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生死相隨俱塵土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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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欲過度的結果就是下不了床,當然,是針對於我這種紙糊的身子來講。昨天晚上慕容衝控製不住老是衝動起來,我不許他退縮強忍著承受了幾回也成倍地暈了幾回,到最後實在沒有命再承受了,我知道,再搞下去,我非死不可。
醒來的時候已經第二天的傍晚了,我如一灘爛泥般的躺在床上,全身布滿了昨晚歡、愛過留下的痕跡,脖頸、胸口、腰腹、雙腿、甚至後背和玉、臀都毫無例外地紅紫一片。我身子酸痛到不行,卻因為有慕容衝在身旁而可以忘記這一切。我看著身邊微微閉目的慕容衝,忍著酸痛奇怪地問道:“鳳皇,居然沒人來叫我們?”
慕容衝動了動嘴角,淺笑道:“早已來了多回了,早中晚三餐都擱在那了,你睡的沉,我沒叫你。”“什麼?”我急忙忍著全身的酸痛裹緊了被子,嘟起嘴道:“是景兒還是煙玉?那她不是全看到了?”
“沒有,擱在外間了,我沒讓她進內室。”慕容衝摟著我,溫柔如水地對我說。我鬆了口氣,環上他的腰,想了想,又掀開被子,慕容衝攔道:“你做什麼?莫要著涼……”“我要看看你,鳳皇……”我咬著下唇,紅著臉道:“我……我昨天晚上都沒敢看你呢……”
慕容衝也有絲羞澀,低低笑了笑,伸手拿過一件衣裳給我披著,我便躺在床上仔細、溫柔地欣賞、撫、摸著他的身子。慕容衝的身材一點都不遜色於他的容貌,兩米的身高,寬肩、細腰、厚背,清瘦卻不孱弱,隱隱蘊含的力量爆發起來能將人毀滅到神形不覆。就連他的肋骨都絕美到讓人目眩神迷,他的胸膛是這人世間最美的一塊古玉,美到讓人不敢逼視,不敢接近。他的雙腿筆直、修長,長到我幾乎用手探不到頭……他的皮膚白皙、細膩,比我不知要好多少倍,世間最溫柔的少女也比不得他此刻溫情的一抹……真好,這個男人,此刻是屬於我的,他是我的山,我的一座暖山。
徜徉在慕容衝的懷裏,我撒嬌、耍賴、擁著他、吻著他不願起身,直到將他的火熱再度惹起,才鴕鳥地鬆開手,總算明白了擦槍容易走火,惹火容易燒身的真理。
慕容衝見我縮了起來,搖頭笑了笑,從床上坐起身來,摸著我的臉道:“餓了吧,我去叫景兒端些熱的飯菜過來。”我望著他健碩的臂膀,突然張口問道:“怎麼你現在摟著我睡胳膊都不麻了?”慕容衝在我臉上輕輕捏了一下,笑道:“那天在山洞是這麼些年來的頭一次,如今半個月下來習慣了,早已便不麻了。”
“那天在山洞是這麼些年來的頭一次,如今半個月下來習慣了,早已便不麻了……”我在心裏想著這句話,有絲暗暗的歡喜,也就是說,他從來沒有摟著除了我以外的任何女人睡覺,能枕著他胳膊睡覺的女人從始至終隻有我一個,他的胳膊,從沒給別的女人枕過,哪怕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也不例外。鳳皇,我在你心裏,仍是獨一無二的,對嗎?
可是,他還有夫人,那個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邊的夫人,雖然慕容衝與我重逢之後便再也沒有回過太守府,但我一想起他的夫人心裏就有絲愧疚。我害她坐冷宮,害她守活寡,害她新婚燕爾還沒享幾天福就丟了老公的身和心。我此刻是幸福了,可這幸福讓我覺得那麼的不真實,我時時都怕這會是一個夢,夢醒了一切都不見了。身邊的這個男人,是我偷來的嗎?現在正屬於我的幸福,也是我偷來的嗎?
