累累的右臂衝他晃晃,“哎呀!?好象還在肩膀上,還沒掉。”
嗤笑聲從四處傳來,牙密伸出另一條完好的臂膀,一個重垂砸向上前幫他接臂的醫療人員。上半身被瞬間砸爛,粘稠的血液衝向周圍,染紅的下半身頹然倒地。霎時,空氣如同死去般寂靜。牙密轉了下他龐大的身軀,把染血的巨掌遞到晝冬麵前,“那邊的好象是掉了,不過還好這條還在。”
“對不起讓您久等了。”一個等級較低的[破麵]上前檢視晝冬的傷口,牙密順勢收回了手掌,可殘笑依然掛在唇邊。
“聽說你受傷了。”
迎麵而來的人讓晝冬停下腳步,她無所謂的頜首,“沒什麼,掉了個袖子,爛了條手臂。”
“你為什麼會受傷?”對方決定打破沙鍋。
嘖,她最不會應付這種性格的人,所以當初在靜靈廷的時候就盡量不去和這人近乎,“總括官大人覺得很介意嗎?”
“你今天的行動擾亂了原有的和諧,是不安定的表現,我要對此進行判斷。”東仙要固執的不依不饒,修長的身形擋住晝冬的去路。
“那麼,既然如此你就把我的右臂砍了,”把受傷的臂膀送到他麵前,怪聲怪調的提醒,“為了你的正義——”
殺氣驟生,刀刃出鞘,東仙要仿佛被激怒,是因為她侮辱了他的正義嗎?就在刀子快要割到目標時,晝冬適時開口,“哦,忘了說了,如果我身上有殘缺,比如掉條胳膊,少條腿之類的,‘崩玉’可能也會少一塊……什麼的……”
刀鋒就那麼硬生生的鈍下,雖然刀子上的殺氣割裂了繃帶,但的確是停住了。
晝冬狀若欣喜若狂,她開懷的躬身朝渾身顫抖的東仙要說:“真是謝謝總括官大人的寬宏大量,小人將永遠銘記在心!”
“滾!”這也許是東仙要至今為止說出的最宣泄情緒的話,他一直都是堅忍的。
收回笑容,晝冬冷下臉從他身旁走過。
握著刀子的東仙要一直站在那裏,久久不動。
“啪啪啪……”掌聲響起,倚在牆上的市丸銀在轉角處與晝冬對視,“真是了不起,竟然把我們的總括官大人氣成那樣,”微微起身靠近,“耍人有意思嗎?”
“抬舉了,這點功力恐怕隻有藍染大人的千分之一。”晝冬隨他編派。
“是真的嗎?”
“什麼?”
“‘崩玉’會隨你損傷……”
“假的!”斬釘截鐵的回答,絲毫不顯拖泥帶水的含糊。
“……”市丸冷下笑臉覷著她不再言語。
晝冬旁若無人的邁步離開。
隨便說說你就信,怎麼全和小新的媽媽一個級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