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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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手擦去流到眼皮上的汗,側身避過橫空飛來的人肉沙包,待這陣叮呤哐啷過後,場中央HIGH的無與倫比的人再次噴氣吼叫,“下一個誰來,下一個!”可惜場旁圍坐的人裏無一人回應。
    這家夥是不是嗑過安非他明了?居然興奮成這樣。晝冬挑眉思忖,硬壓下奪門而出的衝動。
    今天是十一番隊八組的格鬥切磋日。對晝冬而言,幸運的是八組是番隊裏最弱的戰鬥力,不幸的是八組成員永遠都認不清這點,更不幸的是她隸屬八組。就現實來看,每到切磋日,組裏的男士們就愛掄斬魄刀玩,誰阻止他他跟誰急,喜愛程度可見一般。而她,組裏唯一的女性成員,同樣也是番隊裏唯一的女隊員——四楓院晝冬,如同坐上客,每次必然要傻坐一天,甚至連陪練都及不上。真正一個花瓶草包的擺設。
    “四楓院,出來一下。”道場的門被人開啟,一角立在門口朝內這麼吩咐。晝冬起身走到門邊,隨後一角嚷了聲“繼續”又重新把道場的門拉上,不明所以的晝冬隻得跟著他前行。
    “我們要去哪兒,三席?”
    “羅嗦什麼,跟著我走就行了。”
    盯著前方光溜溜的後腦勺良久,怪異的不安油然而升。越往前行,就越不對勁。因為行走的路線已經偏離了十一番隊的地界,周圍的景致逐漸荒涼,殘磚斷瓦、頹垣斷壁慢慢取代原本的光鮮亮麗。
    “四楓院。”
    “幹嗎?”身前的帶路人忽然腳步凝固,晝冬不解的蹙緊眉頭。
    “你……加油吧!”說著,身形迅速躍上高牆轉瞬消失不見。
    “啊?”抬起頭顱。慢鏡頭畫麵:一幀、兩幀、三幀、四幀、五幀……畫麵終於爆發——
    Gee~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是遲那是快,四周的殘牆下跳出數條黑影,如同一個環形圓箍,把晝冬圍在中間。包圍圈漸漸縮小,抽出尖刀的人群紛紛對準中央的目標。
    不是死神,沒有穿死霸裝。就武器來看,也不是斬魄刀,靈壓參差不齊。
    肅目觀望片刻,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你們是什麼人?是怎麼進靜靈廷的?”
    沒有人開口回答,臉上的獰笑閃著殘忍血腥的光。晝冬斂目低吟思索——
    “你在看哪裏?死神小姐?”
    眼角刀光閃爍,包圍圈內的一人握著刀衝了過來。撤腳避過,身子順軸旋轉,迅速提肘用力撞向那人的後頸,對方應聲倒地。她一腳踩在對方的脖子上,無表情的輕聲低喃,“我在看這裏!”
    抬眼覷向前方,人群不自覺地後退,獰笑無蹤,隻餘膽顫。
    “大、大家一起上!”說罷,周圍的人齊齊朝她衝來。心裏忽然羨慕起夜一瞬間擺平數十人的身手,可惜她不會。腦內呼的一閃,靈光乍現,然後覺得可以試試。晝冬提氣跳出密麻的人牆,落在五十米外。
    自不用說,圍堵的人肉牆壁見目標轉移,立刻掉轉方向再一次衝將過來。晝冬緊了緊腰際的斬魄刀,輕盈一蹦,不避反迎的向人牆跑去。眯眼直視眼內呈現的浮光掠影,猶如慢鏡頭的動作在焦距內一一捕獲。掠過灑麵而來的刀網,一個鷂子翻身,提臂、握拳、拍掌、俯身、撐地、回旋、踢腿……霎時,人已躥出圍堵,跑過陣地。約兩秒的停歇,播放鍵被重新按動:武器哐哐掉落,身後的人接二連三的頹然倒下,軟趴趴的昏厥不醒。
    驚訝的低頭注視自己的雙手。
    這具身體還真是了得,也許曾經受過嚴格的訓練,竟然學什麼就像什麼。暗歎讚賞之餘,晝冬無限感慨,想她隻是照搬《陸奧圓明流外傳·修羅之刻》裏的招數,沒想到竟然可以做到如斯地步,這個四楓院晝冬絕對有當主角的天賦。
    死了真是可惜,被她上身就更可惜了。可惜啊,可惜……
    太可惜了!
