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夢裏花落知多少卷六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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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濟北王慕容泓真的是個很玩命的孩子,自打發現慕容衝可能會超越他之後,便更加勤於習武,見天地找慕容衝比試,但他的進步也確實很快,也很有習武的天賦,終於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把慕容衝打的鼻青臉腫地回來。
    天殺的慕容泓,你怎麼下的去手?對著一張這麼傾國傾城的臉!我給慕容衝小心地擦著藥酒,他卻嘻嘻地笑著,毫不在意,我不禁嗔道:“你挨揍就這麼高興?”“又不是多大的傷,日後上了戰場,若是腸子流出來都有可能……”我心下一驚,手上失重,慕容衝當即吃痛,“哎喲”了一聲道:“你輕點!”
    “誰讓你嚇我!”我鼻子發酸,很害怕他所說的那個畫麵會出現在我麵前,雖然我知道,待到他成人,是必然要上戰場的,這是他的義務,更是他的使命。與我的恐懼不同,他是憧憬著那個時刻地到來。我小心地給他吹著臉上的傷口,他卻一把把我抱在懷裏,咬著嘴唇道:“不要,好癢。”
    “癢死你才好。”我歪在他懷裏,嗔道:“你八成又沒怎麼還手。”“我若死了,你可不許哭”慕容衝將臉湊近我道,我不禁一陣意亂情迷,嘴上卻偏道:“你死了我就跟濟北王玩去。”
    慕容衝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我自己也連連後悔,不該說出這種話來刺激他。於是我諂媚地笑著,用手捧過他的臉,他還強硬的不肯配合,不過我一聲嬌嗔他便服了軟,乖乖轉臉任由我捧著,還滿副怒氣委屈的表情。我狡黠看著他,挑眉道:“我想到一個整治濟北王的辦法。”
    “什麼辦法?”他的下巴被我用力捏捧著,小嘴也噘了起來,說話含胡不清,但絲毫不能影響他的絕代風姿。“我們隻需要如此這樣一番……”我趴上他的耳朵,一陣耳語,“哈哈!如此甚妙!”慕容衝終於開懷地大笑起來,卻轉瞬又遲疑道:“這樣……不好吧……”
    “他揍你的時候怎麼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我不甘心道:“我就是不能看你被他欺負,我一定要出這口氣!”“兄弟之間切蹉武藝,何來欺負一說。”慕容衝顯得覺得我小題大做。“那你到底同不同意嘛?”我開始在他懷裏扭著身子撒嬌。“呃……”他想了想,無奈地說:“隻此一回,下不為例。”
    第二天我與慕容衝早早便到了校場,讓李忠守在門口望風。由於事先踩過點,我們直接便去爬那一株做了記號的歪脖子樹,慕容衝上去以後騎在樹叉上,拉著我,所幸這樹並不算高,我蹭了兩下便也爬了上來,然後開始——掏鳥蛋。
    我從懷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布袋,把這鳥窩裏十來顆鳥蛋拿走了半數,因想著不能讓鳥媽媽回來以後傷心欲絕,所以手下留情沒有趕盡殺絕。到手以後,慕容衝先帶著鳥蛋跳下樹去,再將鳥蛋放置一旁,向我張開雙臂,輕喚道:“來吧。”我甜溺地笑著,沒有一絲害怕,我知道,他的懷抱,永遠是最溫暖、最安全的。
