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解毒X貪念X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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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不同的人,蘇希莫總會表現出不同的形象。對於劉娜娜,蘇希莫習慣凸顯一份沉穩淡泊;對於阿八(呃,讓我們暫時把它看成人吧),蘇希莫需要的是喜歡壓榨下屬又有一點高深莫測的主人身份;對於年幼的酷拉皮卡,蘇希莫喜歡當一個很具有魅力的姐姐;對於金,蘇希莫會要求自己表現出性格惡劣、沒心沒肺;對於瑪琪,蘇希莫通常變得活潑過分以彌補瑪琪冷漠造成的慘淡氛圍。
那麼麵對庫洛洛、麵對整個幻影旅團,她應該怎麼調整才可以保護自己不被看穿?
三年前,蘇希莫和幻影旅團的第一次交鋒以自己狼狽逃跑結束。現在想想,當初她真的是有一些衝動,沒有任何偽飾就把自己的能力暴露在這麼危險的一群人麵前。
她看著在自己懷裏愜意吃著餅幹的阿八狐狸,不由暗自歎道:“要是我能像你一樣蠢就好了,這樣就不用頭疼這些事情。”
“這隻狐狸叫什麼名字?”瑪琪清冷的聲音忽然想起,生生把蘇希莫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阿八。”
瑪琪不由挑了一下眉毛:“和那個人一個名字。”
蘇希莫點頭承認道:“是。你不覺得他和這隻很像嗎,都是銀毛碧眼。”
“的確。”
狐狸不滿地叫了一聲——明明那個帥哥就是我!
蘇希莫不動聲色地繼續道:“這隻狐狸還算通人性,當初不想理它,但它反倒對我死纏爛打。不管是人是狐都一個德行。”
瑪琪回想起那個叫阿八的少年,在看著白狐狸,不由點頭:“確實如此。”
“嗷嗷嗷~”(係統自動翻譯:瑪琪你這個蠢三八居然幫著撒謊不眨眼的希莫,我看錯你了!)
“它好像很不滿。”
蘇希莫溫柔地把手放在小狐狸身上,稍微賺了個角度,使瑪琪無法看見她將大拇指放在阿八脖子的大動脈上,嘴上卻很理解似的說:“它大概也知道我在講它壞話。”
小狐狸立馬安靜下來,繼續專注吃餅幹。
進入蜘蛛的臨時基地,蘇希莫感到一股肅殺的氣勢。看到瑪琪的到來,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但是他們的目光在落到蘇希莫身上時卻立即變得無比犀利,就像一柄柄上好的武士刀直接刺向敵人。
換句話說,飛坦傷得很嚴重。如果自己治不好,那麼就算瑪琪有心護她,也難逃一死。
蘇希莫生平第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麼比瑪琪高了將近二十公分。阿八可以充分利用資源,躲到她懷裏來逃避殺氣,可是她卻無法躲到瑪琪背後來緩解緊張。
佛祖,這是什麼世道,出來救人還要看別人臉色?
瑪琪領著蘇希莫進入一間房子,庫洛洛早已在裏麵等著蘇希莫。
然而蘇希莫在進入房間的那一刹那,臉就很明顯地沉下來——身中劇毒的飛坦全身上下都呈現一片詭異的白色,唯有指甲和嘴唇是妖豔異常的紅色。
這種症狀……
她眉頭緊鎖,越過瑪琪直接走到飛坦床前仔細觀察起來。
眼神渙散,四肢冰冷。患者身上傷口隻有腹部一處,幹脆利落,長約十二公分,隻是傷及肌腱,屬於輕傷。蘇希莫看到飛坦的眉心有一條淡而又淡黑痕。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蘇希莫隨手抄起身邊的一張凳子,用盡全力往飛坦身上砸過去。好好一張凳子在瞬間變成四處飛濺的碎屑,然而飛坦的身體毫發無傷。
這就是傳說中的僵屍。
蘇希莫將自己身上的木屑拍下後,這才回頭和庫洛洛講話。
“如你所見,已經開始變成僵屍了。”
庫洛洛早已知道這個現實,並不驚訝,他平靜地開口:“沒救了?”