    呻吟飄來,遠處有一人搖晃起身,就是最早被晝冬劈昏的那位。縮地為尺,快速落到他麵前,誰知這人如抽風般的驚恐後挪,邊爬邊嚷,“隊、隊長,已經、已經可以了吧,快來救命啊——”
    隊長?鬆開右手的鉗製,對方立刻鬆了口氣,不斷伸手拉撫被抓成梅幹菜的衣領。
    強烈的靈壓在周圍倏然提升,幾道人影突然閃出。來人中有晝冬的隊長更木劍八,還有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不知為何,更木劍八看來臉色不善,似乎正憋著悶氣。
    “更木,要按規定辦事,而且這是元柳齋大人批準的。”
    “嘁!每次都用老頭來壓我。”
    “因為管用。”
    “哼!”
    “隊長?”晝冬毫無頭緒的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終於禁不住提醒他們自己的存在。
    浮竹十四郎走到她麵前,溫和的說,“四楓院晝冬。”
    “是!”
    “從今天開始你將正式轉隊。”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至她麵前,“這是總隊批準的調隊令,而且你剛才已經通過了十三番隊的入隊測試了。”
    入隊測試?狐疑的接過那張紙,凝視了一會,“……十三番隊——?”
    “對。”浮竹十四郎好脾氣的微笑,“歡迎你加入十三番隊,四楓院晝冬。”
    晝冬立刻傻眼,可她的新主子還嫌不夠,完全自來熟的親切招呼,“以後還請你多多指教了,四楓院副隊長。”
    哐啷!三魂七魄瞬間炸飛,語言功能完全喪失。
    主板燒毀——係統嚴重崩潰。
    當機中……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易主了。
    現在想想其實十一番隊挺不錯的,雖然凶神惡煞的流氓腔較重,長相又在平均值以下,可是為人意氣,不會背地傷人專做些小人行徑。不知道十三番隊內的氣氛是什麼樣的,希望不會讓她太過‘驚喜’……
    等等,她現在是副隊長了,身份一日千裏,身價自是成倍增長,可以說是呈牛市一路走高。副隊長,也就意味著一人之下而已,什麼隊內的氣氛,如今的她根本不需多慮。
    呃、呃~⌒⌒不用多慮,不用多慮。
    睡覺,睡覺——
    拉過被子躺下,閉上眼。
    ……
    忽地睜開眼。
    抓著被子,咬著被角,如喪考妣:嗚嗚嗚……她可不可以不做副隊長啊——
    “早!副隊長。”
    “早。”嘴角癟下。
    “早。四楓院副隊長。”
    “早。”蹙緊眉頭。
    “您早啊。十三番隊副隊長大人。”
    “……早。”眯起眼。
    “早——”
    “等等,您敢叫聲副隊長試試。”
    “撲哧”一下,一角搭上晝冬的肩膀,搖頭歎道,“怎麼,一大早就有人惹副隊長您生氣啦?”
    推落他的手。“您少寒磣我。”
    “看在你依然使用敬語的份上,三席我決定大發慈悲。說吧,搬東西,移行李什麼都可以,隻要開口,馬上幫你拎。”
    “謝謝您的好意,不用了。我的全部家當不過一個背囊,就不麻煩您這位大忙人了。”
    “真是。好心幫你還不給機會,女孩子這樣強硬很不好哦,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晝冬無所謂的擺擺手,真到那時候再說吧。
    “四楓院副隊長——”
    又來了!晝冬無奈的搖搖頭。一角在旁失笑。
    “有名人!”她朝門口望去,弓親指著屋外道,“十三番隊派人來接你了。”
    這麼快?“不是說給四天緩衝時間嗎?明天才是最後一天呢!”
    聳肩攤手不明所以,弓親對她道,“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遲疑的出門,果不其然看到門口正杵著三個陌生人,三張陌生的麵孔一見她出現立刻擁上來,“四楓院副隊長,我們來接您了,您都收拾好了吧!”
    怎麼看都覺得有些獻媚,有問題,這裏麵肯定有問題。晝冬撓撓頭,皺眉道,“不是說好明天嗎?”
    三個人聞言一愣,隨後局促的互相對視,半晌後才開口說:“我們、啊,不是,是隊長希望您能盡快進入十三番隊,盡早熟悉十三番隊內的事宜對您來說也隻是百利而無一害不是嗎?”
    眉毛挑高。“浮竹隊長這麼說的?”
    “是、是的,當然,當然是隊長說的。”
    “你們——”
    “什麼?您有什麼吩咐嗎?”
    “沒、沒什麼。”狐疑的打量狀似心虛的三人半晌,晝冬突然一笑,在三人無限期待與略帶惶恐的目光下點頭,“行。既然是浮竹隊長的命令,那就走吧。”
    大喜過望,興奮的聲音直衝雲霄。“是!副隊長!”
