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賢愚知是誰,磨牙為吮血 第二章 一葉落,天下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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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泛著滄桑的枯黃,悠悠地飄落,隨著清風四處飛舞……歲月忽晚,不知是何時已至秋日了。
忘憂穀中,那一片不變的翠色,竹林中,人影成雙,撫笛抹琴,聲聲悠揚,卷起片片飛葉。
笛聲乍息。
連非跟著停下彈琴的動作,“暮,怎麼忽然停下了?”
幾度定定地側耳傾聽,半晌,看向連非,淡淡地開口:“有人闖進了山穀……”
微微震驚,連非也仔細地感受了一下,“是呢…或許是,有人誤闖進來了……我們去看看吧。”
這裏機關密集,甚是危險。若是無辜之人誤闖此處,怕是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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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
四麵八方,又是數道竹箭急速飛來,中間幾人持著刀劍迅速地揮斷,險險地避開了竹箭的攻擊。
林中,動靜漸漸平息。
“各位,這裏機關重重,大家務必小心前行……”
一個中年男子仔細地環視了一下四周,開口囑咐著眾人。
“喬莊主所言極是,這裏機關一個比一個厲害,看來這裏確實有玄機。”另一邊,一個少俠模樣的青年附和道。
忽然,眾人眼前一花,仿佛有一紅一白兩朵雲彩飄過,然後……
“諸位俠士,不知你們來我忘憂穀,有何貴幹?”
靜立在眾人麵前,連非微笑地看著眼前約莫十數個江湖人士,客氣地如是問道。
看著詭異出現地兩人,眾人一時有些驚愣。
“在下喬然,是青喬山莊的當家,這位是淩華閣閣主淩波零。近日有些妖邪之物危害人世,我二人特此率門下眾人來此處查探一番。”
帶頭的中年男子迅速地反應過來,朝著幾度二人微微作揖,謹慎地開口,眼光卻是緊緊地盯著二人,帶著探究的意味。
喬然的話也讓其他震驚中的人驚醒過來,俱是幾分好奇地打量連非與幾度。
青喬山莊?淩華閣?
連非微微挑眉,看向對方:“真是久仰二位大俠大名了。妖物危害人間,確實令人憎惡。二位盡心盡責,為民除害,實乃為在下所敬佩……不過,不知這與幾位來我忘憂穀有何幹係?”
近些日子,忽然有一些妖物趁夜四處禍亂,殃及易商、明齊、東魏三國百姓,連非自然是知道的,絕音堡傳來了消息,那些妖物的來曆與影蹤皆無法查出,甚為詭異。
“原來二位公子居住此處啊,”喬然繼續說著,“我等打擾二位,實為抱歉。但是,現如今妖物越發猖狂,百姓難受其苦,我等原本束手無措。前陣子,東海忽然來了一法力高強的高人,算出妖物正在此處的山穀,共有四個…所以,我等貿然前來此處,隻為一探究竟。”
真是奇聞!連非靜靜地看著喬然,對方毫不回避地回視著他,似乎對方的話裏意思,住在這裏的他們四個人是妖物了?
“喬莊主,那位高人怕是弄錯了。我們在此處居住了很久,從未見過有什麼妖邪之物了,所以,幾位還是去別處尋找吧!莫要在此處浪費時間了!”
“公子……”微微頓了下,喬然繼續開口,“不知該如何稱呼二位公子?”
連非微微笑道,“敝姓鴻,這位是我的妻子姓暮。”
聽聞二人的身份,幾人皆有幾分訝異,雖然從幾百年前首例以來,男子之間成親的不是沒有,但是仍舊極為少見的。
“鴻公子,那位高人法術高強,我等俱是有目共睹,自不會弄錯的。恕在下冒犯,其他地方我等皆搜尋過,並沒有任何異象,而此處隱蔽,又是位於幾國邊界之處,確實為藏匿的好去處。”
喬然直直地看向一旁臉色淡漠、事不關己的幾度,“前次,我險些與妖物打鬥上,雖然夜黑,但是一身血紅的衣物卻是明顯至極,而且妖物逃走的方向正是朝著此處……”
“如此,喬莊主莫不是認為在下的妻子就是妖物了?”連非不怒反笑,溫聲說道,“諸位擅自闖入我山穀,還說我的妻子是妖物,幾位,這似乎不符合你們所說的俠士風範吧?”
“鴻公子莫要生氣,”感覺氣氛有些緊繃,淩華閣閣主淩波零忙插嘴道,“我們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遵循著高人的指點,尋到此處……並沒有冒犯兩位的意思……”
“是嗎?”連非不置可否地淡淡回道,“在下隻想告知各位,此處沒有你們要找的妖物,還請幾位請回吧!若是諸位非要一探究竟…我山穀的機關數不勝數,各位自當小心吧!”