    我縱身一跳,他牢牢地接住了我,還抱在懷裏緊了緊,疼了我額頭一下,道:“嚇壞我了。”“怎麼了?”我伸手環上他的腰,回抱他,將臉貼在他的胸口,道:“有你在,我根本不怕,再不會怕。難道你不相信自己嗎?”慕容衝邪性地笑了:“以後可以帶你去騎馬了。”我不好意思地捶了他一拳,推開他道:“好了趕緊吧,不然一會兒他們都來了。”
    我們做賊似的抱著鳥蛋來到慕容泓平常歇息時坐的軟塌旁,把鳥蛋掏出來,極其隱匿地藏在長長的兔毛軟墊下,鳥蛋很小,兔毛很長,以慕容泓的粗心大意,嘿嘿……
    做好這一切,我與慕容衝便出了校場,李忠迎了上來,稟告沒發現敵情。我們在門口轉了一會兒,直到看見遠遠走來的呼延師傅,才上去打招呼,裝作正巧碰上順便一道的樣子。過了沒多久,一幫皇子們來的差不多了,慕容泓嫌與慕容衝再戰沒有挑戰性,便拉著慕容鳳比試,不知是有意相讓還是本就不敵,但以慕容鳳的行事考量,他很有可能是故意讓之,兩人打了個平手。不過慕容泓滿頭是汗,顯然也是費了番力氣,他將配劍扔給小太監,轉身走向自己的“寶座”。
    我拉著慕容衝的手握了一下,心裏異常緊張,他反手握住了我,示意我別緊張,我安了安心便轉過臉去看向別處,慕容衝則很是自然地向身旁的慕容溫討教行軍之法。慕容泓懶懶地聲音響起:“也不知道是誰同意的,皇子大內習武還時常隨身帶著女人……”
    慕容衝回頭一看,慕容泓一屁股重重地坐了上去,那鳥蛋何其脆生,個頭又小,他自是沒有發覺,直喇喇張開兩腿愜意地坐著。聽他如此暗諷,慕容衝也不爭辯,笑了笑。慕容溫看了慕容泓一眼,再看看慕容衝,便也並不作聲。
    等到慕容泓休息完畢再起來的時候,我故意盯著目標瞅,隻見他屁股那一塊兒,淡淡的黃了一片,就像,就像想要出恭卻沒來及而失禁了一樣……
    見目的達到,我便不再看他,衝慕容衝遞了個眼色,再眨眨眼,他也會心一笑。我做勢很羞澀的樣子低下頭,十分謙卑地跟慕容衝說:“楚楚留在這裏實在於禮不合,殿下請恕楚楚失禮,先行告退。”
    “既如此,你就先回去吧。”慕容衝揮揮手,道:“李忠,送楚楚回宮去。”我跟李忠先回了宮,踏出門坎的那一刹那,聽見校場內有人開始竊笑。
    真想看看慕容泓惱羞成怒、暴跳如雷的樣子,我手捂著嘴,強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等到慕容衝回宮,我急忙拉著他,要他給我講講慕容泓的窘狀。慕容衝自顧走進寢宮道:“好歹讓我先喝盞茶吧。”我訕訕一笑,將茶杯遞到他手裏,他接過呷了口道:“若非都是兄弟,隻怕七哥把我們滅口的心都有。”“不是吧。”我伸了伸舌頭,“有這麼嚴重嗎?”“你是不知道,七哥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哎……”慕容衝斜坐在榻上,伸著腿,將手枕於腦後,對我緩緩道來:“初始七哥並未察覺,但見兄弟們都盯著他身後看,或竊笑或低語,正莫名其妙呢,他的太監跑過來一個提醒,頓時惱紅了臉,惡狠狠地看著我們,也未及發怒便急忙頭也不回地跑了。他走之後,大家笑得更是肆無忌憚,想是七哥在外頭也能聽到,哎……”慕容衝長長歎了口氣。
    “怎麼了?”我湊近他問道。“楚楚。”他輕輕攬我入懷,歎道:“我們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份了?”我抬起頭道:“他會不會猜到是我們?”“七哥又不是傻子。”慕容衝閉上眼道。
    我也有些自責,那麼驕傲的一個人,這樣當眾出醜,叫他情何以堪?隻怕這事沒完。似乎看出我的擔憂,慕容衝撫了撫我的額,道:“別擔心,有我在呢。”
    聽了這話,我更踏實地靠在他的胸前。有他在,一切都不用擔心,我一直知道。