    於是。晝冬拎著小小的行囊,向眾人一一告別。平時與她關係不錯都來送行了,因為畢竟是升官所以場麵不算淒慘,而且兩隊離的並不遙遠,以後還是有很多見麵機會的,因此晝冬也應景的說了幾句祝福的話便隨三人離開了十一番隊。
    從此,晝冬正式踏上入副隊長級別,開始了她十三番隊二席生涯。可現在她還不知道,一切還隻是開始,接踵而來的各項種種會使她應接不暇、眼花繚亂。唉!誰叫她是副隊長的命呢。後來她才知道,不是所有升官都是好的,同樣的,不是所有副隊長都是那麼好混的!
    曆練啊,曆練!
    焦頭爛額。
    天旋地轉。
    昏昏欲睡。
    眼冒金星。
    睜著兩隻碩大的熊貓眼,晝冬顫巍巍的把最後一張批閱過的報告單丟下,之後迫不及待的衝到書桌旁的沙發椅上呈90°筆直倒下。天知道!她已經有三天沒合眼了。枕著軟軟的小抱枕,晝冬舒服的閉上眼微微呻吟,可是一直在旁站崗的兩人卻剝奪了她最後一點身為正常人的滿足——
    “副隊長,您還不能休息,這個月的報告還沒有批閱。”
    默不作聲。
    “副隊長,您快起來,這些報告已經拖了半年了。”
    繼續不做聲。
    “副隊長,總隊隻讓我們繼續拖欠七天,再晚就來不及了。副隊長……”
    不睬就是不睬。
    “副隊長——”
    無奈地撐開‘深邃’的雙眼,沿著眼皮夾縫望向天花板,怨婦狀浮出麵容:為什麼?為什麼這些倒黴的事會落到她頭上?這情節改動的未免也太離譜了,難怪在漫畫裏一直沒人替補十三番隊副隊長的職務,不是找不到,一定是沒有人肯來幹!
    大大的感慨:誌波海燕真是太偉大了!十三番隊副隊長,說好聽點是一人之下,可事實上根本與勞工無誤。本身不光要做副隊長份內的事,還要兼顧隊長職務範圍內的所有事宜,完全就是一人身兼兩職,套句歌名就是‘一人分飾兩角’。這個浮竹十四郎隊長身子骨很不好,三天一大病,兩天一小病,每天吃的藥比吃的飯還多,根本就指望不上,結果所有的擔子都落到她副隊長頭上。她來這裏三天了,竟然連床鋪都沒摸到過,再這樣下去會要了她的命的!難怪他們這麼猴急把她招來,根本就是預謀好的。嗚嗚嗚……不知道靜靈廷有沒有‘勞動法’,有沒有針對超時工作設的投訴點——
    “副隊長,您倒是動一動啊!”看看聽聽,這語氣、這態度、這架勢、這聲音,哪兒是副官輔佐,根本就是包工頭嘛!
    “到底還有多少啊?”拿過冰涼的濕巾胡亂擦拭一通,希望借此提提神,如果能再來一杯黑咖啡就更好了。
    “不多,不多了,就……就還有、還有這麼多,呼——”十三番隊三席之一的虎徹清音,邊說邊從歐式沙發底下挪出三堆疊成小山的公文。“就剩下這三堆了。”
    正襟危坐良久,晝冬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同手同腳艱難邁步,雖僵硬但詭異的擁有驚人的速度,瞬間摸到門把手,她麵無表情地嚴肅道,“我,要回去了,打擾了,再見——”說完就朝外衝。
    “仙太郎快抓住她!副隊長,您、您別想逃,快呀、仙太郎——”
    雙臂死死拉住晝冬欲逃的肩膀,小樁仙太郎噴氣,“不要命令我,我已經抓緊了!”青筋暴凸額頭,他扯嗓吼叫,“四楓院副隊長,今天不把這些公文看完您就別想離開,為了我們番隊,我和清音會監視到底的。您就死心吧,都已經第36次潛逃未遂了……”
    “救、救命,救命啊,救……唔唔唔——”嘴被蓋住,門被當麵關上。
    再次被拖回!求救無效!
    “……隊長,以上就是本月靜靈廷內各項情況報告!”