“這是‘月之詛咒’,傳說中才存在的毒藥。中毒者初期會昏迷不醒,三天之後身體變得僵硬,當眉心出現和新月夜一樣黑的印記時,中毒者就會被月亮女神召喚,成為她的手下,一具僵屍。轉變過程中中毒者不會有任何痛苦,所以又被稱為神最溫柔的詛咒。”蘇希莫坦白道,“我不會解這種毒。”
庫洛洛殺氣湧現。
“就知道會這樣。”蘇希莫雞皮疙瘩漸起,心想,“這年頭說實話都成罪過了。”
“還有一種方法,死馬當活馬醫。”
庫洛洛原本死寂的臉上終於有了一些神采:“死馬當活馬醫?”
小狐狸好像明白了什麼,忽然鼓起勇氣從蘇希莫的懷裏跳出來,焦急地低吼著。
蘇希莫麵無表情地點點頭,解釋道:“說不準解毒後就成了一植物人或者直接死掉。”
“沒有別的方法了?”
蘇希莫搖頭。
瑪琪擔心地叫道:“團長……”
庫洛洛很幹脆地點了一下頭。
直到這時,蘇希莫才對庫洛洛有了欣賞之意——果斷沉穩、重視同伴卻絕對理性。
她很快列出一張清單讓旅團的人去購買(雖然眾蜘蛛最後都是用搶的),同時自己大出血。這不是什麼修飾手法,是真的大出血。蘇希莫自小百毒不侵,從某種角度來說她的血也算得上是靈丹妙藥,每天用三百毫升的新鮮血液來抑製毒素擴散,以幻影旅團的習慣來考慮,不到飛坦被救回他們是絕不會輕易讓蘇希莫停止的,這簡直就是玩命的做法。
材料的用途就是製香。在平時,一支普通短香的製作要消耗一天的功夫,這次為了解毒而要製的香工序必定更加複雜,加上外行人根本無法勝任製香工作,可以幹的也隻有蘇希莫和阿八。可是事先蘇希莫和阿八已經說好,為了保命,不到萬不得已它絕對不能泄露能力。
所以當蘇希莫說有方法時,阿八就知道她到底想幹嘛。以前酷拉皮卡就算了,好歹是世交,現在是臭名昭著的蜘蛛,根本就不值得為之搭上萊納一族最後的血脈。
但是蘇希莫根本不聽它的話,一意孤行。
看著希莫變相自殺的行為,它簡直快要抓狂了——要是希莫不是自然死亡,到頭來按照契約內容自己要為原主人報仇,報不了仇那麼就得魂飛魄散。一群A級通緝犯對決一頭狼,怎麼看都是後者輸。
現在,它唯一能做的隻有每天望天……
當蘇希莫終於完成製香工作出來時,她簡直就是一吸血鬼再世,連蜘蛛們都覺得有一種大白天活見鬼的冷意。
最後步驟是點香,配合萊納一族的秘術衝破神的詛咒。這回蘇希莫幹脆直接往自己手臂割上一刀,然後任憑自己變成熱血沸騰的小青年。
阿八痛苦地用爪子蓋住自己雙眼,絕望地嚎叫著:“完了,這回我真的要死了。都是我命不好,嗷~”
到了秘術的關鍵時期,阿八忍不住又偷偷睜開眼睛,結果看到蘇希莫身上放出比先前更多的血,不由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她又做了那個夢,夢到女孩朝她張了張嘴,卻得不到她的回應,於是臉色逐漸變得慘白,最後也被鮮血湮沒。
然後聞到薰衣草的味道。
“姐姐……瑪琪……”
“希莫。”
冷得像冰一樣的聲音出現在她的世界裏,她打了一個激靈,掙紮幾番,吃力地睜開雙眼。
看到蘇希莫醒來,瑪琪一直緊繃的臉算是放鬆下來:“你還真是個笨蛋,居然敢放那麼多血。”
蘇希莫露出很受傷的表情:“人家為了你朋友都豁出命了,你竟然這麼無情,我可是認為我死後好歹還有一個瑪琪幫我料理後事,這才慷慨赴死的。”
這時,阿八不知從哪個角落裏竄出來,跳到蘇希莫身上,激動得老淚縱橫:“嗷嗷嗷~”(係統自動翻譯: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我總算是不用和那些臭蜘蛛拚命,禍害遺千年這句話說的真對!)
蘇希莫毫不留情地把阿八甩下床,問:“飛坦好了沒?”