“鴻公子莫不是心虛了?”
看著正要離開的兩人,喬然緊迫追問。
“喬然!”淩波零低喚一聲,看向已經轉身離去沒有理會他們的兩人,略微歉意地說道:“二位公子,是我等冒犯了……”
隻見,兩人輕點竹葉,瞬即無蹤。看到此景,留在此地的眾人,不覺幾分駭然。
“喬然,你太莽撞了…怎麼可以當麵影射別人的妻子是妖物呢?”
“波零,我不是影射,”喬然直直地看向兩人消失的方向,“我是肯定,那二人就是妖物,你不覺得他們的速度已經超出常人了嗎,而且……”
“那夜,我確實看見那妖物,一身紅色衣物,額上還有血色朱砂…再根據高人的指點,你不覺得一切過於巧合了嗎?”
“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點……”淩波零微微沉吟,想到剛才看到的絕美男子,無法掩飾自己內心裏的驚豔,“但那位公子,怎麼也不像是妖邪…我從不知道會有這麼美的男子呢!”
“現在我們正在談正事,你不要整天想著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喬然語氣不悅,“所謂人不可貌相,那二人的氣息連你我都無法探出,可見這二人絕非常人……”
“事未定論,我們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此處,機關太厲害了……”
“…所以,我們現在趕緊回去,各國門派不日就會趕來豐城,我們再詢問一下風道長,也好共同商討一下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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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剛才是不是有人闖進山穀了?”
看著幾度與連非相攜走近,暮秋渙開口問道。
“是啊,”連非臉色微微嚴肅,看向對方問道,“你們也感覺到了?”
“嗯,”簡默遙頷首肯定,眉頭微蹙,“而且,前些日子我和秋渙出去,就發現有人似乎在探查這裏……王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除了幾度外,幾人皆有幾分憂心。
“還是因為那些妖物之事,”連非眉頭微微皺起,“但…不知何人,竟然說妖物藏在忘憂穀,還說有四個妖物…似乎就是指我們……”
“怎麼會?”暮秋渙不由得驚詫,雖然他們確實不算是人類,但也是與人類無異,而且他們已經久居山穀,向來與世無爭,又怎可能會與那些妖物有關?
“暮,你覺得有什麼可疑之處嗎?”連非問向幾度,幾度的各方麵感覺依舊比他們更強,“今天那幾人有什麼不對之處嗎?”
幾度思索了一下,開口道:“那個喬然,氣息不善,但是沒有說謊……淩波零,沒有敵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簡默遙喃喃自語。
“最近,山穀裏也沒有異常,”連非淡淡地說道,“所以…感覺有人故意針對我們而來的。隻是,那妖物又是怎麼回事?”
幾人俱是不解。
沒有在意這個問題,幾度伸手握上連非的手,輕輕開口,“連非,待會我要給你換血了。”
這一說,幾人倒是想起來此事。
“換血……”連非沉吟了一下,幾分猶豫,“但,現在我們似乎有麻煩了…這……”
“沒事,”幾度淡淡地打斷對方的話語,雖然他不喜歡麻煩,但是也不會害怕任何人和事,“我會處理的,連非。”
連非靜靜地看著幾度,微微歎息,“也隻能這樣……”
“父王莫要擔心,”暮秋渙也放鬆了表情,微笑道,“還有我們呢,就算有什麼事,我們也不用擔心…哪怕那些人認為我們是妖物,也莫能奈何。”
現在的他們,無論是速度、武功、感官知覺還是體能,都不是真正的人類可以比擬的。
“嗯,我知道。”連非輕輕笑了開來,“隻不過,要沉睡一年呢……”
對他自己來說,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但對於幾度,這一年怕是不那麼好過吧?每次,秋渙或是簡默遙其中一方沉睡時,另一人都是度日如年的樣子。但…也無他法。
不知何時,暮秋渙與簡默遙已經悄悄地離開。
輕輕地將幾度擁進懷裏,連非喃喃地開口:“雖然,我感覺不到…但是,一想到一年不見,心裏很是不舍。”
緩緩地合上眸子,幾度靠在連非的胸膛,低低地說道:“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每次連非沉睡一年,他基本上都是守在對方的身邊,天氣好的時候,他也會將對方抱出來,曬曬陽光。雖然對方不能像平常一樣對他溫柔地說話、微笑,但他依舊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聞言,連非微微笑了開來,更是收緊雙臂。兩人靜靜地相擁著,享受這美好溫馨的一刻。而今日發生的那些事情…他們俱是沒有放在心上,一起經曆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早已不在乎這些凡塵俗事了。
“暮…替我換血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