    “咳、咳……辛苦你了,仙太郎。”
    “不、不,隊長您千萬別那麼說,我是因為對隊長您由衷的尊敬才會這麼鞠躬盡瘁,我對隊長您的景仰猶如——”
    “好狡猾,仙太郎。”一把推開身邊滔滔不絕、大放厥詞的人,倏然衝到塌前,“我,虎徹清音對隊長您也是非常喜、非常景仰,如果說到對您的尊敬,十三番隊內無人可以超越我——”
    “亂講!”仙太郎終於回過神,急急辯駁,“我就可以超過你!隊長,不要相信這個人——”
    “什麼這個人!”齜牙怒視對方。
    “說的就是你!”同樣以鬼臉相迎,不甘示弱。
    “你們兩個,夠了,咳、咳……”曲著身子捂住胸口。
    “啊,隊長。”立刻收回撐開的嘴巴。
    “隊長,您不要緊吧。”趕緊消去鬼臉。
    一杯清水遞到咳的愈發厲害的浮竹十四郎麵前。“咳、謝謝。”虛弱的道謝,接過杯子喝了好幾口,才慢慢緩下嗓子內的騷動。“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拿過空杯子,晝冬無謂地聳聳肩,“沒什麼笑話不笑話的,兩位三席這麼有精神是好現象。”其實,她是習慣了,以前看動畫的時候他們就這樣。不過照她看,兩個人的確是非常尊敬浮竹隊長,小樁仙太郎的心態很正常,但虎徹清音就不好說了,估計約莫是愛慕的成分居多。不敢直接說喜歡,就用尊敬來代替,完全一副純純模樣。不禁想起一句話:少女情懷總是詩!可愛,真可愛。
    出了浮竹療養的院落,清音突然拉過晝冬說:“副隊長,我們一起吃去吃飯吧。請您吃好吃的。”
    “哦,好。”傻傻的被拖走。等到了目的地才知道,準確來說不是清音請客,而是十番隊副隊長鬆本亂菊做東。參加聚會的不隻她們二人,還有清音的姐姐、四番隊副隊長——虎徹勇音;八番隊副隊長伊勢七緒;十二番隊副隊長涅音夢。
    人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但如果六個女人在一塊,就能媲美菜市場。因為晝冬這張新麵孔的加入,氣氛一開始有點拘謹,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酒精的蒸發,這點小事馬上被這群大咧咧的女人拋在腦後了。
    為了新成員的加入,亂菊很豪爽的點了一堆酒水,待更深露重時分,裝酒的空瓶子已經連桌子都堆不下了,星星散散的滾在腳邊淩亂不堪。
    扶著昏沉沉的腦袋,晝冬發現除了自己比較清醒之外,就隻有涅音夢還很鎮靜,其餘四人全部‘陣亡’。
    “我們一人送兩個,亂菊和清音就麻煩你了,我來送七緒和勇音。”
    “好。”晝冬點點頭,覺得這樣安排很好。
    誰知她剛抬起頭,便看見涅音夢一把抓起兩個人走了出去,輕輕鬆鬆的模樣絲毫不喘粗氣。和晝冬點頭招呼後迅速離去,一眨眼就不見人影。
    遲疑的拉起地上囁嚅喃喃的亂菊,晝冬搖搖頭,她可沒有那種力氣。一手拖一個走出飯館,撓頭思忖該怎麼辦,街角邊一個白色身影突然躍進視野。
    呼~輕輕吐出一口氣,看來有人能替她解決了。
    待身影走進,晝冬忙不迭的走上前,“日番穀隊長,您是來接鬆本副隊長的嗎?”
    日番穀先是打量了一番東倒西歪的人,隨後雙臂抱胸不滿道,“這家夥一直都不回來,我想肯定是喝多了,白天又聽她提過今天要來這裏。”
    晝冬聽聞笑笑,她把亂菊交到日番穀手裏,自己背起清音,“那就麻煩日番穀隊長了,我先告退了。”說完,把背上的清音往上掂了掂邁腿離開。
    日番穀扶起到處亂晃的鬆本亂菊,“嘖!真是麻煩的女人。”剛轉過身,聽到幾步外有歌聲傳來,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傳出老遠。他下意識側耳聽了聽——
    “——才想說當你走在深夜無人的街上,不要被發了狂的青蛙嚇到。守候在昏黃燭光後的那雙眼,是個吉普賽的算命婆婆。你把口袋裏的鈔票統統給我,坐下來摸摸這水晶球,竟然說我今生應該是個兔子,不知道你來人間做什麼。你這樣跳一跳就像隻兔子,你那樣跳一跳也像隻兔子。老太婆你在說什麼,不知道究竟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今兒個我出門的時候還是青蛙,怎麼會兩杯啤酒就走樣——”
    “奇怪的歌。”蹙蹙眉頭,日番穀這麼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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