    出乎意料的是,在我們做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並且視死如歸的心理準備之後,慕容泓卻並沒有來興師問罪,這多少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不來更好,我跟鳳皇的小日子過的自是不亦樂乎。
    隻能說,我跟慕容衝兩人的品味真的很獨特,慕容溫嗤之以鼻的人生百味,於我們二人就像是饕餮佳肴。隻要慕容衝不去陪太後或皇上用膳,我就經常在小廚房做給他吃。雖說慕容衝下令魚肉必須先剔骨,但也隻能去了大刺,一些細微的小刺是根本挑不出來的。所以,我仍是會被刺卡著,並且是吃一回卡一會。其實在現代的時候,我偶爾也會被魚刺卡著,但沒有如今這麼高的頻率,想是慕容衝他秀色可餐,我色心大起的原因吧。不過每次我狼狽地卡著,都會有慕容衝佯作責備地伸出他的纖纖玉指,目光如水般地為我溫柔取出,久而久之,我竟也覺得這是一種享受。
    在大燕的日子,因為有著慕容衝,我過的十分舒心,或者可以說幸福,而且我時常會發自內心地感歎道:“年輕真好。”我竟可以再次體驗慢慢長大的曆程,再次青春一回,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的啊!我暗自下定決心,這一世,一定要活的更加精彩、快樂、幸福,不給青春留下遺憾。想起上輩子,從懂事起就都在學習、上課、做作業、考試、工作,然後相親找對象,活到二十四歲,回過頭來才發現,在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裏,我竟沒有留下任何一段美麗的回憶。而這一世,重新活過的我,定要渡過流光異彩的一生!望著睡在身旁的慕容衝,我微笑著堅定的這樣想。
    北方的冬天來的很快,而進入隆冬,便也離新年不遠了。鮮卑人並不像漢人一般那樣重視春節,但他們也統治著漢人,漢人的影響不可小覷,所以,春節仍是宮裏最重要的節日之一。
    除夕夜的時候,跟著慕容衝,我又再一次見識到了這個大燕最尊貴家族成員們的那一個個驚天美貌。最美的毫無疑問是慕容衝,其次便是清河公主慕容灩,她非常細心地發現了可足渾太後不怎麼喜歡我緊跟在慕容衝身後,便叫我跟著她,小聲告訴我,這位是誰,那位是誰。
    皇帝慕容暐也是長身玉立、風流倜儻,舉手投足,王者貴氣,盡顯無疑。但還有一個人,見到他的刹那,我便直覺此人非池中之物。他雖然隱忍謙卑,但卻無法掩蓋那歲月磨礪、戰場拚殺、朝堂練就而出的隱含的光芒。
    這個人,便是吳王慕容垂,清河公主告訴我。
    不過此時整個皇宮內,最光芒萬丈的卻是太原王慕容恪。他的出現,讓美麗的容貌都變得蒼白,而我是聽過他的名頭的。五胡十六國時期的戰神!終其一生未負一戰,真真正正的獨孤求敗。而且他不單單是一名武將,他在渡過鋒芒畢露、咄咄逼人的青年時光後,轉而全心全意地輔佐幼主,兢兢業業,治理有方,竟成了諸葛亮般的人物。可以說,他就是整個大燕的擎天柱,德高望重,最得人心,皇帝與太後也對他尊敬不已。
    對於他,我最熟悉的便是,他打敗了冉閔,五胡亂華時拯救漢文明於水火的武悼天王冉閔。
    雖然我此生是鮮卑人,但上輩子是漢人,想起那段曆史,心裏如何也好受不起來。
    除了慕容家的美男子,今晚我又大飽眼福地見識了段家眾位美女。如若換個地方,離開慕容家,她們個個都是美豔不可方物的人間絕色。隻可惜,跟太過耀眼的慕容家男人相攜,隻能算她們命苦。
    席間,皇帝與太後除了賞膳賜宴、欣賞歌舞之外,還做了幾樁頗合他們心意的大媒。開始我還擔心他們給慕容衝訂親,但後來發現這種憂慮完全多餘。慕容家的人普遍晚婚,男女均在二十以上,包括剛才訂下的那幾對。我似乎是能找到慕容家族美貌無匹的那麼一點點原因了。晚婚、晚育,果然是優生的必要條件。
