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找臣妾是……”鈴貴妃欲言又止，一雙美目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自己注定要服侍一輩子的男人。
    他年輕的時候很天真，當下予她正妃的諾言，那時他的笑明朗的想耀目的冬日陽光，從不像現在這樣有韻味。
    然而五年的時光，他似乎已經忘記了這個一時的衝動。畢竟他已經不是他了。很奇怪吧？可是夏侯毓錦很清楚，他的確不是他了，她也不是她了。然而，她卻還是愛著他。像很久以前一樣，像他煞有介事地發誓的時候一樣。她愛他。這個事情是一個永遠不會變的事實，或許在這個話消失的時候，就是世界末日了吧？
    可是誓言誓言，偏偏是有口無心。他都已經忘記了，為什麼我還要這樣子堅持？
    她有時候也會痛，可是卻從來不敢說出來，也不敢再往下想。
    “鈴兒，”他笑笑。“你難道就不認朕叫你出來隻是想與你賞花這樣簡單麼？”
    鈴貴妃淡淡看了看周圍開得正豔的桃花：“其實皇上本不是為了這個，你我又何必自欺欺人？到頭來，傷的還是自己。”
    火原和樹怔了怔，微微的怒氣淡淡從身上的袍子中飄出來：“你又何必這般說？朕的諾言朕從未忘過。然而你——唉！”到了最後，他隻長歎一聲。
    記得？
    鈴貴妃微微握緊了拳，嚴重含淚：“到頭來，還不是嫌我的肚子不爭氣？”她怒氣衝衝的，像是被說到了痛處。
    “朕哪裏有？”他無奈道，心疼的安慰她：“正妃那個位子，一直為你空著，這也與今天找你有關係。”火原和樹頓了頓，突然嚴肅了：“昭儀的事情，絕對不是意外。如果平日，朕會相信她是因活躍受傷動胎。然而我證實過，這幾日，她的確沒出過門，丫鬟們說她是莫名其妙暈倒的。”
    “哦？皇上的意思是……”鈴貴妃恢複了平日裏的犀利睿智，皺眉道：“有可能有人故意害她？”
    “不是有可能，是肯定！”火原和樹篤定地說。“太醫說了，平日裏溫彬宮裏的薰香裏有曼陀羅香。”
    “曼陀羅香？”鈴貴妃臉色蒼白：“真的有人害她？”
    “看來你還是閱曆不深啊。這種事情以後大概也會多起來吧。”火原和樹歎氣。
    “皇上是要我去查這件事咯？”鈴貴妃說。
    “是的。”
    “好，我知道了。”鈴貴妃點點頭。
    “你完成了這件事，離皇後的位子也不遠了。”他微微笑笑。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她死死盯著他波瀾不驚的眸子，直到那泛起波瀾，回頭走遠了。
    “你……”
    雖然知道她已經不能聽到，可是他卻依然是在原地目送著她，喃喃道：“那種東西，我怎麼可能給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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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宸殿-
    “菀兒，你去查一下，最近都有哪些宮女、妃子接近過斌昭儀。如果是與斌昭儀的貼身侍女接觸過緊，也要納入重點調查對象。”
    一進入內殿，連水都沒抿一口，鈴貴妃就叫來自己最信任的女總管菀兒吩咐她去調查這件事情。
    “是。”菀兒接到了吩咐，便帶著幾名宮女出門盤問。
    安排好了一切，鈴貴妃才坐在靠椅上，微微苦笑。
    自己維持一年的賢淑淡然竟然毀在了今天。皇上莫不是要對自己另眼相看？
    算了，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至少要對自己坦誠，麵具帶了太久，也是會很累的。
    她像是給自己安慰一樣，默念。