慕容輕輕將我吊環著他的手臂放下來,起身穿衣。他昨晚的衣服被我撕爛不能穿了,但是萬幸的是他昨天將我送給他的那個用我們發絲做成的同心結荷包裝在了褲腰上,否則也難逃被我意亂情迷之下撕爛的厄運。早上景兒來送飯的時候慕容衝又叫她給我們兩人都重送了一套衣服過來,可就在慕容衝起身掀開被子看見床上腥腥落紅的時候,卻突然眉頭緊皺,似是有絲隱忍,但仍是沒能按壓下去而側臉捂著嘴幹“嘔”了一聲。
我楞住了,不禁有些心涼,他這是什麼意思?嫌髒?他嫌我髒?嫌我的落紅髒?怎麼會有人嫌落紅髒的……眼淚鬥然間簌簌落了下來,慕容衝卻再不看床上,隻是盯著我流淚的眼,良久後幽幽長歎了聲,到外間穿了衣裳進來,摟住我,輕輕道:“楚楚,對不起……”
我一把推開他,想要起身去外間拿衣服來穿,哪料雙腿尚未著地,下、身就傳來一陣劇痛,接著一股暖流淌了出來,我無力地倒在床上,看著流出的鮮血再次將床單大片染紅。
慕容衝慌張地站了起來,剛扶上我的手又一把將我推開,眼中流露出極大的恐懼,他什麼也沒說,甚至連看也不願再看,失魂落魄得猛然轉身,還撞倒了一張圓桌落荒而逃般得匆匆跑了出去。
“慕容衝,你是天底下最混蛋的混蛋!”我哭著趴在床上用力拍打著床鋪,“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你把我弄成這樣就跑了,雖說昨晚是我主動的,可你怎麼能這樣不顧我的感受?我可從不知道你暈血,你到底在嫌棄什麼?
身、下的血還在點滴的滲著,花心裏也灼痛難耐,可這一切都比不上心裏的痛,我抽泣著哭著罵著“混蛋的慕容衝,混蛋的鳥鳳凰……”罵著罵著卻突然想起煙玉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來。
那天她在我房內收拾床鋪,已經絕對萬分的一塵不染了,可她還是趴在上麵仔細地檢查著,生怕遺漏了些什麼。我覺得奇怪就問她,哪料她四下左右看了看,一臉恐慌地說:“太守大人的睡榻之上連個芝麻粒大的髒點都不能有,否則那個鋪床的人就得死!”
是了,是這個原因,鳳皇有潔癖,他對床上的東西有著近乎瘋狂的潔癖。這都是……都是小時候那惡夢一般的日子留下的陰影,苻堅一定非常變態的摧殘過他,甚至有時會有什麼髒東西搞到床上,所以導致他成年後一看到床上有東西腦海中便立刻閃過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馬上就條件反射地恐懼、厭惡甚至是憎恨……
鳳皇,鳳皇,我可憐的鳳皇……想起這個原因,我的情緒立馬反轉過來,改口大罵苻堅“都是苻堅那個王八蛋,都是因為他,他苻堅才是混蛋,天底下最混蛋的混蛋!”
我趴在床上無法動彈,下、身還痛得難以忍受,隻能不住詛咒苻堅來解氣,正哭的眼淚鼻涕錯綜交錯的時候,“咣當”一聲,門被用力撞開,我急忙裹緊了被子大叫“誰?”
“楚楚,你怎麼樣了,別怕,我來救你了……”慕容衝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話音剛落,他便已奔到床邊在我身旁坐下,緊緊摟過我,將我攬在懷裏,恐懼地摩挲著我哭的梨花帶雨的臉,不住呢喃道:“別怕,我來救你了……”我流著淚扶上他的手,鳳皇,我不怕,有你在,我不怕……
“你快進來——”慕容衝突然怒吼一聲,將我嚇了一跳,他將我的臉埋在他懷裏,示意我安心不要害怕。“是……是……老身來了……”尋著聲音,我方才看見一個身材矮胖的老婦慌張地跑了進來。
慕容衝冷著臉道:“快來給這位……這位夫人看看!”