    過了年後的三、四月份,宮裏的桃花盛開了。
    桃花是我最愛的花,尤其是這千瓣桃紅,花為粉紅色,多為三輪花瓣,花絲粉紅。有的千瓣桃紅則略近紅色,花絲紅色,花枝袍紅。望著這片粉紅色的海洋,我奔跑著、歡叫著,如何也不願意停下來。慕容衝在後麵追著我,我們就在這桃花林中嬉戲、逐鬧,最後還捉起了迷藏,直到兩人都累得氣喘籲籲,方才停了下來。我們坐在地上大口出著氣,為彼此擦拭著臉上的汗珠,然後會心一笑,靠在一起,閉目佯寐。
    “楚楚,好香呢。”慕容衝輕聲道。
    我閉著眼睛,微微笑道:“是你身上的香味……”
    “不,是楚楚身上的香味呢。”慕容衝將臉伸到我的脖頸間,輕輕嗅了起來,溫暖而迷醉。
    “慕容衝……”我自口中輕吟,喚了一聲。
    “楚楚,叫我鳳皇。”他埋在我胸前的聲音如春風一般醉人。
    “鳳皇……鳳皇……”我喃喃得重複著這個名字:“鳳皇……”
    “嗯,我在。”
    “鳳皇……”我笑了,“是桃花的香味呢……”
    慕容暐建熙七年,太原王慕容恪病重。
    二殿下慕容臧帶著慕容衝兄弟們去看望太原王。憑良心而論,他們這些皇子對於盡心佐政的太原王是真正尊敬也有些真感情的。望著縱橫一生的太原王此刻病入膏肓的情景,不可一世的皇子們哭得異常淒慘,慕容恪想交待些重要的事情,卻完全沒有力氣蓋住他們的哭聲。無奈之下,隻好讓其他人先退下,把慕容臧叫到跟前囑咐,他告戒慕容臧如果皇帝要封他或者慕容衝為大司馬,一定不要應承,一定要推薦吳王慕容垂。為了怕慕容臧不理解,慕容恪又陳清個中利害要處,慕容臧激動地答應了。過了一會皇子們又進來哭聲震天,慕容恪實在承受不住,便讓他們都回了去。他累了一生了,有時也真的想好好歇一歇了。
    回去後,慕容臧先將此事跟慕容溫說了,慕容溫雖比慕容衝大,卻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又因為與慕容衝平常親近,便很直白地告訴慕容衝,不要接受大司馬一職。
    可是慕容衝心裏十分不願意,小小年紀的他也是想建功立業的。盡管慕容溫字字句句都是真知灼見“吳王慕容垂無論參戰、涉政的閱曆還是資質都堪擔家國之重,也隻有他這樣的人才能接替太原王慕容恪輔政。”況且,慕容溫內心最擔憂的便是,慕容衝是皇帝的親弟弟,地位太高將來恐怕容易被猜忌。
    慕容衝的心裏有些猶豫,但他做了個很錯誤的決定,便是告訴了可足渾太後。可足渾太後自然不會讚同慕容溫的話,她冷冷道:“老四他自己出身卑微,沒有希望,所以也不願見著你好!”
    建熙七年的五月,太原王慕容恪薨。
    慕容恪一死,可足渾太後就把慕容溫幽禁起來。她絕不能讓人在她兒子身上使壞,更何況,她認為慕容溫支持吳王慕容垂,她可是跟慕容垂有仇的,連做夢都恨的牙癢癢。
    慕容衝知道了可足渾太後的所作所為,氣得便要去找母後理論。由於我並不熟悉這個朝代的曆史,也不知道他們的人生命運,我隻知道慕容衝最後會是皇帝,所以不敢發表任何意見,生怕因為自己的錯誤而改變了什麼。我不知道他該不該當那個大司馬,但我知道,對於這件事情,可足渾太後的態度應該是一應免談,她對慕容衝的愛與對段氏和慕容垂的憎是相同的。
    於是我試探性地跟慕容衝說:“要不去求皇上?”“皇帝哥哥哪敢不給母後麵子?”慕容衝暴躁道:“最聽話的便是皇帝哥哥,如若不然,當初焉能穩坐太子之位!他是斷不會與母後起這衝突的。況且……”慕容衝憤憤道:“若沒有皇帝哥哥的默許,太後又豈能罷黜一位親王?”