“嗯,現在已經醒過來了,在休息一下就可以下床了。”
蘇希莫長長舒了口氣,歡呼道:“太好了,不用死在一群蜘蛛手裏。”
她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使自己能夠看到床邊桌子上的花瓶,那裏有一束薰衣草靜靜地綻放。花瓶放置的位置恰到好處,微風拂過時她剛好可以聞到薰衣草淡淡的味道。
“這束薰衣草是誰放在那裏的?”
話音剛落,俠客笑眯眯地走進房裏,並從身後抽出一束薰衣草和一籃蘋果:“希莫這麼快就好了啊。聽說你喜歡薰衣草和蘋果,我就特地去買了一束。”
希莫很不配合地問:“搶的吧?”用的是疑問句,可語氣卻是肯定句。
俠客聽到這話很無奈:“你可真掃興。”
那是因為我不會和某人一樣白癡會認為蜘蛛有情商。不過蘇希莫還是展露笑容:“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桌上那束是你擺的?”
“是我。”蘇希莫驚恐地看著庫洛洛走進房間,還很受打擊地聽清楚了他說的話。
怎麼會是他?希莫的頭不由開始痛起來。大病初遇的她隻顧著放鬆,完全忘記了這裏有一個厲害角色,世界上最難搞定的就是有文化的犯罪分子,毫無疑問,庫洛洛就是這類人。
“你好像很不高興是我擺放這些花?”
蘇希莫搖搖頭,裝作自己有一些虛弱:“不是,團長大人親自為我插花,一想到這裏我就有點受寵若驚。”
“希莫小姐,我很感激你能夠不餘遺力地救飛坦,為了表示我們旅團的感激,我會遵守當初的約定,滿足你任何條件。”
聽到庫洛洛的承諾,蘇希莫不禁露出一抹貪婪的笑容。她從自己的衣服裏掏出一份卷軸扔給庫洛洛,道:“這上麵的書你應該受認識吧,據我保守估計你持有的書應該有七成,我要求不高,隻要你借給我看就行。”
瑪琪和俠客一臉難以置信,阿八也再一次爬上蘇希莫的床嗷嗷直叫,庫洛洛卻保持著溫和的笑容:“可我的書一向不外借。”
蘇希莫清了清嗓子,鄭重宣布:“我是瑪琪小姐的私人收藏品。從關係上講我不算外人。”
這回事俠客和庫洛洛露出吃驚的表情,庫洛洛向瑪琪露出詢問的目光。
“在來的路上。”瑪琪簡短地解釋了一下。
已經料到自己會收攏她,所以事先就選擇好護身符,好讓自己無法將她收為蜘蛛或者是收藏品嗎?確實是很不錯的選擇。
庫洛洛沉思了一會兒,道:“希莫,你很幸運,你要的書我全部都有,你可以呆在這裏直到你看完所有的書。”
所有的書……蘇希莫稍微盤算了一下,卷軸上一共有一百二十一本書,以她的速度看完所有需要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考慮期間會與蜘蛛發生衝突的可能性那麼時間應該再推遲一個月。
和蜘蛛生活三個月……蘇希莫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地掉,可是那些價值連城的古書……
“萬分感謝。”罪過啊,自己又犯了貪念。
等到瑪琪他們全都出去了,阿八才跳到希莫的肩頭低吟。
蘇希莫聽後不以為意,道:“那些都是值錢的東西,既然有機會看為什麼不好好把握?”
“嗷~”(你不要告訴我你就是想到這些書所以才答應瑪琪的。)
“差不多啦。”
阿八吹胡子瞪眼,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嗷~”(沒見過像你這種要書不要命的白癡。)
“你不知道知識都是無價的嗎,文盲狐狸。”
“嗷~”(我再說一次我是狼不是狐狸!)
蘇希莫的嘴角微微上揚:“都是腦容量小的哺乳動物,有什麼區別?”
阿八這回完全暴走:“嗷嗷嗷~”
蘇希莫不再理會阿八狐狸,獨自思考起來。按照她的設想,瑪琪不會管著她,可以讓她來去自如,而飛坦、信長、窩金會和自己不時摩擦出一些火花,但是有“我是瑪琪的收藏品”這一護身符他們奈何不了她,而庫洛洛會不失時機地明察暗訪,旨在弄清處她的實力。
隻要留一下神,世界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蘇希莫難得性情大好,順手拿了一個蘋果吃了起來:“嗯,想不到俠客選蘋果挺有眼光的。”
“嗷~”阿八看到煥發異樣神采的希莫,冷汗直冒——這女人笑起來好恐怖啊,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