“是,太守大人。”那老婦哆哆嗦嗦地上前,看了眼慕容衝,卻又恐慌道:“太……太守大人,勞煩太守大人將這位夫人平放於榻上……”
慕容衝聽了老婦的話,將我小心平穩地放在了床上,還握著我的手,安慰道:“別怕,我在你身邊呢……”我微笑著點了點頭,慕容衝也微笑著為我拭去腮邊的淚水。
還沒等那老婦湊到我跟前,便又聽到外麵聲音傳來“姐姐……”“公主……”“小姐……”“你怎麼了……”
“出去——”慕容衝如萬年冰山般陰冷至極地喊道,嚇的那老婦差點跌坐到地上。
“沒你們的事,我有些不舒服,你們不方便進來。”我微揚了聲音有絲尷尬地跟外麵說:“你們,都回去吧!”
“可是公主……”
“孫大哥,咱們哥倆先去喝兩杯,我上次聽那個春風樓的妙紅姑娘唱的曲可真是妙呀……”
段隨把孫成海和景兒、煙玉他們弄走之後,慕容衝又去將門栓插死、頂住,回來便盯著那老婦怒道:“快點!”“是……是……”老婦惶恐萬分地應聲,然後便靠近我,將我的雙腿輕輕分開,仔細觀察了幾番,最終麵色憂慮道:“太守大人,這位夫人體質過於孱弱,又……又行房過度,傷了……傷了內……內陰,老身回去便送幾副藥來,但夫人這身子最少一月之內,是萬不可……不可行房的……”
慕容衝的臉抽了半天,咬著嘴角內疚地看著我,握了握我的手,頭也不抬地對那老婦說:“叫個府裏的人隨你同去,一柱香之內必須把藥送來!”
“是,是,老身這就去。”那老婦得了令便如獲大赦般逃了出去,然後又請了院中一個小廝與她同去拿藥,這時代,接生婆基本上都會再兼任婦科大夫的。再說那老婦初見慕容衝時驚為天人,楞了半晌立刻便猜是那位傾國傾城的少年太守,隻是萬萬想不到比神仙還美的少年竟然比閻羅都凶暴。
“楚楚,都是我不好……”慕容衝抱著我,將我狠狠揉進他懷裏疼惜道:“是我弄傷了你,對不起……”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唇,深深地看著他,道:“鳳皇,別這麼說,是……是我要你那樣的……”說著,我低下了頭,臉色通紅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叫煙玉來把床單換了,再燒來熱水,我們……我們總得洗一洗……”
就這樣,慕容衝給我簡單穿了衣裳便將我抱去臥室洗澡,這裏就留給煙玉來收拾。床單上那麼一大片的血漬……我這張老臉可算是丟的幹幹淨淨了。
本來很久以前我就想過,日後我的落紅一定要收藏著,可如今這般情形,我不能留著做刺激鳳皇的夢魘,所以,就隨煙玉處置了,估計她肯定是給丟了,連著同樣染血的被罩。苻堅,這都是拜你所賜,我又是恨的一陣牙癢癢。
因我下、身受了傷不能坐在浴桶裏洗,而站著又太痛身體難以支撐,所以慕容衝就讓我坐在浴桶的邊沿,親自給我洗起來。十二歲以前都是我給他洗,這是他第一次給我洗澡。
雖然他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生疏和清澀,但卻洗得很認真、很仔細,他看著我身上他留下的大片紫紅色的“傑作”,更是滿臉的懊悔,我存心逗一逗他,便抬起他的下頜,眨了眨眼,道:“鳳皇,你不和我一塊洗嗎?”
慕容衝嘴角抽了抽,道:“這……這浴桶盛不下我們倆……”
我嘟了嘟嘴,不依道:“那你就抱著我,我要和你一塊洗,就像小時候一樣……”
“楚楚……”慕容衝無奈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浴桶,終於在我眼淚掉下之前脫了衣服一腳踏進浴桶。他巨大的身子剛一進來,桶裏的水便溢出去了一半。空間太小,慕容衝隻能像抱個孩童一般地將我身子直立著抱起,我忍著下、身的痛趴在他肩頭上“咯咯”直笑,他卻要萬般地忍住,在這浴桶被他撐裂之前盡快將我們兩人都洗幹淨。
在我的搗亂之下,他終於痛並快樂著地為我們兩人洗完澡,將我擦拭幹淨後便小心地抱到了床上。然後又命景兒將那老婦送來的外敷內服的藥都給我用上,最後便是在坐在床邊一口一口地喂我吃飯。
下床,對我來說,應該是N久以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