    “她還想當慈禧不成?”我義憤填膺道。“慈禧?”慕容衝不解地看著我。我慌忙掩飾道:“呃……我是說……是說刺激……她還想玩刺激不成……”
    慕容衝倒也沒有深究,他踱著步子,咬咬牙,道:“我必要去見母後,你在宮裏等著,哪也別去。”“嗯,知道。”我望著他的眼睛點點頭,從我的眼睛裏,他亦能看出溫暖與安心。
    求太後的結果顯而易見,慕容溫是救不出來的。可足渾太後說慕容衝還在娘胎裏的時候就險些被段昭儀和吳王妃等人害死了,這口氣不能不出,慕容溫支持吳王慕容垂,更是不得不妨!
    慕容衝如打了敗仗的將軍般落魄而回,看著他萬念俱灰的樣子,我的心揪揪得疼著,為他,也為慕容溫。慕容衝一進門便撲進我的懷裏哭了,他嗚咽道:“楚楚,我好難受,我好難受……”我抱著他,輕輕拍著他的後背,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是緊緊抱著他。慕容衝眼中血絲通紅地抽泣著:“你知道嗎?母後第一次那樣堅決的拒絕我。還說,你也姓段,我若再求,就把你也關起來……”我心一凜,這女人,真惡毒!
    “我……我沒辦法,我隻能偷偷跑去見四哥。四哥被關在隻有一個窗戶的黑屋子裏,我……我甚至要搬來石凳踩著才能夠到那遞飯的小窗戶,當時我就哭了,四哥好像發現了我,我……我沒有跟他說話,我跑了,我不想讓他看見我……”不待他說完,我的眼淚便也簌簌落了下來,雲淡風清的慕容溫,濕潤如玉的慕容溫,對鳳皇傾心以待的慕容溫,就因為可足渾太後那女人的小肚雞腸,便落到了這般下場?
    慕容衝哭的一抽一抽的,說話也斷斷續續:“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把四哥勸我支持吳王叔的事告訴了母後,四哥也不會落得這般淒慘,都是我的錯……”
    “鳳皇……”我輕拍著慕容衝的後背,撫著他的發絲,堅定地說道:“鳳皇不要哭,若哭了便能救出帶方王,我天天陪著你一塊兒哭。你,你要像濟北王一樣拚爭才行,或是韜光養晦,等以後有了權,所有人都得聽你的,要救出帶方王,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腦中想到的是雍正與胤祥,同是傾心相交的兄弟,隻要慕容溫奈得住孤苦寂寞以及那種從天堂跌落般的絕望,也許將來會是另一個怡親王,畢竟慕容衝以後是要做皇帝的。隻是,我並不知道,也沒有想到,他畢竟不是胤祥,而慕容衝,也不是雍正……
    過了段日子,慕容衝的心情稍稍平靜些以後,我們經常偷偷地跑去看慕容溫,慕容溫並沒有怪他什麼,隻是當慕容衝信誓旦旦地承諾以後定要救他出來的時候,慕容溫淡淡地笑了。
    我們經常會給慕容溫帶去些好酒好菜,慕容溫每次都不言語,也僅僅是淡淡地笑,或輕輕歎息,雖然那聲音微乎其微,但仍是可以捕捉地到。有些東西,也許真的變了,或是丟了,但如此,便回不來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1、桃花什麼時候開始在中國大麵積種植,有哪些品種,偶米百度到,文中為自行想像,請誤較真。
    2、太原王慕容恪過世後,可足渾太後就又開始胡作非為起來。作者在開篇時寫到段昭儀已死,其實史上她那時還沒有死。因為慕容溫是段昭儀的養子,為她的婢女所生,而早前可足渾就因為段昭儀不小心發現她在宮裏請人跳大神的事,才害死了段昭儀的親戚,也就是吳王慕容垂的王妃段氏,所以現在她是前仇舊恨一起算,也為了一絕後患,再加上她認為這母子倆支持吳王,就找了個理由讓人把段昭儀給活活打死了,慕容溫則被幽禁在一個小院子裏。不久後慕容溫還被撤除了帶方王的封號,一直關到一兩年後秦軍攻進鄴城,逃也沒法逃,又被秦軍逮了個正著。很多年後,他被當了皇帝的吳王慕容垂封了個樂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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